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 第 78 章

第 78 章 第 78 章

靳左元六十有七,歷經三朝身居高位不倒。他這番言論看似衛國為民,實則全是為了自己考慮,那樊仁松的女兒就是渝王的側妃。

徐晨則是京城武官世家出身,家裡的男人世代鎮守北疆,只有他這麼一個獨苗去了相對安生些的直隸。

若是將來齊王登基,少不得要依仗徐家鎮守國門。

真真是兩家的人情都讓他送了,還誰都不得罪!

蘇銘在心裡暗罵了一聲:這騎牆的老貨!

「陛下,樊仁松德才兼備,是我大昭難得的將才,」左相張雲庭道:「直隸乃我大昭腹地,是阻攔南北入侵的最大屏障,總督之位輕易不可調動,還請陛下三思。」

兵部尚書高淇出列道:「陛下,左相言之有理,臣附議。」

明德帝在位四十多年,他這麼無能大昭卻依舊昌盛,其中最大的原因有兩個,一個是因為他懶,二個就是因為他有一干能幹的大臣。

只要給他幹活,不出大的差錯他一概不管。

可以說若不是有這幾位在,大昭早就風雨飄搖,大廈將傾了。

明德帝自打過了年精神頭就不濟,開年的第一次大朝會,他又不能不來,眼下他早起吊著的支撐他上朝的一口仙氣,已經散的差不多了。

「樊仁松也不錯,」明德帝肺子里好像拉著風箱,說話呼哧呼哧地:「他出京也有十五年了吧,讓他回來也還行。」

把三大營交到樊仁松的手上,若是渝王有不臣之心,無異於猛虎繞宅門,張雲庭高聲道:「陛下不可,文淵侯府四世三公,對大昭忠心耿耿,郭將軍剛四十歲,正是帶兵的好年紀。」

「何不讓,郭大帥繼續領著三大營!」

韓文斌側頭羨慕的看了一眼左相張雲庭,十年寒窗苦讀,學子們學的第一條就是忠君。可韓文斌不是,他什麼都不願,只願天下百姓能有個安身之所,能有口熱粥。

可南渝皇室救他生母,供他讀書,只要渝王心繫天下,他韓文斌致死都願意效忠。

若是之前明德帝會毫不猶豫的答應,郭霖繼續領兵三大營,但自從他的龍椅被人反覆惦記,明德帝的看人之前都會想一下這人是不是圖謀他的龍椅。

郭家滿門勛貴,年富力強又和肅親王府有了姻親,雖說子嗣上只有一個哥兒,但只要他年富力強,只要他比明德帝年輕,明德帝就不能輕易同意。

這番話無異於在老皇帝心裡插了根釘子。

兵部尚書恨不得當時就跺腳,張雲庭不這麼說還好,一這麼說這樊仁松回京幾乎就是板上釘釘了。

右相靳左元眼神里閃過一絲得意,山羊鬍子抖了抖笑著看了眼右相。

那意思好像就在說:「謝謝你了,對手!」

高淇還欲再說明德帝已經支撐不住了,他扶著龍椅的扶手站的晃悠,「今天先到這,三大營的事你們出個摺子拿上來。」

二月初一,聖旨下三大營正式歸直隸總督樊仁松管轄。

二月初十樊仁松正式接管三大營。

二月十五明德帝病重,所有政務由右相靳左元吏部尚書韓文斌主持,左相張雲庭協理。

而本該在府幽禁的渝王梁康卻出現在皇帝的寢宮裡,他端著葯碗做到了他二哥,大哥都曾經做過的位置,聞聲道:「父皇,葯溫著喝效果才能更好。」

明德帝已經口眼歪斜,口水順著嘴角一直淌到了明黃色的寢衣里,嘴裡只剩含糊不清的嗚咽。

「父皇放心,你是實實在在的中風,」梁康用湯匙強硬的撬開明德帝的牙齒,往裡灌藥,明德帝掙動不止,他猛的用力摁著那沒剩多少力氣的肩膀道:「父皇你還是省省力氣吧。」

「有這功夫不如想想,立我為太子的詔書怎麼寫,」梁康陰鷙的盯著明德帝片刻后笑了出來:「父皇啊父皇,你是不是以為你立了詔書我就能一碗毒藥毒了你。」

明德帝瞪的眼珠外突,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嘴裡殘留的葯汁往外噴濺。

「你看,在你眼裡我總是這麼不堪,」梁康扯著袖子,輕輕的擦拭著滿是黃湯的下巴:「你是我的親爹,我怎麼可能做天打五雷轟的事。」

他把頭伸到明德帝耳側輕笑著說:「只要你把詔書籤了,禪兒以後都不會有像掉進湖裡這樣的事情發生。」

整個交泰殿里都回蕩著明德帝求救一般的哀鳴聲,大昭的九五之尊,此刻卻在床上成了一灘爛泥,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梁燁數次進宮卻都止步於交泰殿門前,總管太監依舊是謙卑恭謹的告訴他,明德帝有小皇孫陪著誰都不想見。

這個糊塗皇帝對廢太子遺孤的寵愛已經盡人皆知,但為政的人總是比別人多了一顆神經,梁燁總是覺得不對勁。

三大營已經盡歸樊仁松旗下,梁燁雖有西北大營的兵馬卻遠水解不了近渴,眼下他只有拱守京畿的不到一萬人可以調動。

若是這個時候出現異動,那真是勝負難料了。在沒親眼見到明德帝的面之前,只能先按兵不動。

三月初一,明德帝已經閉關養病十天,梁燁雖說心急如焚,卻也按部就班的每天到上書房報道,這裡雖然沒有給他安排活,但作為已經分府的王爺,他絕對有自由來往的權利。

畢竟皇帝不在,若有什麼風向異動這裡都是第一個反應的。

上書房的門前,吏部尚書韓文斌與梁燁迎頭相遇,韓文斌行禮後站在原地等著齊王先過,在即將錯身之時,就聽韓文斌低著頭道:「西南貨郎無好貨。」

三月初二,梁燁照例在交泰殿門前請安過後,徑直去了梁禪的住所,這個時辰本該在老皇帝跟前讀書的梁禪,卻騎在太監的背上,年幼的聲音大聲驅趕著:「駕!駕!你快點!」

「你們先下去,」梁燁掐著梁禪咯吱窩,把人抱在懷裡擦了一把額上的汗道:「禪兒,喜歡騎馬?」

「喜歡,五叔,禪兒喜歡騎馬,」小兒天真懵懂的眼神直直的看著梁燁。

「那得空了,五叔帶你騎真的大馬,」梁燁把他放到膝蓋上問:「大馬比騎太監好玩多了,以後咱不騎他們了,好不好。」

「真的嗎?」梁禪自從落水后,明德帝便派了二十多個太監貼身伺候,生怕他再磕了碰了。

「真的,五叔從來不騙人的,」梁燁問:「禪兒,最近見過皇爺爺嗎?」

「見過的,皇爺爺生病了,」梁禪道:「皇爺爺真可憐,想吃芙蓉糕都吃不到,五叔皇爺爺什麼時候能好呀,我好擔心呀。」

「皇爺爺,很快就會好的,」梁燁看著屋外的橙色的殘陽,堅定地道。

————

季誠成親以後許大山一家和楊槐都跟著搬了過來。馬上開春就要種地了,許克忠和許二奎二月初就回了豫州。

明德帝病倒是多日京城的政局混亂,這個節骨眼宮裡卻突然下詔,讓皇室宗親各家的主母、世子進宮伺疾,而京中三品官員以上的家眷也都要留在昭和殿幫忙。

林悠從未進過皇宮,難免有些緊張忐忑,季誠看他實在是睡不著,身體力行的幫他運動了前半宿,他才昏沉沉的睡過去。

初春的枝丫剛剛露頭就被人輕柔的攥住,輕柔愛弄,還未著急綻放卻被強逼著露出花瓣。m.

「嗯~」

林悠困極了,卻始終擺脫不掉這沉溺的感覺。

枝丫還未吐出露珠,後面就傳來熟悉的脹感,他只能無助的攥緊枕頭上的錦繡鴛鴦。

自從府里進了一堆新來的下人之後,大丫和二丫就被調到了林悠的身邊貼身伺候。這麼早起來二丫還未醒透,跟在大丫的身後打了一路的哈欠:「世子爺今天要早起入宮,可這個時辰太早了吧。」

「這種事情各個府里的人都爭先表現著呢,咱家世子本來就沒見過皇上,」她也不想起來的這麼早,若不是得了吩咐這個時辰誰不願意躺在被窩裡。

大丫摸了把二丫臉上的擠出來的眼淚道:「這麼冷的風都沒給你吹醒,好像是個豬崽子。」

「你才是豬崽子。」

季府的主子出身農家,都是性子寬厚之人,他們能落到這府上當家人,跟到了那些隨意打殺的人家相比,實在是掉進了福窩裡。

吹了冷風二丫還是醒不過來,她只低頭盯著大丫的腳後跟走,一個不留神就撞到了大丫的背上。

「姐姐,怎麼了。」

大丫連忙捂上了她的嘴,扯著她的胳膊拽出去挺遠之後道:「快閉上你那嘴吧,擾了主子的好事,咱倆都得去馬房挑糞。」

早飯的時候林悠一直懨懨的沒精神,這個時辰估計所有的世家都到了宮門口,季誠也不讓他著急走,非得讓他把早飯吃完。

許漣見他沒吃幾口往他碗里放了個煎餃道:「多吃點。」

多吃點...又是這三個字。他現在聽見這三字都有後遺症,昨夜他都說了多少次,不行了...可季誠非說讓他多吃點。

不管他怎麼強調吃不下了,都沒辦法。

要是再這麼一直下去,他感覺自己不光是後面漏風的問題,身子早晚得被掏空。

今早還是他最後用合離威脅著,季誠才停了手。

要是他還不停下,林悠估計自己應該是大昭第一個,因為某種事情太過頻繁受不了,才要合離的哥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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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我在古代搞城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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