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初夜權，絕對。

伴隨著陸小姐的一聲嘆息，香滿樓的媽媽杜麗娘，拉開了綉樓陽台的帘子，一個較小柔弱的小女子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的眼中。

一個古樸的琴台後，端坐著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女，一身白如瑞雪的衣衫，貝齒朱唇，瓊鼻柳眉，兩隻秋水般的眸子里滿是歹怨之色，只是她在迫於香滿樓媽媽杜麗娘的壓力下，依舊保持著淡淡的微笑。

只是那種笑容看著少爺阿星眼裡時，卻是那麼的觸動心靈，她一定很苦，一定受了很多的罪，雪凝姐，你放心吧，有我在，誰也別想再欺負你。

只是這裡的人，無論是那些遊戲於花間的老手也好，還是那些慕名而來的文人也罷，這些人中又有誰有阿星少爺這樣的心情呢？

他們見到如此美麗的雪凝小姐的姿容出現在眼前時，更多的則是起鬨,和激蕩起心中的**，一時間叫囂聲不絕於耳，大多都是戲弄陸小姐的那些污穢言論。

「大家靜一靜，現在由雪凝小姐給大家撫琴一曲，你們說好嗎？」杜麗娘在旁邊示意眾人靜下來，然後對陸雪凝使了個眼色。

一段悠揚滴翠的琴聲響起后，人聲嘈雜的香滿樓里立刻便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眼光都落在了輕輕撫琴的那雙玉手之上，優美的琴聲中陸小姐的小臉更加的嬌艷了，魅惑難擋，也不知在場的有多少人在幻想著些什麼？

也許多數的人是幻想著如何把她按在身下蹂躪吧，在場的又有幾人會有像阿星少爺的心中觸動那麼大呢？

「好，再來一個，」一曲過後，掌聲雷動，有人不斷的叫囂著讓雪凝小姐再來一個，只是此時杜麗娘卻出來擋在了雪凝小姐的身前，示意大家先靜下來，然後道：

「各位老爺，各位看觀，現在我的女兒雪凝大家也看到了，她正如我們香滿樓宣傳的那樣，貌若天仙。

而且我的女兒的才藝大家也看到了，琴棋書畫各位可以在以後的日子裡慢慢來欣賞，良宵多珍重，春曉值千金。

現在馬上進行我們今晚地重頭戲。關於我女兒初夜權地歸屬問題。大家也看到了我女兒地真容。也欣賞了她地才藝。具體她地身價幾何。各位老爺心裡恐怕也算出個大概來。

現在廢話不多說。以一千兩起價。現在大家便可以競爭了。誰出地價錢高。我女兒地初夜便是誰地。」

「哇。也太貴了吧。一開口便要一千兩。這不是誠心為難我們嗎？」

「趙兄台不要著急。那陸小姐不是說過。還要答出她地問題才能夠和她共度良宵嗎？就算我們地錢財沒有那些土財主地多。但文采方面他們就望塵莫及了。我們還是有機會地。」

孫兄弟說地對。這麼漂亮地雪凝小姐。要是給那些胸大無腦地土財主們給糟蹋了地話。便是太可惜了。還是我們這些風流才子。才最適合做她地入住之濱。」

杜麗娘話音剛落。樓下便有幾個才子模樣地人開始議論了起來。與此同時。應價聲也不絕於耳。

「我出一千一百兩買陸小姐的初夜，」樓下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站了起來，大聲的沖杜麗娘喊到。

杜麗娘見后急忙媚笑道：「吆，原來是方大少爺，您真是太有眼光了，謝謝您對我女兒的欣賞，天香樓的方大少爺出一千一百兩，大家可還有提價的，如果沒有的話，雪凝的初夜便歸方文龍大少爺。」

「媽媽且慢，我出一千二百兩，」又一個花間的老手站了起來，說完后還瀟洒的打開了手中的紙扇，邊扇著邊向旁邊的眾人渺視著。

杜麗娘見到此人後也是媚笑不斷：「四海綢緞莊的劉大發掌柜的出一千二百兩，……」

「我出一千三百兩……」

「我出一千四百兩……」

還沒有等杜麗娘說完，接下來喊價聲便把他淹沒了，一時間，杜麗娘的臉上滿是笑容，不斷的給各位老爺施禮打哈……

只是別人叫囂的如此厲害，但和包龍星少爺一起的鄭杜橋老爺，和前面提到的錢萬千掌柜的卻都沒有出聲，看來這兩人是押后陣的，開始的時候根本就不屑和這些人爭。

趴在窗台上向雪凝小姐綉樓觀看的小孩子包龍星，回頭看了一眼鄭杜橋老爺，見他正穩如泰山的喝著杯中的茶水，根本就沒有要競價的意識，便又轉回頭來朝陸小姐的綉樓上望去。

「哇，李老爺您好大方，李厚德老爺出三千五百兩買雪凝的初夜……」

「哦，吳掌柜的出四千兩了……」此時的杜麗娘激動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她如何不知道這次自己能夠賺錢多少。

十年前的時候，自己花十兩銀子，從人販子的手中把四歲多的小雪凝買過來的后，她便了解到自己撿到了一個金元寶。

這個小妮子雖然性子倔了點，但卻十分的聰明，自己找人教她的琴棋書畫，她都能夠很快的學會，而且這幾年來這孩子出落的越來越漂亮了，簡直可以用貌若天仙來形容。

由於這些年來皇家不讓娛樂，香滿樓基本上都沒有生意，閑來無事，杜麗娘便把心思全都放到了這個孩子的身上，而且雪凝這孩子也十分的爭氣，把所有的藝業都給學會了。

前些天得知杜麗娘要讓她接客的時候，小雪凝便奮起反抗，只是她這個小胳膊又怎能夠拗得過她那個大腿呢？……

看著自己從買來到平時的教養，總共才花費不到五百兩的小雪凝的身價，已經提到了現在的四千里之多，杜麗娘心裡便樂開了花。

此時樓下的天香樓的方文龍大少爺，突然用手中的扇子狠狠的敲擊了一下面前的桌子，又看了一眼此時躲在杜麗娘身後的陸雪凝小姐，見她楚楚可憐那嬌滴滴的模樣，方大少爺豁然站起，好像決定了心事一般大聲的道：

「大家不要爭了，我出八千兩買雪凝小姐的初夜。」說完后，他還深深的對雪凝小姐點了點頭。

「哇，八千兩啊！」喧囂的香滿樓里頓時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眼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而此時的方文龍卻表現的十分的瀟洒，沖著眾人微微一笑。

「太好了，方公子出八千兩，大家可還有提價的，如果沒有的話，我女兒雪凝的初夜權便歸他了……」此時的杜麗娘急忙的催促道，好似多等一會他便會變卦似的。

「切慢，我出一萬五千兩給雪凝小姐贖身，從今後她便是我的第二十七房姨太太了，大家就不要掙了，」樓上在鄭杜橋老爺隔壁的錢萬千老爺終於發話了，可真所謂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我出一萬六千兩給陸小姐贖身，」此時的鄭杜橋老爺也發話了，原來他也一直在等錢萬千，看來這對死對頭今晚是杠上了。

「哇，一萬六千兩啊…..」有些人的聲音此時已經變調了，而樓下的方文龍大少爺則像泄露氣的皮球一般跌坐在了地上。

八千兩已經是他的極限了，看來自己是沒有希望了，方文龍公子此時也和別人一樣只有看戲的份。

此時杜麗娘眼中的精光閃了閃，的確，一萬六千兩對她來說是極大的誘惑，但她心裡也比誰都清楚，自己的香滿樓根本就不能失去雪凝這個金字招牌，不然的話，以後哪來的生意。

「我出一萬七千兩，」此時錢萬千老爺又提了一千兩，鄭杜橋老爺剛想跟進，突然趴在窗子上的書童十三轉過身來，示意他不要吭聲，只聽他小聲的道：

「老爺，不要再加價了，我看那個媽媽是不會讓雪凝小姐贖身的，恐怕現在賣掉她的初夜權，她都有點後悔了。」

「真的？」此時鄭杜橋老爺眼中精光一閃道。

「當然是真的，老爺您看，那媽媽的眼睛是不是在打轉，我想她現在一定是後悔自己太操之過急了，肯定是她也沒有想到陸小姐的身價能夠如此之高，如果現在她要不是騎虎難下的話，恐怕她現在就會反悔的。」

「嗯，你說的有理，但雪凝小姐的初夜老爺我勢在必得，你可有辦法？」此時鄭杜橋老爺對面前這個機靈的小孩十分的信任。

「有辦法，當然有辦法，老爺，那難道你忘記了要得到雪凝小姐初夜，還要回答她的問題了嗎？有我在我管保老爺您心想事成。」

「你小子有把握，」鄭杜橋老爺遲疑后道，但他終究還是沒有再跟著提價。

此時旁邊的茂財剛想說話，但見阿星少爺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便不再言語了，只聽少爺道：「我有十乘十的把握！」

此時杜麗娘也開口了，未曾開言先媚笑了幾聲，然後道：「錢老爺要出一萬七千兩給雪凝贖身，讓我也十分的感動，只是雪凝跟著我十來年啦，我們母女之間感情已經相當的深厚了，她離不開我，而我也離不開她，所以錢老爺您的請求我不能答應。」

雖然聽起來很委婉，但還是當面拒絕了他，鄭杜橋老爺不由得給自己的書童十三挑起了大拇指。

「哼，那我就用一萬七千兩銀子買她的初夜，你總不該還有異議吧。」此時的錢萬千老爺十分不悅的道。

杜麗娘好像沒有聽出錢老爺聲音中的不悅一般，依舊魅聲魅氣的道：「沒有異議，錢老爺您出的錢最多，當然沒有異議了，只是，只是我剛才已經答應過我女兒雪凝了，要讓她出一道題來考考您，如果您要是答出來的話，現在便可以到她的繡房里來，您看如何？」

「這麼多爛規矩，快點，讓她快點出題，我還等著洞房呢？哈哈哈哈」雖然錢老爺還是十分的不悅，但還是沒有提出異議來。

「那好，女兒呀，你就把你心中想的問題提出來吧，可千萬不要讓貴客久等了。」

「是，媽媽，女兒這就出題？」陸雪凝小姐滴滴柔柔的聲音再次響起，就像春風般吹拂這這些男人們內心的悸動。

只聽她接著脫口念出了一首詩：「一盞孤燈兩更寒，三載歲月四季煩，五六七月心似雪，**十月夜難眠。」

「好詩，好詩」樓下的幾個才子立刻給予叫好。

鄭老爺見趴在窗檯前的書童十三的肩頭突然抖了一下，便急忙問到：「十三，怎麼了，這題目是不是很難？你怎麼抖了一下。」

「不是，老爺，這題目本不是太難，只是那要看陸小姐怎麼問了，我剛才抖是因為他突然覺得有些冷，不妨事的。」十三已經靠在窗子邊，沒有轉身的回答道。

此時只聽陸雪凝小姐接說：「小女子剛才念得那首詩本書個上聯，如果錢老爺能夠答出下聯的話，小女子便任命了。」

「什麼，竟然是個上聯，」所有人都驚呼到，此聯看似簡單，但卻也不好對呀，不說它是以七言絕句詩的形式出現，便是其中蘊含的那從一到十的數字，也足夠那些自認為是風流才子文人們思索上許久了，更不好說這些胸大無腦的老爺們啦。

此時杜麗娘眼中精光一閃，追問道：「錢老爺可想出答案了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們要讓給鄭老爺來回答了，鄭老爺要是答不出的話，就依次延續如何？」

「老夫一時還沒有想到，等我想到了，到時候再回答你，」錢萬千沖著杜麗娘大喊了一聲后，便吩咐身邊的加入把題目抄下后，趕快去香滿樓外面找人來回答。

只是別人怎會給他這個機會，只聽鄭杜橋老爺生意洪亮的道：「錢老狗，你少在這裡用緩兵之計，我還不知道你嗎？讓家人到外面請教別人去了，但你少做夢了，不要說來不及，就算是來得及，誰又能夠回答的得出來。

老狗你要是實在答不出的話就棄權吧，我倒是推薦一人可以一試，那便是我的書童十三，如果他要是答出來的話，就算是我贏，大家看如何？」

「好，就按鄭老爺說的辦。」人就是這樣，不怕亂就怕不亂，聽鄭老爺說完后，下面的人中，馬上有人開始跟著叫囂了起來。

「好，我讓他答，我看他一個小孩子，能夠答出個什麼所以然來。」迫於大家的壓力，錢萬千老爺也只好憤憤不平的把機會讓給了鄭杜橋老爺。

「十三，你到陽台上去，好好的告訴大家你心目中的答案，一定要給老爺我長臉那，」說話間，鄭杜橋老爺把十三抱起來放到窗子外面的陽台上。

「是，老爺，我會好好表現的，記得給我們叔侄倆漲工資，」說完后書童十三瀟洒沖樓上樓下所有的人擺了擺手，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他的身上，也包括那雙深邃的目光。

只聽十三清了清喉嚨后道：「十生九世輪迴處，八年七載毅不輸，六五四種相思苦，三二一心伴日出。」

「叮」不知什麼時候，陸小姐按在琴弦上的手突然用力，一聲清脆過後，琴弦應聲而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