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五十一
司馬珊沒料到謝慈也在,原本正欲與謝無度說的一腔話被盡數咽下,她看向謝慈,有些不悅地問。
她還只打聽到謝慈與謝無度曾是兄妹,感情甚篤,如今雖非親生兄妹,但感情勝似親生兄妹。只是沒料到謝慈竟住在謝無度府中,還與他坐在一張桌上用早膳。
聽聞謝慈從長公主府離開時是年初,那這幾個月豈非他們都住在一起……司馬珊當即有些著急,看向謝慈。
謝慈只低頭夾菜,如往常一般吃飯,一個眼神都不曾給到司馬珊:「六公主殿下,這是我家。比起我在這兒,你在這兒更為稀奇吧。」
「你家?」司馬珊重複謝慈的話,眉頭緊皺,「這不是武寧王的府邸么?」
司馬珊眼神灼灼盯著謝慈:「人家又不是你親哥哥,你這人可真厚臉皮,竟然好意思死皮賴臉住在人家的府邸這麼久。」
司馬珊當然是因為嫉妒,她怕謝慈與謝無度之間有些什麼,如今得知他們朝夕相處,這種擔憂更甚。
謝慈低頭給謝無度夾了一筷子菜,微微笑著問:「我死皮賴臉嗎,武寧王殿下?」
謝無度咬住她夾來的菜,看向司馬珊挑眉笑道:「六公主興許誤會了,是本王死皮賴臉求她在此住下,把這裡當成她的家的。」
司馬珊本是想揶揄嘲諷謝慈,沒料到謝無度會這麼說,一時微哽。她眼看著謝慈給謝無度夾菜,二人其樂融融,氛圍融洽,撇嘴不請自座,就在謝無度身邊坐下,緊挨著謝無度,道:「本公主今日一早便出來了,也還未用早膳呢。來者是客,更何況本公主是北齊尊貴的客人,武寧王不會不願意招待吧?」
謝無度還沒說話,謝慈先開口了:「沒有準備六公主的份。」
司馬珊不依不饒,一雙眼緊盯著謝無度:「那便讓后廚現做唄,有何難的?難不成你王府的廚子如此沒用?本公主不介意等。」
謝慈抬頭,饒有興緻看向司馬珊道:「人家又沒邀請你來,也沒準備你的份,你這人怎麼這麼厚臉皮,非要死皮賴臉留在這兒用早膳啊?」
她用方才司馬珊說過的話回懟司馬珊,司馬珊咬牙,指著謝慈,「你!」
謝慈低頭莞爾,沒忍住笑了笑。
司馬珊抱住胳膊,環在胸前,下巴抬到天上:「本公主不管,本公主既然進了你們府門,便是你們王府的客人,你們就得好好招待本公主。不然,你們便是對北齊不敬,此番我們北齊可是來與大燕修好的,難不成你們想破壞我們兩國的關係么?」
這人可真是無賴,刁蠻又任性,和司馬珊一比,謝慈簡直覺得自己的脾氣堪稱溫柔。可她說的話也在理,她畢竟代表著北齊,也不能真把她怎麼樣。
北齊人狡猾,看這六公主便知道了。謝慈打量司馬珊,看她從頭髮絲到鞋底都不順眼,和她一相比較,甚至於連蕭泠音都變得順眼多了。
司馬珊胸有成竹地笑,一副「你能奈我何」的表情。謝慈皮笑肉不笑,命她們再添一副碗筷。
下人們很快拿來一副新碗筷,擺在司馬珊面前,司馬珊拿起筷子,看向桌上的菜。她盯著謝慈的動作,見謝慈要夾哪道菜,便與她夾同一道菜,不止如此,還偏要與她夾同一塊肉。
如此幾次,謝慈被她弄得煩了,沒好氣瞪她一眼。司馬珊洋洋得意地歪頭,謝慈陰中生氣,不免又想,這一切終歸還是因為謝無度招蜂引蝶,便轉頭怨懟地看向謝無度。
餐桌上鋪著如意雲紋的桌布,謝慈在桌布之下,伸腿踢了踢謝無度,表示自己的不滿。
謝無度感受到小腿上傳來的力道,不由失笑。他這可真是莫名其妙背黑鍋,原本常寧來稟報時,他便想直接將人攔下,不許她進來,可是阿慈讓她進來的。方才司馬珊說要留下來用早膳,他也是要拒絕的,亦是阿慈叫人給她添碗筷。現在倒好,人也留下來了,惹她不高興了,她反過來踢自己。
但又能怎麼辦呢,只能哄著。
謝無度正欲開口,忽見謝慈眼神一動,似乎有什麼主意,便又按耐住。
謝慈伸手去夾一道菜,司馬珊見了,果真又再次出手搶奪。謝慈動作慢一步,未能搶過司馬珊,有些不悅。
司馬珊得意洋洋,將搶到的那筷子菜送入口中。只是下一瞬,司馬珊臉上的笑容便消失了。
她還以為是什麼好吃的東西呢,結果這味道……好難吃!
司馬珊看向謝慈,瞥見謝慈得意的神色。方才那道菜,是北齊沒有的,味苦而澀,但生得十分好看,一向只用做擺盤。
謝慈擱下玉箸,看向司馬珊笑道:「六公主,搶到的東西,應當是屎也很好吃吧?為何露出這樣的神情?」
司馬珊將口中的東西全吐出來,又猛喝了兩杯水,而後指著謝慈罵道:「你!你故意的是不是?你好壞的心思,竟然如此坑害本公主。」
謝慈微抬下巴,「如何叫坑害啊?我看六公主火氣旺盛,吃這個能降降火氣。」
司馬珊噘著嘴,委屈地看向謝無度,撒嬌道:「武寧王,你看她!她怎麼能如此對待本公主呢?本公主可是特意來探望你的。她如此教養,實在是太過不堪。」
謝慈被她那嬌滴滴的聲音弄得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也抱著胳膊看向謝無度,好整以暇。謝無度終於開了口,臉色不悅道:「不巧,她正是我教養長大的。」
司馬珊表情僵住,看著謝無度明顯冷下來的臉,有些無措……怎麼會?他們不是兄妹嗎?怎麼會是他教養長大的?她難道不該是她母親教養長大的么?
謝無度並不想與她多言,只吩咐門外候著的青闌:「請六公主回臨朔行宮。」司馬珊猛地站起身來,他這是在趕自己走么?她特意起了個大早過來看他,他竟然一點都不領情,司馬珊沉下臉,怒而看著謝無度。
青闌已經進來,面無表情看著司馬珊,彷彿她若是不肯自己走,下一刻便要將她強行趕出去。司馬珊自幼受寵,不論是父皇母妃還是那些兄長們,都向著她,將她看作手心裡的寶貝,何曾像今日這般讓她受委屈。
司馬珊在心中想,不就是一個男人么?有什麼大不了的。瞧不上她,她還瞧不上他呢。
司馬珊瞪了眼青闌,道:「不必你動手,本公主會自己走。」
司馬珊氣沖沖地出了門,謝無度不曾看她背影,只皺著眉命人將她用過的東西拿去扔了,且叮囑府門的守衛,日後不許放她進來。
謝慈聽謝無度這麼說,撇嘴嘟囔:「人家也就是對某人痴心一片。」謝無度勾唇:「我也對某人痴心一片。」他說著,從如意雲紋的桌布之下握住謝慈的手。
謝慈態度軟和下來,捏了捏他小指。
謝無度又道:「日後也不必如此讓著她,此番是北齊有意與我們修好,我們在主動位置,倘若不是什麼要緊事,北齊不會如何。」
謝慈道:「我不過是懶得與她計較。」才怪。
片刻后,謝慈又道:「那什麼算要緊事?我若是與她起了衝突,打了她一巴掌,算要緊事嗎?」
謝無度失笑:「不算,你儘管打。」
謝慈被他逗笑了:「你不要說得我好像成日里打人巴掌一樣,我哪有這麼刁蠻。」
謝無度亦是笑,要緊事么……自然是除非他們北齊使團的人死在了大燕。打一個耳光而已,算什麼大事?即便司馬珊要告狀,她自己行徑刁蠻,相信北齊皇帝也不會為了她如何。
即便是北齊皇帝要為了她如何,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如今的大燕早不是從前的大燕,如今的北齊也早非從前的北齊了。即便是打起仗來,大燕也不會怕。
與謝慈又說了會兒話,便到了上朝的時候。
今日朝上,田業平狀告北齊五皇子當街強搶民女未遂,引發軒然大波。
朝堂官員頓時議論紛紛,皆是對北齊人的所謂所謂感到不恥。他們對北齊人的怨恨,早已經深入骨髓。
有激進之人提議,北齊人在大燕都城都敢如此猖狂,說明他們根本沒將大燕放在眼中,此番北齊修好之事不能答應。
保守之人則持不同意見,大燕如今的確不怕打仗,可若是要打仗,那苦的便是邊境的百姓。為了百姓們能安居樂業,或許還是接受北齊的修好之議。
此事便由此上升到兩國關係,爭吵不休,吵得弘景帝頭疼。弘景帝向來不是激進之人,他性子軟弱,行事也頗為保守,認為保守派的人所言更在理,倘若打仗,受苦的是百姓。
「可聖上,難道咱們便放任北齊人在咱們大燕的都城如此無法無天,肆意妄為么?」弘景帝苦惱起來,這倒也是,總不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吧?
今日的朝堂之上,恭親王也在。弘景帝只有恭親王這一個兄弟還活著,因此特意准許,他雖是閑散王爺,卻可以上朝。只不過他平日里多在四海雲遊,不在京中,所以也甚少出現在朝堂之上。
恭親王看著弘景帝猶豫不覺的模樣,有些不贊同,這種事事關重大,怎能如此唯唯諾諾,做不下決定?
弘景帝的確做不下決定,見他們爭吵不休,只好求助地看向謝無度。謝無度立在那兒,身姿挺拔,他一開口,所有人都安靜下來:「聖上,臣以為,如今北齊皇帝意欲與我們大燕修好,應當是他們北齊拿出誠意來。此番北齊五皇子鬧事,恐怕是因為北齊五皇子對兩國議和之事不贊同,因此肆意妄為。
至於議和之事,臣以為,以北齊如今的國力,即便是打,我大燕也不怕它。至於邊境百姓之苦,北齊人狡猾多端,即便修好,恐怕也只是權宜之計,以此來為自己爭取一些休養生息的機會。倘若給了他們這機會,那邊境百姓之苦才是永不止息,倒不如,咱們一舉進攻北齊,將北齊拿下,那才是讓邊境百姓獲得長久的安寧之法。」
他一番話說得慷慨激昂,雄心壯志,令整個朝堂闃寂無聲。
恭親王看向這個年輕人,對他有幾分欣賞。
弘景帝聽著他的話,有一瞬彷彿已經望見了大燕的鐵蹄踏破北齊的皇城……只是也只有一瞬,下一瞬,他又擔心起來。
「此事事關重大,要不,還是改日再議吧。」弘景帝最後如此說道,暫時結束了今日的紛爭。
散朝之後,不少激進派的官員表現出對弘景帝的不滿,他們認為聖上太過優柔寡斷,此事決計不能忍耐,更不該與北齊議和。
他們正在路上說著,恭親王從他們身邊路過,垂下眸子,忽地瞥見前方謝無度的身影,拄著拐杖快了幾步。
「斂之。」恭親王笑著叫住人,「今日你那一番話實在是振奮人心。」
謝無度笑了笑,他只是想到另一些事。昨日司馬卓看謝慈的眼神不純,今日聽聞他能做出這樣的事,難免對謝慈不利,倘若他日他敢對謝慈動什麼心思,謝無度絕不可能選擇息事寧人。
不管是暗地裡殺了他,或者是與北齊開戰,都不可能與北齊達成和平。
恭親王與謝無度說了幾句話后,便分道揚鑣,恭親王看著謝無度的身影良久,這才動身回自己的王府。
謝慈也聽說了北齊五皇子當街強搶民女的事,大為憤怒,拍著桌子罵司馬卓不是什麼好東西。當得知昨日被搶的是田杏桃時,更是火冒三丈。
「這兩兄妹,一個比一個噁心。」
待謝無度回來時,謝慈還在罵他們,謝無度命她們退下,而後將謝慈攬入懷中。他給謝慈遞水,而後將額頭抵在她漂亮的鎖骨上,「阿慈說得對,他們的確一個比一個噁心。」
謝慈想起司馬珊,有些吃醋道:「那六公主年輕美貌,熱情似火……你就一點都不心動嗎?」
這世上能燃動他的火,唯有她而已。
謝無度輕笑,這司馬珊的出現也並非全無益處,至少這些日子以來,她已經好幾次說過類似這樣的話語。這是阿慈對他的佔有慾,這很好,最好是再深一些,再深一些。最好是……倘若有旁人來搶他,她便恨不得要殺了那些人,就更像他了。
只不過那大抵是他的美好願景,他的阿慈,永遠也不會成為那樣的人,有些可惜。
謝無度睜開眼,望見她好看的鎖骨,白皙的肌膚,因為說話而微微地起伏。他張嘴,在她鎖骨上輕咬了咬,留下一個輕微的牙印。
謝慈吃痛,在他肩頭輕錘了錘,「你是狗嗎?幹嘛咬我。」
謝無度笑道:「我是老虎。」
謝慈吐了吐舌頭,說:「我待會兒要去看看杏桃。」
他聽見了,嗯了聲,而將雙唇印在方才咬過的位置上,舌頭輕輕舔^舐著她的鎖骨,一點點往上,到如嫩藕一般的脖頸。他的唇猛烈又纏綿,謝慈微微仰頭,氣息亂起來。
她吞咽聲漸快,謝無度的唇從她起伏的脖子,往上走到她的耳垂。他太壞心思了,明知道她耳垂比較敏^感,還要惡劣地作弄她。
又是那種熟悉的,難受又難耐的感覺,謝慈伸手,扯住謝無度衣領,不知道是要將他推開還是拉近。她感覺自己的意識似乎又飄遠了,美貌的頭顱里只剩下一片白茫茫的霧氣。
霧氣之下,彷彿有涌動的水流。謝慈后腰酥酥^麻麻一片,彷彿半邊身子都動彈不得,癱在謝無度懷裡。
謝無度貼在她耳邊,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阿慈,現在我是誰?」
謝慈睜著迷離的眼瞧他,沒明白這一句發問的意思。他是誰?他還能是誰?謝無度,謝斂之。
她張了張嘴,卻忽然間電光一閃,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在問,她如今還能把他當成她的哥哥嗎?
不能。
她早已墜入謝無度織造的情網之中,他故意問她,提醒她面對這件事。
謝慈垂下眼皮,在他懷中略動了動,而後感覺到那些霧氣散去,汩汩水聲格外分明。她僵住,將頭埋進謝無度頸中,有些羞臊。
謝無度先是愣了愣,而後目光瞥過自己腿上的衣料,眸中笑意湧現,眸色漸漸晦暗。
他手心貼著她後背,低聲喚她:「阿慈。」
謝慈裝死,只當已經沒了耳朵,聽不見他的聲音。她難道是水做的嗎?怎麼會這樣誇張?這也太丟人了些。
她心中想著,有些憤憤,張嘴在他喉結處咬了一口,以泄憤。
謝無度一點不惱,反而笑聲低沉,震蕩在她耳膜。謝無度的聲音摻雜著笑意,與她說:「你知道嗎阿慈,那時候你說,小時候你尿在我身上,難道長大了也能尿在我身上……」
她不想聽,可偏偏字字句句都聽得清楚明白。
「可那日……你坐在我身上,當真像尿在我身上……」
謝慈耳垂泛紅,比那綺麗的晚霞還要紅,紅過後頸,又紅過臉頰。
她將頭埋得更低,已經無臉見人。
謝無度噙著笑,再次含住她另一邊耳垂,托著她後背,將她在懷中調換了個姿勢。謝慈兩腿分坐,與他面對面。
這姿勢太過不雅,更丟人了。她掙扎著意欲跳下來,稍有動作,便完全僵住。
她咬住下唇,快將下唇咬出血來。
耳垂上傳來潮熱的觸感,極盡作弄,謝慈手指微微顫抖,再次感覺到自己的意識飄遠。觸覺是清晰又模糊的,隔著好幾層布料,自然是模糊,可卻又難以忽視,因而格外清晰。但腦子裡的思緒彷彿散做一團,都融化成白茫茫的霧氣,壓根無法進行思考。
她原說要出去,因而叫蘭時她們備了馬車,另外又準備了些吃的。但許久都未曾見她出來,蘭時她們過來催了一次,門是敞著的,但瞧不見榻上的人影。
謝慈只隱約聽見她們問了句什麼,但具體是什麼,她不記得了,更不記得自己回復了些什麼。
原本預備未時出門,結果耽擱到申時。
謝無度問她,要不要沐浴一番再出去。謝慈莫名的心虛,總覺得這時辰沐浴,像是昭示她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似的。但不沐浴,衣裳卻須得換一身。
裡外幾層,都看不得,連同謝無度的衣裳一起。
謝慈換了衣裳,問他怎麼辦。謝無度臉皮真厚,竟說,就說小姐尿在他身上了。
被謝慈又是瞪眼,又是錘胸。
後來他叫常寧去給拿身衣裳,只說不小心灑了水。謝慈緩了緩,才與她們出門。
出門時,謝無度讓她多帶些人。她腦子暈乎乎的,直到馬車行出好遠,才覺得意識漸漸回籠。
謝慈額頭抵著車窗格,咬著下唇,又不禁臉紅。
太荒唐了,不是嗎?
有悖理法。
不過……謝無度似乎從來不是遵循理法的人,她自己也不大是。
謝慈深呼吸再呼吸,如此反覆幾次,才讓自己恢復如常。正在這時,馬車抵達田家門口。她早已經與田杏桃打過招呼,田杏桃便出來迎接。
謝慈踩著腳凳從馬車上下來,走動之時,面色有些許僵硬,隨後恢復如常,盡量讓自己忽視那些黏膩。
她與田杏桃一道進了田杏桃的房間,問起昨日發生之事。田杏桃沖她笑了笑,「多謝慈慈關心,不過我沒什麼事,只是崴了腳。」
謝慈又罵司馬卓:「這個腌臢東西,在咱們大燕還如此猖狂,實在是太噁心人了!只是他與你素不相識,北齊使團又是前日才進京的,他怎麼會盯上你?你這些日子可得小心些,以防萬一還是別出門了。」
田杏桃搖頭:「我也不知,我的確不認識他。他出現時,我還覺得臉生,也的確是奇怪。」
謝慈又道:「說不定他就是故意找事,正好撞上你。也是你太倒霉了,碰上這種晦氣的東西。」
看她氣鼓鼓的,比自己都生氣,田杏桃有些感動:「謝謝你,慈慈。」
謝慈道:「我還給你帶了些補品,你定然受了驚嚇,可得好好補補身子。」她說著,讓蘭時把東西拿過來。
「還有這串佛珠,開過光的,你日後也帶著,去去晦氣。」她一股腦掏出一堆東西,田杏桃哭笑不得,只得連連道謝。
臨朔行宮中,司馬珊正與司馬卓哭訴:「五皇兄,你不是喜歡那個女人嗎?你快把她搶過來,父皇不是說和親嗎,你把她搶回北齊,也算是和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