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8章 生澀
大家站在媒體面前,笑得一團和氣,給記者們拍了照,分批上車離開。
「回家。」
「去公司。」
司機黃叔愣了一下,看了看霍靈寶的臉色。
「ok,聽他的,去公司。」
霍靈寶既然想把他追回來,就不做無謂的爭執。現在的蔣仲煬,如醫生所說,只有痛苦的回憶,那這個世界上他最在意的也只有他的公司了。
霍靈寶主動從他的辦公室退出來,回到之前的秘書室辦公。
但是這段時間,公司的大小事宜都由她處理。蔣仲煬大病初癒,很多事一時記不起來,他看著面前堆放的文件,不禁扶額。
孫特助輕聲提醒,「要不,請霍總過來一起處理吧?」
蔣仲煬揉了揉眉心,「讓我想想。」
兩人正說著,蔣琦新敲門進來,「二哥,有點事想跟你單獨聊聊。」
蔣仲煬對於蔣琦新印象不深,但還是認識他的,「坐吧。孫特助,你先出去。」
孫特助輕輕關上門,站在門外躊躇了一會兒,快步走向了秘書室。
霍靈寶正在跟沈靜密談著什麼,孫特助急吼吼的敲了敲門。
「霍總,有個事需要告訴您一下,蔣琦新帶著文件去了總裁辦公室,我在門外聽了幾句,好像是說股份的事兒。」
霍靈寶秀眉一皺,「這個蔣琦新,真是賊心不死。」
她立刻從抽屜里翻出了幾份文件,風風火火的推開了蔣仲煬辦公室的門。
蔣琦新拿著筆,似乎正要請蔣仲煬簽什麼東西。
「等一下!」霍靈寶趕緊叫住他,「我有話要說。」
蔣琦新揚了揚下巴,「我二哥已經回來了,霍秘書還以為自己是代理總裁嗎?我們兄弟之間的事,輪不到你來管。」
霍靈寶冷笑一聲,「你們要是親兄弟,我無話可說,但恐怕你不是。」
蔣琦新臉色一變,「你什麼意思?不要以為我爸去世了,你就可以胡說八道。」
「不要以為大伯去世了,你就能騙過所有人。」霍靈寶將一張診斷證明丟到他們面前,「大伯去世前兩天在醫院做個全身檢查,醫生髮現他有無精症,沒有生育能力。你和你媽利用他求子心切,騙了他。」
「不……不可能!」蔣琦新嘴硬道:「就算無精症,也不是百分百沒有孩子。我和他做個親子鑒定,你少污衊我。」
「我剛派人查了那家鑒定機構,原來兩年前你就參與過那家機構的經營,直到認親前兩個月才退出。所以那個證明,根本不可信。
我懷疑這一切都是你的陰謀,我已經將證據提交給警方,如果你識相的話,不要在這裡搬弄是非,回家多睡幾覺,不然牢房凄苦,你怎麼受得了?」
「參與過經營就懷疑結果是假的嗎?霍秘書也太武斷了吧。」蔣琦新看向蔣仲煬,「二哥,我爸才剛剛去世,她這麼懷疑我,恐怕會讓我爸在九泉之下心寒。」
蔣仲煬一直默默的聽著,也沒想著插話,忽然被蔣琦新扯進來,淡漠一笑,「我剛從醫院回來,思緒還有些亂。不過,我習慣從利益的角度思考問題。」
蔣琦新忙道:「正是這樣,二哥你想,這個女人手裡握著蔣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和你一樣多。公司的員工,又馬首是瞻,那麼聽她的話。她當然要污衊我,擠走我,搶走我手裡的股份,踢你出局。」
霍靈寶聽得想翻白眼,倒是很佩服他顛倒黑白的能力。
她凝視著蔣仲煬的目光,「你信他,還是信我?」
蔣仲煬沉思半晌,目光在霍靈寶身上游移片刻,剛要開口。
警察推門而入,「蔣琦新先生,我們懷疑你和一起爆炸案以及交通肇事致人死亡案有關,請配合我們走一趟。」
蔣琦新面色慘白的被警方帶走,霍靈寶輕舒一口氣,打開他留在桌子上的文件,一看果然是股份轉讓協議。
「如果我不來阻止你的話,你會簽嗎?」
蔣仲煬皺了皺眉,「我只是失憶,不是變蠢。」
「哦,那怪我多事了。」霍靈寶準備轉身離開,忽聽他道:「留下吧,在這兒辦公吧,有很多事是你接手的,我們可以一起處理。」
霍靈寶愣了一下,微微一笑,「好。」
她內心狂喜,這是不是說明,他開始信任她了呢?
總裁辦公室的桌子夠大,霍靈寶把她的電腦和文件檔案挪過來,也絲毫不會逼仄。
只是兩個人坐在一塊,寫字看書,好像學生時代的同桌。
霍靈寶偷瞄了幾眼,他痩了些,本就稜角分明的五官越發深邃,看起來威嚴不可冒犯。
她很想鑽到他的懷裡,像從前一樣親吻著他的唇,親昵溫存。
然而,如果她真敢這麼做,只怕他會立刻把她趕出去,再也不准她靠近。
好吧,打獵需要耐心,不能急於求成。霍靈寶悄悄做了一個深呼吸,把頭髮撩在耳後,埋頭工作。
蔣仲煬坐在她身側,恰好看到她小巧的耳朵。臉頰肉嘟嘟的,偶爾思考的時候嘟著嘴,像個小孩子。
在醫院的時候,他看了和她的聊天記錄。大部分時候,他都叫她「寶寶」,怪不得。
醫生說她是他全部的快樂,可他還是懷疑,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樣的人?
還是她過於擅長偽裝?
霍靈寶全然不知對方心裡的猜測,她認真工作了一天,下了班高高興興的和他一起回了家。
熟悉的環境,總能讓他想起點什麼吧?
霍靈寶換上蔣仲煬平常最喜歡的白色弔帶睡裙,側躺在床上,漫不經心的翻閱著雜誌。
蔣仲煬從浴室里一出來,看到的就是一幅香艷的美人側卧圖。
單薄的布料包裹著豐滿的身材,側卧的姿勢讓腰線和臀線格外明顯。男人的目光在她身上盤桓片刻,急忙別開頭。
霍靈寶輕咳了一聲,「醫生說你的傷口不能沾水,你怎麼不叫我幫忙呢?」
「沒事,我自己可以。」蔣仲煬躺到床上,蓋上被子,迅速關燈。
黑暗中身邊的倩影靠了過來,在他耳邊吐氣如蘭,「幹嘛著急關燈啊?什麼都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