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李逸的馬
但皇帝的馬,即使沒有面對面地拍下來,也多有收穫。
「那個就是那個,皇帝威震天下、恩澤滿天下,海大人民你們開封府能扛下賑災物資來,真是托舉了皇帝洪福呀。」林平之微笑,拍了拍李逸的馬。
海剛峰用異樣的目光打量著林平之如何得知這個抗疫之策竟是皇帝所為?
「海大人、此乃李御醫得意孫御醫。」林平之介紹了一下孫振。
「孫御醫。」海剛峰頻頻點頭,就算是見面。
孫振對海剛峰的脾氣也很了解,並沒有在意,微笑著說:「我是海大人。」
「海大人啊,不把我請進來看一眼嗎?」林平之微笑地告訴海剛峰。
海剛峰迴神后,便在前方帶路「林大人那邊請來了。」
林平之、孫振追隨海剛峰,便進入開封府衙。
迎面走來一個人,沖著海剛峰大喊:「老海,您來了,本公子也來了。」
林平之看過來的目光是一凸!
我說海剛峰你們是怎麼變脾氣的,皇帝不在家你們還拍什麼馬屁,結果皇帝都在你們這裡呀!
「皇...陛下,微臣見陛下!」
林平之驚慌跪下,向李逸開始參拜大禮。
孫振並沒有這麼吃驚,自己的主人、秦國第一名醫如今正在皇宮裡侍奉幾位娘娘,常常能聽到別人不知的事。
例如林平之並不知道皇帝是開封人,但孫振知道。
「微臣,見皇帝。」孫振隨行就市,厚禮相贈。
李逸嚇了一跳,下意識地說:「老海、賑災隊伍到齊?」
海剛峰迴道:「回到皇帝那裡,就是,這一位就是這次賑災使、御史林平的林大人了,而他背後這一位就是李華李御醫主要弟子、孫振御醫了。」
「噢,嗯,看安排就行了。我們今天到什麼地方巡視呢?」李逸只掃視了下林平之、孫振等人,並沒有注意到,這些天,不知道為什麼李逸對四處巡視情有獨鍾,總是要求海剛峰外出巡視時帶著他。
海剛峰思前想後,開封府這些天受災情況已基本得到控制,目前需要重視的是不斷對堤壩進行加固,以防堤壩再出縫隙。
忽然,海剛峰想起來一處地方,那確實沒有去。
「公子,開封府幾乎你已經逛了個遍,如今只剩下一處沒有去過,這便是東山島。」海剛峰表示。
李逸二話沒說,命令道:「那就去,早走早回。」
看著皇上急匆匆的背影,林平之低聲問著海剛峰,「海大人啊,皇帝為什麼稱你為老海呢,而你卻稱皇帝公子呢,這是...難道有些不合禮法嗎?」
身為御史的林平之本有監察百官之責,即使皇帝有違祖宗法度、言行不合乎禮法也能聞風奏聞。
然而在李逸這位說不對路的皇帝面前,林平之卻不敢隨便胡說,一惡劣就激怒龍威,他這頂帽子肯定是要摘掉的,沒準頭也要動。
不得不說李逸於百官之中的威嚴是漸漸變得強烈而達到畏懼的程度。
「天有不測風雲皇帝命令,此處應稱其為公子,不要和林大人多言多語,本官還得把皇帝帶到東山島來巡幸。」海剛峰向林平之拱手相讓,便大步流星地往前趕去,趕上李逸。
後面林平之和孫振的面饋。
東山島、開封以東雍湖、雍湖第一大島足有大半個開封城大小!
船上,海剛峰如數家珍的向李逸介紹道:「雍湖東山素有『兩河三斷六絕七村八巷九里十三灣』之說。意為金鐸河和鄭涇港這兩條河把東山島分成了三個不相連的部分。玄陽洞與崦邊、渡渚、后埠、圻村、石路頭、柯家嶺、甪灣不相連。」
「所謂六絕,就是另外還有六個地方不能去,要擺渡的,這就是鹿村,渡渚,圻村,石公山,居山和馮王山。」
「七村、八巷、九里、十三灣,不必多說。原來這個島共有7個村、近千戶。只是這些年洪災,來去匆匆,摧毀了許多民村,一但洪水包圍,東山民不聊生,生還民戶,亦都從東山逃去,至今未復有人煙。」
李逸聽到海剛峰說起東山島的事,也不知是否聽見,只點點頭。
等到下船、登島時,海剛峰帶領李逸巡視東山島。
東山島災情,實際上這一次並不在視線範圍內,儘管雍湖水位升高,造成島上平地上房屋全部被洪水淹沒,但山頂上的一些房子卻保存完好。
只是,這個小島上的老百姓都困在東山島上。
海剛峰這幾天雖沒有到東山島去,但物資也運來運去,還委派官員治理東山島的老百姓,並沒有出亂子。
巡視東山島后,時已是海島中午,一些海島上的老百姓都為自己準備吃食。
李逸與海剛峰在一塊大石頭上坐下來準備吃。
但此時,李逸卻突然怪叫起來,把海剛峰口中的飯菜幾乎嚇出噴口。
「卧槽!」
李逸放好碗筷,起身離開。
蹲在地上,摸摸屁股下的石塊,神情執著,看著海剛峰,眼角直往下吸。
「公子你這樣吧.」海剛峰疑惑地看著李逸。
「老海這是好事!」李逸激動的拍了拍那塊大石塊。
海剛峰蹲在地上細細打量著這塊灰白相間的巨石。但見它在暴雨中淘洗了一個月,已經纖塵不染、瑩白可觀了,沒有什麼特異。
那不是普通的石頭嗎?
海剛峰就仰著臉等公子解釋。
「有石灰岩,沒有,確切的說,有用於制水泥的石灰岩!」李逸便一臉興奮的笑道:「這個東山島竟然還有石灰岩,就是能燒水用的石灰岩呀!」
「水泥?」海剛峰還是一臉的疑惑,「什麼是水泥?」
石灰岩他知其為何物,但見皇帝所指,便知所謂石灰岩即此石,而水泥為何物他卻實無所知。
水就是水、泥就是泥、水泥是不是水和泥混在一起了?
李逸滿臉說教,向海剛峰宣傳水泥。
「老海呀,這種水泥,所以叫思意,是水與泥的混合物,當然這個比例也有很大講究,那個『泥』呢,就是用這種石灰岩燒出來的粉,沒關係,和你說話你不動心,到時等到救出來,才會明白。」
李逸上輩子學過土木工程,和水泥等必備物品打過很多交道,也知道水泥怎麼做。
上一世,使用水泥可不只如此,蓋房、鑄橋、造路,哪樣都用不著去水泥呢?
水泥不但塑形容易,強度也很高,遠非磚石泥塊可比。
「到那個時候等到水泥出來以後,再用來築堤,你們開封府堤壩不就是衝出來的嗎,如果是這個水泥灌溉以後,不要說黃河水,也就是說水又是今次的兩倍,還不想把堤壩沖毀,這隻能用一句話來形容,固若金湯啊!」
李逸一定告訴了海剛峰,水泥好在哪裡。
海剛峰滿臉不相信,哪道堤壩能固若金湯?開封府堤壩本來就算牢固,不也是沖了一道縫隙才走嗎?這位皇帝口中還沒影子水泥能達到把滾滾黃河水都堵死嗎?
在這個東山島發現水泥的材料石灰岩后,李逸興奮之情溢於言表,當即命令王儒楓找來幾個泥瓦匠全部由暗影衛直帶過來。
李逸直接叫他們到東山島後面一個地方去建推薦作坊。
走過一片樹林,在海剛峰上就看到了幾座墳包大的簡陋小土窯正在煙囪上冒煙。
一群光著上半身的漢子用鐵鎚在窯口邊敲著白石塊,又用石碾磨成了粉末。
「是燒石灰呀?」海剛峰見此情景,不免心生失望。
「老海,您可千萬別看不起燒石灰,那是我們中華民族傳統藝能,崇高得不得了。」李逸於是煞有介事地說:
「君不聞於少保有詩曰『千錘萬鑿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閑。粉骨碎身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中華民族呢?公子指的就是咱們秦國人嗎?這個中華民族的說法倒是順耳。」海剛峰對皇上不時爆出的一兩個新詞習以為常。
「然而公子這首詩出自誰之手呢?為什麼沒聽說過?」海剛峰重新念叨了一下,「千錘萬鑿深山出,火焚若候閑。粉骨碎身渾無所懼,留白於天下。這是一首多麼美妙的詩歌!」
「咳,老海,這麼在本公子面前諂媚,本公子可有些遭不下去了呀。」李逸咳嗽兩聲。
海剛峰詫異地望著李逸「這首詩出自公子你之手?」
「怎麼樣,不像嗎?」李逸笑看著海剛峰。
「不,不是,只是有點,公子恕罪,是微臣唐突了。」海剛峰咕噥良久,終於不知該說些啥,只得告了罪。
他又把話題拉回來,「這還是燒石灰.」海剛峰苦笑著說:「這個東西的作用是什麼?」
「這種東西在今天並沒有多大用處,但只要經過科學地加工,它就能腐朽成奇迹。」李逸則搖頭笑道:「連世界都變了!」
「改變世界嗎?」海剛峰不可思議。
「口說無憑、眼見為實。」李逸笑著沒有交代,向此處掌管暗影衛道詢問:
「有了成品沒有?」
「回到公子身邊。」那個暗影衛叫徐時,暗影衛收起能工巧匠,摘下大口罩忙答:「今天早上燒的最早的一批,已拿出好幾包。」
口罩同樣按李逸的話做,目前開封府,有些特殊情況下還具備條件。
例如重污染行業,例如在患病之際。
「非常不錯。」李逸遂命人拿了一包,拆開讓海剛峰看看。
海剛峰伸手擰了把灰色細粉笑著說:「你的石灰粉中摻有物料。」
海剛峰,一個能人超絕,對建造材料並不陌生。
「懂行。」李逸笑著沒有交代,叫人把那包灰細粉背了回來,走到東山島上一個修建中的營牆前。
東山島人民由官府人手整理,壘成磚塊、抹成漿糊、再抹成漿糊.
幾位老百姓在旁邊拌漿水,但見他們把石灰粉,粘土與沙子混合,不斷地攪打成泥,即可使用。
這也是傳統的三合土了,南京北京的城牆都是用這種灰漿砌成的。
李逸就叫人把拿來的灰粉倒進去,然後用3倍湖沙摻水拌勻,用這新式的砂漿重砌牆段。
「過了兩天,我們又去看。」李逸朝海剛峰擠擠眼。
「2天如何能做到?」海剛峰笑道:「灰漿需要七、八天的時間來乾燥。」
「公子我這明日是堅固的,只是後天的結果要好一些。」李逸拍拍手上的土,笑道:「這兩天我們四處轉了轉,想知道這個島還能有啥好吃的。」
見皇帝自信滿滿,海剛峰就不打了,憑其閱歷,這樣做至少需要七、八天。
搖頭晃腦的,因為皇帝是這麼確定的,所以過兩天再說吧。
所以,過了二天,李逸便把王儒楓,顧嫣寧,趙鍵佞,海剛峰拉過來興沖沖地測試前天砌牆結果如何。
但見那牆已完全粘合在一起,磚塊間灰縫顯得凹凸有致,白霜時斷時續。
李逸拿著高武遞過來的匕首朝磚縫中猛砍了一下。刺耳的金屬摩擦聲,但只有上頭有淺淺的划痕。
接著他走到以前三合土粘在一起的牆前面,也是向磚縫猛划。嗤拉聲里,匕首隨即刺進了整整兩手指,也帶下了好大一片凝固三合土。
海剛峰與王儒楓顧嫣寧他們都忍不住睜大眼睛,那簡直就是兩個概念呀。
海剛峰連忙湊上前去,手指用力按住凝固在牆縫中的新式灰漿后,竟如石頭般結實,難怪銳利的匕首也奈何不來。
剛峰再次用力推開牆一動不動。
後來他又利用他的雙腳狠狠地踢了一腳,並用肩膀用力頂上去,牆體還是沒有動靜。
李逸急忙拉住比較上勁的海剛峰說,40多歲的年紀,哪懂得珍惜自己?
更何況你現在這個樣子,和六十多的樣子差不多,他也怕海剛峰會有事。
為滿足海剛峰對他的執著,李逸要徐時找出鐵鎚,用力揮舞數錘,這才把結實的磚牆砸成一個大窟窿。
而用三合土粘在牆上,徐時只用一錘便能達到相同的效果......這也是城牆為什麼要足夠厚實的原因。
「強度又必須增加。」如此這般,李逸還是有點不滿。
「時間還很短暫。」徐時輕聲道:「公子,江南太潮湧,怕是要等到日子,才會徹底取得理想結果。」
「不僅要看時間長短。」李逸皺眉道:「還要重新調整一下配方,下一次你可以嘗試多加一些鐵粉來嘗試。」
「就是公子。」徐時忙裡偷閒,應了一聲。
「糯米灰漿不過如此,嫌它不紮實?」等徐時退了下來,海剛峰不禁驚呆了:「這樣才算得上再堅固,那麼將來蓋起房來也不願意拆掉。」
「哈哈,倒好。」李逸聞言大笑道:「用在建房上這水泥的確夠用。但凡是用於修堤的都必須重新加固。」
「這種東西叫做水泥嗎?」海剛峰眼前一亮道:「『煙開翠扇清風曉,水泥紅衣白露秋』。多麼優雅的稱呼啊。」
李逸聽了這一身冷汗,還真被它喵文人安排去了,他是第一次聽,水泥之名高雅。
「花心鬼、水泥真能代替糯米灰漿?」一直在一旁靜靜觀望的趙鍵佞出聲問。
她了解到現在黏合磚石用的砂漿主要有2種,一種是廣泛採用的三合土砂漿、一種是性能優越的糯米砂漿。
但是前一種的力度是有限的,后一種的價格是很高的.
蘇州城牆在前年修建了新城牆一段,這段城牆是糯米砂漿築成。可是只修了兩里,就耗去了整整十萬斤糯米。
就連家財萬貫的蘇州府也扛不住,只得乖乖地把灰漿改回三合土。
因此要用糯米灰漿修堤是無論誰也經不起的。
更何況沒有這麼多的糯米可利用呀。
「完全可代替糯米灰漿使用,並將隨配方改進而超越。」李逸信心十足道:「且其能遇水變硬,非糯米灰漿所能比。」
「這不就是要修很長一段堤壩嗎?」海剛峰的眼眸中散發著激動的光芒。
「這是很自然的。」李逸得意的點頭:「用這件事,我能為開封沿岸全境修一條固若金湯之堤!」
李逸底氣十足地從他的東山島走了過來。
通過這2天的觀察,他已查清東山島石灰岩儲量,簡直一個東山島全由石灰岩組成呀!
在這座魔幻般的小島上,有純度很高的用於水泥的石灰岩,並伴隨有相當程度的石膏──這兩種與粘土結合在一起,是燒水泥的三大主料。
但是李逸並不使用粘土而使用該島豐富的高嶺土—因為煅燒粘土是為了獲得的高嶺土。因此這個步驟直接省下來就能極大的節省時間。
李逸都要將這個東山島直接更名為水泥島。
但李逸並沒有那麼隨意,他直接把東山島更名為東山島。
但水泥作用日益顯現后,流傳全國各地,東山島化名為水泥島,以致於讓人忘了東山島原名,直接叫它水泥島,恰如其分,好記不忘。
水泥島,噢不,今天也被稱為東山島。
海剛峰看到水泥結實后,內心已燃起熊熊烈火,巴不得馬上把整個國家堤壩都用這塊水泥砌起來,為了徹底地解決禍害黃河兩岸人民幾千年的問題。
然而即使自己再急也不容易,李逸包辦的對象,目前仍在試驗水泥最佳配方時,自己這主意只會推遲。
但這種水泥最好配方搞得也很快,才三、四天,徐時已比例好。
海剛峰大喜過望,把開封府能利用的泥瓦匠都落井下石,傾囊相授東山島,只為把水泥燒得盡量好。
伴隨著人力和物力的大量投入,東山島首批成批的水泥最終運出開封城。
海剛峰早把農工組織起來,等候到開封碼頭,待東山島船隻一到,讓人上一包水泥卸掉。
每一個農工臉上都有一個麻布口罩,透氣性雖不是很好,還有點不好受,但上面吩咐要,和水泥有關係的活,一定要帶口罩,這是強制性。
海剛峰雖然不是很清楚,但這就是皇帝說的話,就是為老百姓的健康考慮,水泥粉塵會危及到人的生命,考慮到皇帝以前抗疫之策非常有效,海剛峰向皇帝說的有關醫學的事情,這只是言聽計從而已。
一時間開封碼頭上一片火熱,人來車往。
整座開封城此時老百姓已基本上重又在建造中。
但當他聽到海大人向東山島輸送了一群神秘水泥時,他表示能築堤讓自己從此擺脫黃河水患。
如今只要有得閒情逸緻的老百姓基本上都會到碼頭一帶做官。
到頭來,海剛峰只好組織人力撤離老百姓,帶著一支支移動著水泥的車隊平安通過。
一大包水泥來到了以前黃河水衝過的縫隙。
在人們期盼的眼神中,水泥袋子刺得稀里嘩啦,落下一堆灰粉。
後來有人把石灰粉,粘土,沙子混合起來,不斷地攪拌成糊,糊到那縫隙里。
「你說那團漿糊有什麼用?」
「沒錯,它看上去和糯米砂漿幾乎一模一樣,但它又不叫糯米砂漿,這種水泥究竟是什麼呀?」
「不要亂說!海大人何時不可靠?既然海大人說有用,那肯定有用,都等著看好!」
「是啊,一個個了,不要見風見雨了,這種水泥也許是新開發的築堤佳品?再說,海大人何必忽悠我們?」
看工人糊住了那縫隙,看熱鬧的老百姓交頭接耳。
此次用水泥築堤,不就是把原來的堤拆了改建了一條嗎,如今堤外黃河水依舊涌動,這一拆就不能禍害人民了嗎?
因此,海剛峰決定以原堤壩為原型,由內里開始,先用水泥把堤壩澆鑄好,待枯水期時,再用水泥把堤壩整體復築。
與此同時,這一次還被認為是水泥首次出現,當仁不讓進行試驗。
不久,經過許多農工行動,運出東山島的首批水泥,已全部耗光,原堤壩的一段,已糊上厚厚的灰色塗料。
但遺憾的是老百姓卻等不到目睹奇迹發生的那一刻。
只聽海剛峰大聲說道:「各位,本官知鄉人想一睹這種水泥是不是像本官說的那樣,堅不可摧,但現在的鄉人不要等待,這種水泥應該會有效果,還需要三日後才方能一見究竟,鄉親們就都散了吧,等三日後,再來看個明白。」
大家聽完海剛峰講解后煥然大悟。
我說,那個灰不拉幾水泥,咋一看都不像能阻擋滔滔黃河水呀!結果等到了3天,才見到效果。
得了吧,然後又要等3天了。
於是圍觀者散盡。
但海剛峰仍然安排幾個人看守著這裡,而他此刻對於這塊水泥,卻是異乎尋常地關心著,怕那些有著不良心思的人前來攪局。
但海剛峰擔心多餘,到了晚上,也沒多少人鬧事。
3天過去了,轉眼間已是海剛峰約好目睹奇迹之時。
清晨,堤壩旁已烏壓著前來觀看繁華的老百姓。
海剛峰並沒有胡言亂語,他先按著硬如鐵石的水泥牆壁微笑著。
然後他便吩咐用鎚子朝水泥牆壁是使勁錘。
「嘭!」
伴隨著沉悶的聲音,人們伸長脖子用力地看。
眾目睽睽下被鎚子重重地砸開的那部分竟然是個淺淺的凹!
這......
人們睜著眼不可思議地注視著一切。
然而不久,錘聲響了起來,使他們必須相信,這種所謂水泥,真可謂固若金湯!
「這種水泥固若金湯呀!」
「那怕都比石頭還結實?而它又不是一塊塊堆在一起的石塊,而是相連的整塊呀!」
「海大人搞得這種水泥大概真能抗得了黃河吧?保吾國萬代安寧,不復黃河之苦嗎?」
「要真好,海大人可是咱們再生父母、萬家生佛!」
圍觀者七嘴八舌,一個個興奮異常。
水泥的結實他們用肉眼就能看到,這使他們對於未來這種水泥鑄成的堤壩能否阻擋滔滔洪水已充滿信心。
看到老百姓的心情已全部動員完畢,海剛峰淡淡一笑,朝一個位置點了點頭,便大聲開了口,這就是李逸的定位。
「老鄉們,我想水泥能不能阻擋住這場外在滔滔洪水呢,我想老鄉們心裡已經有了一個結論。」海剛峰說完后,頓了頓聲,見百姓們不斷點頭,才繼續說道:「下一步,本官一定要把整條大堤都重新築起,望廣大鄉親踴躍服兵役,儘早徹底根治黃河的安全隱患!」
「海大人安心了!多事造福萬世,大家雖沒有讀過一本書,但並非不明事理,都會主動服兵役,力爭儘早把這條黃河堤建成。」
「是的,海大人啊,你一心想著我們開封百姓,把我們這些大傢伙放在心上,如果你有任何命令,你說的就是,我們就照辦。」
「是的,海大人.」
老百姓又有了陣陣保障。
海剛峰對老百姓的積極性十分滿意,於是把築堤一事布置好。
但目前他們還要等到東山島水泥批量生產後才開始工作,否則離開水泥就一事無成。
「老海啊,您比本公子人緣好很多,本公子剛可聽很多老百姓說為您立生祠。」李逸微笑著向前來的海剛峰說。
海剛峰神色肅穆,嚴肅地說道:「此皆公子之功,民不自知,方如此想,微臣稍有貼布,告之民此水泥乃聖上傳布,民自將從心底感謝聖上。」
「您呀您。」李逸對海剛峰板上釘釘的風格有幾分無奈,然而他不是就像他這樣嗎?
「順便提一下,以前受傷的人現在都出院了,不是嗎?」李逸掉頭就走的突然問。
「回到公子那裡,基本上都已出院,只剩下少數未愈的人,仍留在療養院里。」海剛峰對他以下政事都知道。
「太好了,所以到療養院轉了一圈,從療養院建的時候起,就沒有到過。」
療養院,按李逸之意,他向海剛峰建議抗疫之策之一,便是將所有傷患集中管理起來,以免傳染外人。
而這個特建之地,則由李逸命名為療養院。
跟著海剛峰去療養院,李逸望著療養院里清潔衛生,不住地點點頭。
「老海,幹得很好,和本公子講得沒多大區別。」李逸誇讚了海剛峰一句。
海剛峰低下頭說:「皆公子之功也。」
「老海,還學拍馬屁?」李逸笑了笑,調侃地看了海剛峰一眼。
海剛峰正色回道:「公子,這言必信,我海剛峰平生做事,從無溜須拍馬之嫌,本是公子之功,抗疫之策不也是公子出的嗎?療養院不也是按公子之意建嗎?水泥不就是公子做的嗎?開封的老百姓不也是受到公子們的恩澤嗎?」
海剛峰一一羅列,件件事言盡而意無窮。
李逸聽到海剛峰義正詞嚴地誇獎著,面色難免有些遭難。
這海筆架誇了人,還真......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李逸心生歡喜呵不起來,現今天下,能得到海剛峰這麼稱讚的又有多少人呢?他能夠被海剛峰如此稱讚,李逸當然高興不起來。
王儒楓旁若無人地看海剛峰鄭重其事地諂媚,唇角用力抽打,不料,這個海剛峰的諂媚,也是爐火純青。
當然在海剛峰、李逸的眼裡,那是真的,根本沒有拍馬屁的意思!
之後,李逸便來到療養院看望,並特意看望海剛峰口中的幾位尚未出院的受傷患者。
這些傷患基本上就是斷手斷腳這種不擅長運動的疾病。他一眼看到一隻受傷的胳膊顯然已經骨折,但僅僅被杉木皮包裹住。他皺了皺眉,然後走上前去。
「來者,取其臂杉木皮,尋數木,以固之。」李逸不由分說便在療養院里命令著眾人。
療養院里醫從望著李逸並不答話,把視線投向海剛峰。
海剛峰在經歷了這一系列事件后,對李逸已深信不疑,並直接對醫從說:「照單全收。」
「是。」醫生從下往上找木頭。
而且那受傷的人也很擔心,這個小夥子是什麼人?他這條胳膊可都是京都過來的柳神醫搞出來的,這個小夥子懂得啥醫術?千萬不要廢掉他的雙手。
然而,見海剛峰亦表示贊同后,受傷的人張開嘴仍不辯駁。
海剛峰就是她們的衣食父母了,可以這麼說,如果沒有海剛峰的話,他家早就死於洪水之中了,如今既然海大人說話了,那麼就讓這個年輕人去折騰,大不了這手臂不要就是!
不久,受傷的手臂骨折處被著醫從重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