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傳遍官場
海剛峰曾擔任教諭一職,教諭期間,有司下人巡視,陪其接見上司的兩個部下行跪拜禮,只有海剛峰沒有跪拜之禮。
有司上司怒指海瑞三人組「一字的搭配,猶如『山』字筆架!」
事情發生后,海筆架傳遍官場。
於是,海剛峰看到皇帝都是這樣說的,徑直向李逸拱手相讓,徑直轉身投入到堵塞河堤縫隙的任務當中。
王儒楓看著海剛峰這一點都不尊重聖上的舉動,臉色一抽,「皇帝,這個海剛峰還把皇帝你看得太重。」
「唉,老王啊,海剛峰就是做正事的,和溜須拍馬者不同,你不是認為這種人多了嗎,就是我大秦之福嗎?」
李逸含笑看著王儒楓。
王儒楓臉色有些發酸,旋即沉思著看向海剛峰那繁忙的身影。
良久之後,王儒楓才點點頭,說道:「皇帝的話,有沒有如果每一個臣子像海剛峰一樣,我大秦又何愁不興替呢?」
幸好有了海剛峰調度,民夫手腳快了,還知道他背後是他賴以生活的家,加上海剛峰和他一起,每個人都幹得起勁,最後把缺口完全堵住。
懷著精疲力竭的心情,海剛峰要人民夫回去歇息。
他本人也拖著疲倦的身子來到李逸這邊。
不久,海剛峰便睜大眼睛,有的吃驚、有的變色。
他發現自己的皇帝竟然站在雨聲里盯著他!
皇帝,難道就是這樣永遠地站在雨水裡等待他的嗎?
「海大的人們,還算順嗎?」李逸笑眯眯地問。
「回到皇帝身邊,一切都好了,皇帝放心了,微臣定要守住這段長堤、守住人民的家!」海剛峰信誓旦旦,其實自己做到了。
「哼,海大人啊,國事固然重要,但是你們也得好好保養身體,如果你們垮掉的話,那麼我這個大秦才缺少一個重要根呀。」李逸採訪關切的拍了拍海剛峰肩。
海剛峰眼眶裡立刻濕潤起來,為祖國為人民,感到無求而求,但求做官無愧。
然而皇帝的話使他產生了士為知己者死之欲。
「謝皇上愛憐,微臣的身體依然硬朗得很,也可以為大秦再戰二十年!」海剛峰慷慨地說。
「皇帝,你和海大人不要站到這兒來,此風急雨。」王儒楓及時發話,中斷兩人君臣間的談話。
「有了就是有了,陛下,趕緊先回到府衙,微臣叫人為陛下備好熱湯。」海剛峰終於意識到皇帝這個一國之君也和自己一同被雨淋著,多少有點失禮。
李逸仔細地看著海剛峰,發現海剛峰身材雖然瘦弱,但精神狀態卻非常好,如今這樣的天氣里,李逸意識到海剛峰竟然只穿著粗布麻衣,顯得一點也不冷。
李逸不由的有點訝異,這個海剛峰還不是練家子嗎?
幾位民夫之間的海剛峰正被雨淋著,抄起兩把雨傘來交給他。
誰知海剛峰把它直接交給李逸說:「總之是濕淋淋的,還要打傘啥。」
此話一出,李逸看了看手中那把雨傘,打不不打不中。
王儒楓還嘴角抽打,這個海剛峰上,真可謂剛剛好皇帝下不了檯面。
現場尬了一會,海剛峰這才知道他剛才似乎說錯了話。
他連忙說道:「皇帝,微臣並沒有說你.」
「哈哈哈。」李逸掩飾尷尬地一笑,將傘交給王儒楓,就說道:「海大人的話,海大人你們那麼大年紀,全都是這樣,朕這個身子骨啊,咋就不如你們呢?走著瞧,這麼回了。」
海剛峰連忙勸道:「皇帝,微臣此身乃與生俱來,你也許真的不如微臣那身子骨。」
李逸:......
王儒楓:......
不講就不講!
李逸瞪了海剛峰一眼。
海剛峰見狀,立馬解釋道:「皇帝、微臣尺寸陽氣盛,筋骨較常人強壯,從不畏懼寒冷,平生很少有尺寸疾病,微臣也無得罪皇帝之意。」
海剛峰的這種解釋被李逸認為是認可的。
其實仔細想想不無道理,海剛峰這把年紀,穿這衣服這樣子就不會凍僵,想來不過天賦異稟說明問題罷了。
「那個海大的男人不會習武,實在是個遺憾呀。」李逸不禁嘆道。
王儒楓更是嘖嘖讚歎,海剛峰等人的身體,自己真的沒看過,如皇帝所言,不習武實在遺憾。
海剛峰則是不可置否地笑了笑,「習武的目的是為了能夠治理國家或天下嗎?唯有多學多才有為官從政的作為。」
李逸、王儒楓都齊齊嚇了一跳,旋即點點頭,也許,正是秦國祖先建立科舉制?
三個人一路走來,在路上見到的老百姓,見到海剛峰瘦弱的身影,都恭敬地招呼著,海剛峰一個個點頭作為回應。
「海大人嘛,好像你們平日聲望很深呀,瞧老百姓這麼愛你們。」李逸調笑著對海剛峰說道。
海剛峰一本正經地說道:「皇帝、微臣不過盡分內之事,為吏而不為人,那又算得了怎樣的官吏?倒不如到田裡刨食來得乾淨利落。」
「皇帝,統治大國就像烹煮小鮮一樣,你對秦國的統治也應該盡心儘力,這樣,秦國的人民才能敬愛你、敬重你、把你當成自己的父母、才能.」
海剛峰說完,對李逸講起大道理。
李逸一聽腦殼有些痛,趕緊打斷他的話「嗯嗯,朕很清楚的。」
「是的,前方是開封府衙,出發,不要拖延。」李逸用手指著眼前府衙岔開。
海剛峰張開嘴,不得不不說教了。
三個人來到開封府衙,裡面的小官出來歡迎他們,「老爺,你回來啦。」
「好吧,命令下,燒熱湯讓皇帝洗乾淨。」海剛峰告訴小吏。
小吏怔了一下:「皇上?」
難道是皇帝?皇帝這個時候怎麼會去開封呢?
「這是皇帝,還是不趕快去看望皇帝。」海剛峰提起氣來,兩眉緊皺。
小吏望著海剛峰旁邊的李逸一臉驚恐,當即跪下「小人叩皇帝!小人有眼無珠求陛下賜福!」
李逸微微一笑,說:「不知道的人是不犯罪的,快起床。」
「謝皇上,謝皇上。」小吏連連說「小人此去為皇帝備了熱湯。」
然後小吏馬上下來。
海剛峰下,李逸進入開封府衙。
剛到開封府衙尋找海剛峰才草草撇了一眼,李逸還沒有找到,這個開封府衙,竟然有很多人無處不在。
只是令李逸感到奇怪的是,那些人看上去不像開封府衙的官員,而是一個個穿著破爛的人,看上去倒像和外面受了災的老百姓一樣。
「海大人這個.」李逸疑惑地看向了海剛峰。
「噢,這些就是那些被洪水沖走房租的老百姓們,今天他們沒有地方居住,總之這個開封府衙非常,空著就是空著,還不如叫他們進去爭風擋雨呢,還算得上有落腳之處。」
海剛峰滿不在乎地說著,似乎是說了件很普通的話。
李逸和王儒楓四目相對,雖早已得知海剛峰愛民如子的事實,但仍對其佩服不已。
海剛峰帶著李逸來到開封府衙最後一個後堂,領他進入一個房間。
房間簡陋得幾乎一無所有,入了眼的是一床、一桌子、一椅子和一大堆書籍。
「皇帝,你和王公公馬上在這歇息片刻,微臣前去請人送來熱湯。」海剛峰說著轉身離去,雷厲風行風格格外強烈。
李逸望著光禿禿的房間向王儒楓嘆了口氣:「老王,這個海剛峰,可算得上是我家大秦首屈一指的清廉之官了呀。」
「是的,皇帝、大家早就聽說過,當地官員就是吸民血本的螞蝗了,沒聽說過有海大人這樣清官。」王儒楓點頭稱是,隨聲附和。
「老王,您說這裡不就是海剛峰睡過的嗎?」李逸突然指了指那個床,說。
王儒楓一愣,隨即就點點頭,「回到皇帝身邊,很可能是,這床那麼薄,怕是只有海大人那樣天賦異稟的人才能承受。」
「那麼他在哪裡睡覺呢?」李逸問。
「這......」王儒楓不知怎麼回答,二人面面相覷,默不作聲。
「老王,房子沒法住了。」片刻后李逸猛抬起頭開口道。
「然而皇帝,今天的這個開封府恐怕無處棲身。」王儒楓明白皇帝的原因,但遲疑再三后仍出言。
總不給皇帝一個棲身之處嗎?
李逸不在乎地說道:「不打緊的人,總是能找個地方棲身,海剛峰這個開封府衙就是為了安置老百姓,大家總是不容易一上來就強佔自己惟一的居所。」
說話間,海剛峰就已經帶人將熱湯給端了上來,其實就是熱水。
李逸經過簡單的梳洗,穿上隨身攜帶的新衣服,立刻覺得舒服多了。
儘管他並不害怕寒冷,但全身都濕了,不舒服。
換好衣服后,李逸、王儒楓從房間里走出來,只見海剛峰一直在老百姓中間來回走動,口若懸河。
李逸靠近一聽,就聽到海剛峰說道:「老鄉,你要小心,這受災,肯定要熬過去,我只要還剩一口米,也不餓肚子。」
「海大人,你也別來光顧我們了,你的身子才是最要緊的呀!」
「是的,海大的人民,如果你垮掉,還有誰來關心我們的人民呢!」
「海大人.」
災民七嘴八舌,向海剛峰表達了關切。
李逸在一旁看著,忽然低頭對王儒楓吩咐一聲:「老王,傳了一封信回北京,為何此次受災有司尚未反應過來?還有,將常平倉給朕開了,勿求最大力度給予海剛峰幫助,物資人手,該調用的全部都給朕調過來。」
「是的,皇帝。」王儒楓應了一聲,便悄然無聲地走著。
他自有辦法把情報傳回到安陽城裡。
把一眾受災的民眾平息下來后,海剛峰總算能歇歇。
但因為李逸還是來了,所以一定要來陪伴。
「皇帝,條件差,微臣沒啥可接待的,咱吃飯怕你下不了嘴。」海剛峰遲疑了一會,他告訴李逸。
李逸不在意地回道:「沒關係的,你吃啥我也吃。」
「這個...嗯。」海剛峰並沒有胡言亂語,徑直吩咐人端上來一碗清粥和一個腌蘿蔔。
李逸目光微頓,拿著清粥呼啦啦地喝著。
夾著一片腌蘿蔔咬一口清脆。
「老海,不說了,這個腌蘿蔔吃起來還是很好吃的。」李逸一邊吃一邊大笑。
海剛峰對李逸這個「老海」叫得愣住了,自己也從來沒有聽過別人這麼叫自己。
但過了一會兒,海剛峰鬆了口氣,名嘛,是個叫,皇帝要什麼叫什麼。
「皇上你習慣了山珍海味的生活,無意中吃了一頓粗陋慘淡的飯菜,也許你會感覺到美味,但如果餐餐是這樣,你怕你不這麼說。」海剛峰大口吃起粥來,一下子把它吃干,抹抹鬍子說。
李逸點點頭,這句話倒也挺好的。
「皇帝,吃飽了早點歇著。」等到李逸吃飯的時候,海剛峰站起來把碗筷整理好。
「老海啊,這裡就是你的睡眠之地,我才不會鳩佔鵲巢,再說你這裡,我也實在睡得不習慣,我早已經把住處布置好。」李逸故作厭惡的說,以免海剛峰犯難。
海剛峰嚇了一跳,微微皺了眉頭,但隨即舒展開了。
皇帝貴為皇帝,能在此和他一起吃粗茶淡飯已屬罕見,更何況還能和受災的百姓們一起睡大覺呢?
不居於此,亦屬平常。
這麼一想,海剛峰就不再糾結,對李逸說道:「同樣的,這個地方簡陋,確實不合皇帝的住,因為皇帝早已安排好住處,微臣便不會擔心。」
把李逸從開封府衙送走後,海剛峰迴去睡。
儘管河堤那道縫隙被堵,但仍有那麼多老百姓要安置工作,在未來一段時間裡他要非常忙碌。
李逸從開封府衙出來后,便見到交待皇室秘衛后回來傳書信的王儒楓。
「一切交待得清楚嗎?」李逸淡生問。
「回到皇帝身邊,一切安排妥當,最迅速地回到京中。」王儒楓回了一句。
李逸望著外面雨剛剛停了下來、滿是水污的大街,有點生氣地說:「為什麼這次災情朕以前一點也不知道?」
王儒楓立馬回道:「陛下,老奴才問,這次洪災來得快,才兩三日,我想暗影衛速報就在途中。」
李逸聽後面色才略見。
「去,住的地方布置妥當嗎?」李逸問。
王儒楓能做太監大總管,且一坐數十年,事做得絕對好看。
「回到皇帝身邊,已是布置妥當,離他不遠一個四進四齣宅院中,水姑娘與趙姑娘已是府第。」王儒楓躬身回敬。
「好了,在前方引路。」
王儒楓和李逸來到自己準備的宅院。
請王儒楓與開封府暗影衛取得聯繫,令其備辦。
顧嫣寧帶著趙鍵佞來到院子里,見李逸歸來,便迎上來。
「開封老百姓實在是太辛苦,一路上,已見到幾具死人屍體。」顧嫣寧一臉不忍心。
她雖然身為天宗聖女,但之前卻奉行天人感恩、天地不仁的理念,把一切事物都當作芻狗。
但自跟隨李逸后,實質上的善得到發展,見到逝去的人民,內心依然痛苦得緊繃。
連趙鍵佞——從小被培養成晉王義女的趙鍵佞看著都心有不忍。
「沒錯,花心鬼你這個一國之君不可能不拿老百姓的生命當回事兒呀。」趙鍵佞對李逸叫喊道。
李逸確定地點了點頭,沖著兩個美人微笑著說:「放心,已傳信返京,不久救濟物資將陸續送達。」
「這樣就好了。」兩女如釋重負地齊齊拍著自己的胸膛。
這天晚上李逸誠實了。
我擔心受災,這一夜我也沒想過要鑽到顧嫣寧窗口。
次日清晨,李逸被窗外高亢的號子聲驚醒。
出門前,我看見宅院外正在經過一群衣衫破爛、口中呼喊號子、一個個望著粗木頭前行的人。
宅院外,也有一伙人把守,李逸只瞥一眼便縮回視線,知道那一定是海剛峰派人保護自己。
「老王他們那個做什麼的?」李逸對王儒楓問道。
王儒楓馬上叫人去打聽,不久又回來答道:「皇帝,說到做到海大人包辦。」
「老海?」李逸不解地問。
王儒楓愣住了,老海呢?海剛峰升職啦?
別誤會,王儒楓所要升遷,就是指海剛峰在皇帝心目中的位置,自己這老王在皇帝心目中已非獨此一家,如今更有一片老海。
然而王儒楓來並不因此而對海剛峰懷有敵意,他明白海剛峰就是個辦事的傢伙。
「走吧,老王,你看老海這樣做。」李逸向他的王儒楓問好,並帶上顧嫣寧、趙鍵佞便來到開封府衙。
李逸故意囑咐,要海剛峰派出保護自己的官兵別跟在後面,自己不願打擾百姓,搞得人都知道。
再說自己旁邊還有王儒楓、顧嫣寧、趙鍵佞等人,個個頂天立地,本身尺寸就算得上是個師傅,足以護佑自身平安。
沿途至開封府衙、途中,處處可見、處處勞作災民。
在開封府衙發現海剛峰在辦理政務,李逸徑直說:「老海你叫他們搬來木頭就是要復建房子嗎?」
海剛峰撂下公文一看正是李逸的時候,便要上前施禮。
李逸揮揮手阻止他說:「老海,以後請稱我公子,您干您的,別管我了。」
海剛峰想了想才答應下來。
「回到公子那裡,確實要復建住房,算以工代賑。但實際上並不能使用那麼多木。」
海剛峰喊得順口溜,向李逸說明了來意。
「噢?那麼,你為什麼?」李逸過來興緻,接著問。
海剛峰笑著解釋道:「公子,您有所不知吧,這人多了,易出事,特別是災民,聚在一起更會生亂子,如果不叫他們忙,遲早要鬧出事。」
「我明白了老海你們這樣做是不是為了讓他們累得沒有力氣去搗亂、沒有時間去搗亂?」李逸拍案而起。
海剛峰正色點頭,「也不可能這麼講,官府糧食同樣短缺,破了堤壩要修,沖了房子要修,這一切要靠人去辦,由受災群眾去辦,又給吃了,還算合情合理,關於公子的話,就順便了。」
海剛峰說到最後時,帶著幾分不高興的眼神看著李逸,自己剛剛那喉嚨,已經被小區里的受災群眾看到,幸好海剛峰聲望很高,誰也沒有對自己的話產生質疑。
李逸笑得很兇,他還知道他剛才的話雖是事實,但並不是災民聽得合適。
但要海剛峰說這句話的時候,倒也會想到一些事情。
他曾在紀實頻道上看到賑災一事,除確保糧食住所外,還需要考慮許多因素,如衛生條件等,這是非常重要的一個方面。
該大陸洪災常與瘟疫相伴。
其實基本上在這時空中的人們並不知道瘟疫是怎麼回事,但李逸卻知道呀,這可是傳染病呀!
洪災引發的瘟疫不過是由於人群彙集和不講衛生而經常與之相伴。
不過只要保證了這兩點以後,那就不再是問題了啊!
李逸想到就做,他直接就對海剛峰說道:「老海,那麼多人聚一塊,一處理不當,就造成瘟疫肆虐。」
海剛峰臉色一沉,微微嘆口氣說:「公子,吾亦知之,但這又何妨,唯有盡人事聽命。」
李逸卻是正色道:「老海,那可是你的錯,本公子用一個辦法,就能極大地減少瘟疫的機會。」
海剛峰表情一動,但馬上沉默起來,顯然不相信。
「公子,此話可不能開玩笑。」
「老海、本公子能和你鬧這樣的笑話不?」李逸反問。
海剛峰想起來也一樣,遲疑著問:「不知道公子有沒有與妙策?」
李逸侃侃而談,「本公子認為所謂瘟疫不過是污穢聚集、由人所動、最終集聚暴發而已,只要能應對個人衛生、講究平日飲食習慣、瘟疫纏身、不足以為懼而已!」
海剛峰看到李逸說話那麼輕鬆自如,面色崩潰,也覺得皇上真的有好辦法,不料白樂一場。
李逸看著海剛峰的臉,知道自己不相信,馬上認真地說:「老海,我可沒把它當回事兒,您細想了想,工作日衛生好生病的機會會不會比不衛生好生病少呢?」
「這......」海剛峰想了想,這倒是真的。但這是否可以避免瘟疫呢?海剛峰提出質疑。
李逸繼續說道:「你下令對災民進行分塊,特別對身上受傷、或生病的災民,一律集中起來統一處置,受傷災民的衣服,一律用滾水燙洗,曝晒才可以繼續用,而且,他們的伙食,應該是分開的,以免交叉感染。」
「你們又吩咐人去造排公廁、眾人排泄必到合一之處、凡隨地尺寸恭者、必嚴懲不貸、必有瘟疫肆虐之源。是的,公廁必須離居所遠。」
「還有,個人衛生都讓他們注意下,別扣完腳就去吃飯的,吃飯前記得勤洗手。」
「是的,在水源上更應該重視。」
海剛峰忽然打斷了李逸的滔滔不絕,「公子,關於水源我還算留意,所引水源均為未被污染之水源。」
對此,海剛峰仍然充滿信心。
可惜,李逸卻立馬反駁道:「那麼,他們所喝的水,是不是全部煮開了呢?您難道不知道生水中含有微生物和細菌呀?沒有煮熟就直接飲用,易出毛病!」
「哪些微生物和細菌?」海剛峰糊塗了,皇帝這話有啥用!不明白呀!
「額兒,這個您不必在意,總之生水飲用易生病是的,特別在此時,千萬不可飲用生水。」李逸搪塞過去,不料不小心說出專業名詞。
海剛峰聽到李逸說的話,細想起來還說得過去,雖不知行不通,但這樣還便於管理,廢掉的東西不多了,是建公廁需要一些人而已,可如今啥都少了,是人少呀!
海剛峰絕對是個行動派,因為他決定要嘗試一下,所以直接行動起來。
不久,海剛峰便把開封府衙周圍的受災群眾集合起來,命令大家動手修建公廁。
原本這些受災群眾還要蓋房子,如今是加了公廁,雖然沒看到這個公廁,但一聽名便知。
而公廁的格式也統一,一排了好幾個,在大量的人力下,很快做完了。
就是他們不懂,不就是茅房嗎?為什麼要建這個公廁呢?
不久,他們便明白了原因。
海剛峰站在公廁前面,面對著眾多災民大聲說道:「從今天起,爾等上廁所一定要在這個公廁里,而且上完廁所后一定要凈手,若有不敬之人,那天飯吃,可是沒有!」
轟!
受災的百姓沸騰了。
他們後來每一次這樣就只能去這個公廁了嗎?而每次都要洗手嗎?也是很麻煩的事情!
「安靜!」
海剛峰上頓時鴉雀無聲。
「本官還是替你好,這次洪災,很容易暴發流行,為防暴發流行,本官只是這麼命令,你別等著,要把它記在心裡,不可以不服從。」
海剛峰的聲望壓得受災群眾心裡不明白,因為海大人這麼說,當然是有幫助的,只要他們聽話。
李逸看海剛峰那麼容易壓下一個小小的騷亂,心滿意足的點點頭。
之後,海剛峰遵照李逸的囑咐,將生石灰粉全部撒到公廁周圍,套用皇帝的話說是為了殺死什麼菌。
海剛峰的命令,迅速傳遍受災群眾,起初還掀起軒然大波,但經過大家對海大人精神的傳說,再也沒有人犯嘀咕。
當然,剛開始執行時,不免會有一些不適,但幾天下來這樣運作后,他們真的發現幾乎沒人生病!
那是他們眼中不可思議的事呀!!
過去災害不斷,勢必與疫情相伴而生,民不聊生,常常是個鬧得死去活來。
但如今有海大人抗疫之策,個個活得很好,真是奇迹!
因此,開封府內,海剛峰擁有神醫傳人之地位.
海剛峰聞訊自然哭笑不得。仟仟尛哾
但後來他出面正色闢謠說這是天子所傳抗疫之策,並非其功,萬物皆為皇帝聖明之物,自己並非神醫傳人。
之所以這麼說,一是因為海剛峰為人正直、嚴於律己,確非自己之功,不承認。
二是他是個正兒八經的讀書人,兒子不說話怪力亂神的,而在民間神醫傳人這個身份或許能為他贏得很大聲譽,但在大秦官場上,卻是讀書人所不恥。
但海剛峰的闢謠歸辟,卻絲毫沒有影響老百姓對他的信服,不僅如此海剛峰神醫傳人之名早已在開封府傳得沸沸揚揚,大有在全國傳播之勢。
其實這並不奇怪,畢竟老百姓有多麼無知,越匪夷所思的事,往往越信以為真,加之海剛峰在我心中真的很高,這一身份再給海剛峰安頓下來,他們就比較好接受了。
李逸感到有點可笑,不料海剛峰也陰差陽錯搞到一個神醫傳人之名一出。
再過幾天開封府里餘糧已基本吃光。
也就在此時,李逸傳書信回朝,朝中派去救災的一行人終於到達開封府。
朝中還有一些能幹的人,他們知道疫情常常與災情相伴而生,於是專門派出一些名醫前來,原本希望李華李御醫能夠帶領隊伍,但李華如今卻要在皇宮中照顧李逸的幾位孕妃,不得不請李華主要徒弟孫振來帶。
巧得很,孫振帶的手下,還有一位李逸認識的,回春堂柳神醫。
等到救災隊伍趕到開封府衙,幾乎認為是走錯了路。
這個清潔整齊之地就是遭受洪災后的面貌嗎?
他們並非沒有到當地救災,一路上,還看到別的災區的樣子,完全可以說是瘡痍不堪。
可這個開封府呢,根本...根本乾淨得不像話!
不但街上沒有到處可見的髒東西,就是每一個災民身上,儘管寒酸得寒酸,但個個都很乾凈,尤其是那雙手,根本洗了不知多少次呀!
還有,那路邊的公廁為何物?
這......
所有進入開封府之事無不令賑災隊伍目瞪口呆。
一直到海剛峰把賑災物資收上來后,率隊救災讓御史林平之閉上驚嘴。
「海大人啊,這個...你們這個開封府就是了.」林平之吃驚地問,眼裡充滿了疑惑。
海剛峰笑著回應:「哈哈哈哈,林大人,這都是陛下聖明,都是陛下的功勞啊。」
林平之怪模怪樣的看著海剛峰的眼睛,為什麼幾個月都沒有見過,這個海筆架還是轉性的呢?這位皇帝走了,也知道拍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