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持酒平天下47

第158章 持酒平天下47

都是一群小可愛,許懷謙再生氣也捨不得拿他們怎樣。

怎麼辦呢?

只能自己受著唄。

馬車在城外晃晃悠悠,最後許懷謙選擇一處人煙稀少風景秀麗的地方停下了。

開玩笑,這麼多人出行,他要是不選擇一個僻靜的地方,他這銀版攝影機還能不能搞都是問題。

到地了,許懷謙也沒管後面的人,都是一行喬裝出行的,還尾隨他出來的,還指望他上前去行禮啊?

徑直將他帶來的裝置從馬車裡取出來。

一群小的也幫忙抬東西的抬東西,拿東西的拿東西,忙前忙后的,熱情得不行。

許懷謙也顧不得他們,找地方將自己的裝置給一一組裝起來。

銀版攝影機的原理其實特別簡單。

利用加熱水銀的蒸汽來顯影曝光過的碘化銀板就行了。

所謂的碘化銀板,就是一塊表面鍍著一層銀的打磨得光滑鋥亮的銅板浸入到碘中,取出來的就是碘化銀板了。

然後再將這塊板子進行曝光。

什麼叫曝光呢?

所謂的曝光就是小孔成像原因。

就是做一個帶有洞的擋板擋在牆體與物體之間,牆上就會呈現出物理的倒影。

若是再經過太陽光的強烈照曬,就能夠將物體長久地拓印在牆面上。

特別簡單的。

就是不知道原理的話,得需要很多代人的研究才能夠將它做出來。

所以學好數理化啊!

許懷謙將小孔成像到曝光這個過程做成了一個類似於照相機的箱子。

前面有調節聚焦的玻璃,中間設置了放置碘化銀板的暗盒,後面則是一些可以放置工具和調節聚焦的入口。

因為碘化銀版只能在兩刻鐘內發生反應。

所以許懷謙沒有辦法做到提前準備好碘化銀版。

只能到地再進行作用。

又因為碘化銀板的曝光時間為一刻鐘到兩刻鐘內不等,不利於人物的拍攝。

許懷謙又改良了一下。

將鍍銀的銅板直接用碘蒸汽碘化銀,使得曝光的時間能夠加快六十倍后。

再將這塊碘化銀過後板子完全無接觸無任何光線的放置在一個用木頭和玻璃做的黑色相框中。

這個黑色相框是一個可以活動的暗盒,裡面放置了一塊隔絕光線的木板,使得放進去的碘化銀板完全不會與光線接觸,等需要曝光的時候,將裡面黑板抽開就行了。

將所有東西擺放好后,許懷謙選擇了一處有花有草的地方。

看了眼身後的一群小蘿蔔頭在想究竟選擇誰來作為這個見證歷史的第一張照片的人物。

被許懷謙瞧著,一群小孩都還沒有從剛剛做錯了事中回味過來。

倒是最近生了場病的垚垚小可愛膽子大了很多,一雙綠色的眼睛靈動得很。

「垚垚過來。」許懷謙把垚垚叫了過去。

「幹嘛呀,爹爹?」垚垚也是有點怕的,但是生過一場病後,他看開了很多,許懷謙一叫他,他就過去了。

「站在這裡,不要動。」許懷謙把他拉了過去,給他找好了位置,然後又在附近采了些好看的花花草草,讓垚垚拿在手裡,「拿著,待會兒爹爹讓你笑的時候,你就笑知道嗎?」

「哦!」垚垚拿著花看許懷謙去到那個說是能夠把人和景物都像鏡子一樣畫出來的照相機里旁去了,有些激動。

爹爹這是第一個要照他嗎?!

垚垚擺好了姿勢,許懷謙去到照相機處,打開了盒子,從裡面的成影處看到了垚垚的倒影,調節好聚焦,使得垚垚整個人都能呈現在照相機里成影處,許懷謙喊了聲:「垚垚笑一下。」

垚垚立馬舉著花,朝許懷謙露出了甜甜的一笑。

看到成影處的垚垚笑了一下,許懷謙也跟著笑了一下,然後退出了照相機。

「好了,你可以活動了。」許懷謙退出了照相機,看了眼還笑著的垚垚讓他活動開來。

「可以了嗎?爹爹?」垚垚放下笑臉,手裡捧著花,整個人都愣住了,「這麼快?」

他心裡這樣想的,就這樣說了出來。

他一說話其他小孩也反應了過來,這就好了?

這可比畫畫快多了。

一群小孩全擠在許懷謙面前:「爹爹給我看看,伯伯給我看看,叔叔給我看看。」

就是聚個焦的許懷謙:「……」

「還沒有。」當他這是現代的數碼相機呢,咔嚓一下就好了?「早著呢。」

「你們先在一旁玩著,我去車上弄點東西,這個時候爹爹需要絕對的安靜知道嗎?」

許懷謙怕這群小孩耐不住寂寞來打擾他,給他們說好了,讓他們不許打擾他,看著他們全都給他點頭保證,他這才去車上,將早在車上準備好的黑布放下來,使得馬車形成一個完全昏暗的環境。

他這才進了馬車內部,點燃一盞用罩子罩的極為微弱的燈。

帶上他的防塵口罩,橡膠手套,一堆雜七雜八的裝備物,確保自己不會被碘蒸汽毒死,這才開始碘化銀。

邊做邊嘆氣,為了這一群孩子,他這個文科生的病秧子終究還是走上了科學的不歸道路。

而外頭,被命令為自由活動的一群小孩,由於沒有帶玩具出來,全都在外頭找起了石子和花花草草來。

跟在後面的人,看到許懷謙對著盒子操作了一番,前後還沒有一刻鐘就放下了馬車上的黑布進入了馬車,也跟一群小孩一樣詢問道:「這就好了?」

由於這是許懷謙的私人行動,雖然來的人數不少,但大多數的都是借著郊遊的名頭尾隨的,他們也不敢靠得太近,對許懷謙和一群孩子的行為,知道的也不太清楚。

要是這樣就好了,未免也太神奇了。

心中的好奇心濃烈,迫切地想要上去一瞧究竟了!

昌盛帝站在人群中,拿著他的望遠鏡看的,雖然看清楚了許懷謙的行動,但他的直覺告訴他,恐怕沒有這麼快。

對著身旁一群躍躍欲試的大臣們安撫道:「再等等。」

果然過了一刻鐘左右,許懷謙又從馬車裡走了出來,他沒急著去接近孩子們,而是將身上的裝備都脫了下來,這才拿著一個小黑盒子走到照相機面前。

許懷謙把正在跟一群大孩子到處找石子玩的垚垚招呼了回去:「垚垚回來。」

「來了!」垚垚一聽到許懷謙的聲音,顧不得其他,拍了拍身上看不見的灰塵,忙不迭地跑回到了許懷謙面前。

「爹爹?」

「把花拿著。」許懷謙指了指他放在石頭上的花束,示意他,「像剛才那樣站著。」

「好!」垚垚拿起花,看花束還有點散,還耐心地整理了一下,等整理好自己想要的效果后,這才站在許懷謙剛才要他站著的地方。

「還是叫你笑的時候笑哈!」許懷謙跟他說了一聲,不等聽他恢復又轉進照相機里調聚焦去了。

垚垚手指緊張地握著花束,許懷謙調好聚焦后,快速地喊了一聲:「笑!」

他立馬臉上就浮現出了一個甜甜的笑來。

然後許懷謙以閃電的速度抽開了放在黑色相框里的黑色擋板,使得相框里碘化過的銀板徹底暴露在光線下。

光線穿過鏡頭,照射在碘化過的銀銅板上,與碘化過的銀銅板產生反應,鹵化銅板上的銀塗層,在曝光分解的地方,形成了一道看不見的潛影。

這個過程大概需要一分鐘。

等待了一分鐘后,許懷謙這才向垚垚道:「好了。」

不等其他小孩反應過來,他取出照相機里的曝光過的照相框又回了馬車。

將他那防毒的一身裝備又重新穿上,在馬車裡鼓搗起貢蒸汽來。

像這種曝光過的銅板上面已經有了圖片,但因為還是光感的原因肉眼看不出來,與貢蒸汽相互作用形成一種銀汞合金的晶體,再用鹼性的溶液一洗,圖像就能慢慢地顯現出來了。

許懷謙用自製的鹼性溶液慢慢地洗,期間不能讓自己的手觸碰到銅板一點,一觸碰到銅板上的晶體就會留下他的手指印,一點點地看著垚垚那張笑臉浮現在銅板上,周圍沒有任何雜質。

許懷謙知道自己成功了,將銅板從酸性溶液里取出,晾乾後放在大小尺寸一樣的玻璃小相框中,許懷謙脫了衣服下了馬車。

這次孩子們沒再到處跑著玩了,而是全都圍在許懷謙的馬車周圍。

他們有預感這次肯定成了!

許懷謙下了馬車,看著一眾孩子都圍著他,想到馬車裡還有一些貢蒸汽,把他們給揮遠了:「離遠一點,此後一兩個時辰都不能再靠近馬車,知道嗎?」

「噢!」一群孩子這個時候聽話極了,聽到許懷謙的話,立馬跑遠了一些。

等許懷謙自己身上的味道被風吹散得差不多了之後,他這才拿著相框靠近這群孩子。

孩子們立馬圍了上來:「好了嗎爹爹?」

糯糯踮著腳使勁往許懷謙手裡看,垚垚也緊隨其後。

他倆最小,個子也矮,但膽子大,都是跑在一群孩子跟前的。

而大一些的孩子都跟在他倆身後,不用踮腳一眼就能看到許懷謙手中的東西,眼睛直勾勾地盯著。

像是許懷謙手中拿了個什麼惹人稀罕的稀世珍寶一樣。

看他們這麼迫不及待的模樣,許懷謙笑了笑將手中的用手絹覆蓋住的相框拿出來,大大方方地拿給他們看:「喏,爹爹給你們做出來了。」

因為這個東西是糯糯想要的,所以許懷謙最先拿給糯糯。

「耶!」糯糯聽到許懷謙說做出來了,臉上的高興之情掩都掩飾不住,接過許懷謙遞給他的相框,看到裡面銀白色,但是捧著花栩栩如生的垚垚,兩隻眼睛都放光了起來。

「真的跟鏡子里的垚垚一模一樣!」

除了沒有色彩以外,裡面的表情動作,以及鮮花,還有伸手的草叢全都顯現出來了!

「我看看!我看看!」孟清歡喜歡畫畫了,她畫的山水畫和花鳥畫最好,許懷謙說有瞬間成像的畫,弄出來比天底下最好的畫師畫得還要逼真的東西時,她其實是最感興趣的。

但是因為許懷謙不是她爹,她做不到像糯糯那樣對他大大方方地提要求,這會兒畫出來了,他再也控制不住的好奇,在糯糯看過後,第一個湊了過去。

然後眼睛跟糯糯一樣方大了,張大了嘴巴:「真的耶!」

太逼真了,逼真到她用任何畫筆都畫不出這麼細膩的畫來!

前面兩個小孩都看過了,後面的小孩子也不甘示弱,這會兒也不講究什麼男女大防了,反正大家都是兄弟姐妹,有什麼大礙,全都頭碰頭,湊到一塊看這神奇得不能再神奇的照片。

許懷謙都被他們給擠到外頭去了。

卸磨殺驢也不是這樣殺的吧!

被擠到外頭去的許懷謙看著他們挑了挑眉,冷哼一聲,擠我是吧。

他清了清嗓子:「喂喂喂,你們再這樣看下去,我可不給你們拍照了。」

一群小孩在許懷謙的威脅當中回味過來,出發前許懷謙可是跟他們說過了,若是順利的話,這一趟可以給他們每個人都拍一套照片!

現在他們看到玻璃相框里的栩栩如生的垚垚哪裡還不知道這肯定是成功了呀!

剛還頭碰頭聚集在一起的一眾小孩們瞬間把腦袋給放開了,又變成了一個個用期待的目光看著許懷謙的乖孩子。

「不看了,不看了,爹爹,我們不看了,你給我也拍張照吧。」

糯糯個小機靈鬼,他怕許懷謙生他剛剛把他擠出人群的氣,還把陳烈酒給搬了出來:「我要把我的照片寄給阿爹看!免得阿爹把我給忘了!」

嗬——

許懷謙挑眉,小小年紀就知道拿陳烈酒來壓他了?

但是想到陳烈酒,許懷謙的眉眼都舒展開了,他還挺吃這一套的。

「行吧,那你們自己去找地方吧。」一個地方已經拍過了,許懷謙不準備再拍了,想換個風景。

「耶耶耶——」一群小孩四散開去找他們認為好看的地方,擺pose去了。

只有垚垚留下來,看著相框里的自己,眼睛亮亮地對許懷謙說:「爹爹好厲害,把垚垚拍得真好!」

許懷謙高興了,不容易啊,終於聽到了一句誇。

「爹爹——」垚垚誇完又對許懷謙說,「我可以把相框拿給我爹娘他們看嗎?」

遠處的一群人看著他們這群人又蹦又跳的早就等不及了,垚垚拿完相框,在人群里一眼就看到了他的爹娘。

他想把照片也拿給他的爹娘看看。

那麼大一群人,甚至昌盛帝還架著望遠鏡在看他們,許懷謙能看不到嗎?

就算垚垚不提,這相片肯定也是要給他們看的。

「去吧。」許懷謙給垚垚點了點頭。

垚垚當即又蹦又跳地拿著相片到沈溫年和秋若笙身旁去了。

這一邊的人早就等得不耐煩了,看到垚垚一個小哥兒拿著東西跑過來,也不管身份問題了,直接問他:「成功了嗎?」

「有我爹爹出馬,當然成功了啦!」垚垚也不認識面前的人,不管他官大官小,對著許懷謙就是一頓誇。

誇完跟從後面上來迎接他的沈溫年和秋若笙對上,獻寶似的將自己的照片獻上。

「爹娘,看垚垚的照片!」

沈溫年先是把他給抱起來,再接過他手中的照片一看。

隨即瞳孔方法。

「這也太逼真了!」就像是把人給抓進了相框之中。

但沈溫年看了看相框,並沒有什麼神奇之處,除了有塊玻璃以外,其他的都是木條與木板。

根本就不是什麼神奇手法。

「沈大人,介意把此物給我們看看嗎?」小孩子的話和沈溫年的反應出了此物肯定是成功了,後頭的一眾官員好奇地抓心撓肺啊。

沈溫年沒有管他們,而是先問垚垚:「垚垚介意把這個——」

垚垚提醒了一下:「照片!」

沈溫年從善如流:「垚垚介意把照片給其他人看嗎?」

「不介意。」垚垚搖頭,多一個人看就多一個人知道他爹爹的厲害,但他掃了一圈這麼多人,與昌盛帝的目光對視到一起,「先給皇帝爺爺看!」

沈溫年抬頭與昌盛帝的視線對視到一起,看到昌盛帝眼中的意外和對垚垚的喜愛,心想他家小哥兒是個有眼色的,然後把照片交給了聽到此話上來接東西的鵬萬里。

鵬萬里也是第一次接觸到照片此物,接過往裡看了,心裡大吃一驚,面上卻不露神色地將照片呈遞到昌盛帝面前。

昌盛帝接過照片看到裡頭栩栩如生,笑面如花的垚垚時,也意外地挑了挑眉。

「不錯,不錯,果然與許懷謙說的一樣,能將畫像呈現為鏡子中的模樣。」

看到這猶如鏡子般清晰明亮的照片時,昌盛帝也頗感意外。

意外過後,他覺得他身為一國之君,讓許懷謙給他拍幾張照片不過分吧?

一想到自己的容貌也能如這照片一樣呈現在這琉璃框內,永遠地流傳下去,昌盛帝更為滿意了。

他看過之後,就把這相片傳給了太子看,太子看完后,這才傳給下頭的官員們看。

拿到相框后,左右翻看過後,個個瞳孔放大:「這已經不是逼真可以形容的了!」

「這完全就是把人抓到琉璃里給存放了起來!」

「但這人不是還在外頭待著,並且好好的待著么?」

「神奇!實在神奇!」

一群摸不著原理的大臣們不停地傳閱著照片,不停地說著神奇,不停地偷瞄垚垚。

想看看垚垚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民間術士不是有一種可以將人的三魂七魄抓在紙上進行各種巫蠱之術的法子嗎?

他們怕許懷謙對垚垚也進行了這種手法,讓垚垚的魂魄覆在這琉璃框里。

想看看垚垚有沒有哪兒不對勁。

垚垚被他們看著覺得奇怪,趴在沈溫年肩膀上,對著向他看過來的人,捏起自己的臉,給他們做了一個鬼臉。

「哎喲喲——」

這些人本來就在想一些鬼神之事,乍然看到垚垚的鬼臉,都給嚇得不輕,有位年紀大的大臣還踉蹌了一下,要不是後面有人接著他,他都直接跌坐在地上了。

「噗哈哈哈哈——」垚垚看著他們被嚇到的模樣,開懷地笑了起來。

沈溫年也是被自家小哥兒的古靈精怪給逗笑,拍了拍他:「別調皮。」

「哦!」垚垚回過神來,繼續看著許懷謙給其他人拍照。

這一日,許懷謙給其餘小孩每個人都拍了一張照片,直到拍得天都有些黑了才罷休。

而同一時間,許懷謙做出了一種能夠把鏡子里的自己給弄成畫像也傳遍了整個京城。

不少大臣家的宅邸都在討論這件事究竟是不是真的。

還有好些人在打聽,看看有沒有什麼渠道能夠攀上許懷謙家的大門,他們也想給自己弄張照片。

在許多人徹夜難眠的時候,許懷謙卻是心情極好地在書房裡給陳烈酒寫信。

近日商部的人要出發去魆族了,最近忙於事業好不容易能夠閑下來的許懷謙,可不就想起他老婆來了。

絮絮叨叨地在信里說了許多許多的事情,小到他一天吃幾碗飯,大到他終於將碘和照相機給做出來的事都說給了陳烈酒聽。

魆族,陳烈酒收到許懷謙的信時,他在魆族族長的收攏下,已經收攏了不少魆族百姓。

給這些百姓治療完天花,又給一些好的百姓接種完天花。

他在組織人手開荒了。

但魆族不是盛北,根本就做不到像盛北那樣將所有的土地連接在一起。

甚至有時候明明看一座山很大,但能夠種植的地方少得可憐。

怪不得魆族這麼窮,在這樣的地方生存,不窮才怪了!

陳烈酒沒有辦法,只能讓這些人在能夠開荒種植的土地上開荒種植,然後重新尋找能夠令魆族可以富裕起來的方法。

種地肯定是不太行了,靠種地,全魆族人都等著餓死吧。

好在他們現在歸順縉朝了,縉朝有糧,只要再找到一樣可以與縉朝的糧食相互交易貿易之物,一樣能夠讓魆族發展起來。

這一找還真讓陳烈酒找到了。

因為魆族人擅長用毒,所以他們這些地方很容易長一些帶毒的毒草和一些毒蛇之類的產物。

要換成別人來可能抓瞎,但陳烈酒是誰啊,是那個從小就能夠把弟弟妹妹們養大,並且能夠娶一個病秧子夫君,把他供上二品大員的人。

他一看到這些毒物,就跟盛雲錦寫了信。

問他這些帶毒的東西,醫館里收不。

答案肯定是收的。

所謂是毒也是葯,有些毒草和毒物單獨服用確實會致命,但若是和其他一些東西搭配使用,卻是能夠救人性命!

毒與葯全在大夫的一念之間。

有了這話陳烈酒可就放心了,給魆族人再次下了一個命令。

各個地方的魆族人可以自己採集毒藥毒蛇毒蠍子到他這兒來換取糧食。

且換取的糧食不像做工換取的糧食只能緊巴巴地夠著一家人吃。

這條消息一出,不少種不出糧食的魆族人家,回去直接把自己的地里那半死不活的糧食給拔了,全換成了種這些毒草。

為什麼呢?

因為這些毒草長得好啊,以前在糧食地里就瘋長,都是被人給拔掉不要東西。

現在這東西可以換取糧食了,還不得趕緊多種點,換取更多的糧食到陳大人那兒買更好的東西的。

他們可是看見了陳大人的鋪子里,有各式各樣的好東西,甚至連絲綢這些東西都有。

只要有足夠多的糧食,他們就可以去裡面換取。

人都是這樣,吃飽了飯就會想要過更好的生活。

魆族人在陳烈酒的接管下,日子非但沒有受到壓迫,反而帶他的帶領下一日一日變得更好了。

一些躲在深山裡,不願意出來見人的魆族人也漸漸願意采著草藥到陳烈酒這裡交換。

陳烈酒來者不拒。

每個人的想法不同,有些人願意出來做工,有些人就願意守著自己那一畝三分地過活,他都不強求。

只要這些人安分守己不給他添亂就行。

只是隨著來的人越多,陳烈酒就發現了,這些躲藏在山裡的人原來都是一些有病的怪人。

有些長得奇形怪狀也就不說了,這種都是天生畸形之人,可卻有很多脖子腫大,得了大脖子病的人。

他想到縉朝有不少會治這種病的病人,想著回去再給段祐言或者盛雲錦寫封書信,看他們能不能派一些大夫過來。

正想著,許懷謙的信到了,他先拆了許懷謙的信看。

信里許懷謙詳細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給他講了講,在看到碘鹽能夠治療大脖子病時。

陳烈酒挑了挑眉。

原來這些人都是缺乏碘所致啊。

提筆回信問他的碘鹽計劃進行得怎麼樣了,再繼續把信往下一看,看到許懷謙真的把照相機做出來時還愣了愣。

這一愣神,他發現信封里還有東西,他拿出來一看,正好看到一張他家小相公在相框里朝他笑的照片。

看到這張栩栩如生,彷彿這個人就在他面前的模樣,陳烈酒就知道,這一定是他家小相公所說的照片了。

「原來這就是相片啊。」他拿出來左右看了看,不怪糯糯心心念念,實在是太神奇了。

他往許懷謙送來的東西里,找了找,既然有許懷謙的肯定也會有他家糯糯垚垚的吧?

結果找遍了所有東西,就找到這一張。

他在繼續看信的時候,信里說了。

「糯糯說要把他的照片寄給你,我沒有同意,你有我的就夠了,不需要再看他。」

陳烈酒笑了笑,看向許懷謙的照片,問他:「你怎麼這麼小氣啊。」

「垚垚的照片寄給他外公了,老人家第一次看到垚垚的模樣,激動得給垚垚連寫了數十封信。」

古時候就是這點不好,交通不便,見個面難如登天。

雖說現在縉朝不缺錢了,全國各處都在修路,但是有些地方還沒有修通,修通了速度也只是比起以前的速度來,提升了一點點,

近一點的地方好說,遠的地方還是那麼遠,還是得跋山涉水。

像這種官宦世家,在一個地方若是沒有調令,更是不能隨意走動,見面就更難了。

好在現在有了照片,就可以使人千里之外能夠看到自己日思夜想中的模樣了。

信的最後一剛:「想你,等你回家,我們一起拍全家福。」

看完信,陳烈酒也開始絮絮叨叨給許懷謙寫信。

把他這裡的所見所謂說給許懷謙聽,還把自己想把魆族打造成一個水晶之國和藥材種植基地的想法一併說給他聽。

是的,魆族有這麼多可以燒制琉璃的琉璃石,陳烈酒又起注意了。

何必還跟以前一樣修一些用木頭做的建築物,不如起像商場一樣的水晶宮。

用來賣藥材!

以後天南地北的商人到魆族來買藥材,都可以參觀他們這兒的水晶宮。

寫完信,陳烈酒又將他在魆族找到的一些藥材寄回許懷謙,讓他沒事燉著吃點補補身體,這才讓人把信和東西一塊帶回給京城。

縉朝,一些患有大脖子病的病人們家裡。

有個老太太坐在屋檐下納鞋底,看著外頭玩耍的孩子,納悶道:「最近吃著朝廷送來的鹽,二娃的脖子是不是好些了?」

「好像是小了些。」二娃娘看了看自己孩子的脖子,點頭。

「莫非這鹽真有治病的效果。」老太太納著鞋底納悶道。

起初朝廷把鹽給他們送來,說這個鹽可以治他們家二娃的病時,他們沒有一個相信的。

原因很簡單,他們這兒得這種病的人太多了,不僅僅有男娃,也有女娃,甚至還有小哥兒。

聽祖上說,是因為他們這裡的人得罪了山神娘娘,山神娘娘怪罪,所以才降下這種懲罰的。

對於這種方法,沒怎麼讀過書的百姓們,深信不疑,於是他們在這裡建了一座山神廟,每當村子里有人懷孕時,都會到這山神廟來拜拜,祈求山神娘娘不要怪罪他們家,別讓他們家孩子得病。

但是沒用,幾百年下來,得病的人不在少數。

若是只有一個村子如此,只需要搬離村子便是,可是周圍附近都這樣,他們往哪裡搬去?

而且搬了就能確保沒有詛咒了嗎?

所以這朝廷說這鹽可以治病,誰信啊?他們又不是沒有吃過鹽。

但是最近附近走掉奇怪,先是有家生下來,七八歲的孩童,還不會叫爹娘,整日痴痴傻傻流口水的傻子,竟然開口叫娘了。

緊接著自家孩子大脖子也小了些——

老太太納悶地同時又去村裡轉了轉,將她的疑惑給其他人說了說。

其他人也納悶起來:「我這眼睛也清明了些,能看清楚好些東西了。」

「我這整日里昏昏沉沉的腦袋好像好了也好多了。」

「說不得,就是這鹽起的效果!」

自己身上的毛病自己最清楚,最近不是老太太一個人有這個感覺,是很多人都有。

老太太就說了:「如此說來我們受的不是詛咒,是病了!」

一句話把大家多年以來的信仰全都推翻了。

有人道:「鹽還是那個鹽,但是這個鹽卻和我們平日里買的鹽有所不同,說不準這個鹽是神鹽,只有神仙降下來的神鹽才有這個效果吧!」

一群人如夢初醒,回家對著自己的鹽罐子擺了起來。

許懷謙收到太醫院給他的回信,說民間將這種加碘鹽稱為神鹽時,揉了揉腦袋。

看來教育普及還是不太行,居然還有人信奉鬼神之道。

不過這事不急,一下子就把封建迷信給拆除掉,也不是那麼一件容易的事。

只要這鹽有效果就好,有效果就能在所有缺碘地區推廣開來。

許懷謙弄完照相機后,就一直在跟戶部的人跟進這件事。

能夠儘快地將碘鹽推廣開來,世間就少些病痛之人,也能讓一些因為缺碘而智力低下的人恢復正常。

他是在戶部忙了起來,外頭因為他都快要吵翻天了。

隨著照片的事在京城傳開來,且他給每個小孩都拍了一張照片,得知消息的人,把這些小孩家的門檻都踏破了,就是為了看這些小孩的照片。

看過之後,發現確實跟傳聞中所說的一樣,心癢難挨,每個人都想擁有一張這張的照片!

小孩子想炫耀,大人想用來自賞或者送給心上人,而老人嘛,自然就是想用來就給子孫後代了。

可是許懷謙是昌盛帝的重臣,又是二品大員,除了跟他身份地位差不多的,誰敢去踏他家的門啊。

於是這些拍了照孩子的家裡的門檻再次被踏破了。

「盛伯爺,你看能不能讓段大人跟許大人說說,這照片也給我們家拍一張,我們給錢,肯定不會讓許大人吃虧的。」

「孟大人,以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說了你許多壞話,但是這照片的是你看能不能給許大人通融一下。」

就連章秉文和裴望舒都沒有放過,上衙都有官員來走他們人情。

章秉文好說話,說是能幫他問問。

裴望舒就不那麼好說話了:「照片啊,我跟我媳婦都還沒有呢,你們就想有?」

許懷謙只給小孩拍了,沒給大人拍,這點讓裴望舒有點怨念。

正好出過天花,身上都是疹子的穆將離身體養好一些了,裴望舒想也不想,挑了許懷謙不忙地時間,問他:「什麼時候給我倆拍個成婚照啊!」

好不容易忙完了,剛被昌盛帝召進宮,長樂和阿稚那兩張照片都讓昌盛帝給盤包漿,心心念念正愁什麼時候,他能拍上一張的昌盛帝,剛跟他說了,讓他明兒把照相機搬進宮裡,給他和他全家都拍一張照片的許懷謙:「……」

「觀念還挺先進啊,都知道拍成婚照了!」剛聽到這個詞時,許懷謙還恍惚了一下,後來明白過來,他只是臨時起意。

果然,裴忘舒一聽許懷謙的話,揚了揚首:「我跟我媳婦兒要成婚了,拍成婚照有什麼不妥?」

本來,裴忘舒還在遺憾,因為穆將離生病,他們的婚禮推遲到了章秉文後。

但是一想到他成婚可以拍成婚照,而章秉文成婚的時候卻是什麼都沒有,頓時心理平衡了。

有得必有失。

「哼。」許懷謙哼了一聲,他跟他家阿酒都還沒有成婚照呢。

嗚嗚嗚嗚嗚,不行,等阿酒回來,他們也要把成婚照給補上!

「沒有什麼不妥。」許懷謙按下醋意,攏了攏身上的大衣,問他,「你把銀板準備好了沒。」

開什麼玩笑,他給幾個孩子弄得銀板又把他的零用錢給消耗一空了,要是這些人的銀板也要他出的話,他還不得賣家賣地?

「這個簡單。」不缺錢的裴忘舒財大氣粗地說,「一百張夠不夠?」

「我打算給我娘他們,還有給其他親朋好友都寄一張去,讓他們都能看到我和我媳婦的成婚照。」

許懷謙一聽他一張口就是一百張,張大了唇:「真是孔雀不開屏,一開就是不得了。」

許懷謙一不小心把自己的心裡話給說了出來,裴望舒問他:「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許懷謙不想給他解釋,他很花的意思,只是道,「一百張,你累死我吧。」

光是碘化到洗出圖像來,他都需要不少時間,一百張,把他累死他也拍不出來。

裴忘舒跟他討價還價:「你能拍多少張。」

許懷謙給他比了個二。

「二十張?」

「咳咳咳咳咳——」裴忘舒一張口就是一個讓許懷謙不能接受的數字。

「兩張,多了沒有!」許懷謙嚴厲地批評他,「虧你還是戶部侍郎呢,這照片可是要用到不少的銀和銅,要是天下的人都用銀和銅來無節制地拍照片,那世界還不亂套了。」

縉朝的銀和銅雖說不如鐵那般稀缺,但也不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都用來拍照造價未免太大了。

難不成,他要把照相機改良成進階版濕版火棉膠照相機?

這樣就能成本縮減到一個很小的範圍內,但是……

嗯………

許懷謙頓住了,他一條只想混吃等死的鹹魚,搞科技停不下來了是吧?

他為什麼要自己有這種想法,這種事不應該交給別人去幹嗎?

許懷謙想到糯糯那個大嘴巴子到炫耀,導致他現在有點空閑時間就要被抓包,甚至被全京城的人圍堵著要拍照。

磨了磨牙,養兒千日,用兒一時,是時候把他家糯糯放出來用用的時候了。

既然這麼對照相機感興趣,給我研究照相機去吧,省得一天到晚在外頭唧唧歪歪地給別人炫耀個不停,凈給他爹找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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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家的小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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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持酒平天下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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