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第 21 章

第 21 章 第 21 章

張傲天想都沒想就把問題皮球踢了回來:「你也是凡人,你要救嗎?」

阿九震驚臉望著他:「這種英雄救美的事怎麼輪得到我,何況我現在的陣營是魔尊這邊,怎麼會救仙人界。」

想了想她清了清嗓子,神色認真道:「嚴肅點來說,我不是凡人,也不是仙人界的人,我是地球人。」

張傲天陷入茫然與沉思:「帝丘?」

那不是妖界嗎?

阿九想糾正他的發音,又覺得沒必要糾結這話題,便擺擺手:「你讓我救我也救不了啊,我一不會術法,二沒什麼存在感,遇上結界我自己都出不去。」

張傲天說:「你只要把那堆法符往裡邊一扔就行。」

「那不行,那是我保命用的,再說那是尊主給的法符,我扔了他不就知道了?」阿九搖頭,「尊主雖然脾氣好,但人都是有底線的。」

雖然尊主不是人。

但阿九也懶得糾正了。

張傲天陷入沉思:「你說得對,既然我們現在是魔族陣營,為什麼要去救仙人界的人。」

阿九害怕地抱緊了黑天狐:「喂喂,這話可不是我說的,你不能照著我的話來啊!你要有自己的想法,你得學會思考!」

張傲天開始自己思考。

阿九見他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便沒管他,在旁邊跟黑天狐玩,張傲天來石牆這邊除了是跟阿九碎碎念日常,便是能在這邊睡個安穩覺,不用怕被三公主那邊的勾心鬥角暗算,也不用怕三公主突然心情不好給他來一鞭子。

張傲天決定好后,便在樹上小睡片刻,沒睡夠就被三公主的傳信鳥給召回去了。

*

因為秦姿月被抓一事,魔宮又熱鬧起來,沈山枝又進入天天開會的日常。

阿九跟著他天天往外跑,遇上跟著三公主來的張逢白會私下打個招呼,沈山枝從前不怎麼在意,最近倒是會看上兩眼。

只是阿九發現張逢白的心思一天比一天難猜,從前他雖然酷著一張臉,卻還有幾分稚子的單純,最近那眉頭是越皺越緊,整個人都陷入了某種掙扎中,愁眉不解。

阿九知道他是發現了家族滅門的真相,魔族也在其中摻了一腳,心中復仇之火正在熊熊燃燒,但又不能直接點明,只能悄悄問他一句:「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

張逢白抿唇,搖搖頭,沒說。

像事關魔界發展啊。

然而黑天狐眼裡寫滿了「什麼魔界發展咱們看得不是命中注定卻陣營對立的悲慘很好,整天互動,也不見我的存在感有加強,有融入這個世界獲得這個世界的認可啊?

我跟張逢白的關係也不錯的吧!

可他好像還記不住我的名字?.

阿九唰地一下從躺椅坐起身,旁邊的沈山枝眼皮一跳,緩緩睜開眼望著她。

意識到驚動沈山枝,阿九又乖乖躺回去。

沈山枝打著哈欠問:「怎麼了?」

阿九輕聲說:「沒事。」

沈山枝啞著嗓音道:「說。」

不輕不重的一個字,讓阿九老實回答:「尊主,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沈山枝眼皮打架,勉強聽著:「問吧。」

阿九提問道:「我叫什麼名字?」

雙方都安靜片刻,阿九在這短暫的沉默中心臟跳得很快,沈山枝似乎清醒了些,說:「你叫阿九。」

阿九鬆了口氣,側躺著身子,借著窗外暈紅的月光眼巴巴地望著旁邊的沈山枝。

兩張椅子雖然緊貼著,可椅子上的人始終隔著距離,阿九小小聲道:「太好了,尊主你還記得,我差點以為我死期將至。」

沈山枝看她一眼,慢慢坐起身問道:「為什麼這麼想。」

他已經數次保證過了,沒想到阿九還是會為這個問題煩惱,甚至大半夜睡著睡著蹭地爬起來,什麼時候他的話這麼不可信了。

「因為我膽小啊。」阿九動了動身子,毫無顧忌地在沈山枝的注視下將毯子裹成一團,把自己捲成一條毛毛蟲,「膽小所以害怕,我覺得這個世界很好,很有趣,想多活點時間,不想死太早。」

沈山枝勉強撐著眼皮,語調悠悠:「我讓人把秦姿月帶過來,換仙骨吧。」

阿九:「……」

她又蹭地一下坐起身,滿眼驚慌地望著沈山枝:「尊主,我們說的是一件事嗎?!」

沈山枝也望著她:「不是因為不能修仙不會術法所以才膽子小怕死?」

「當然不是!」阿九連連搖頭,下意識地伸手抓著沈山枝的衣袖,帶著他一起躺下,沈山枝垂眸看了眼,沒有反抗。

「我是怕沒有存在感會死,要是尊主也忘記我的話,我就……」

就只有去抱主角大腿啦!

但這話阿九沒膽子當著沈山枝的面說出來,眼神躲閃一瞬后又看回去,小聲問:「尊主,保險起見,你還是跟我說說你能容忍的底線程度吧,我怕到時候踩線,你揮一揮衣袖我就灰飛煙滅了。」

沈山枝:「……」

好脾氣的魔尊很認真地問道:「我為什麼要讓你灰飛煙滅?」

阿九伸手比劃一下:「比喻,比喻。」

沈山枝:「為什麼要這麼比喻?」

阿九這瞬間感覺魔尊化身了十萬個為什麼,她解釋一句魔尊就要反問一句,問到最後阿九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就這麼恍恍惚惚地睡著了。

沈山枝這一晚都沒睡。

他等阿九睡著后又坐起身,目光從阿九安靜的睡顏落在她抓著自己衣袖的手,沈山枝抬手欲要將衣袖從她指間拉走,卻到一半頓住,任由她抓著。

阿九這天晚上做了個噩夢,跟她當初夢到自己辛辛苦苦嫁給沈山枝后沒多久沈山枝就被張逢白砍死差不多的噩夢,把她嚇了一身冷汗,恍恍惚惚醒來還心有餘悸。

「尊主,你沒事吧?」阿九揉著眼睛坐起身,去看沈山枝狀態如何。

沈山枝半坐起身,縮在躺椅里看書,沒睡覺,聞言嗯了聲,瞥了阿九一眼。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阿九嘀嘀咕咕地又縮回毯子里。

沈山枝覺得有些好笑:「這次又是什麼?」

阿九抓著毛毯蒙著腦袋說:「我夢見尊主你死了。」

沈山枝:「你是這麼想的?」

阿九一把掀開毯子震驚道:「怎麼會!是做夢!噩夢!」

沈山枝目不斜視,輕飄飄來一句:「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阿九鼓著腮幫子:「那是玄學,我才不信。」

說完又心虛了,她確實擔心過沈山枝死了怎麼辦,於是又把腦袋縮回去。

阿九在躺椅里滾來滾去,把沈山枝逗得笑了笑,阿九因為出了一身冷汗覺得黏糊糊,這才爬起來去後院泡溫泉澡。

泡溫泉實在是太舒服了,阿九對此上癮,接下來天天晨時醒來就去跑溫泉。

這天沈山枝要出去辦事,來到屏風后說:「我要去趟魔窟,你自己玩。」

「誒!」阿九忙道,「尊主等等我我也去!」

她剛要站起來,卻又覺得面對著屏風的站位不妥,又轉過身去。

最近沈山枝去哪阿九就跟到哪,沈山枝覺得阿九最近像只粘人怕生的小狗,但沒關係,他又不討厭。

「不急,你想去就讓黑龍送你過來。」沈山枝說完就走了,因為他的事有點急。

*

來自冥界的黑袍使者在魔窟邊緣等人。

他外出的時間有限,站在魔窟凹凸不平的巨石場上往遠處看,遠處最高的建築就是魔宮。

黑袍站在高處,大風刮過,吹著他的衣袍往同一個方向飛舞,襯得他過於清瘦的身形像站在大風中的一把黑色鐮刀。

沈山枝從雲霧中落地,仍舊是一副睏倦模樣,他沒什麼表情地走過去。

好脾氣的魔尊開門見山道:「東西。」

「稀奇,你八百年沒問過我要安魂香了。」黑袍使者的聲音雌雄難辨,卻能聽出幾分誇張和感嘆,「你不是說這玩意用起來很麻煩所以不要了嗎?」

沈山枝只抬了抬眼皮,沒說話。

黑袍使者從衣袖中摸出一個精緻的盒子扔過去。

沈山枝抬手接過,「謝了。」

說完就走。

黑袍使者說:「你身上凡人的味有點重。」

沈山枝腳步頓住。

黑袍使者問:「你吃了多少凡人?」

沈山枝:「……」

他幽幽看回去:「我不吃人。」

黑袍使者哈哈笑道:「別太為難自己,該吃的時候就吃,若是魔界待不下去了,冥界的大門隨時對你敞開。」

沈山枝沒說話,瞬影離去。

*

沈山枝回魔窟處理其他魔族襲擊的事情,卻在巨石林立的路道上瞧見阿九與張逢白在談話。

偷聽這種事,幾千年的時光里沈山枝幹過不少,所以他沒有絲毫心理負擔,借著周邊紅色巨石的遮擋來到兩人附近。

沈山枝剛到,就聽見張逢白對阿九說:「我要離開這,回去仙人界,你要一起去嗎?」

阿九似乎愣住了,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倒是身邊的黑天狐發現了沈山枝,正要提醒她,被沈山枝目光涼涼地看了眼,黑天狐的耳朵緩緩向後壓去,緊貼頭皮,不敢有絲毫動作。

完了,你自求多福吧,想清楚再回答啊!

沈山枝看回阿九,等著她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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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修仙界的路人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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