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你的真相,生性多疑
她嘗一口然後搖搖頭,一臉失望。
眼看所有東西都試了一遍,蘇凌月仍舊沒有找到想要的結果。
昨晚也給自己把過脈了,除了餘毒未清,再無異樣。
真是棘手。
蘇凌月有些煩躁地起身。
看來,跟體質過敏沒有關係。
那是為什麼?
正覺得一頭霧水之時,門外家丁來報,「王妃,門外有個孩子找您。」
到門口的時候,趙子常一頭的汗,拉著她就往外走,「師父,您快跟我走——」
蘇凌月路上才搞清楚。
原來是回春堂來了個雙腿被巨石碾壓的患者。
趙子常應付頭疼腦熱這些小病尚且能夠按圖索驥,開些葯。
可這樣重的傷卻是束手無策了。
等到了回春堂,蘇凌月發現門口圍了不少百姓。
見她來了紛紛讓開一條路,很是尊敬,「神醫來了,神醫來了!塊讓開。」
進到回春堂內,果然躺著一個中年男子。
雙腿自膝蓋以下血肉模糊,右腿更加嚴重些,腿骨斷裂,隱隱可見白骨森森從創面處支出。
男人正緊閉著雙眼,發出虛弱的呻吟聲。
一旁是個形容憔悴的女人。
見她來了哭嚎著,「我男人的腿還能保得住么?神醫,求你救救他!」
男子的傷勢很棘手。
蘇凌月上前查探一番,正要說話。
卻忽的嗅到了一陣濃郁的腥甜的味道。
這並不奇怪,傷口的創面過大,男人流了太多血。
整個回春堂內都是血液的腥氣。
但蘇凌月竟然對新鮮血液產生了一種強烈的渴望。
不受控制地看向那處血腥傷口,入目皆是赤紅一片。
不!
她想吃人肉喝人血!
蘇凌月匆匆閉上眼,封穴抑制了嗅覺,這才勉強壓制住了嗜血的衝動。
緊接著立刻吩咐夥計準備烈酒、針線以及清水。
她必須速戰速決。
處理完傷口后蘇凌月出了一頭的冷汗,甚至沒力氣再去包紮。
事實上這台手術並不複雜,最麻煩的地方也就是要避免感染。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要壓制內心隨時暴漲的嗜血慾望有多難。
蘇凌月是在眾人的歡呼與讚美聲中走出醫館的。
她心底卻隱隱有了一個可怖的猜測。
之後幾日,蕭胤鈺便每日聽著屬下來報蘇凌月的動向。
竟然是一日比一日離奇。
前日是在王府冰窖內待了一天,昨日是泡了一整日的熱水澡。
今天更奇怪了,塗了一臉白色膏體,在院內以五體投地的姿勢曬了一整天太陽。
「……太陽下山時王妃方才起身回了屋內。」
負責記錄報告的侍衛也忍不住嘴角抽搐。
天知道他看見那張大白臉驟然轉身的時候有多驚悚。
只是他想破了腦袋也想不通,那是蘇凌月好不容易搞出來的防晒霜。
而聽完這些,蕭胤鈺只嗯了一聲,臉上的表情沒什麼變化。
蘇凌月每日都會做些令人匪夷所思之事。
但他也懶得理會。
皇帝詔柳赫回京,柳家素來是清流。
他年紀尚輕,手裡沒有實權。
雖然柳家如今在世家大族裡頭排不上號,卻很受眾多的寒門學子推崇。
加上他那位皇兄也很倚重柳赫。
因此雖然懷疑蘇凌月和那人有關,他也根本沒辦法在柳赫的眼皮子底下對人動手。
因此聽完手下人的例行彙報只是微微頷首,「知道了,退下吧。」
蕭胤鈺又看了會兒書,正準備熄燈睡下之時。
聽見外頭守夜的小廝在喊,「王妃,王妃,您不能進去!」
緊接著,房門被打開了。
蘇凌月深夜出現在了他房中。
她穿的很是單薄,輕紗籠在肩旁,帶著秋夜的寒意。
身後的小廝見他神色莫測,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出去。」蕭胤鈺皺眉。
小廝忙連滾帶爬跑了出去。
但蘇凌月屹立在那裡,目光帶著強烈的穿刺感,沒有半分要走的意思。
「你,也出去。」
就在蕭胤鈺說完這句話之後,便看見蘇凌月目光堅毅。
抓住輕紗一扯。
女人著了裡衣,但蓮藕般的雙臂***在外,鎖骨白皙,一張臉更是蒼白,夜色中更添幾分詭異。
蕭胤鈺眉頭一跳,很有些詫異地看著她。
愣了片刻才道:「王妃這是要自薦枕席?」
明明前幾日才冷眉冷眼的,今天怎麼就突然開了竅?
雖說這女人是漂亮了太多,勉強可入眼了,可他也不是來者不拒的。
莫不是腦子被水泡壞了?
蘇凌月沒說話,只盯著他,微微皺眉。
儘管蘇凌月的臉龐白皙,唇若塗朱,一雙鳳眸水澤氤氳。
蕭胤鈺還是覺察出了事有蹊蹺。
果然,蘇凌月面色發白,身體也是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
一副承受了極大痛苦的模樣。
額頭見了汗,愈發襯得雲鬢花顏,容貌姝麗。
「蘇凌月,你在搞什麼鬼?」蕭胤鈺警惕地站起身。
就在這是,他聽見了細微的一聲「嗤」。
像是什麼破開束縛的聲音。
然後他便注意到了蘇凌月鎖骨處有什麼正試圖鑽出來。
隔著白皙的皮膚,泛出淡淡的青色。
很快,一隻雙指寬,約一寸長的蠱蟲透體而出。
場面詭異非常。
蘇凌月咬著牙,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但顫抖的聲音還是暴露了她極為痛苦的事實。
「蕭胤鈺,這就是你要的事實!」
眼前的一幕,刷新了蕭胤珏的認知。
蘇凌月被人下蠱?
蠱蟲破體而出,如千刀萬剮般疼痛,她忍著一聲不吭,饒是他手下最勇猛的死士,也做不到如此。
還有,什麼事實?
諸多的疑惑如海水般襲來,但蕭胤珏還是捋清了前因後果。
「你是說,本王的不適,皆是因為這條蠱蟲?」
蘇凌月冷笑,緩緩逼近男人,在他警惕的眼神中,她嘗試著觸碰男人的右臂。
「你現在,不再感覺不適了吧?」
他的確沒有感覺到。
不過女人如月光般清冷的眼神,倒是讓他感覺到了異樣。
他沒想過,這個女人能狠到這個程度,噬骨般的疼痛都能輕易忍受,只為證明自己的清白?
「王爺,我被下蠱一事,我也不曾知曉,不過,你的痛苦,與我無關。」
甩下這句話,女人披上輕紗走了個乾乾淨淨。
蕭胤珏獨自坐在房內,清輝光凝下,那條可怕的蟲子還在蠕動。
可他的腦海里,怎麼都是方才蘇凌月那冰冷的眼神?
「楚城允!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