第 49 章 第 49 章
「是好了很多,」許漣道:「從大山哥回來開始。」
這人病了好幾年,心上人回來了,便不藥而癒,要林悠是現代人肯定要感嘆一句「愛情真偉大!」
大雁村又出了個秀才,真實在是天大的好事,若他日季誠能更進一步中了舉。那他們整個大雁村都會跟著沾光,光是掛在舉人名下的田,就能免去賦稅,還有青壯年的徭役。
從郭大帥從季誠家出來,村裡的大姑娘小媳婦就開始羨慕林悠。只恨自己當初沒在季誠吃喝嫖的時候就嫁過去,這會後悔都晚了。
那季誠夫郎幾天一身的新衣裳,料子和樣式都是和城裡大戶人家的哥兒沒什麼兩樣。聽人說季誠夫郎在家除了伺候家裡的兩頭鹿以外,什麼家務活都不做。
娘娘的命也就這樣了。
三月一到農家人就要準備春耕,季誠也要準備準備去豫州書院報名,中榜的秀才都可去書院接受系統的教育。一想到要和一大幫坐在一塊之乎者也,季誠就腦仁疼。
書院報了名之後,等在書院門口的差役遞給他一封,豫州知府的親筆信。
信上的內容就是,郭大帥在他臨上任之前付託他對季誠多加照顧,但這位大人好像是個臭石頭,院試之前為了避嫌,只幫他介紹了結保。
見他中了秀才,還是倒數第三名,就更覺得季誠其人水平有待進步,唯恐他借著知府大人名頭出去招搖撞騙,讓季誠不要上門找他。
這知府還真有點意思,季誠笑笑把心揣進懷裡,就去找了張勳喝酒。
這回季誠不光拿了蛇酒,還拿了提煉的高度白酒。
他和張勳喝掉一部分,剩下的分成兩份。一份給齊王,另一份給了不辭辛苦沒忘了找人照顧他的郭大帥。
過了春分就開始準備種地了,季誠收回了家裡的八畝旱田,打算種些玉米和地瓜,他事先在家裡做好了育苗床給玉米種發芽,地瓜也掰成小塊在西屋的地上起了土方等待出苗。
許克忠被他這一套操作弄的直眼,他道:「阿誠,要不你再把地租出去,現在也是來得及的。」他沒好意思直說,種不好就別瞎弄糟蹋糧食和地了。
季誠但笑不語,他從小就在農村長大,現代務農的技術已經是多少代農人總結的經驗。
這個時代的農家肥還都是以糞類為主,自家菜園都不夠用,田地里的就更不夠了。
季誠把用秸稈和灶灰發酵做肥料的法子,死纏爛打的交給了許克忠,之前老頭還十分不願,在看完他家鬱鬱蔥蔥的菜地后,便不耐煩的說了句『早不說。』
書院開講之前季誠打算把家裡的八畝地全都翻完,就算有牛拉犁耙種地也是十分辛苦的,一天下來季誠的腳上全都起了泡。
晚上林悠拿著繡花針,挑破的時候心疼的直往那腳丫子上吹氣,他道:「誠哥,咱家現在有積蓄了,這地不行就不種了吧。」
自從林悠到了季誠這裡根本就沒幹過重活,養得嫩蔥一樣的手指,不清不重的揉著他的腳丫子,季誠滿心歡喜,這孩子這麼喜歡我么,這大腳板他也不嫌臭。
之前他也沒想過不過半年的時間,家裡的錢在這個小村莊里就已經實現了財務自由,他道:「都已經收回來了,還是把今年種完再說吧。」
「萬一,明年你當上了舉人夫郎,咱們這地就肯定不種了,」腳上的酸痛被按的舒服,季誠眯著眼睛,倒在炕上道:「說不定到時候,還能給你買兩個丫鬟指使著用。」
舉人夫郎,他現在是秀才夫郎每天都跟做夢一樣。他倒不是不相信季誠能考中舉人,只是這倒數第三的名次,想考中舉人得要何年何月。
還有那丫鬟小廝,那完全是大戶人家的做派,他們家的日子才剛有了起色,可不能託大,林悠道:「就咱倆好好的過好日子就行了。」
季誠瞧著低眉溫順專心給他摁腳的人,心裡別提多喜歡了,他拉著林悠道:「以後你老公我肯定讓你過好日子,先別摁了,陪我放鬆放鬆。」
「哎,揉腳了,我還沒洗手!」
「偶爾一次不洗也沒關係。」
......
第二天犁地的時候楊槐看著他阿誠哥,時不時的往大腿根上撓,忍不住問道:「阿誠哥,你褲子里進蟲子了?」
......你才褲子里進蟲子,季誠後悔昨天沒讓林悠去洗洗手。他這腳丫子就算是犁了一天地臭點,也不至於真菌那麼多啊。
靠!痒痒死了!
「楊槐,你娘還些了沒,」楊阿婆過完了年,身體就越發不如從前了,雖然沒有之前那麼嚴重,但好像又要躺在床上。
楊槐每日憂心忡忡,自從小雁村的那個人說他哥死了以後,他娘看似和平時沒有什麼不同,但他總感覺哪裡不對。
「還是老樣子,可能是春天燥熱,晚上總是咳嗽,」楊槐在前面牽著牛道。
季誠正了一下犁耙說:「今天地里的活能結束,用牛車拉著你娘去徐掌柜那再瞧瞧!」
「知道了,阿誠哥。」
楊阿婆的病是老毛病了,在現代類似肺氣腫一類,徐掌柜給換了一貼葯之後又叮囑了一番。回來的時候楊槐的狀態明顯要比前幾天要好得多,跟著一起回村的還有快馬從京城趕回來的張勳。
據張勳說齊王在喝了這高度就之後大為震驚,這高度酒市面上根本沒有,想讓季誠進京一趟,為他釀製一批高度白酒。
說是下月有他國使團進京,這白酒可以作為國禮與他國交換,請季誠務必過來,至於書院的事,齊王給他準備了一位頗有才學的老先生給他單獨授課,若是釀完酒之後想接著留在京城也可。
季誠怎麼的都覺得不太對味,想要白酒,那他在豫州就可以釀出上百斤,那犯得著非得進京城。
正在猶豫之際,張勳故作神秘道:「你知道殿下給你找的先生是誰嗎?」
「誰,」季誠問。
「是黃山書院的盧老先生,他老人家這些年教出來的進士少說也有十幾個了,」張勳向後靠了靠,滿臉自豪道:「這也就是我家殿下,要是別人他老人家是萬萬不能出山的。」
就為了白酒,能許下這麼大的利,季誠更不敢相信了,他狐疑的看著張勳道:「張大哥,咱們兄弟之間沒什麼不能說的,你說話說齊王殿下讓我進京到底是因為什麼?」
張勳心裡暗罵,這小子心眼怎麼這麼多。他哈哈笑道:「在你眼裡這白酒容易,但你可知這東洲大陸,高度白酒聞所未聞,絕對的獨一份,誰家不想要。」
「你去了京城,過了齊王殿下的府門,這天下還有誰能動你,」張勳倨傲道。
他怎麼記得前幾個月,這位齊王殿下的帖子連小小的通判府門都沒能敲開,張大兄弟你莫不是在吹牛。
見季誠看他的眼神怪怪的,張勳道:「你不用想那麼許多,只管去京城走一趟,大哥我坑不了你,」末等的秀才誰又在你身上圖什麼呢。
「豫州到京城路途遙遠,張大哥還是容我再多想想,」季誠看著遠處的林悠道。
張勳腹誹,這怕夫郎的完蛋玩意。
當晚季誠就去了許克忠家商量了這事,許克忠也只是個鄉下秀才,並未給出什麼實質性的簡易,只是有一點,這當今皇上年逾五十,太子也在年前被廢。
若是要去了京城切莫捲入皇家之事里。季誠想這可太看得起他了,說難聽點他就一個窮酸秀才,還摻和人家皇儲一事。
就說這齊王可能都是哪根筋搭錯了,讓他上京。
但這教出了十幾個進士的老先生,倒是比較吸引他,這齊王倒是會對症下藥。
去趟京城又何妨。
他和張勳說好了只去一月,待白酒釀好了,他想試試和那老先生合不合拍,若是在學業上多有進益那就在好不過了。
林悠對京城之行充滿好奇,但還是惦記著家裡的鹿和莊稼,他收拾著衣服道:「誠哥,咱們再回來家裡的玉米該出苗了吧,還有小鹿等回來了,它會不會就長角了呀?」m.
「莊稼都交給了二叔,鹿長角得好幾年呢,」他想起之前忽悠林悠,鹿角能賣錢的空頭支票,笑著道:「衣服帶夠就行,把家裡的錢拿上一半,其他多餘的就別帶了。」
不帶不是又要花錢,林悠猶豫了片刻還是把季誠常穿的鞋又放里兩雙。這邊夫夫倆正收拾著行禮,院子的大門就被砸的哐哐響。
倆人對視一眼,這大半夜的誰能這麼著急的敲他家的門,季誠站起來道:「我去看看,你在屋坐著別出來。」
「嗯,」林悠聽話的點頭。
「阿誠哥!阿誠哥!我娘吐血了!」楊槐拉著季誠就往自己家的方向跑。
一屋子的血腥氣,把季誠嚇了一跳,楊阿婆像個紙糊的人一樣,面如色槁的躺在床上,被褥和地上各有一大灘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