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驚嚇過後，傑森立刻反應過來，就算弄不死這個玩意，也要教訓一番，天天來嚇他家小孩，怎麼能讓她全身而退。

傳出去他紅頭罩的面子往哪裡放？

傑森追上去了，疑似女鬼的傢伙察覺不對勁，扭頭就跑，她的手和腳裸露在外，可是格外的扭曲和詭異，像是翻轉了一圈才貼在了牆上。

不僅如此，對方在牆上和地上爬行的速度非常快，子彈打在她身上，明明擊中了，可是卻並沒有出現任何的鮮血或者類似的液體，但子彈是有效果的，對方慘叫幾聲，跑的更快了。

人類雙腳的速度跟不上奇怪生物四肢——傑森真的沒辦法把那東西稱呼為人類——的爬行速度，他跟丟了，趁機黏在對方身上的定位器也消失了。

傑森想到獨自在家的小孩，迅速回去檢查她的情況，出來害怕之外並沒有發生其他的意外。

詹蒂斯緊緊握著刀，看見傑森回來立刻衝到他身側，仔細掃視他全身，沒有發現任何傷痕也沒有聞到任何血腥氣表情才放鬆下來。

傑森為自己的發現失笑，揉揉她的小腦袋，「我沒事。」

女孩的害怕逐漸消退，她抿抿唇，有些好奇，「可以打？」

「當然。」傑森面不改色，「將她打怕了就不會再來了。」

「不是鬼？」詹蒂斯期待地問。

傑森頓了頓，思考自己到底是欺騙小孩呢還是說實話？她是個聰明孩子，她會自己發現真相，但是她那那麼害怕這些非自然形態的東西。

他說：「詹蒂斯，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總是會存在超出我們理解的東西。」

詹蒂斯獃獃的看著他，似懂非懂。

傑森輕咳一聲轉移話題，「好了，反正你作業也寫完了，壞傢伙我也趕跑了，去睡覺吧，明天你還要去上課。」

詹蒂斯揪住了他的衣擺，就像昨晚上一樣。

傑森：……

他明白了她的舉動，和她對視，兩個人都沒有妥協。

之後還是傑森眨了眨有些酸澀的眼睛，女孩的眼眶裡已經盈滿了生理鹽水，欲落不落的，看上去可憐極了，他敗下陣來。

傑森：不就是哄孩子睡覺嗎？又不是第一次。

…

傑森擔心那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傢伙趁他不在的時候找上詹蒂斯，白天送她上補習班之後並沒有離開，而是待在附近守著。

不過顯然對方並沒有白天出現的意圖，傑森想難道對方也怕白天？

按照正常思維來說，被發現行動並追趕險些被殺死，短時間內是不會在出現的，不管自己的計劃是什麼，可是昨晚剛被攆的狼狽而逃的傢伙又出現了，鍥而不捨的撓玻璃。

那一整塊玻璃都花了。

傑森又把那傢伙嚇跑，並沒有追上去，不出所料定位器還是失效了。

又一天晚上，對方再再次出現了，傑森咬咬牙，不敢相信有這麼騷擾人的傢伙，一槍爆頭之後，那傢伙從牆上摔了下去，可一會兒又爬起來跑掉了。

傑森：？？？

這TM到底什麼玩意！

詹蒂斯怕還是怕，卻沒有最開始那麼害怕了，「她想做什麼？」

傑森擦拭手裡的槍，冷笑一聲，「會知道的。」

詹蒂斯面無表情握緊了傑森送的匕首。

傑森：「……」

傑森：「小屁孩寫作業去。」

詹蒂斯：……

晚上，電不出所料又停了，但是並沒有聽見熟悉的窸窸窣窣的聲音，也沒有傳來固執的撓玻璃聲。

傑森在窗戶探頭看了一眼，笑了一聲，抬腳離開房間，往天台走去。

詹蒂斯疑惑之下，跟了上去，傑森頓住，垂眸笑問，「不怕了？」

她僵了僵，搖搖頭，她還是怕的，她說，「你在。」

傑森輕嘖了一聲，讓她跟上了。

通往天台的門基本都是鎖起來的，但是傑森有辦法上去，並根據那傢伙的指甲划拉出來的痕迹分辨出對方一成不變的行動路線，於是他做了一個陷阱。

上去一看，那青白膚色的女人被綁的嚴嚴實實的，不住的掙扎著扭動著，發出嘶啞的低吼。

詹蒂斯立刻就躲到了傑森的身後，揪著他的衣擺，只探著頭露出一雙眼睛暗戳戳觀察。

傑森想說她這麼害怕完全不用跟上來的，可讓她自己在下邊的話可能更害怕。

他去檢查了一下對方，她沒有體溫、呼吸等生命體征，這是一個死人，可想到對方沒有被打中也沒有一點血跡，原本打中她的痕迹也不復存在。

傑森確定這玩意不是人了。

傑森面無表情：哥譚真TM的鬧鬼了。

詹蒂斯亦步亦趨的跟在傑森身後，他蹲下她也蹲下，他往前走她也往前走，他後退她也後退，就差把自己當個掛件了。

這個場景看上去有些可笑，又很可愛。

這個傢伙是有一定的智慧的，傑森問她到底想做什麼，可是對方除了低啞的嘶吼什麼都不說。

傑森猜測她應該是已經喪失了語言能力，便說他說中了就點頭搖頭，在她點頭之後問她是來惡作劇還是找人或者殺人。

她在第二個點了頭，動作僵硬緩慢且帶著詭異。

詹蒂斯在後面閉著眼不敢看了，距離太近了。

傑森問：「你找我……」

「還是她？」

她在後者點了頭。

傑森：……

傑森閃過一個詭異的念頭，詹蒂斯的身手並不簡單，於是他問，難道是詹蒂斯殺了她？

對方搖了頭。

傑森其實並不在意詹蒂斯以前是不是殺過人，就連他的手上也沾滿了無數人的鮮血，知道這個傢伙不是詹蒂斯殺死的他卻鬆了口氣。

他又問了幾個問題，但對方的智商並沒有理解問題。

傑森思索，這個傢伙不是詹蒂斯殺死的，但是卻來找她，連續幾天，只是嚇唬到了她，卻沒有傷害她，甚至被打了就跑，他猜測對方並不是想殺她。

他試探道：「你不要再出現了，你嚇到她了。」

身後的詹蒂斯沒有聽清，但是被綁的嚴嚴實實的傢伙聽得清清楚楚，她掙扎的動作頓住了，垂下頭似乎有些懊惱和潰敗。

傑森：……不會真TM猜對了吧？！

他把那傢伙放掉了，不管她是為了什麼，但是她看來並不想傷害詹蒂斯，這就夠了。

對方離開前嘗試往他身後爬，可惜詹蒂斯緊緊閉著眼沒有發現，對方這才頹喪的離開了。

傑森這才拍拍詹蒂斯的小腦瓜，「好了，她已經走了。」

詹蒂斯睜開一隻眼謹慎的看了看，沒有發現那奇怪的傢伙才鬆了口氣。

他收拾了陷阱，帶著女孩回去了，他思索片刻詢問，「見到那傢伙的時候，你有沒有什麼類似於熟悉的感覺？」

女孩毫不猶豫搖搖頭。

傑森便不在詢問了，一個死去的傢伙什麼都不記得，但是偏偏有著執念來找一個失憶的小女孩，她們之間真的什麼關係都沒有嗎？

翌日晚上，傑森還是沒有出去，九點一到，發現幾天以來的停電沒有發生，也沒有可以的聲響傳來。

傑森在心裡肯定了一件事，那個傢伙確實不想傷害詹蒂斯，在知道自己嚇到她的時候，便不再出現。

他拍了拍詹蒂斯疑惑的小腦瓜，說，「好了，她以後都不會再出現了，可以安心了。」

詹蒂斯拍掉了他放在她頭上的手。

傑森挑挑眉，報復性的揉亂了她的頭髮。

這是一個好消息，對於詹蒂斯這個小屁孩來說，傑森想到這段時間她努力學習新語言的樣子，還有她在自學小學的知識，勤奮的讓他都不忍打擾。

於是傑森提議，「Girl，一起出去吃個宵夜怎麼樣？」

詹蒂斯靜靜的看著他，回答，「我不餓。」

傑森：……

女孩回答的很無情，傑森並不氣餒，摸了摸口袋，翻出了一顆糖，是幾天前在便利店買東西為了湊個整數買的，隨手就放兜里了。

他將糖遞過去，女孩問了一句這是什麼之後便吃了。

傑森一臉志在必得，「吃了我的糖，現在就得和我出去吃夜宵。」

詹蒂斯在甜滋滋的味道縈繞在口腔里時，眼睛唰一下就亮了，她說，「夜宵吃糖！」

傑森：？？？

傑森勾唇笑了笑，哦！原來喜歡甜的！

但是——

傑森微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