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持酒平天下40
這燈太亮了,不僅亮得刺眼,連周圍附近的建築物都照得纖毫畢現。
原本因為商場歇業半個月沒有琉璃照耀的小商販們又把油燈給拿了出來重新照耀,這會兒油燈在商場的電燈面前,顯得是那麼的微弱渺小。
就連先前的琉璃燈都沒有這等亮。
不僅如此,人們還發現這燈是成百上千盞一瞬間全部點亮的,並不是像琉璃燈那樣是人工一點一點點亮的。
且這等是倒置的,燈芯在上面,琉璃在下頭,連燈油都沒有。
能夠一瞬間點亮且不需要燈油的燈,這不就是——
「神燈啊!神燈!」
百姓們一瞬間反應過來后,朝著商場位置叩地朝,個個朝著神燈祈禱自己的心愿。
「神燈啊,神燈,祈求您保佑我家人長命百歲,青春永駐。」
「神燈啊,神燈,祈求你保佑我綿延益壽,子孫滿堂。」
「神燈啊,神燈,祈求你保佑我財源廣進,日進斗金。」
「神燈啊,神燈……」
電燈被點亮的一瞬間,許懷謙和章秉文正在排查商場的線路和燈泡,看看有沒有漏電和爆燈的情況。
但一切都還好,因為他們裝之前,這些電線和燈泡,他們就已經檢查過一遍了,加上裝的時候,也是嚴格按照許懷謙制定的那些規則來裝的,一旦發現哪裡有破損的都要提前撿出來重新換線。
最後除了有幾個燈泡做的不合格,燈光有些暗黃,許懷謙又重新給他換了一個燈泡外,並沒有什麼不妥之處,正準備關了電閘回去之時,這才發現外面的百姓都在朝著商場里朝拜。
許懷謙:「……」
章秉文:「……」
章秉文問:「他們該不會是吧這個燈當成神燈了吧?」
許懷謙想了想這個商場也沒有什麼稀奇之處,點頭道:「多半都是了。」
許懷謙覺得一個腦袋兩個大:「我出去跟他們解釋。」
章秉文道:「你解釋也沒用啊,若不是我全程參與制作了這個電燈,恐怕就連我今日看到了這電燈,也會覺得這是一盞神燈。」
實在是太神奇,就是一些磁鐵和銅線竟然能發出雷電來。
這種取天上雷電來給凡間照明之術,在沒讀過多少書的百姓看來,就是神仙之術。
果然,章秉文一語成讖,不論許懷謙怎麼給外面朝拜的百姓解釋,商場里的燈不是神燈,是他和章秉文做出來的燈,百姓們都不相信。
他們問許懷謙:「敢問許大人,這燈是由何物照燃的。」
許懷謙回:「用電照燃的。」
「竟然是用電照燃的!」
百姓們思來想去也沒想明白,這燈是由什麼照燃的,現在聽許懷謙如此一說,既覺得不可思議又覺得又改如此。
既然這是神燈就又該由天上的雷電來照明,況且也只有雷電才有這個功能,才能讓琉璃燈不用任何燈油就等被點亮。
「那許大人就更不需要解釋了,既然這燈是由雷電照明的,那不更說明這燈是天上的神燈嗎?」
許懷謙都快被百姓們的腦迴路給驚呆了,哪有他都解釋了,還傻兮兮地相信這東西真是神仙之物的。
他迫不得已只得再次解釋道:「這真的不是神仙之物,你們看天上既沒有颳風也沒有下雨,這天上的雷電如何進得了這琉璃燈里。」
百姓們抬頭看了看一望無垠滿天繁星,一看明天就是個好天氣的天空,腦子疑惑了一下:是啊,這天既沒有颳風又沒有打雷,這雷電是如何跑到琉璃燈裡面去的?
許懷謙只提供了思想,也沒怎麼經過實踐操作,不敢把這功勞往自己身上按:「是工部的章大人用水利發的電,這才把這琉璃電燈給做出來的,這電是人造的電,這燈是人做的燈,這根本就不是什麼神燈,所以你們別在這裡朝拜了,這地上涼,趕緊收拾東西回去歇息吧。」
許懷謙本以為自己解釋得很清楚了,但是沒想到落在百姓們耳朵里卻是這樣的:「原來是章大人掌握了雷電,成為了雷神,所以琉璃燈才能不用燈油也能照燃!」
章秉文一項是不管這些事的,他看許懷謙勸說了半天也沒說動百姓,主動走了過來,聽到百姓們的話,頓時雷出了外焦里嫩,咳嗽幾聲后趕緊解釋:「不是不是,這水利發電的功勞也不是我一個人的,許大人也出了很多力,要是沒有許大人的一些奇思妙想,我也造不出這雷電來。」
章秉文的本意是要解釋他不是雷神,但是百姓們聽到耳朵里,卻成了這樣:「原來不僅章大人成了雷神,許大人也成為了雷神,兩人一起掌握了雷電之法!」
許懷謙:「……」
章秉文:「……」
越解釋越離譜:「……」
「算了算了。」最後許懷謙直接擺爛了,「總之我和章大人都不是什麼雷神,也沒有掌握所謂的雷神之法,我們只是掌握了科學的力量,你們別瞎猜也別瞎傳,趕緊收拾東西回家吧,我們要關電了。」
許懷謙不說著句關電還好,一說這句關電,百姓們就更加認為他掌握了雷神之法:看吧看吧,這電說關就能關,說開就能開,還說自己沒有掌握這雷神之法。
尤其是當這群百姓收拾好東西要走時,回過頭看那剛還亮著的琉璃盞們,一瞬間全部熄滅,而商場里就許懷謙和章秉文兩人根本就沒有其他人時,就更加相他們的這個猜測了。
這天晚上過後,京城裡流傳著一個傳說。
「許大人和章大人掌握了雷神之力,商場里的燈都被許大人和章大人換成了神燈,這燈不用燃油,也不用人工去點,只需要許大人和章大人手指這麼輕輕在牆上一按,所有的燈都能在一瞬間點亮也能在一瞬間熄滅!」
「嚯,這麼神奇啊!」
起初百姓們並不相信這個事情,但是那天晚上看到神燈的百姓太多了,加上商場里的燈早就被安裝好了:「你們要是不相信的話,自己去商場外看看,看看商場原來那些等是不是換成了一種圓形的,完全沒有點燈口,也沒有油的琉璃燈。」
鬼神之說玄之又玄,原本不相信的人聽了這些話,還真跑去商場外看了又看那琉璃燈。
一看還真是。
全都將信將疑了:「不會那些人說得都是真的吧,那章大人和許大人真的掌握了雷神之力,能夠取天上的雷電照明凡間!」
將信將疑的人越來越多,這原本只是商場換等一事,越傳越玄,越傳越神,傳到最後,商場開業這日,這京城附近的道觀的道士和寺廟的和尚都跑來看這能夠用雷電點燃的琉璃燈。
一大早的,天還沒亮,商場周圍就圍滿了人,人山人海的,比商場開業那天的人還要多!
許懷謙他們的馬車過去的時候,商場的管理人員在前頭協調了好久,百姓們才給他們讓開了一條道路。
這讓道的理由也十分離譜,商場的管理人員在前面喊的:「讓一讓啊,讓一讓,讓這擁有雷電之力的許大人和章大人過去,不然小心他們用電電你們了啊!」
許懷謙聽到這樣的羞恥的詞,恨不得這輩子沒有穿越過,當成就想悶死在陳烈酒懷裡。
陳烈酒只得忍著笑安慰他:「沒事的,熬一熬就過去了,等商場開起來,他們見多了這電燈就不會有這想法了。」
「嗯。」許懷謙的尷尬癌被陳烈酒這一安慰這才好很多,坐在馬車裡連帘子都沒有掀開過,一路坐到了商場的停車場,在萬眾矚目中,已最開的方式衝進商場里。
再跑慢一點,他的人群恐懼直視證又要犯了!
進了商場,去到他們專門設置出來的電閘房,這裡靜悄悄地聽不到一點人吟,許懷謙身上的那點雞皮疙瘩這才消失。
章秉文也跟許懷謙一樣。
他以前不太明白許懷謙這個毛病究竟是怎麼犯的,因為許懷謙先前在翰林院給翰林院廣告招商的時候,也沒聽說他有這個毛病啊。
但是現在他動不動就犯這個病,只要被人一誇他一崇拜他,他就面紅耳赤,呼吸困難。
現在他理解,他想他也得了這種病,一被人看著就不太舒服,還是這種沒人的環境好。
「現在開電閘嗎?」沒人之後,章秉文稍稍恢復了一點,問許懷謙。
「開!」許懷謙也好受多了,點點頭,跟章秉文一起,慢慢地將總會電閘給推了上去。
這總電閘一推,商場內外部的電燈全都緩緩亮了起來。
一處亮了之後緊接著後面處處都亮了,隨後所有電燈全都一盞盞亮起。
在外面等候多時的百姓們看到那一盞盞瞬間亮起的電燈,一個勁地催促著周邊的百姓們看:「快看快看,那用電點燃的電燈亮起來了!」
「嚯!」
隨著電燈一盞盞被點燃,瞬間照亮整個夜空,親眼看到電燈被瞬間點燃的百姓們全都一個驚呼,個個瞪大眼睛張大嘴唇,親眼見證這不可置信的這一幕。
「真的瞬間被點燃了!」
「真的不需要任何燃油!」
「真的是用雷電點燃的!」
最近的坊間傳聞全都得到了證實,百姓們的震驚是無以復加的,嘴裡喃喃著他們覺得不可置信之事。
而在這些人中還摻雜著另外一批人。
——就是朝堂的官員們。
以前許懷謙不管折騰再新奇的東西,官員們都覺得有跡可循,但是這次不一樣,這次許懷謙竟然折騰了如此神奇之物。
朝廷的官員們都有一種膽戰心驚,肝膽俱裂的感覺。
「他有這麼多奇思妙想。」朝廷官員們也是腦洞大開的,「現如今還掌握了雷電之法,不會不日就要渡劫飛升了吧。」
話本里都這樣說,且古書和道經里都有飛升這一次,以前人們是沒見過仙人,對這神之又神的鬼神之說,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無的信念在看待。
現在親眼見證了一回這神奇手段,他們不僅腦洞大開道,這許懷謙身體不好,還老是命大不死,又有這麼多神奇的想法,不會是仙人下凡來渡劫的吧……
一群官員腦洞大開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知道啊。
何洪鐘自從上次被許懷謙那樣一下給整得元氣大傷后,現在看到許懷謙就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你們與其想他會不會飛升,還是想一下他弄出了如此神奇之物,陛下回來了,大家的計劃還進行得下去嗎?」
眾位大人一想,瞬間沉默了。
與神仙手段比起來,女子、哥兒進入朝堂又算得了什麼?
假使那許懷謙還能弄個什麼長生不老丹出來,恐怕許懷謙要半壁江山,都有的是人爭破了腦袋搶來給他送上吧。
啊——
一瞬間朝堂的官員們難受死了。
他們在想著怎麼吿許懷謙的黑狀的時候,許懷謙直接給他們玩起了仙術,這種降維打擊真的不好受啊!
好在他們這種難受並沒有維持多久,因為商部的人出來說話了,好多的小喇叭在人群里喊著:「大家稍安勿躁,這不是什麼仙術,更不是什麼神仙這手段,這就是普普通通的一項發明,就跟蚯蚓肥沒有被人發現之前沒人知道蚯蚓肥還可以當作肥料一樣,就如同耕地鐵犁還沒有被人給做出來一樣,大家不要太過於驚訝了,待會兒可以讓每個人都體驗一次這個開關燈之法,這種手段是每個人都可以掌握的!」
陳烈酒擔心今天又會出現許懷謙實驗電燈那天有人向電燈朝拜的場景,早就把商部的人安插在了人群中,在他們最驚訝,最不知所措的時候,出來給他們解惑。
最重要的是,他還單獨拿了一盞電燈出來,準備待會兒讓這些百姓每個人都實驗一下。
畢竟眼見不一定為實耳聽也不定為虛,事實真相如何,都不如讓他們自己親手操作一回管用。
果然商部這話一喊出來,許多想要給這神奇的燈朝拜的百姓們,瞬間頓住了。
他們也可以掌握!
甚至他們還可以體驗一下!
一眾百姓摩拳擦掌,全都變得興奮起來,不管這法子究竟是不是神仙之法,如此神奇的燈能夠讓他們體驗一下,這輩子也沒有遺憾了!
當下也不嚷嚷了,全都按照商部的小喇叭們的吩咐來做。
而裹挾在人群中的官員們,在聽到商部的那些小喇叭的話,也全都鬆了一口氣,不是仙術就好,這要真是仙術,他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得罪誰也不能得罪仙人不是。
當下也跟那些百姓一樣按照商部小喇叭的吩咐老老實實排好隊等待商場開業,他們也去體驗一下這神奇之法。
商場的電燈打開了,商場里的商家還需要做一些基礎的準備,外面圍觀的百姓太多了,陳烈酒估計京城大半的人都來了。
怕出意外,而且商場里也擠不下這麼多,陳烈酒在原本只安排了一盞燈的基礎上,又多安排了幾盞,讓商場的各個門邊都有。
這樣不管是商場那個方向的百姓都能夠體驗到,避免了他們往一個方向涌,造成擁擠或者踩踏事件。
百姓們排好隊,沒過多久就有人讓他們去體驗了,商部的官員們拿給他們一個開門:「將這個開關按下去就行了。」
第一個被叫到的百姓激動若狂,他伸出手不可置通道:「真的按下去就行了!」
商部的官員點頭:「真的!」
那第一個百姓當即將手放了上去,將開關按了下去,瞬間被電線連接的一個燈泡就亮了起來。
周圍圍觀的百姓驚呼:「亮了!亮了!真的亮了!」
商部的官員再次道:「再把開關推上去試試。」
這位幸運兒百姓在沉浸在自己將琉璃燈給點燃了的喜悅中,聽到商部官員的話,顫著手又將開關給推了上去,瞬間剛剛還亮著的燈又熄滅了。
周圍圍觀的百姓再次驚嘆道:「嚯,又給滅了!這雷電照明之法,當真是人人都能掌握的!」
商部的官員對那位幸運兒百姓說道:「你已經掌握了這琉璃電燈的開關之法,好了,下一位!」
這位幸運兒還沉浸在激動里沒有出來呢,聽到商部官員這話,整個人更加顯得激動了:「哈哈哈哈哈,我掌握了雷電之法!我剛剛掌握了雷電之法!」
這會兒商場各處都有人體驗了這電燈的開關,一個個都跟這個幸運兒百姓一樣,結束過後激動得不行。
商部的人搖搖頭,又瘋一個,然後繼續讓人上來體驗。
朝廷的官員們也體驗了一次,他們見這個所謂能掌握雷電之法的東西其實就是一個木頭開關,而開關其他琉璃燈的線一模一樣,至於線的盡頭在商場里何處就不知道了。
看上去確實不是什麼神仙之術,倒像是掌握了某種秘法的秘術!
今日來商場的人,大多數都是來看著雷電之法的,不是來逛商場的。
有些人體驗過後就迫不及待地找人吹噓去了,只有一小部分的人還想看看商場被這神奇的燈裝扮成了什麼樣子。
辰時,商場準時開業。
樣子還是老樣子,畢竟陳烈酒先前安置的那些燈都是有講究的,可以照亮商場的每一個角落,而許懷謙又懶,除了先前陳烈酒沒有考慮到的地方,基本上都是依葫蘆畫瓢。
但油燈和點燈的亮度是完全沒有可比性的。
許懷謙的燈泡數量又和先前陳烈酒點油燈的數量相同。
這就導致百姓們進入商場后,看到那亮得連地板都在發光的商場,有種閃閃挪不開眼的感覺。
尤其是在商場里大部門的陳設都是玻璃的情況下,這種感覺更甚。
「爹,這裡是天宮嗎?好美啊!」有那第一次進京城,還從未來逛過商場的小女孩坐在她爹的肩膀上,看著眼前明明還未怎麼天亮,卻比外面的天空還要明亮無一不精緻的商場,天真地問道。
她爹也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比他姑娘更懵地看著眼前的情形,顫著嘴道:「可能是吧!爹也不清楚!」
不怎麼進京,這輩子都很有可能接觸不到什麼繁華物品的鄉下漢子,直接被眼前的這一幕給驚呆了,扛著女兒的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放了。
「要進快點進,別堵在門口耽誤後面的人。」他震驚的時間太久了,商場里的管理人員不得不向他催促。
漢子如夢如醒一般,機械里往裡走了兩步。
他這一走不要緊,要緊的是他忽然想起來,他剛從鄉下進城,鄉下的鄉間小路未成修葺全是泥巴,他的鞋子上沾染著不少泥巴——
果然他回過神去往他走過的地板,潔白的陶瓷燒出來的地板已經被他給踩得全是泥巴了。
他有些羞愧,想要放下女兒蹲下身去用身上的衣服擦拭,但還未等他行動,商場里的保潔人員就拿著掃帚后拖布過來幫他清理了,地板又重新亮潔了。
期間商場的保潔人員也看到了他和他的鞋子,但她們臉上並沒有露出什麼鄙夷之色,反而還微笑地他:「客人,你有什麼需要?」
他一個鄉下泥腿子,去貨物稍微貴一點的鋪子都會被小二趕的存在,在這種類似於天宮的地方,卻得到了尊重對待。
向來覺得自己低人一等的漢子,胸腔里突然有種說不出來的感受。
小孩子的情緒是最直接的,她直接向他爹說道:「爹爹,這裡面的人都好好!」
漢子使勁點頭:「嗯,妞妞回去之後一定要好好讀書,爭取以後也能來商場里應聘。」
漢子進來之前問過了,商場長期招工,要是能說會道,還會識文斷字的優先考慮,漢子準備把自己的女兒也往這方面培養。
一個鄉巴佬的女兒能在這猶如天宮一樣的商場里勞作,他面上也有光不是。
而商場里的商戶們在看到自己店裡也安裝了不少那琉璃電燈,將他們的店鋪照得亮堂堂的,還能隨意控制店鋪里的琉璃電燈也高興得不行。
在心裡一陣慶幸,幸好當初鬧事沒有鬧成功,不然現在可就虧大發了!
當然最高興的莫過於在京城讀書的書生們了。
原本商場里的油燈多,在京城讀書的人早晨和傍晚人少的時候就喜歡來商場里蹭油燈。
畢竟商城這麼多,可以做人的地方不少,況且商場里還有供他們找書的書鋪,好拉幫結派交友的讀書人們最喜歡來商場了。
現在商場的燈由油燈變成了電燈,照明度比先前亮了百倍不止,一些家境貧窮捨不得買油燈的學子們就更喜歡來商場了。
在商場里看出太舒適了,夜晚比晝夜還要亮,都不用湊近燈光,就能將書本上的字看得一清二楚,簡直是省錢不費眼的最好去出。
總之商場裝上了電燈各方人馬都很滿意,隨著他們回去之後,口口相傳這電燈的神奇之處,使得每日來京城滄海商場參觀這電燈的人數有驟然聚增。
而電燈給商場帶來了這麼大的人流量,商部的人再想商戶們索要每月的五錢銀子的電費,這次沒有一個商戶鬧事全都老老實實地交了。
這五錢銀子由商部和工部三七分,商部三,工部七。
由於工部這次研發電燈的費用是糯糯和垚垚兩個小朋友大力贊助的,所以工部的這七成中還要分一成給糯糯和垚垚。
這一成里,垚垚佔大頭,而糯糯就佔了很小的一點。
當然因為商場再打就幾百家商戶,所以收到的電費還不是太多,一個月落在糯糯和垚垚手中的電費還沒有二十兩銀子。
這筆錢就沒有給他們,等這筆錢再多一點了再給。
商場的電燈投入取得成功后,許懷謙也不墨跡,立馬叫了工部的人過來,兌現了當初要給垚垚房間裝個又大又亮的電燈的承諾。
電燈裝好的那一刻,垚垚小朋友高興得又蹦又跳,拉著許懷謙和陳烈酒央求:「爹爹、阿爹今晚我們一起睡嗎?」
「垚垚想和爹爹、阿爹還有糯糯哥哥一塊睡在亮亮的屋子裡!」
垚垚三歲前,只要是在許懷謙這兒,每天晚上都是由陳烈酒抱著睡的。
他還小又是小哥兒許懷謙和陳烈酒難免偏愛一些,糯糯就沒有這麼幸運了,只有偶爾不舒服的時候才能由許懷謙抱著一塊睡。
四人睡在同一張踏上的機會少之又少,何況即使是睡前抱著他們睡,睡著睡著許懷謙就和陳烈酒抱在一塊去了。
得虧被子大,一家人睡覺都老實,不然這兩個小孩准遭殃。
所以三歲過後,許懷謙和陳烈酒就馬不停蹄地給他們安排了各自房間,讓他們獨立睡覺,省得睡著睡著因為兩個爹的疏忽,沒蓋上被子,老是生病。
大人顧忌這麼多,小孩子就沒什麼顧忌了,他們總覺得睡在大人身旁心安,剛分房睡那會兒兩個孩子又哭又鬧的,後來雖然習慣了自己睡,但是偶爾還是喜歡跑來和許懷謙還有陳烈酒一塊睡。
尤其是在這種得了新鮮事物的時候,恨不得一天到晚黏在兩個大人身上,跟他們說個不停。
「今天晚上可能不太行。」孩子難得提一次要求,許懷謙也沒有拒絕,只是告訴他們,「你們的皇帝爺爺要回來了,我們得去跟他們接風洗塵,這覺我們回來睡好不好?」
「好!」垚垚一聽許懷謙答應了,想也不想地就應了,能跟爹爹阿爹一起睡,就特別高興!
許懷謙也是近些日子才知道昌盛帝已經在啟程回京的路上,算算腳程,他們應該今日傍晚就要抵達京城。
許懷謙和太子還有一眾大臣不消說,都是要前去迎接的,陳烈酒的商部還給將士們準備了犒賞的好酒。
有犒賞將士們的意思,也有討好昌盛帝的意味在裡面。
怕昌盛帝知道許懷謙和太子把商部搞進了朝堂生氣,許懷謙乾脆把一眾孩子都給帶上了。
他記得糯糯小的時候是很得昌盛帝喜歡的。
說不得看在小孩的面子上,他就不生氣了。
因此臨去迎接前,許懷謙再三叮囑一群小孩子們:「見到皇帝爺爺你們一定要乖要聽話,把他哄得高高興興的,給們的烈酒阿爹,還有阿叔多說些好話,別讓他被責罰了。」
「知道了!」一眾小孩早就被許懷謙平日春風化雨的糖衣炮彈給收買了,這會兒許懷謙交待他們辦事,每個小孩子都跟許懷謙保證,他們保證完成任務。
這群孩子都是許懷謙看著長大的,知道他們的秉性都是好的,見他們保證了也挺放心的,帶著他們出了京城,在京城外的大道上用文武百官們,還有一同來接風的百姓們在大道的兩旁等候凱旋的帝王。
另外一邊,昌盛帝在麒麟山獲得勝利后便馬不停蹄地啟程班師回朝了,原本蟄伏在縉朝邊界線上的嬿國軍隊,一看是縉朝取得了勝利,嚇得屁滾尿流,連攻擊都沒有攻擊,就全部撤軍了。
沒了魆族牽扯縉軍,嬿國國軍怕昌盛帝會將矛頭直指他們,回去之後就給昌盛帝投來了一封投降書,並把挨著縉朝國土的一塊地賠給了昌盛帝這才免了一場災禍。
而魆族族長等一眾魆族首領都被昌盛帝給捉了起來,當俘虜給帶回京城成為階下囚。
回縉朝的這一路山,魆族族長和魆族一眾首領看到了縉朝肥沃的土地,還有工部這些年來加班加點趕工出來的寬敞大道。
為的就是昌盛帝回城的時候走到這條道上,知道他們工部這些年來沒有偷懶,有在兢兢業業地為百姓辦事。
瞅瞅這專研揣摩帝王的心思簡直絕了,許懷謙就學不來這一套,所以有時候朝中有這麼一群拍馬屁的人在就是好。
把魆族的一眾首領給看得一愣一愣的。
他們一直都知道縉朝疆域大,國土肥沃,百姓日子很好過。
可是具體怎麼個好過法,這群常年生活在魆族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的魆族人們根本就想象不出來。
來到縉朝他們看到那與他們國家迥然不同的國土風貌,一個個都在心裡怨恨,蒼天不公。
給了縉朝如此好的國土,卻什麼都沒有給他們!
然而這還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出了邊關,一路向京城走,他們接觸到更好更繁華的城鎮,連關押他們的房子都與魆族普通首領平時的住房差不多。
魆族的人心都快被這些繁華給弄麻木了。
他們想,見識過這些繁華后,可能已經沒有什麼能夠讓他們震驚的了。
但是!
當他們越靠近京城,遠遠地看到那巍峨聳立,端莊威嚴卻又不失大國風華的京都城時,他們的心不可避免地再次顫抖了起來。
與別人家的帝都比起來,他們魆族族長生活的地方如同狗窩一樣破爛。
可是這也沒完。
「那是什麼?!」
當他們就快要抵達京城的時候,已經夕陽西下了,太陽逐漸隱藏在雲層里,黑暗很快就會將領大地的時候。
他們的眼前驟然亮起一座比明月還要耀眼的建築物,在這昏暗的天空下,顯得異常突兀。
剛開始好多人還以為自己眼花了,但是當他們使勁揉了揉眼睛,發現並沒有眼花后,一個個都驚恐了起來。
那不會是什麼神跡或者怪物吧?
別說是魆族那些人了,就連昌盛帝一行人,包括昌盛帝都隨著這道驟亮如旭日的強光給驚得瞳孔縮了縮。
但帝王就是帝王,即使泰山崩與面前也能淡然處之,他也就是慌了那麼一刻,很快就穩定了心神,向三軍發令道:「繼續前進!」
原本被這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東西給驚得有一點點慌亂的軍隊,聽到昌盛帝的話后,立馬就調整了心態了。
他們的陛下都若是鎮定,想必陛下早就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了,只管前進就是了。
越靠近京城,那東西就離他們越近,昌盛帝和他帶出去的一眾大臣和魆族的人也逐漸看清楚了那是什麼東西。
一個巨大的船型琉璃宮。
宮殿上還掛滿了可以自信發光的夜明珠。
此刻成百上千的夜明珠同時發亮,可不就如同一輪旭日般明亮嘛!
在看到那用琉璃給做成的房子時,昌盛帝和一眾出征的文武大臣都鬆了一口氣,不是什麼神跡也不是怪物,就是一座琉璃房子而已。
或許以前他們看到一座如此全是用琉璃搭建的房子,肯定會覺得太過於奢靡,但是經過和魆族一站知道這些琉璃這些不過是魆族眾多琉璃石中的滄海一粟罷了,都不覺得心疼。
反而還覺得建得好,就該這麼建!
特別是在看到魆族人在看到這麼一座全用琉璃建造的房子露出那震驚驚恐的眼神時,就更加如此認為了。
至於那一個個會發光的小球球,所有人都忽視了,在心裡想到,許懷謙那麼會折騰東西,特別是這兩年他用琉璃折騰出了不少東西,觀那小球球也是用琉璃給做的,估計又是他給折騰出來的什麼新鮮玩意吧。
昌盛帝和縉朝大臣淡定了,可是魆族人不淡定了。
琉璃這個東西,魆族人也有,但是他們平日里節衣縮食才能夠換取到那麼小小的一個琉璃製品。
像這樣拿上好的琉璃,甚至是極品琉璃來建造成一座宮殿的事,是魆族人包括魆族族長想不不敢想的事。
但是這樣一件另他不敢想的事,現在就擺在他面前,魆族族長內心一陣空虛。
虧他還想將縉朝給取而代之,就縉朝這個財力,是他能夠取而代之的嗎?!
空虛過後,魆族人內心那種不甘的感覺就更加濃烈了:「這老天爺未免也太偏心了,縉朝這也太得天獨厚了!族長當年對縉朝所做之事沒有做錯!」
這縉朝也太招人眼了,不搞他們搞誰!
魆族族長也是同樣的想法,憑什麼縉朝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上天的這些饋贈,他偏不讓他們如意,他偏要將他們這國泰安邦的國家攪個天翻地覆,讓他們縉朝也嘗嘗跟他們魆族人一樣的苦日子,他有什麼錯?
對於已經紅眼病到心態扭曲的魆族族長昌盛帝已經不屑於去勸說他們了。
叫手下取來了一塊從魆族挖來的石頭,將他丟到魆族人的囚車上。問他們道:「這是什麼嗎?」
魆族人個個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昌盛帝:「這不就是一塊石頭嗎?怎麼縉朝皇帝打仗打傻了,竟然連石頭都不認得了!」
二傻子就是二傻子,這會兒還在嘴硬,昌盛帝懶得跟他們說話,直言道:「不,這不是石頭,這是琉璃石。」
說罷,昌盛帝指著那座許懷謙用琉璃給修築起來的商場,淡淡道:「這座房子的琉璃都是用這石頭燒出來的。
說完他還特意添加了一句:「都是從你們魆族運回來的石頭燒出來的。」
說完昌盛帝也不管魆族人是什麼反應,打馬去與來迎接他的人匯合去了。
而魆族族長卻在昌盛帝走後,看著那塊被昌盛帝仍在馬車上的石頭,愣怔出神:「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這怎麼可能是琉璃石呢?!這分明就是一塊普通的石頭!」
魆族族長從小到大看著這種不能種莊稼的石頭長大的,他曾經還一度厭惡這種石頭,怎麼可能會認錯!
看他潛意識地還在認知自己說認知的,旁邊看押他們的朝臣給他解說了一句:「這世間萬物,一花一草一石皆有它的用處,你覺得它沒用,是你是見識蒙蔽你,並不是它真正的沒用。」
說罷他也如昌盛帝一樣添加了一句:「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你們魆族的這種石頭確實是琉璃石,還是從魆族挖回來的琉璃石。」
一直以為自己很窮,想盡一切辦法想要把自己弄得很富裕的魆族族長,突然在有天什麼都有沒有了的時候,有人卻告訴他,他其實很富裕很富裕的!
就是因為他的見識短和為非作歹把這一切都給毀了。
這誰受得了!
「啊——!!!」
魆族族長痛苦地哀嚎起來,若是他能早點悔悟,發現琉璃石的真相,是不是他的族人不用忍飢挨餓這麼多年,是不是他也不用使那些下作的手段,也不會落得個如今家破人亡的局面。
然而魆族族長的哀嚎聲全都淹沒在了縉朝人一聲聲祝賀昌盛帝的聲音中:「恭賀陛下凱旋!」
雖然已經是傍晚,雖然天色已經黑暗,雖然天很冷,但是百姓們的心卻是熱的。
他們的帝王沒有辜負他們的期待,帶著勝利班師回朝了,把曾經欺負過他們的人狠狠地欺負了回去。
對於這種勵精圖治、縱橫馳騁的帝王是他們願意愛戴和追隨的。
「平身!」昌盛帝在馬背上擺了擺了手。
他沒有想到今天百姓們就來道路旁迎接他們了。
正常的迎接應該是明天他帶著軍隊正式進京受封犒賞的時候才對,但百姓們今天就來了。
這大冷天的看樣子還不是許懷謙他們組織的,倒像是百姓們自發前來的。
這就很有意思了。
昌盛帝可是記得他剛登基的時候,幾乎京城所有的百姓都在私底下罵他暴君來著。
如今這才多少年過去,局面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昌盛帝的目光在一眾迎接他的朝臣中掃過。
原先熟悉的朝臣已經所剩無幾,換上來的全是他改革科舉后的新鮮血脈。
而在這群人身後還亮著一座燈火通明的商場。
明明已是夜晚,可昌盛帝感覺半空中有輪蓬勃的旭日正在緩緩升起。
「父皇!」祝賀過後,太子率先從地上起來,走到昌盛帝身旁,親自給他牽馬迎接他下馬。
昌盛帝順勢從馬車上下來,看了眼五年未見的兒子,見他成熟了不少,臉上不再有那種玩世不恭的稚氣在,滿意地點了點頭:「這些年辛苦你了。」
「不辛苦。」太子沒想到昌盛帝回來的第一句話就是跟他說這個,瞬間鼻子一酸,有點感動,「父皇才辛苦。」
明明出征的時候,頭髮還是黝黑的,回來的時候,兩鬢已經多了些白髮。
「還好。」這一仗雖然打了很多年,但是因為後勤給力,昌盛帝打得還算是順暢,所以他並不覺得辛苦。
「陛下。」太子與昌盛帝交談過後,許懷謙等一眾朝堂也上來與昌盛帝攀談。
昌盛帝有五年沒有見到許懷謙了,這會兒看他身上也沒有那麼青澀了,點評了一句:「你也長進了不少。」
許懷謙笑了笑,把位置讓給了其他想與昌盛帝敘舊的朝臣們。
比起他,他們可是想昌盛帝好久吧。
昌盛帝也不厚此薄彼,每個記得的人都與他們說了說話,即使不記得了他也能對人家點點頭,道一句:「你很不錯。」
論一個帝王的社交能力之強,三言兩語就把一眾大臣說得感激涕零,恨不得回去之後就好好效忠昌盛帝,報銷朝廷!
等他們都敘舊完了,陳烈酒這才上前:「陛下,犒賞軍隊的酒水與食物都已經完全籌備完畢,陛下看現在要送去軍營嗎?」
將士們剛抵達京城,按理說要明天才行犒賞之禮,但陳烈酒認為今天晚上好好讓軍隊暢飲一晚上,舒舒服服地歇息過後,明兒受封遊街過後,再大吃大喝一場豈不更舒坦?
至於這種場景,他這種在昌盛帝眼中還是個編外部門,根本就不適合插進來說話的人會不會讓昌盛帝感覺到不舒服,根本就不在陳烈酒的考慮範圍內。
他們入都朝廷了,還怕昌盛帝說啊。
陳烈酒一出來說話,所有大臣都默了默,拿眼神小心翼翼地看著昌盛帝,看昌盛帝會不會發怒。
結果昌盛帝聽完陳烈酒的話,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現一樣,點了點頭:「你安排得很好,給他們送去吧,一路舟車勞頓的,將士們也餓了,是該給他們吃頓好的。」
眾人驚奇昌盛帝對陳烈酒的態度。
一個哥兒大烈烈地出現在他不該出現的地方,陛下真就一點都沒有察覺嗎?
他們凝視著昌盛帝的臉,想要從他的臉上發現些什麼。
但他們除了果決剛毅冷硬還有一點從戰場上下來還未褪去的煞氣,他們什麼也沒有發現。
還叫昌盛帝發現了他們,挑了挑眉:「眾位愛卿還有話要對朕講?」
大臣們也是分得清時候的,就算有話要講,也不該在這個時候掃昌盛帝的興,一個個又把目光放了回去,裝出一副看到昌盛帝回來很是激動的樣子:「許久不見陛下,臣等對陛下甚是想念。」
「哈哈哈哈哈。」昌盛帝被他們逗笑,「朕也對你們甚是想念。」打仗無聊的時候,想起與他們在朝堂上日日作對的日子,還真是別有一番滋味。
「陛下,宮裡已經備好了接風宴,現在回宮嗎?」見昌盛帝與眾位大臣說話說得都差不多了,皇后這才站出來詢問昌盛帝。
昌盛帝原本還想跟陳烈酒交代一下,讓他好生安排軍隊的將士們。
又忽然想起,陳烈酒的商部這些年把軍隊的犒賞打理得很好,沒有一次沒讓他滿意過,這一次肯定也不會出什麼岔子,便由他們去了。
正要答應皇后的話,感覺自己的衣服被什麼東西給扯了一下,低頭一看,一群小孩圍繞在他膝邊。
「皇祖父!」長樂和阿稚帶頭給昌盛帝見禮。
被許懷謙給派了任務的糯糯和垚垚謹記任務,見長樂和阿稚行禮了,也跟著行禮:「皇爺爺,祝賀皇爺爺得勝歸來!」
昌盛帝與這一群孩子大眼瞪小眼一圈,好半天過後,彎腰看著長樂和阿稚:「你們是長樂和阿稚?」
長樂和阿稚點頭,不怪昌盛帝不認得他們了,昌盛帝走的時候,長樂才四歲而阿稚才兩歲,如今五年過去,長樂已經九歲了,而阿稚也有七歲了。
他們兩人的模樣都已經長開了,與小時候有些差距,要不是他們長得還挺像太子,又率先開口叫了爺爺,昌盛帝還真不一定能夠認出他們來。
「都長大了啊。」昌盛帝看著都有他大腿高的姐弟倆,揉了揉他們的腦袋。
心下感慨,時間過得還真是快,一轉眼兩個孩子都快成人了。
跟他們比劃:「皇爺爺走的時候,你們才這麼一點大,現在都有這麼大了。」
「皇爺爺一路辛苦了。」長樂和阿稚兩人依偎在昌盛帝面前笑了笑,又齊齊道他辛苦了,「長樂和阿稚給皇爺爺準備了禮物,就等著皇爺爺回去送給皇爺爺了。」
「哦?」昌盛帝一聽他倆還給自己準備了禮物來了興趣,「什麼禮物啊?」
「許老師說要保密。」長樂和阿稚賣了個關子沒有告訴昌盛帝。
而昌盛帝的注意力明顯不在禮物上,而在長樂和阿稚那句許老師身上。
「你們拜許尚書為老師了?」昌盛帝還在太子並不能給許懷謙冊封太傅,所以兩個孩子只能稱呼自己的老師為老師。
而朝中姓許的人並不多,許懷謙又名列前茅,想也知道,太子肯定讓他們拜許懷謙為老師,而不是別人。
「嗯。」長樂和阿稚點頭,還不忘給許懷謙說話,「許老師很好。」
「我知道。」昌盛帝點頭,這次回來他就明顯感覺到了長樂和阿稚的不同了。
長樂身上沒有那股傲氣了,而阿稚也不像小時候大哭大鬧,不依不撓地紈絝性子,乖巧了很多。
跟自己孫子孫女敘舊完,昌盛帝這才注意到長樂阿稚後面的兩個孩子。
「你是許懷謙的孩子吧。」昌盛帝一看到糯糯就認出了他,這孩子長得簡直就跟許懷謙一個糯糯刻出來的,認不出才怪。
糯糯一直在後面等著,見昌盛帝叫他了,這才給昌盛帝露了個甜甜的笑容:「皇爺爺,您居然認得我!」
「你跟你爹長得一模一樣,朕怎麼會不認識你。」昌盛帝被他逗笑,將他給抱了起來,「都長這麼大啦,朕剛出征的時候,你還依偎在你爹懷裡什麼都不知道呢。」
「是嗎?」糯糯倒是沒有聽許懷謙說過他還送昌盛帝出過征,這會兒聽昌盛帝這一說,努力地在回想,卻什麼也回想不出來。
「那會兒你還小的只有豆丁大。」昌盛帝見他還認真想了想,更樂了,「能記得什麼。」
「也是哦。」糯糯也不認生,聽昌盛帝這麼一說,朝他笑了笑,「不管他了。」
跟昌盛帝說:「皇爺爺,我爹爹和我阿爹,還有燦燦哥哥陽陽哥哥清歡姐姐……」糯糯抱了一長串的名字,「我們都給您準備了禮物。」
「是嗎?」昌盛帝倍感意外,他們幾個小孩準備禮物也就算了,怎麼還有許懷謙陳烈酒和一串他不認識的小孩。
「嗯,爹爹說我們要對皇爺爺好,皇爺爺才會對我們好。」糯糯肯定地昌盛帝點了點頭,「所以我們要對皇爺爺很好很好才行,這樣皇爺爺才不會生氣?」
「生氣?」昌盛帝聽出了糯糯的弦外之音。
「嗯,我說了皇爺爺你不要生氣哦。」糯糯趴在昌盛帝的耳朵邊給他說了好久的車軲轆悄悄話。
說完兩隻大眼睛格外期盼地看著昌盛帝:「皇爺爺會生氣嗎?」
昌盛帝看不出表情地問他:「你覺得皇爺爺會生氣嗎?」
「嗯……應該不會。」糯糯想了想,「要是皇爺爺生氣了,就該把我扔下去,不該再繼續抱著我了!」
「你倒是機靈。」昌盛帝再次對糯糯笑了笑,果然這聰明人生出的孩子也是聰明的。
他們一老一少,一言一語地對著話,看得垚垚在
他怕糯糯忘記了許懷謙的吩咐,迫不得已地叫了叫糯糯:「糯糯哥哥!」
聽到垚垚的聲音,糯糯這才想起他來,低頭向垚垚看去:「啊——垚垚!」
他一喊,把昌盛帝的目光也喊了過去,在明亮燈光中昌盛帝與垚垚那雙如綠寶石一樣璀璨的眼睛對視在一起。
他在腦海里迅速地搜索了一圈,確定他沒有見過這個孩子,而且這個孩子一看就不是他們縉朝人。
「這是……?」昌盛帝向糯糯問去。
「這是我……」弟弟,糯糯正要回話。
昌盛帝像是猜到了一樣,自顧自的說道:「我知道了,這是你爹給你找的童養媳吧。」
長得漂亮,還是個小哥兒,很符合許懷謙對未來兒媳婦的標準,把人家小孩拐回家先養著,讓他倆從小培養感情,很符合許懷謙那個夫郎寶的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