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 第 57 章
從前梁康只覺他這個五弟,就是個只知道砍殺的泥腿子,卻不曾想他這五弟竟然有這麼大本事,拿了京城兵權不說,還在他大婚不到十天送上了這麼大的一份大禮。
「廢太子去了本王十分痛心,二哥因何而去各位要幫本王查個清楚,」梁康坐在首位,好一副王者氣度,好似剛剛打砸發泄不是他一般:「還有我這五弟,從前我只覺得他是一介莽夫,如今卻變得這麼有韜略,也請各位事無巨細的多留意留意。」
那邊波雲詭譎,這邊季誠已經在豫州的路上,由於許漣臨近生產,家裡又沒有長輩女眷,林悠就只能留在京城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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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誠按照原路返回,照例是遭了幾天的罪,又瘦了一大圈可算是回了自己家。
到家的時候天都黑了,這回楊槐不在,他也沒有提前送信,家務就得自己來干。
好在村長他們事先知道,他要回來鄉試,家裡的灰塵已經打掃乾淨。繁華京城千里遠,始終還是家最好。
還有三天就到了鄉試的時間,林悠不在身邊,季誠總覺得空落落的,整日沒精打采,許克忠也憂心在京城的許漣,他道:「阿誠啊,京城的穩婆好不好找啊。」
「好找的爹,大山哥已經找了大夫和穩婆上門住著了,」季誠道:「等我考完了,你和阿娘也去京城吧,正好那時候我的小外甥出生。」
到了許漣懷孕後期,季誠每每看著那像鍋一樣扣在前身的肚子,都覺得膽戰心驚,不自覺就帶入他的林悠,這要是他老婆天天那麼大個肚子,他嚇都能嚇死
而京城這邊許大山已經放下了手裡所有的事,整日寸步不離的跟在許漣身邊,家裡住著兩個穩婆和蘇銘介紹的產科聖手,這讓他安心不少。
要不不等許漣把孩子生下來,他怕是要緊張的瘋掉。
哥兒產子歷來兇險,這許漣頭些年身子不好,他是真怕再有什麼意外。還是阿誠說的那句話對,孩子不孩子的,有什麼比自己老婆更重要呢。
月份大了孩子在肚裡活動的空間少,動的也就少,林悠每天必要做的事情就是去摸許漣的肚子,他手放在孕肚上道:「小傢伙,你動一動呀,要不過兩天咱倆就得再外面見面了。」
「你這是盼著見面,還是不盼著啊,」許漣取笑道。
整個孕期家裡的這幾口人都把他寶似的供著,氣色比起之前好了不知道多少,林悠笑著道:「當然是盼著了,這小傢伙把你都折騰成什麼樣了,再不出來我看大山哥都快瘋了。」
「著急不著急,他都是要出來的,」許漣問:「你呢,怎麼還沒動靜。」
之前林悠一直顧忌著季誠要鄉試,不敢亂他心神讓他多分心,他道:「誠哥說等鄉試放榜了,他就來接我回家,孩子還是等回大雁村的吧。」
鄉試的流程跟院試沒有什麼區別,只是參考的秀才更多,檢查的更仔細了。
過往落第的秀才,加上今年新中的秀才,季誠看了看,整個考院座無虛位。這些讀書人少的剛參加過今年的院試,多的都不知道參加過多少次鄉試,考試經驗豐富,並沒有像上次那樣的屎戳子事件。
考試一共三天,考捲髮下來的時候,季誠看了眼試題,正是往常老盧頭帶他多練習的各地風俗律法。他想等鄉試結束一定給老頭多買雞腿吃。
頭一天季誠在草紙上,答完了試題的一大半,第二天又用了一上午,把試題全部答完。
剩下的時間他用來檢查,最後一天在進行謄抄。等出考場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在打晃,有體格不好的就直接被抬了出去。
他看了一眼那顆大樹下,那個翹首等他的人沒來,季誠不禁有些失落,八月中旬的天氣,白天燥熱晚上冷,精神高度緊張了三天,驟然放鬆季誠回了家就染了風寒。
身體強健的人一般不生病,病起來好的也慢,季誠燒了兩天才退。這幾日在他跟前伺候的季堂被他橫挑眼睛、豎挑尾,好不容易餵了他一碗葯之後,季堂無奈道:「大哥,你要是想嫂子了,就先回京城,這邊放榜了我託人捎口信給你。」
他大哥發燒的時候都說胡話了。
在大雁村待著要等十幾天鄉試才能放榜,他再從豫州到京城又得十天,這就是二十多天見不到林悠。那要是放榜了,託人捎口信到京城也是二十多天知道消息。
反正都是二十多天,那他現在出發是不是能提前十天看見小林子。季誠猛的坐起來,給一旁的季堂嚇了一跳,他道:「收拾收拾,明天我騎馬回京城。」
季堂:......嫂子不在家他哥怎麼就成神經病了。
季誠:我這帳算的真好,能提前十多天看見自個媳婦。
本打算鄉試放榜了族裡還要開宗祠,可季誠鬧著要回京城,許克忠惦記兒子也就沒多攔著。
「季堂,先生已經給你找好了,束脩我已經給許二叔,」季誠拍了拍肩膀道:「好好用功,給我們老季家爭氣!」
因為身體肥胖季堂從小就被人瞧不起,自從他大哥教他讀書識字之後,村裡那些平時看不起他的人,看他的眼神都隱隱的藏著羨慕。
季堂道:「我會的大哥!」
古代的交通真的是太不方便,就算不坐轎子快馬加鞭,季誠也在路上顛簸了六天,到了京城小院的時候,他激動的快哭出來了。
林悠!你知道我有多喜歡你么,你這輩子一定得對我好!
家裡新進的小孩,男孩按年齡取名季大、季二、季三,女孩也是叫大丫、二丫。季二剛打開門就被眼前風塵僕僕的人嚇了一跳,「老...老爺?」
老爺不是還有將近一個月才回來嗎?怎麼這麼快?季誠根本容不得他在這反應,大步就跨進了院子,喊道:「小林子!你老公我回來啦!」
正在許漣房裡聊天的林悠剛探出頭,就見季誠大闊步的向他走來,只反應了一瞬,林悠便喜上眉梢的應道:「誠哥!」
他幾步就奔到季誠跟前,整個人都撲在人懷裡,「誠哥,我好想你,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這麼多天沒見林悠還是分別時候的樣子,兩個深深的酒窩綴在嘴角兩側,季誠捧著他的臉狠狠親了一口道:「想你了。」
這橫跨半個大昭的距離,幾個日夜的奔波,只是因為想你,只是因為想見到你。
許大山站在窗子裡面,看著外面兩個沒羞沒臊相擁在一起的兩個,對許漣道:「這人來瘋。」
快馬跑了幾日季誠早就累的散架,晚飯都沒顧得上吃,洗洗就拖著林悠躺下了。
八月底的深夜,蛐蛐不安的擾叫著,林悠半夜醒來看著夜色下模糊的輪廓,他悄悄的在那唇上親了一口,柔軟的四瓣嘴唇相貼,他親了一下心裡愈發甜膩,忍不住又啄了下。
反覆五六次之後,林悠心如擂鼓,把整個人都湊的極近,那人溫熱的呼吸打在他的臉上,鼻子里滿是熟悉的體味,林悠抓了抓被角之後,一截粉嫩的舌尖輕輕的點在季誠的唇縫上。
心裡的甜膩不斷發酵,好像是偷來的一般,林悠忍不住重複這從未有過的刺激和大膽。
嘴唇被輕輕啃噬,一股麻癢從尾椎而下,正在採擷的小偷被人抓了個正著,季誠猛的睜開眼,摟著人脖子把身體對調,像是竭力控制著什麼一樣,他咽了下口水道:「小林子,我有些忍不了了怎麼辦?」
什麼忍不了,林悠自下而上的看著他,一雙懵懂的雙眼眨了幾下才反應過來,雙腳勾住精悍的腰道:「誠哥...」
那一雙桃花眼波光瀲灧,似羞似怯又帶著倔強的看著他,季誠只覺得這好像是從哪個洞府里,修鍊多年的妖精。
他扯過大被蓋過頭頂動作間道:「小林子,你別後悔。」後悔也不可能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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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物散落了一地,有一隻襪子甚至被甩到了牆角的矮塌上,季誠滿頭大汗的剛要進軍,就聽林悠道:「等...等一下!」
「等什麼?」這踏馬還能等?
「誠...誠哥...」林悠使勁推這紋絲不動好像焊在這的人。
千鈞一髮!這時候喊停,這不是要命嗎?季誠呼哧道:「到底怎麼了?」
林悠好像是煮熟的蝦米,他支吾了好一會才道:「誠哥...脂膏...這個得有脂膏。」說完就整個縮進被窩了,連個腦袋定都沒往外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