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樂句 小憐

第二樂句 小憐

王二夫婦見女童敲打自己的頭,想她是真的想不起來了,怕她誤傷了自己,連忙安撫起女童。

見著女童已然想不起關於家人的星點消息,猜測著可能是驚嚇過度,一時忘了,只得放棄從女孩口中得到些有用的消息,計劃著這幾天趁王二到城裡去採買時,詢問看看,有哪戶人家丟失了女童的。

王氏夫妻見那女孩甚是可憐,老問自己問自己是誰,問急了,還又敲打自己的頭,就隨口給她起了個名字,叫小憐。一來防止她老想著,想的急了就又會敲打自己。二來,也好叫她,長的如此乖巧的女孩,總不能老是「小孩、小孩」的叫吧。

小憐一聽自己有名字了,就不斷在嘴裡重複著自己的新名字,人一時也安靜下來了不少,王氏見了,就又對她安撫了一陣,待她完全平靜了后,將她放平在床上躺著,又讓小憐繼續休息了會。

小憐倒也不再哭鬧了,安靜的任憑王氏擺弄她。乖乖的躺在床上,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王氏,一句話也不說。

王氏見小憐已不再鬧騰,就轉身回到了廚房,繼續她剛才未完成的工作。這才發現,鍋里的水,因為小憐這一鬧,早已燒乾了!王氏只得重新摻了水燒過。暗自慶幸著幸好沒有把家裡僅有的一口鍋燒穿呀!

中午的時候,王二尋了村裡的大夫來給小憐看了看身上的傷。小憐乖巧的讓大夫瞧了身上的傷,回答了大夫的提問。

那大夫檢查完,就說都是些皮外傷,即使是腿上的傷,看著有些嚴重,其實也沒有傷著筋骨,便只是給她開了些土方,其中也有外敷的葯,需要連敷三天,天天換藥,只是味道實在難聞,但聽說效果蠻好的,小憐也就皺著眉,捏著鼻子,任那大夫給她弄。

小憐那副模樣像極了個小大人,看著可愛的緊。

只是那葯剛敷在身上時,會有些火辣辣的疼,把小憐的眼淚花都疼的直在眼眶裡打轉,她卻倔強的不肯往下掉。

為此,那大夫還把她大大的誇讚了一番,說是換了別家的孩子,早就哭鬧沒完了,鮮少見著這麼小就這麼文靜乖巧的。

完了又聽那大夫說,只消等上個個把月,那些傷口就算是最嚴重的破了皮見了紅的,也能長出新肉,再看不出來了,不會留下疤痕的。只是這段時間,小憐要忌口了,醬油什麼的帶了顏色的東西是不能吃的,免得留下了疤痕。

大夫走的時候,還囑咐了王氏幾句,說小憐受了傷,又受了驚嚇,這些天可能會有些怕生,容易受驚什麼的,但只要要好生的靜養,不要再受刺激,過些天就會沒事了。

這一天,小憐都很平靜的過去了。也再沒見她哭鬧,只是安靜的又過了頭,叫她也不答,多叫幾聲,便見她早已無聲的竄到你身邊了。一天下來,嚇了王氏夫妻好幾場。因為又覺得這樣總比一直哭下去的好,也就沒好多說她。只是王氏夫妻一直覺得奇怪,小憐一身的傷,動一動就疼,一個六歲大小的女孩子,正是嬌氣的時候,她怎麼就能忍痛自己爬下了床的呢?

到了晚上,小憐被安排在了王家僅有的兩間卧房的另一間里,那間房原本因為長久沒人住,被當做倉庫,堆了很多的雜物在裡面。

只是家裡就只有兩間睡房,而且那房裡原本也是有床的,王氏就將那間房裡的雜物收整歸攏了,又將那張床整理乾淨,換上了乾淨的被褥什麼的,還把窗戶擦洗了下,看著乾淨明亮了許多。小憐便在王氏安排下,睡在了那裡。

到了第三天,小憐整個人的精神頭看著都好了很多,她已經沒有前兩天那麼害怕了,對王氏也親切了些,只是她還是不太願說話。王氏夫妻見有好轉,也就沒說什麼,想來自己慢慢會好起來的。

這樣就又平靜的過了一天。那大夫也按時過來給小憐換了葯,那些傷口看著似乎好了些,一些輕微擦傷的,已經開始結痂了。看來那些葯還真是起了些作用的。

第四天的一早,王二便收拾利索了,換上了王氏為其準備的乾淨衣裳,一早就出門了。他今天要到縣城裡的集市上去買些油鹽什麼的,順帶的還要打聽打聽小憐的身世,孩子已經丟了三、四天了,家裡大人該急了到處尋了。

想來,只要稍微一打聽,便能有些消息的。

小憐因為頭天就聽到王氏在叮囑王二的話,知道他今天會幫自己尋找家人,一聽到王氏那邊房裡的動靜,就翻身起了床,跟在王氏身邊,一起將王二送出了門,看著他的身影漸漸遠去。

這一天王二就連在買東西的時候,都不忘問問那家丟了孩子的,可不論問誰,都回答說不知道。

王二後來還打聽到城東頭有個號稱「萬事通」張三,想來他可能會有些消息,就專門從城東跑到了城西頭,多方打聽,找到了那張三。

誰知那張三卻也不曾聽過有哪戶人家尋孩子的,只聽說前些天城西的集市裡有個小叫花子,偷了饅頭被那老闆的手下活活打死了,當時還被尋街的小吏見了,囑咐那老闆找了手下,把那小叫花子給扔到了亂葬崗了。

那張三一聽王二說小憐就是從那亂葬崗處撿回來的時候,還取笑王二,是不是大半夜的撿了個小女鬼回家了!

王二一聽將張三一陣臭罵,你才撿了個女鬼回家呢!還激動的解釋著小憐是個有血有肉有淚,如何乖巧的大活人!

結果王二這一天又是城東,又是城西的尋下來,還是一無所獲,看著天色已晚,再不回去,等到家,天都黑透了,只得放棄的朝家中走去。

小憐這一整天都在家裡,除了大夫來給她換了最後一次外敷的葯外,她幾乎什麼事情都沒做,一直處於焦急不安的狀態中,等待著王二打聽的消息。

因為自己什麼都不記得了,這樣的狀態讓她覺得很不安,她迫切的想知道王二出去又沒有找到認識自己的人,有沒有找到自己的家人。可她一直等到天都快黑了,也還沒見王二回來,她就乾脆站到了院門口,等著王二。

等到天都黑了,小連才遠遠的看到王二回家的身影,她趕緊一瘸一拐的跑上前去,眼睛死死的盯著王二,想知道王二打聽的結果。

王二看著小憐一臉的期待又緊張的模樣,心裡頓時為沒能打聽到半點消息,慚愧的很,卻又苦於不知怎麼開口對她說。只好繼續往屋裡走去。

小憐就像個小尾巴似的緊跟在王二的身後,進了屋,心裡雖然著急,卻也不知道怎麼開口問,就在一旁安靜的等著。知道看著他喝了口王氏遞過來的水,休息了片刻,卻還是不見他說話。

王氏也想知道打聽的結果,於是開口問道:「你出去這一整天,打聽的怎麼樣呀?」

王二看了看王氏,又看了看小憐,嘆了口氣道:「什麼也沒打聽到,我連城西的張三也問了,連他都說沒有聽說哪戶人家丟了孩子的。」

小憐一聽,一臉的失望和落寞,頭也深深的埋了下去,只看的到后脖頸。

王氏怕她又傷心,就連忙安慰道:「沒什麼,也許你是臨近其他村裡的,並不是我們原先想的是城裡哪戶人家的孩子。等改明兒你叔再去問問看,也許就能替你尋著了。你也別著急,就好生住在我們家,叔和姨都不會虧待你的。」

小憐這才又好了些,把頭抬起,想了想王氏的話,又看到了王二一臉的倦容,望著王二,輕輕的說了聲:「謝謝二叔,二叔辛苦了。」說完這話,便又轉身回了房。

小憐雖然覺得很失望,但並沒有因此就覺得沒有希望了,因此對於這樣的結果,她還是接受了。

只是王氏夫妻沒想到小憐這麼容易就接受了,一時呆愣了下,直到小憐都進房了,才回了神。夫妻倆對望了下,想說些什麼,卻又什麼都說不出口,只好怏怏的算了。王氏便又伺候著王二吃了晚飯,洗漱了睡下了。

轉眼已經七、八天時間過去了,小憐身上的傷也好了大半,人也平靜了不少,性子也開朗了很多,還開口叫人了,偶爾也能在王氏的帶領下,和她拉點家長里短的,只是依舊是不愛說話。

但她再不像剛來那會,時常因為想不起來而哭泣,或者鬧頭疼了。只是仍舊想不起來關於自己的一星半點兒。不過她不會再因為想不起來,而敲打自己的腦袋了。

王二連著幾天把附近可能的村莊都跑遍了,可不論他如何打聽,都不曾打探到有哪家丟了孩子的。

按說,這孩子丟了這麼些天,大人早該急著四下里尋找了,卻也不曾見到有任何人在尋找丟失的女童。

小憐在經過這些天接連的失望和打擊下,已經不像最初那樣急切的盼望能尋找到親人了。反而更安於現狀,王氏夫妻帶給她的安全感,已經超越了陌生的家人了。

王氏夫妻兩一琢磨,估計這孩子極有可能是家裡突遭了變故,才會落得如此地步。便決定占時再將其養在家中一些時日,待確定了她已尋不著家人了,再到里長處去申報一聲,留在自家,做個養女,要是她的家人尋了來,也好有個說法。日後等她再大些,也還能幫王氏打理些家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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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新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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