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第 70 章
正前方的長刀掃著他的鼻尖落下,季誠長腿一掃正中殺手胸口。這一腳他使出了全力,少說也得斷了對方几根肋骨。
剩下的幾個殺手對視一眼,顯然沒有料到他能有這麼好的身手,攻擊更加猛烈。
京城防衛沒兩個時辰就會巡街一次,他們趕上的就是巡防的空擋,季誠想要援兵是不可能了,眼下只能靠自己解決這幾個索命之徒。
他把刀法的刁鑽發揮到了極致,偏僻的巷子里不時發出兵器碰撞的金屬聲。夜光下冰冷的刀尖劃出白光從一個殺手的下頜挑上,噗地一聲,刀尖從下至上整個貫穿了他的腦袋。
殺掉一人,季誠趕緊側身躲過後方的攻擊,可側面的兵刃還是刮破了他衣袍,溫熱的血流湯過手指,落在地上。
季誠呼了一口氣,還剩下三個。
從遇襲到處理完這幾個人,說是轉瞬間,但來自生命的壓迫卻讓他感覺這過程無比漫長。
巷子里散亂的躺著四個人,三個人一刀斃命,一個被他生生的掰斷了脖子。
季誠撇了眼地上不知是真暈還是撞死的一個黑衣人,他拎著刀像那人走去。手上的血黏膩的糊在手和刀把間。
這寂靜的天地間彷彿只剩下了他的心跳聲,那牆頭亂叫的野貓也不知道跑到了哪裡去。他走到了殺手身邊,輕聲道:「好好活著吧,都有家小,別干這殺人的買賣了。」
文淵侯府自從郭霖去了西北,府里就冷清的沒有一絲人氣,就算他回來了,院里也是雜草從生,一片荒涼景象。
郭霖歷來不願意人多吵鬧,老侯爺去了之後他便把雜七雜八的人都攆了個乾淨。府里就剩了郭嘯風一個十歲不到的孩子。
他是郭霖嫡親叔叔的孫子,自小父母去的就早,偌大的侯府就剩了他一個,他自然也就跟著郭霖去了西北,立了戰功就立馬分府別居。
實打實的怕他小叔的落拓(光棍)氣質會傳染。
郭嘯風還未從侯府的側門邁出來,門口的小廝便慌亂的往裡跑,「怎麼回事?」
「大...大少爺,門口躺了人全是血,不知是死是活。」
郭嘯風立馬腳下生風的往出走,就見門口一個人手裡拎著刀,斜靠在門垛上。
「東南的巷子口,還躺了四個,有一個受傷了」季誠身上三處刀傷,此刻渾身發冷。
若是剛剛躺地上裝死的那一個起身反抗,他也沒有全勝的把握。
留一個活口回去報信,他也好趁著機會脫身。
「你先療傷,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在天子腳下,刺殺朝廷大臣!」郭嘯風把下人招呼來,翻身上馬道:「去喊小叔,把季大人安頓好。」
夜已經很深了,往常這個時候已經在床上跟他恩愛的人始終沒來,林悠安慰自己可能誠哥有什麼事耽擱了,但心裡總有些不踏實。
第二天清早早的他就回了小院,許漣剛剛生產完一個月,正給小虎子餵羊奶,「林哥兒,怎麼了。」
自從林悠去了王府之後,季誠就沒有一天睡在家裡的,這人一夜沒回來,也沒人在意。
「漣哥兒,誠哥呢?」要在往常他肯定先抱小虎子親上一番,「他昨天回沒回來?」
聽見這話許大山和楊槐立馬就察覺出不對,許大山道:「昨天下午他還來西城,沒去王府找你嗎?」
沒去王府找他也沒回家,這人到底去了哪,林悠立馬臉色煞白,道:「大山哥,我先去侯府,讓父親和大哥幫忙找找,你們也找找,找到了派人來回個信。」
林悠一直住在王府,郭霖明裡暗裡的說過好幾次,讓他去侯府小住,都讓他含糊其辭的擋了回去。
肅親王和藹溫和跟他相處林悠能更自在一些,可這突然冒出來的爹,他總是不知道說什麼,二十年沒感受過父愛,和郭霖相處他總是尷尬里透著些彆扭。
進了侯府一路都有人指引著。季誠身上的傷已經處理好了,失血過多正臉朝下睡的香。
還沒等他派人去王府送信,兒子就上門了,郭霖磕磕巴巴道:「人沒事...嗯,就是傷了兩個口子,看著嚇人...」
染了血的衣裳和紗布早已經處理乾淨,可屋子裡好像還有一絲腥氣,林悠目光越過親爹,坐在床邊摩挲了兩下季誠眉毛:「父親,是誰傷的他。」
雖然這點傷他眼裡根本就不算什麼,可看兒子這心疼的樣子,郭霖只得實話道:「傷他的已經讓他解決了,因為什麼緣由你大哥去查了。」
從砍傷的角度和深度上看,傷人的絕對不是一般人。至於是那方人派來的,有什麼目的都不方便和林悠講。
「他這傷看著嚇人,其實都是皮外傷,」郭霖道:「你別擔心,養個幾天照樣活蹦亂跳...」
「要不...要不,小悠你在侯府住幾天,也方便照顧他。」
「勞煩父親安排了」現在這個時候讓他走,他也不可能離開季誠半步。
可憐郭霖的一片老父親心,想接兒子過來住還得看姑爺的面子。
「他受傷了不方便挪動,我再給你安排個別的房間,」別以為他不知道,這小子天天翻王府的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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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具殺手的屍體上均沒有任何的線索,郭嘯風和齊王等商議后,決定此時暫不上報,而季誠從這天開始就躲在侯府不出來。
就是養病期間,季誠也沒閑著,每日跟許大山和蘇銘商量浴湯的事,又跟郭嘯風整日待在一處,研究京城的布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