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持酒平天下39

第150章 持酒平天下39

陳烈酒也怕垚垚被鵝給啄到了,不等糯糯說完,就將手中的鵝給扔掉了,把垚垚給撈起來。

被陳烈酒撈住的瞬間,垚垚就把手上的鵝給放開了。

大白鵝的脖子剛被垚垚給抓了那麼久,都給抓疼了,這會兒垚垚一放開它,它就伸長著脖子要去啄垚垚。

垚垚也聰明,被陳烈酒給抱住往上提的瞬間,順勢用腳一個踹了它們的嘴一腳,把它們的嘴給踹飛了。

一點都沒啄到。

還給陳烈酒得意道:「阿爹你看!」

「小機靈鬼。」陳烈酒蹭了蹭垚垚的脖子,誇了誇他,把他抱緊,穿過陳小妹這一群雞鴨鵝與許懷謙匯合。

許懷謙看陳烈酒一手抱一個,幫他接過一個減輕負擔。

糯糯被他爹給抱走的時候,還以為有鵝,雙手勾著陳烈酒不讓許懷謙給抱走。

「沒鵝了。」看得許懷謙好笑不已,「小時候不是膽子大得很,連鵝都敢騎嗎?」

「怎麼長大了膽子還變小了?」

聽到許懷謙的聲音,糯糯反應了過來,埋在陳烈酒脖子里死活不肯抬起的腦袋,稍稍抬起了一點,在地上看了看。

沒有看到他害怕的大鵝,鬆了一口氣:「呼……沒鵝了!」

這才安心鬆開手,被許懷謙給抱過去。

「糯糯哥哥,膽小鬼!」垚垚看糯糯嚇得不輕的樣子,趴在陳烈酒肩膀上,笑了他一句。

「聽到沒,垚垚說你膽小鬼。」垚垚的聲音逗笑了許懷謙,許懷謙也跟著笑了笑懷裡的糯糯。

「就是很可怕嘛!」糯糯瞥了眼笑話他的垚垚,還記得他很小很小的時候,被鵝啄的那一下,痛了好久。

「吃的時候怎麼就不怕了?」糯糯愛吃的肉類里,鵝肉絕對排得上前幾,怕是不怕,但一點都不耽誤他吃。

「好吃嘛!」糯糯抱著許懷謙的脖子跟他回話。

「小饞鬼!」許懷謙拍了拍他的腦袋,笑話了他一聲。

「我是小饞鬼。」糯糯不依不撓,「那爹爹是大饞鬼嗎?」

父子兩的對話,聽得在後面抱著垚垚的陳烈酒都沒忍住笑了笑。

別說,有時候許懷謙還跟糯糯一樣嘴饞。

但許懷謙不慣糯糯臭毛病,挑眉問他:「我怎麼就是大饞鬼了?」

「我是小饞鬼,爹爹就是大饞鬼嘛!」糯糯不依不饒道。

「好,爹爹是大饞鬼。」被他這麼不依不撓地叫囂著,許懷謙覺得自己有毛病,跟個小孩子較勁什麼,忙向他問道,「那小饞鬼有沒有嘴零給爹爹吃?」

「嗯……有!」糯糯想了想,他背包里好像還真有吃食。

許懷謙也就是這麼一問,沒想到他還真有,意外道:「是什麼?」

「糯米糰子,小姑父給買的!」沒了鵝,糯糯不怕了,從許懷謙身上下去,噠噠噠跑到後面給他拎背包的下人手中取過背包,掏出一個油紙包來,遞給許懷謙。

許懷謙打開一看,裡面有不少呢,取了一個塞在嘴裡,吃得臉頰鼓鼓。

見他爹吃了,糯糯也墊起腳從他爹手裡取了個糯米糰子跟許懷謙一樣吃得臉頰鼓鼓的。

然後父子倆一塊轉身看向身後的兩個哥兒:「你們要吃嗎?」

「很好吃的,阿爹!垚垚!」糯糯到底小,人也活潑,問完就從許懷謙手中拿了兩個糯米糰子跑到陳烈酒面前,要餵給垚垚和陳烈酒吃。

沒了鵝,陳烈酒也把垚垚給放了下來,糯糯先餵給陳烈酒吃了,這才餵給垚垚吃。

知道他剛抓了鵝,沒有洗手。

喂完這才眯著眼睛問垚垚:「好吃嘛!」

垚垚比糯糯小一歲,臉小嘴也小,一個糯米糰子塞在嘴裡嚼了好久才沿下去一點。

朝糯糯點了點頭:「好吃的,糯糯哥哥。」

說完舔了舔唇又吐了兩個字:「就是……」

糯糯問他:「就是什麼?」

「就是這個糕糕叫糯米糰子,跟糯糯哥哥的糯是一個字。」垚垚鼓了鼓腮幫子,「垚垚好像在吃糯糯哥哥哦。」

「糯糯跟糯米是不一樣吧。」糯糯想了想,好像還真是一個字,他看了看許懷謙手中的糯米糰子,跟他長得一點都不像說道。

「我也不知道。」垚垚也不太清楚,「我爹說我命里缺土,所以名字里要帶很多土才行,所以我叫垚垚。」

「但是垚垚和土有什麼關係,我也不清楚。」

小孩子鬧不明白的事,就會問大人,糯糯向許懷謙問過去:「爹爹,我是糯米糰子?」

「你怎麼不是。」許懷謙睜著眼睛說瞎話,「你看這糯米糰子是不是黏黏的,還彈牙。」

糯糯點頭:「嗯!」

「你是不是平時也黏我和你阿爹,黏得都彈牙了。」許懷謙嚼完最後一點糯米糰子,揉了揉他的腦袋,「我看你啊,上輩子一定是個糯米糰子轉世。」

糯糯無法將自己無吃食擺在一起,偏過腦袋去問陳烈酒:「阿爹,是這樣的嗎?」

正嚼著他喂的糯米糰子的陳烈酒尷尬異常,他該怎麼說,從他還沒有懷上他時,他就覺得許懷謙黏人得不行,像個糯米糰子,以後他們的孩子可能也是個小糯米糰子。

那知這話真靈驗了。

「這個問題,你們以後長大了就知道了。」見陳烈酒不知道怎麼解釋,許懷謙忙替他插科打諢過去,問起他們另外一件是來,「你們在你們小姑父哪裡把發電機做出來了沒?」

「做出來了!」說起這個糯糯眼睛發亮,「小姑父真聰明!」

「這麼大一個發電機!」糯糯用手比劃了一下,「他僅用一個水風車就解決了。」

「小姑父還說,等以後投入試驗了,或許水都不用,用風一樣能行。」糯糯跟許懷謙說,「他說,只要風能夠把風車轉起來,什麼地方都能用,不拘於南北方,以後天底下到處都有光明。」

「很好啊。」許懷謙聽糯糯這樣一說,點點頭,章秉文說得不錯,以後天的確底下到處都是光明。

說道這裡,糯糯抿了抿唇:「就是小姑父說,包銅線的材料還是沒有找到,還投入不了使用。」

現在他們什麼都解決了,唯獨這個包銅線的材料找了很多東西都不行,每天錢如流水般花出去,卻是一點進展都沒有。

糯糯都替垚垚和秋若笙心疼錢了,畢竟爹爹說了,要是投入不了使用,這些錢可都打水漂了,拿不回來了。

雖然乾娘說了這些錢拿不回來也沒有關係,但是一想到乾娘那麼辛苦掙來的錢,都被他給霍霍了,他還是會有羞愧感的。

「沒關係,慢慢找。」察覺到糯糯的擔憂,已經把錢的事給忘記了的垚垚,搖了搖頭,學著他娘日常說的話,慢條斯理道,「錢還沒有再掙,機會沒了就什麼都沒了。」

「嗯?」陳烈酒聽到垚垚的話,愣了一下,像垚垚問道,「我們垚垚還知道機會難遇呢?」

「嗯,機會比錢重要。」也不知道是誰教他的,陳烈酒一問,他重重地點了點頭。

「那垚垚以後長大了想要做什麼?」陳烈酒沒忍住又問了一聲。

「做生意吧。」垚垚想了想道,「娘是做生意的,阿爹也是做生意的,垚垚也想做生意。」

重要的是,做生意就會有好多好多的錢,想買什麼買什麼,想做什麼做什麼,喜歡的東西,都可以讓章叔叔他們做,多好啊。

「想做生意啊。」陳烈酒替到垚垚的話,眼睛亮了亮,「做生意好啊,垚垚願意跟阿爹學嗎?」

他也是做生意的,秋若笙也是做生意的,他倆都可以把自己所學的知識交給他。

原本陳烈酒看糯糯對做生意一點都不敢興趣,每天就知道跟著章秉文還有點失落,他這此畢生的生意經都不知道傳授給誰。

現在好了,垚垚要是感興趣的話,他可以手把手地教他。

「願意啊!」垚垚想也不想道,他還小記憶很模糊,他只知道,他很小的時候,爹爹帶他們去賣瓜,賣了好久好久都沒賣出去,阿爹一來就賣出去,可厲害了。

「那以後阿爹教我們垚垚做生意好不好。」陳烈酒跟他商議。

垚垚想也不想道:「好!」

過了中秋,許懷謙和太子就收到了昌盛帝不日即將班師回朝的消息。

五年了,這個老頭終於在外面玩夠了肯回來了。

許懷謙和太子兩人皆是臉上一喜,雖說昌盛帝不在朝,他們自由得很多,但是昌盛帝不在,他們膽子也小很多。

因為做錯了事,沒有人給他們兜底,全都要自己承擔責任。

有些事就不能那麼隨心所欲的做,得三思而行。

但昌盛帝在就不一樣了,他倆可以放心大膽的施展拳腳,擔心做錯了,昌盛帝至多也罵罵他們,爛攤子還是要給他們收拾的。

但同時隨著昌盛帝的回朝,許懷謙和太子兩人又不免擔憂起來。

他倆把商部整進了朝堂,昌盛帝不會責罰他們吧。

畢竟這事,他們事先也沒黑昌盛帝打過招呼,想做就做了。

朝堂目前是接受了,但昌盛帝能不能接受他倆心底還是沒底。

他倆沒底了,朝堂上老臣們卻是有底了。

「陛下終於要回來了!」

人有的時候就是這麼奇怪,以前昌盛帝在的時候,朝堂上的一些大臣們對昌盛帝這位皇帝吹鬍子瞪眼的,覺得他做的那些事,事事都在與他們作對。

但是昌盛帝這一走,一走還是五年。

五年的時間讓他們想起昌盛帝的好處來了。

雖然昌盛帝有時候也挺「胡作非為」的,甚至在最開始的那兩年裡還殺過不少老臣,但不得不說,昌盛帝是位好皇帝,只要不觸及他的逆鱗,這位皇帝都不會對他們這些老臣趕盡殺絕。

更不會像太子一樣指著他們這些老臣的鼻子破口大罵,多多少少都會顧忌一點他們這些老臣的面子。

此刻昌盛帝要回來了,一些朝堂老臣們的心思活泛了。

「太子與許懷謙這些年把持朝政做了不少糊塗事,以前我們是拿他沒有辦法,現在陛下回來了,他們做的那些事,也該有個了結了。」

一些老臣們聚在一起商議,準備讓盛帝一回朝,他們就將這摺子呈上。

太子日日與許懷謙這個夫郎寶待在一起,被許懷謙給傳染了,覺得女子、哥兒進入朝堂沒什麼。

但是陛下呢?

陛下可是出了名的說一不二,唯我獨尊。

這女子、哥兒進去朝堂簡直就是在挑戰陛下的底線,試想一下,女子、哥兒都能進入朝堂了,是不是後宮也能干政了?

皇後娘娘也跟與陛下一樣共同處理朝堂的政務,這不是亂套了嗎?

老臣們覺得,昌盛帝那麼一個唯我獨尊、說一不二的人,肯定是不喜歡別人分走的他的權勢的。

等他回了朝,發現許懷謙和太子兩人在朝堂上亂搞,肯定會大發雷霆的!

而許懷謙這邊,他們覺得擔心也沒有用,做都做了還怕被罵啊,於是擔心了一下,許懷謙就想開了,天天在工部與章秉文研究那個電線絕緣的事情。

縉朝沒有橡膠樹,要是有橡膠樹的話,直接用橡膠就能解決的事。

但是沒有他們才愁嘛。

不過許懷謙已經愁出經驗來了,遇事不決太醫院!

沒有橡膠樹是吧,我們去太醫院找與橡膠相同的植物先湊合著用唄,還能指望一上來,就樣樣齊全啊。

「你們這是要把我太醫院給掏空啊!」正在用牛痘和天花做實驗的段祐言見許懷謙天天帶著章秉文往他們太醫院要藥材,無奈出來說了他們一句。

「誰叫你們太醫院植物種類最多,不找你們找誰啊!」由於統管戶部,許懷謙知道太醫院裡不僅有許多治病的藥材,還有許多稀奇百怪的治病藥材,甚至連礦石都有。

因為礦石要是藥材的一種,要找什麼東西,在他們這兒找,種類最全了。

「行吧。」對於許懷謙的流氓行徑,段祐言也沒有辦法,揉了揉腦袋問他們,「你們要什麼,我給你們找。」讓他倆什麼都不懂的自己找,不知道要霍霍他多少藥材。

「找一種它的汁水或者熬成藥水后它能成膠狀物的藥材。」許懷謙也覺得段祐言對藥材熟悉一點,想也不想地跟他說了他們的訴求。

「膠狀物是吧?」還別說許懷謙還真問對人了,因為常年調試哥兒葯的緣故,段祐言早年間不知道霍霍了多少藥材,對很多藥材的特性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許懷謙一問,段祐言想了想,立馬在太醫院的藥材柜子里,給許懷謙翻出幾種藥材來,「杜仲、蒲公英、銀膠菊這三樣都有你說的這個特性。」

銀膠菊里好歹還有個膠字,許懷謙能理解,這杜仲和蒲公英,許懷謙怎麼看怎麼都不像他們有膠狀物的樣子。

但是段祐言既然說了,那想必應該就是沒有問題的,拿了三樣藥品,許懷謙也不多話,道了聲謝,拉著章秉文就回去實驗去了。

「……哎!」這就導致他沒有聽到段祐言後面的話。

原本段祐言想要問他,他們把海帶燒成灰,再經過浸泡和過濾得到一種不溶的殘渣是碘嗎?

但是許懷謙走得太快了,沒辦法這個問題,他只能下次再問他了。

拿到可以熬製成膠狀物的藥材,許懷謙和章秉文就開始了緊鑼密鼓的熬制。

把三樣藥材分別加大劑量地抽皮扒筋,煎炒烹炸各種方法來上一通。

最後得出結論,銀膠菊完全沒有作用,杜仲倒是可以,但是製作出來的橡膠太硬了,沒有辦法運用到電線上,而蒲公英——

而蒲公英的根提煉出來的橡膠倒是與他所知的橡膠差不了多少,但是許懷謙也不知道,這個橡膠能不能用於電線上。

於是就和章秉文開始做實驗。

他們用雲母{也就是太醫院裡用來治病的的礦石}、棉線還有絲綢來做電線裡面的漆包線,用蒲公英根提煉出來的橡膠來做外面的絕緣皮,以防裡面的銅線漏電傷到人。

這樣得到一根簡單的電線后再用他連接他們先前所做的燈泡和發電機。

「一二三!」

將燈泡和電線接通后,許懷謙喊了一聲,示意章秉文啟動發電機。

不一會兒,水流沖在連接在發電機上的風車上,風車轉動,發電機開始工作,電流順著電線串流而過,滋滋兩聲,連接在電線上的燈泡亮起。

「哇!又亮了!」

最先開心的就是小孩子了,糯糯和垚垚作為此項發明的最大讚助家,全程產於他和章秉文的這項發明,因此這實驗他們也沒將他們兩人忘記,全程帶著他們。

這會兒他倆看到電燈又亮了起來,眼睛都跟著亮了起來,一閃一閃的好看得緊。

而許懷謙和章秉文則是慢了一步,等了一會兒確定電燈沒有其他問題,也沒有熄滅時,兩人高興地拍了拍手:「成功了!成功了!真的成功了!」

許懷謙這一刻的成就感無與倫比,若是他還有那個機會穿越回現代的話,他可以傲嬌地告訴每一個他在現代認識的人。

他會手搓橡膠製造電線!

估計他在現在的那些人都覺得他瘋了吧。

「沒想到這蒲公英竟然還有這妙用。」若是沒有穿越,打死許懷謙都想不到,蒲公英的根可以用來提煉橡膠,還以為只能吃呢,「這下誰要是能夠承包大片土地種植蒲公英怕是要發大財了。」

垚垚原本還在看漂亮燈燈的,因為許懷謙交待過,他和糯糯兩人只能看不能摸,電燈亮了以後他們就圍著電燈看,從來沒有靠近看過。

再好看的東西,一直看也會膩的,看過電燈和他以前看過的沒什麼區別後,又轉過身去想要跟許懷謙說話,聽到許懷謙說種植蒲公英會發大財,剛跟陳烈酒學了幾天生意的垚垚,眼睛一亮:「爹爹,那我們去種蒲公英吧!」

垚垚有錢,他記得他爹跟他說過,種地花不了多少錢的,他覺得他種地的錢還是拿得出來的。

「嗯?」許懷謙正沉浸在他們從無到有把電燈給發明出來的喜悅中,忽然聽到腿邊的小糰子的話,低頭與垚垚那雙呱呱的青蛙眼睛對視在一起。

啊——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許懷謙自從當上官后,就從不與民掙利,他和陳烈酒即使發現了什麼掙錢的大生意,都不會自己去做,因為知道天下生意他們是做不完的。

他們若是都做了,富了自己,苦了百姓。

許懷謙想了想,畢竟是自家孩子的第一筆生意,也不好打擊他的自信心:「垚垚想要做這個蒲公英生意是好事,不過不可太與民爭利了,這樣爹爹給你尋一塊地,種植出來的蒲公英垚垚和百姓五五分鐘可好?」

「好!」垚垚還小,學做生意也沒有多久,許懷謙說的他也聽不懂,不過他很信任許懷謙覺得許懷謙不會害他,許懷謙怎麼說,他就怎麼應。

垚垚要種蒲公英,回了戶部,許懷謙就把裴望舒給招呼過來了:「上次那個半月坡的土地都給百姓分發出去了嗎?」

「早就分完了。」裴望舒點頭,半月坡那塊地總共也就一萬畝,只夠五百戶人家分的。

京城人多,原本就有不少百姓沒有分到田地,還有很多百姓的田地都在深山裡。

有了商部弄回來的田地,裴望舒就做主把這些人的田地都給置換了一下。

現在京城的百姓全都對戶部和商部這兩個部門的官員感恩戴德得不行。

雖然地差一點,但好歹知道自家的地在哪兒了,而且有了地,家裡多多少少也能多一個進項了。

許懷謙一聽裴望舒如此一說,點了點頭:「那點你們可有派人去檢驗看看合適種什麼?」

裴望舒也惦記著這事呢,許懷謙一說他就苦笑道:「適合種草。」

因為許懷謙有過吩咐,且許懷謙又不是魏大人那種什麼都不怎麼管的大人,有時候他隨口吩咐的事情,很有可能過一段時間他還會再問反饋,所以只要是他交代下去的事,大家都去要完成,不敢敷衍。

因此那天他吩咐過後,底下的小吏就去半月坡考察了又考察,最後得出那塊地只適合種草的結論。

裴望舒最近正為此事發愁呢:「既然適合種草,我就想要不幹脆就像盛北那樣種點苜草之類的草,也好賣與京城裡的養馬的人家。」

雖然養馬的人家都有牧場,也不差這點苜草,但是這不是京城人多嗎,那些客棧啊,驛站總歸需要的吧。

「不用。」因為盛北種植苜草,盛北離著京城又近,京城的苜草行業早就被有商機的人給站滿了,再在京城開劈一個苜草種植基地,賺不到什麼錢。

他問裴望舒道:「既然適合種草,種蒲公英也是可以的吧。」

蒲公英也是草來著。

「當然可以了。」裴望舒點頭,他去看地的時候,就發現地裡頭長著不少的蒲公英呢。

「那就讓半月坡的百姓種蒲公英吧。」許懷謙從懷裡掏出五千兩銀票遞給裴望舒,「有人包了那塊地,不管有沒有種植好,這五千兩都是他們的租金,種出來的蒲公英賣了分錢后,還能與他們五五分成。」

「這是那個醫館要大肆收購蒲公英了?」裴望舒對著操作也見怪不怪了,當年許懷謙在杏花村種生薑,其他人發現可以通過種地種植藥材后,紛紛到村裡頭租地種藥材。

這會兒他聽到有人要種這麼多蒲公英,以為有醫館用蒲公英研製出了什麼藥材,故有此一問。

「不是藥材,是其他的東西。」許懷謙賣了個關子,沒給他明說,「你只管吩咐人去種植就行了。」

「行吧。」許懷謙這一來,還給他解決了一樁難事,裴望舒也不問那麼多了,拿著錢下去辦事了。

半月坡的百姓原本都是些沒有地或者地在深山裡的人,現在他們有了半月坡這裡的田地。

幾乎分到地的百姓都扛著鋤頭出來除草耕地,就算種不出什麼糧食,種點菜,也能給家裡一年四季省點菜錢。

對生活有了奔頭的他們,對戶部和商部這兩部感激得不行。

在地里開荒都不忘說他們兩部的好處:「說起來這商部進入朝堂還真是進對了,要不是有商部這些做生意的女子、哥兒們吶,我們如今哪裡分得上田地。」

「可不是。」因為地都是挨在一起的,有人說話就有人搭話,「以前是覺得女子除了家人也沒個其他出路了,所以就希望把家裡女孩子打扮得漂亮一點,說個好人家,現在女子、哥兒有出路了,我家的閨女都捨不得嫁出去,想著把這地開出來,回頭種些什麼,賣些錢,好供她讀書,以後也能去靠商部的任職,混個官老爺噹噹!」

插科打諢一陣說完后,又不禁心焦起來:「就是不知道這地啊,能不能種出地來。」

畢竟他們只是這麼一開荒,都感覺這地不太行。

「戶部的官爺看過了,說是種草行,我們就種草唄,種了草拿到驛站去賣草料也是進項,總比以前自家的地方向朝那邊都不知道的好。」

正說著,裴望舒帶著負責這片地的吏員來了,吏員招呼地裡頭的人家過來:「這是我們裴大人,來給你們商議這半月坡種植一事的。」

「裴大人好。」百姓們看到裴望舒身上的服侍,知道他官職不低,連忙要跪地給裴望舒磕頭。

裴望舒把他們給制止住了:「磕頭就免了,我給你們說說這種植蒲公英的事。」

當即裴望舒就把許懷謙那一番話給他們說了說:「我這裡有五千兩銀子,只要是種植蒲公英,每家每戶都能分到二兩銀子的租金錢,等蒲公英種植出來,賣與的貨錢,再每家五五分成,願意就來報名,不願意的也不強求。」

這地是旁人租的,旁人說種什麼就種什麼,若是有人自己拿著來有自己想要種的東西,裴望舒也鼓勵,畢竟誰知道租地的這人,能租幾年地,萬一他以後不租了呢,百姓們不也得重新想個種植的東西。

裴望舒可謂是方方面面都給才藝你們考慮到了,而正愁這快地種什麼的百姓們一聽,全都是一愣。

天底下竟然還有這種好事?

種地別人給他們錢,種出來的貨物還能與他們五五分成。

他們在京城給人當佃戶都沒有遇上這等好事。

於是一個個不用裴望舒催,全都當場就答應了要與裴望舒簽訂契約。

有那與半月坡其他百姓熟悉的鄰居,簽訂完契約還跑回去把他們熟悉的人給拉來一塊簽訂契約。

就這樣,裴望舒幾乎都沒怎麼跑,就把一萬畝百姓簽訂的契約搞定了。

拿著這一萬份地契回去,許懷謙轉手就把他們都交給了垚垚:「爹爹,給你辦的事辦妥了,垚垚要好好保管這些地契知道嗎?」

垚垚第一次做生意,還是做這麼大一比的生意,興奮地抱著地契盒子,跟許懷謙保證:「垚垚一定會把這些都保管好的!」

解決完垚垚小朋友,糯糯小朋友也後知後覺地撲到家許懷謙腳邊:「爹爹,現在這個燈燈做成功了,是不是我的照相機就能做了。」

許懷謙一陣禿頭,他就說他肯定還惦記著呢。

「等給你阿爹的商場裝上了電燈再說。」許懷謙倒也沒有哄騙孩子,只是往後推了推。

燈是做成功了,但是能不能夠投入使用還有待檢驗。

索性這個東西本就是許懷謙想給陳烈酒造的,而商部那邊因為他的緣故,也同意他在商場里實驗這個燈。

即使許懷謙跟他說了,很有可能這個電燈會因為線路問題引起火,他們還是願意給許懷謙這個機會。

「許大人這些年來幫襯商部良多,別說是叫我們把商場拿給許大人試驗了,就算許大人也把商場拆了我們商部也絕無二言。」

要沒有許懷謙的支持,他們商部的這個商場都建造不起來。

好吧。

他們這麼大方,許懷謙也不再推遲,回頭就帶著章秉文去安裝電線去了。

商部那邊為了配合他們,還協調了所有商戶歇業半個月。

商戶們做生意做得好好的,這突然商場就說要歇業半個月。

有人還想要鬧事。

原因很簡單,歇業一天少掙不少錢呢,半個月就是在挖他們的肉啊。

何況商場現在正是生意興隆的好時候,客流量和人流量都高,不少外地的客人來京城都必來商場,這要是歇業半個月,他們以為他們關門大吉以後不來怎麼辦?

先前商部的人已經跟他們協商過了,是解決商場裡面的琉璃燈問題,但這些鬧事的商戶們不聽,商部的女子、哥兒也不是吃素的。

尤其是陳烈酒,直言道:「能接受就接受,接受不了就滾蛋,我們租金照退。」

商部現在已經不是一個編外部門了,而是實打實的朝廷部門。

就算只是一個五品衙署,官始終都是官,普通商戶那敢跟商部硬碰硬,特別是跟陳烈酒硬碰硬。

這樣硬氣一通后,所有鬧事的商戶全都老實了。

每天揣著手在商場外看工部的人忙上忙下的,不知道在忙乎什麼。

而開得好好的商場,突然間要歇業大半個月,每天有事沒事都喜歡來商場逛逛的百姓突然間發現逛不了,都表示不能理解。

向那些商場里的商戶們問道:「這商場又在搗鼓什麼呢?」

「不知道。」商戶們也懵圈,「說是解決琉璃燈問題。」

「琉璃燈已經很好看了,雖然有時候清洗起來麻煩了些,但是天底下哪有比琉璃燈還要好看光亮的燈?」

像那些紙糊的燈籠,很容易著火的,而這琉璃燈放在商場里他們是再放心不過,即使倒了也不怕會把他們鋪子里的貨物給燃燒掉。

商戶們最怕的就是:「別怕商部的人覺得琉璃燈還耗費錢財了,全都給我們換成燈籠了吧?」

商戶們看著工部的人將那些掛在商場外的琉璃燈拆下來,又沒有重新將琉璃燈給撞上去,憂心忡忡的。

而百姓們看著那些曾經昭示著這個商場如何繁華的琉璃燈被盡數拆除,心裡也是五味乏陳。

不會他們以後再也看不到琉璃燈燃放的盛景了吧。

商場都歇業半個月了,百姓們每天還孜孜不倦來商場閑逛。

反正商場歇業,商場外面的小商販們又不歇業,加之商場周邊還在不斷擴建其他鋪子,每天又不少工人都要在附近吃飯,因此看熱鬧的人不僅沒有少,反而還多了起來。

許懷謙也不驅逐他們,就在商場外的廣場上拉了個收蒲公英草根的廣告。

還雇了些人工喇叭:「收蒲公英草根,十文錢一斤,有多少收多少,大家快回去挖蒲公英草根吧,挖多少賺多少。」

蒲公英雖然是一種藥材,但是因為它遍地都是,因此並沒有醫館收它們,有需要直接讓學徒出去采就是了。

原本只是在商場閑逛插科打諢的人,一聽這些人工喇叭的聲音,瞬間精神了。

啥?!

有收蒲公英草根的,還十文錢一斤,挖它個十斤就是一吊錢,挖它個一百斤就是一兩銀子,這還等啥,一個個全都回去扛起鋤頭就在那山間地里挖了起來。

蒲公英是一種多年生草本植物,要是沒有人挖它,底下的根可粗壯了,說不得一株就能有個一斤半兩的。

且它又不挑地長,風一吹,吹得種子到處都是,來年周圍就有一大片。

以前百姓們最煩田間地頭有這種草了,現在恨不得個個把它當寶看。

看到一株就眼疾手快地趕緊挖了,不然待會兒還有人來跟他們搶。

這可都是錢呢!

百姓們轟轟烈烈加入到挖蒲公英大隊中去了。

許懷謙和章秉文手中的蒲公英根越來越多,他們囤積起來,讓工部缺電線用了。

而商場里,許懷謙和章秉文兩人扛著電線正在指揮工部的人安裝電線。

怕電線漏電,安裝的都是明線。

雖然他們試驗的時候電線沒有漏電,但是這東西說不準那天就漏了,裝暗線還是不太靠譜。

不過電燈開關許懷謙還是設置的推拉開關,用木頭做的,中間按個銅片,按下去是鏈接電線,推上是斷掉電源。

他覺得拉線的太土並且一點都不好看。

他老婆修的商場就是要漂漂亮亮的才好嘛。

每個商部里都按了四五個電燈,保證能把他們的商鋪照得亮堂堂的,每個商鋪也都安裝了一個開關,這樣他們想用的時候用,不想用的時候不用。

至於電錶,算了,那東西太高端,他暫時還研究不出來,就先讓商場里的商戶包月吧。

一個月的電費五錢銀子,應該不高吧……

畢竟商場的人流量和客流量都在這兒,商戶們一個月賺的錢也不少,而且他們還是首批使用電燈的商戶。

光是這個電燈問世,許懷謙相信應該都有不少人每天來商場里參觀電燈,無形中又給商場帶來了客流量。

受益的還不是商場里的商戶!

聽許懷謙說完電費包月計劃,陳烈酒算了算,商場每個月的租金、管理費、停車費再加上這個電費,能掙錢的地方太多了!

「大家都說我是經商奇才。」陳烈酒誇他家小相公,「你也不差。」

「不一樣。」許懷謙覺得他是看別人這樣搞過才有的這些思想,而他老婆大多數都是自己想象出來的,

完全就沒有可比性。

至於商場其他地方的電燈,許懷謙也沒有忽略,幾乎是一步一燈,而那些掛著的燈,許懷謙也按照原來的方式掛了回去。

只不過由原來的琉璃燈變成了現在的電燈泡,電燈泡還沒個都吹得不太一樣,奇形怪狀的,雖然沒有之前點燈的琉璃燈好看。

但他亮啊!

一個電燈抵好幾百根蠟燭呢,可見範圍也廣,雖然他們現在做的電燈瓦數還算不得太高,但未來工部那邊肯定會慢慢改良的。

而且有了這電燈,商部再也不用每過一段時間就把琉璃拆卸下來清洗,吹風下雨天也不用擔心外面的電燈會熄滅了。

一切的線路安裝完畢,許懷謙和章秉文又挨個檢查了一遍,確保沒有問題后,挑了一個人少的夜晚,接通他們的水利發電力,測試了一下線路。

電燈剛被點亮的那一瞬間,成百上千個電燈泡發出的光芒,讓商場周圍還沒有收工的百姓們齊齊捂了捂眼睛。

等適應后,個個看著那比原先還要明亮百倍的電燈驚詫道:「這是什麼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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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家的小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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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持酒平天下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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