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想著

別想著

降谷君能看的出來是個好孩子,如果能將阿徹從牛角尖中帶出來就再好不過了。

錆兔身披羽織,抱著手臂靠在廊下,看著兩人在後院門口丨交流,那過分親昵的距離完全不對。

可似乎在自家笨蛋眼裡,一切都很正常。

他開始回想自己對阿徹的教育,可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到底為什麼會這樣。

摯友。

錆兔不忍直視地閉起眼。

他和義勇平日里可不是如此相處的。

等到長谷川徹快快樂樂地告別了降谷零,錆兔抬起一隻手向他招了招,得來一隻歡快跑來的小狗。

「今天怎麼沒和降谷君他們一起學習?」年長者關心地問道,「身體不舒服嗎?」

褐發青年後知后覺地想起需要向監護人報告一下身體的情況,「沒……好像是進入易感期了。」

錆兔一愣。

「易感期?」他重複了一遍,幾乎是立刻就想起了昨天在Alpha身上聞到的處於發情期的Omega的信息素。

那個感覺並不太好惹的Omega竟然和阿徹的匹配度如此之高,甚至能引出阿徹的易感期。

昨天沒有提醒阿徹,還以為他自己知道……看起來真相併不是如此。

錆兔不動聲色地關心了幾句,又問道:「昨天你有和降谷君他們見面嗎?」

長谷川徹搖搖頭,他昨天洗澡前被Omega信息素嚇了一跳,又忙著做御守,根本沒有來得及去找摯友們。

錆兔若有所思,將Alpha勸回房間里休息。自己則是換了衣服,準備去一趟蝶屋。

——

降谷零往後仰倒在了床上,用手背蓋住了眼睛。

手腕上彷彿還能感覺到那點帶著溫柔意味的摩挲。

金髮Omega咬住嘴唇內側,儘力不去回想已經被自己的身體完全記住的Alpha信息素。

知道了長谷川徹害怕Omega信息素之後,雖然對方說並不會抗拒自己和hiro,但降谷零依舊竭盡全力控制住想要衝出腺體的信息素,沒有泄露分毫。

可回到家之後,他實在是累到沒有那個自控力了。

諸伏景光一進來就聞到了滿屋子櫻花味,竟然還帶著些許奶油的甜調。他貓眼裡的藍色微沉,心情屬實算不上好。

聽見推門的動靜,降谷零腰腹用力,坐了起來,視線正好撞進幼馴染複雜的目光里。

他有些不自然地摸摸鼻子。

「你不用這麼心虛,zero。」諸伏景光拖著書桌前的椅子拉開,跨坐在其上,剛好面對著坐在床上的幼馴染,「反正阿徹還沒有喜歡上我們任何一個人。」

降谷零:「......」

屋子裡那甜甜的奶油味一下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諸伏景光:「公平競爭。」黑髮貓眼的青年彎起眼眸,「在這件事上,我是不會謙讓你的,zero。」

金髮深膚的Omega同樣認真起來,勾著嘴角:「我當然也是,hiro。」

兩人眼神交錯,紛紛打定了主意。

三秒后,降谷零突然又軟下腰身,泄氣般躺了回去:「但阿徹那個笨蛋根本不喜歡Omega啊!他要找的是Beta,這種硬性的性向問題要怎麼辦,我們可是開局就輸了。」

諸伏景光十指交錯,握拳抵住下巴,沉吟了一會:「可是阿徹不喜歡Omega,真的是天生的嗎?」

降谷零看著自己房間內明晃晃的燈光,恍然間喃喃道:「要是後天形成的......那說不定還有機會。」

「我記得,警校有一門課程,是信息素抵抗訓練吧?」

——

長谷川徹在自己易感期的第五天收到了一條陌生人發來的簡訊。

彼時他正在無所事事地在三人群里轉發一些很好笑的油管視頻,而顯然他的兩位摯友也很捧場。

屏幕上突然跳出來一條未知號碼發來的簡訊。

他有些好奇地點開,上面只有簡短的一句話,和一張地圖上標的點位。

【凌晨十二點準時到達這個地點。】

長谷川徹:「?」

褐發青年滿目疑惑,他窩在自己的被褥里,一張還挺大的床上被自己亂七八糟的衣服堆得擠擠擁擁。

他一向不知道委婉是何物,也深感自己在摯友們的教導下知道警惕了,便一邊有點小得意,一邊轉手一條消息回過去。

脫離發情期的銀髮殺手坐在自己的安全屋沙發上,窗外的陽光被厚重的帘子擋在外面,空氣中隱隱瀰漫著一股令人心跳加速的不知名曖昧味道。

琴酒剛結束最後一波發情熱,洗完澡,準備開始處理一下這段時間裡堆積的工作。可在打開電腦查看收件箱時,他突然想起了幾天前見到的那個自稱Alpha的年輕小鬼。

主要是對「可供研究的鬼」有點意動。

放在電腦上的手機很快就重新亮了屏幕。

銀髮Omega漫不經心地點開,上面只有更簡單的一句反問。

【騙子?】

呵。

琴酒的唇邊漾起一抹冷笑,冷綠的眸中像是淬了雪原的冰。

若是伏特加在這裡,現在一定會機靈的有多遠跑多遠,以免殃及池魚。

【鬼。】

兩人像是在比拼誰的簡訊最簡短一樣,長谷川徹收到的第二條簡訊就只剩下一個詞語和一個標點符號。

在易感期有些腦子不清楚的Alpha恍然大悟,記起了那個在山間遇見的銀髮男人。他卷著薄被不情不願地在床上滾了兩圈,又在蟲蟲卷內重新探出一個髮絲亂糟糟的腦袋。

可是Alpha從小就被父母教育,承諾了別人的事情就要做到。

褐發青年委屈地哼唧了一聲,探出一根手指戳戳手機,回了一個【哦】過去。

他重新鑽回自己搭建的窩巢里,暫時不太想面對這殘酷的事實。

再怎麼不願意,最終還是準點來了。

Alpha穿著鬼殺隊的統一制服,收緊的黑色褲腳塞進了高幫靴中,披著暗色的羽織。從高大的圍牆跳下來時,羽織翻飛,落地卻毫無聲息。

他遠遠地就看見靠著保時捷抽煙的銀髮殺手。對方好像依舊是同樣的打扮,黑色長風衣、黑色禮帽,像是黑夜壓著銀色的雪山。

褐發青年從巷子里走出來時,就看見那雙隱在暗夜裡的綠色眼眸緊緊盯著自己,然後將視線移到了自己左腰間的日輪刀上。

「......別想著動我的刀。」處於易感期的Alpha對於別人覬覦自己的東西萬分反感,下意識沉著嗓音宣誓主權。那雙琥珀色的眼眸不似平日里的天真,同樣泛著冷意與不爽。

琴酒哼笑一聲,眼神在褐發青年脖頸上的choker掃過,掐滅了燃著星火的煙蒂,打開車門率先坐了進去。

門沒有關。

受不了這種無聲息挑釁,褐發青年壓著無由來的怒意,咚咚幾步也跟著鑽了進去。

果真是什麼都不懂的小鬼,怒氣全都在腳步聲里流露了出去。

車門「啪」得一聲被關上。

......哦,還有門上。

保時捷356A屬於老爺車,車身本就窄小,而琴酒一向習慣大馬金刀般的坐姿。即便長谷川徹不像前面開車的伏特加那樣身形誇張的魁梧,卻也與蒼白瘦弱毫不相關。這就讓他如果想要和琴酒保持一定的距離,就必須緊貼著車門,束手束腳。

長谷川徹斜抱著自己因為要改為坐姿而解下的日輪刀,並不想委屈自己,便往保時捷後座的中間挪了挪。

兩人的膝蓋意外撞在了一起。

長谷川徹:「......」

他不動聲色地瞟了一眼上車后就好像在閉目養神的銀髮男人。

對方的黑色禮帽摘了下來放在膝上,銀色的劉海微散,眉眼隱在其下,鼻樑挺直又不誇張。混血的狂放與內斂在他的身上完美地體現了出來。

像是察覺到了Alpha的視線,琴酒不耐煩地顫動了下眼睫,露出了其下的冷冽森色。於是西伯利亞平原的白雪撲朔,驚醒了蟄伏其下的兇狠猛獸。

Alpha立刻縮回目光,面朝窗外的漆黑世界,悄悄地挪開了自己的膝蓋。

只是有些失頻跳動的心臟,讓他下意識用右邊的犬齒壓住了舌尖。那天在浴室里鋪天蓋地的冰冽霜雪似乎再次席捲上回憶,褐發青年立刻將這種感覺歸結於對Omega信息素的害怕。

「大哥,我們往哪兒開啊?」伏特加見兩人都坐上了車,從後視鏡看了眼似乎並不想說話的琴酒,小心翼翼地問道。

銀髮殺手關上伯丨萊塔的保險栓,從風衣口袋裡抽出手。

「問他。」

伏特加:「......好的,大哥。」

伏特加又在腦海里搜颳了一圈資料,實在是沒有找到似乎在對著車窗自閉著的青年的名字,又拿不準自家老大和對方的關係,剛準備躊躇著開口就被打斷了。

「長谷川徹。」Alpha有些悶悶的聲音傳來。

願意搭理自己就好,伏特加鬆了一口氣,「那長谷川君,我們去哪?」

長谷川徹報出了一個地名,離他們現在所處地有點距離,甚至已經進入了神奈川境內,開車過去至少需要兩個小時。

似乎是知道他們想要說什麼,Alpha為自己解釋:「鬼又不是說能找到就找到的,如果沒有當場捉住的話,很難找到它們的蹤跡。這隻鬼已經在外面竄逃好幾天好不容易才得到消息,我已經拜託了之前負責追蹤它的前輩如果遇上,不要直接殺掉。」

「這樣啊。」伏特加點點頭。

他關閉了車內的照明小燈,啟動了車輛。

後座瞬間沉浸在了黑色的夜幕中,變得似乎有些詭異的靜謐起來,只有清淺的呼吸聲和偶爾的衣物摩擦聲。

Alpha額頭蹭在冰涼的車窗上,指尖下意識觸碰上自己的阻礙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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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Alpha柯學戀愛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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