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劇情偏離軌道
「我以後,再這麼不懂事,胡亂生你氣,你提醒我。」
兩人說開了,又親密的抱在了一起,江元抱文莉,總喜歡抱孩子一樣的姿勢,把她整個人團在身前,就像在呵護自己的寶寶。
文莉蜷縮在他懷裡,環著他的腰和他說道。
「你沒有不懂事。」江元撫著她半乾的發,又低首親一下,回一句。
她生他氣,是應該。
她能控制住情緒,不在葉嬸家發作,他已經很吃驚。
「有的,晚飯的時候,我就沒表現好,爸都看出來了。」
文莉某些方面敏感,也更能感知別人情緒。
「你晚飯也沒吃好。」
「吃飽了就行。」江元不太在意這個。
......行吧。
江元這麼說了,文莉也不再糾結這個事,她把他抱得緊了些。
想起下午時董艷看江元那個眼神,她眉皺了皺。
女人莫名更了解女人。
她能感覺到,那個董艷對江元有好感,看她對著葉嬸哭,一個結了婚的女人,回來找伯娘哭,說不得是過得不好。
沒準兒現在還後悔了。
得益於虎子,文莉對江元這門親還是大概了解一些。
當初他們都以為江元要殘疾,不惜敗壞江元不行也要退親。
原來文莉還沒什麼想法,畢竟人家疼女兒,不想嫁女兒受苦,情有可原。
可現在知道了這門親最初是董家算計得來的,江老頭為此還砍了自己一節手指,那她對董家,就是厭惡了。
吃相難看。
董艷在其中,角色也未必好。
現在來後悔,噁心誰呢。
想到這裡,文莉又對江元說道:「以後大隊長家的年節禮我們託人送去,我們沒事都不要去大隊長家。」
「你一個人的時候,更不要去。」
大隊長或許是個好的,但那是他弟弟一家,親的,有些東西說不好。
那家人就和蒼蠅一樣,說不得什麼時候過得不順心了,就想再來沾一下,噁心。
「好。」
江元柔聲應道她。
他知道文莉的擔心,實際她不說,他也不會再去大隊長家。
他和大隊長家的關係也算不上多好,當年在鬧荒,進山裡的那些恩情,這些年陸續也還得差不多了,他還沒動董方一家,不過是有些事他還沒查明白。
「嗯。」
文莉見他應了總算放心了,她現在都有點想趕緊搬去縣裡了。
說起來,她還要感謝當年董方家的短視,不然江元就這麼被那家子黏上,該多噁心啊。
但這也說明,當年江元傷得很嚴重了。
文莉心裡忽然很心疼,她抬起頭看向江元。
男人正低眸溫柔的看著她,見她望過來,他微怔,輕聲問道她:「怎麼了?」
「你當年,都傷了哪些地方啊?傷口還疼嗎?」
「都過去兩年了,沒事了。」江元愣一瞬,笑著回道她。
「我想知道,你告訴我。」
才過去兩年,文莉聽說,一些舊傷舊疾,會持續很多年的,雖然大嫂她們說,他給家裡看了體檢報告。
但這年頭,各項儀器並不精準,不一定能檢查的那麼準確。一些隱傷,估計只有自己知道,慢慢調理的。
畢竟幾十年後還很多項目都要反覆檢查,更細緻,去各大醫院才能做齊。
文莉堅持要知道,江元心裡動容,想了想,盡量不嚇到她的稍微提了下:
「就腿上兩處,肩胛骨下面有兩處,沒事了,該手術的地方手術過,這兩年我也注意著,已經好了。」
江元把嚴重的幾處稍微提了下。
實際不止,當時他能活著,其實真是上天在厚愛了。
董艷當時能被嚇著同意家裡退婚,還毫不猶豫的趕緊接受了別人結婚,就是她闖進屋的時候,撞見了當時軍醫給他上藥的場景。
當時他身上好幾處洞眼,有些地方因為傷口深,還被燒灼過,血淋漓,一條腿更是慘不忍睹,沒有一處完整,定過鋼板,有地方還有腐肉被清理的缺損。
那副樣子,常年清洗傷口的軍醫都忍不住眼顫。
文莉知道這男人喜歡避重就輕,她不由想到昨晚,他似乎一直沒有脫過背心。
她想了想,抬手就去解他衣裳扣子。
江元反應算快,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做什麼?」
「檢查,不看過我不放心,昨晚洗澡你都濕了都沒脫衣裳褲子,不對勁......」
江元身形微僵,他倒忘了,她這方面一向敏銳。
「受傷了,身上肯定會留疤的,別看了,難看。」
江元抓牢她,不讓她動。
他這樣,文莉偏要看了。
「我不,我不看過不放心,什麼難看,難看什麼,那是我男人的功勳章。」
文莉說著,就要掙脫江元。
但江元確實沒做好準備,那些傷口,尤其是腿上,有好幾處是敵人知道逃不掉了,氣急敗壞施.虐造成,用了非人手段,輕易去不了,猙獰還留紅嚴重。
他現在看了都還覺得噁心,他並不想讓她看到,嚇著她。
但他也不敢用力抓她,怕手控制不住力道傷著她。
他有些急,最後他乾脆抱著她去關了燈,又低頭咬住她的嘴:
「寶寶,天黑了,別浪費那些時間!我們做些別的......」
「.......」
——
閨女嫁出去,最不習慣的是文家人。
家裡突然少了一個人,還是她們一天至少要關心好幾遍的小閨女,那種不適應不舍,可想而知。
連續好幾次張秀拿碗筷都多拿了一副,煮飯也是,下意識多加了那一把米。
田芳燒火,總不忘先給小鍋加山泉水。
老兩口更不用說,下工回來習慣性喊一聲:「莉寶兒」或者閨女。
雙胞胎因為前面幾個月文莉帶得多,有時候還帶著一塊兒睡,這兩晚上也不太老實,到晚上就問爸媽要小姑,要去小姑房裡睡。
去不了就哇的一聲哭出來。
文興民本來就捨不得妹妹,閨女兒子一哭,他心裡更煩了,去院子抽了兩晚上煙。
就連一向喜歡去外面撒野的虎子,這兩天都焉了,不出去玩了,想著他小姑。
昨晚在飯桌上,他還說,早知道不讓小姑嫁人了,一點也不好。
於是今天文莉回門的日子,文家人都是一大早,天還沒大亮就出去上工了。
到了**點鐘的時候,估摸著文莉差不多該回來了,他們就做完手頭的活早早收了工回了家。
文興遠也一大早請了假,買了肉菜回來。
三小隻都沒去別處玩,守在小河邊,就和那望姑石一樣,就等著姑姑姑丈過來,他們能第一時間接著,把人領回家。
但今天,文莉和江元明顯遲了。
雙胞胎等得快睡著了,虎子玩打水漂,地上的石頭都快撿完了,到太陽當空曬了,才看到江元載著文莉往小橋這邊過來。
看到人了,三小隻都精神了,撒丫子朝文莉他們跑過去:
「小姑!小姑!」
「小姑,你怎麼那麼晚啊?我都等餓了。」
文莉沒想到虎子幾個會到小河邊來接她,她挺驚喜,趕緊從江元車上下來去牽了雙胞胎。
聽到米粒問的,她不禁臉紅了紅,忍不住輕睖了眼身後推著車跟上的某人。
為了不讓她看傷口。
昨晚男人狼一樣的,和她胡鬧了差不多一晚上。
知道她身體還沒好,上著葯,男人竟然還解鎖了別的辦法。
有些法子,讓文莉這個看過不少網文,偶爾還看看別的網站的人都面紅耳赤。
要不是男人和她指天發誓,他沒在外面亂來,這些是他聽到的,加上他動作起來確實是在摸索階段,她都懷疑自己嫁了個壞人。
到天亮的時候,文莉身體酸軟成了一團泥,撐不住睡了過去。
一直睡到薄薄的一張窗帘遮不住直照進來的太陽,文莉才勉勉強強睜開了眼。
但也沒有力氣,眼半眯要眯,頭也直點點。
男人倒是淡定,還讓她再睡會兒。
最後還是文莉急了,讓他去打了水來給她洗臉。
熱毛巾敷過有些腫的眼,她才算清醒些,恢復點力氣起床。
不過確實是鬧狠了,她梳頭的時候,手都在哆嗦。
江元看不過去,要幫她,她沒讓,他雖然會梳頭,那也僅限於梳順了,扎的頭髮還是松垮的。
回門啊,當然要收拾得精神好看些,不然家裡以為她受了委屈,那還得了。
等收拾好,就到了這會兒了。
「家裡耽擱了下,小姑就出來晚了。」
文莉心虛的含糊回一聲米粒,就拉著米粒往前面去了。
她其實腿還酸軟著,腰也是,走路有幾分不自然。
江元在後面跟著,瞧見有些心疼,也有些後悔,昨晚有些過火了。
但她的身子,讓他食髓知味。
單了二十多年,他從十幾歲就聽那些痞子開黃腔,從來沒覺得怎麼樣。
他從前出任務,也不是沒遇到各種誘惑,他都能面不改色,像冰雕一樣沒反應。
但在她身上,他就是做不到。
她彷彿天生為他生的一樣,身上每寸骨頭,每寸肉都和他契合,讓他沉溺。
——
「老三,你騎車去看看,你小妹他們怎麼還沒到呢?」
文家,蘇桂蘭從廚房裡出來,喊到正在院子里幫大哥文興國鋸木頭的文興遠。
「欸,好。」
文興遠應一聲,放要下手上的鋸子。
邊上,文建山出聲攔到:「可能家裡有什麼事耽擱了,這剛新婚,總要收拾下家裡,你讓老三找上門去,不合規矩,再等等吧。」
「你這老頭子,規矩多,有什麼不合規矩了,小妹要回門,當哥的還不能去接下了還是怎麼著。」
蘇桂蘭想閨女也擔心閨女,她見人一直沒來,這在往常是沒有過,江元也不是不懂事的人,擔心他們在家遇到什麼事,這才想著讓兒子去看看,聽到文建山擺出那套規矩,她就火了。
「那天秀兒他們回來還和我說,莉丫頭一累就醒不來的那毛病又犯了,你就不擔心啊。」
「好了,好了,媽,你們別爭了,我先出去看看,不上門。」
文興遠聽不得爹媽吵,也擔心文莉,他趕緊放下手中的活,說道。
還沒出院子,就見文莉一手牽著米粒,一手牽著湯圓,邊上跟著一個一個虎子往這邊來了,他趕緊喊道:「小妹!」
「媽,小妹他們來了。」
文家人聞言,都放下了手裡的活,出來接了。
「爸,媽,大哥二哥三哥,嫂子們,我回來了!」
回娘家,文莉也很高興。
雖然在婚房和江元膩著挺安逸,但她心裡還是想著家裡人,尤其是吃飯的時候,就她和江元兩個,孤孤單單的,哪有平時文家人圍在一堆有說有笑的吃著那麼熱鬧。
進院看到院子里堆著的一堆頭,文莉不禁問了句:「怎麼這麼多木頭,大哥,你的那些存貨不都給我做了嫁妝了嗎?」
「還不多虧了給你做那些嫁妝,那天村裡人看到,都說你的那些嫁妝櫃做得好,新奇,連城裡也沒有的,少見,這不村裡好幾家要嫁女兒的都扛了木頭來,請你大哥做工。」張秀卷著袖子,出來聽到文莉問的,笑回道文莉。
「真的?那我大哥最近有的忙了!」
文莉正擔心家裡因為她掏空了家底的事,想著等後面去縣城穩定下來,想法子補貼一部分回娘家呢,聽到這消息,她暫時倒不用太愁了。
「是啊,可不止你大哥忙,爸和你二哥也得幫著忙,不然做不完這活了,後面還好兩家等著呢。」
「村頭那李木匠家,都快恨死我們家了,搶了他們家活。」
張秀說起這事,滿臉的笑。
原來文興國把家裡木頭都用光了,連她爹那邊存的一些木頭都被他借了來用,她還有些愁的。
一個木匠,沒了木頭打出成品,那怎麼接活啊。
加上文興國木匠手藝也就十來年,比不上村頭那個李木匠,人家幾十年的老匠人了,文興國平時就撿些人家不要的邊角活做。
沒想到這波,倒是把李木匠給人做嫁妝物件的活給攬了過來了。
這可是大進項。
張秀忍不住誇道文莉:
「我看啊,我們姥姥說的沒錯,莉寶兒是我們家福星,那腦子也活的,隨便想一下,自己想要什麼東西,那都能碰出城裡都沒的樣子。」
田芳也說:「莉寶兒一直就聰明,我那些發圈,好些是莉寶兒給我想的樣式。」
「我看也是,興遠的那磚頭新燒製法,不也聽了莉寶兒的。」齊婭也難得附和道。
先前文莉結婚,家裡掏空了給出嫁妝的事,齊婭雖然沒意見,但也是愁的,因為文興遠在外面借了不少錢。
在知道文興遠因為文莉的注意要借調去縣城磚廠當技術員,還漲工資,長級別後,她就沒什麼好想的了。
債總能清光的,但文興遠的前途確實實打實的。
在鎮里當燒磚工,和縣城磚廠的技術員,那是完全不一樣的存在。
「什麼福星啊,我就是隨口說說。」
文莉被兩個嫂子誇得臉熱,她就長了張嘴了,柜子什麼的,她也就照她原來屋子裡的一些懶人傢具的樣子說了下,是哥哥們肯聽她的,還肯研究,才有成績。
不過看到幾個哥哥前路越來越清晰,她也很開心。
「好了,去屋子裡的坐著說吧,元子來了還一家人院子里站著聊像啥。」
看到幾個媳婦沒有因為閨女拿了大批嫁妝對閨女有意見,依然一家和樂的,文建山心裡也欣慰,他洗了手,招呼著江元進屋坐。
江元挺喜歡文家的氣氛,他尤其喜歡看他們在意文莉的樣子,臉上一直掛著笑,聽老丈人喊了,他應一聲,也叫了文興國幾個。
文興國正想問他,他們小妹適應不,應了他也跟著進了堂屋。
蘇桂蘭一直觀察著小閨女的臉色,見她面頰紅潤,沒受什麼委屈,似乎也沒有對新婚生活不適,她心裡擔心了大半天的心才算放下。
也有空顧女婿了,扭頭和大兒媳張秀說道:「快把準備的那些小吃食端堂屋去,午飯還有一會兒,先墊墊。」
「欸,我這就去。」
張秀笑呵呵應下來,邊上田芳和齊婭忙說去幫她。
文莉見了,想起她也好久沒進廚房了,就說也要去,被張秀她們攔了:
「行了,哪用那麼多人,廚房也擠不下,你陪妹夫進堂屋坐吧,實在不行,陪虎子她們玩下,米粒兒她們這幾天找你找得很了。」
文莉先前在路上就聽虎子米粒兒他們說了半天怎麼怎麼想她了,再聽到嫂子們這麼說,她心裡也樂,她回一句:「我也很想你們啊。」
「想我們你還這麼晚回來。」
田芳心直口快,回了句,然後就見文莉因為她的話,臉刷的紅了,她眼一動,都是過來人,大概一想就知道了。
「妹夫鬧你鬧得狠了?」
還在院子里呢,蘇桂蘭也還沒進堂屋,文莉臉紅的更厲害了,她想也沒想,趕緊逃了。
「我,我先去堂屋了,就等著吃了。」
「這嫁人了,臉皮還薄的呢。」
田芳看她跑了,不禁笑。
張秀齊婭也一臉笑意。
「小妹一直麵皮薄,你也是,那麼嘴快,早知道把她拉廚房問問了,這剛新婚,可別鬧得很了,小妹那身子,鬧太很也吃不消的。」
張秀和田芳妯娌幾年了,兩人都直來直往的,有什麼說什麼。
「哎喲,還真是,我忘了這茬了。」
田芳聞言,霎時懊惱起來。
「不過應該不至於太狠吧,妹夫看著也不像是孟浪的。」
田芳還有句話沒說,妹夫那個人,看著比文興民還悶上幾分,雖然看著很在乎小妹,但你就很難想象這種人孟浪的時候。
「那誰知道,不過媽她應該會去了解的。」
蘇桂蘭這邊,也確實是這樣,在要進屋的時候聽到田芳那句,文莉還害羞了后,她就把事情放在了心裡。
在堂屋男人們聊著,文莉待的無聊出來找虎子他們玩花片,火柴盒的時候,她就出來,把文莉拉邊上問了。
文莉羞的,哪好意思和她細說啊。
她含糊說兩句江元挺知道分寸的,把她照顧很好,就不再搭話茬,熱著臉去找虎子玩了。
蘇桂蘭看著只搖頭,沒法子,只能出門去給閨女尋養身子的方子。
張秀幾個速度快,給堂屋把小食上過去,幾個男人聊聊田間地里,聊聊工作,聊聊最近發生的事,她們飯菜就燒好,準備吃午飯了。
文莉現在和江元結婚了,江元也成了文家的半個兒子,也沒那麼見外了。
給幾個小傢伙安頓好,嫂子們也一塊兒坐到了一桌吃飯。
吃飯的時候,張秀問了問江元的婚假,還有他們打算什麼時候搬縣城裡去的事。
「我假期時間還有的,還有個一周的樣子,我們準備明天就搬縣裡去,帶莉寶兒提前熟悉下,這樣等我上班了,她好適應。」
「這麼快?你們明天就要搬縣城去啊。」
張秀愣了一下,她以為還有個幾天。
「你那房子,你先前也沒怎麼住吧,那要暖房的。」
「那你們暖房宴呢,什麼時候?」
這事先前江元已經提過,文家的男人都知道了,也和江元說了暖房宴的事。
已經商量出一個結果,文建山就幫著答了:
「暖房宴就安排在明天,最近隊里的活不多,你們時間都空出來,明天一塊兒去縣城裡,幫著收拾一下。」
文建山發話了,家裡幾個媳婦哪有不同意的,聞言趕緊應了。
文莉吃著東西,聞言笑彎了眉。
她還以為明天的搬家,她估計要累一把了,現在看,她又能得閑下來了。
家裡人多好辦事,她明天沒準兒還能要二哥幫忙在縣城院子里搭個烤爐呢。
這樣省了江元一個人去累了。
——
文家人和樂融融的吃著回門的午飯,西南軍區家屬院這邊,祝倩卻是過得一團亂糟。
祝倩沒想到自己的重生生活會這麼不順。
那天她揣著江元那一堆垃圾回去,心裡就發了狠。
她要儘快嫁給陸放安,當她的團長夫人,等拿到陸放安給的聘禮,生活費,她就把錢狠狠甩在江元臉上,讓他看不起人。
但也不知道哪裡出了差錯,原本上輩子,陸放安那邊很順利的同意了和她相看的,這一回,他竟然提前回部隊了。
祝倩頓時怕了,她怕陸放安也是重生的,才改變注意不和她相看了。
為了這,她特地找到陸放安嬸子家,探聽原因。
江元的嬸子,她前世和她打過一段交道,知道這女人心軟,她以喜歡了陸放安很久,一直盼著和他相看的理由上門詢問,陸放安嬸子可憐她,幾經猶豫,就和她說,陸放安先前相過一個姑娘,被拒絕了。
經過這遭,陸放安心思有些淡了,就說先回去,後面再做打算。
祝倩聞言心都涼了,他怎麼會相看了別人呢,還看上了人家,因為人家沒看中他,他竟然都不顧孩子需要人照顧,直接回部隊了。
祝倩心裡不甘心,她搞不懂,哪一步走錯了,怎麼事情和前世大不相同了。
她追問陸放安嬸子,和陸放安相看的人是誰。
陸嬸子為了那姑娘名聲,不肯說了。
她不肯說,總有知道的,肯說的,她找上了她媽先前找的媒婆,給了她一塊錢,人家就告訴她了,是蘇家的外孫女,一個叫文莉的姑娘。
先前蘇家大媳婦和陸家走得近,就是為這事,就因為她,她相看的事才遲遲沒辦下來。
文莉。
她重生前,在江元別墅做工,那些人談論的江元那個和人跑了的前期,可不就叫文莉嗎?
那天她看到的那個狐狸精!
祝倩氣得,手指尖都掐斷了。
個賤人!
扒拉了江元不夠,她好不容易重生一回,她竟然把陸放安的心勾走了。
祝倩恨得眼發紅,她想過去文家找文莉算賬,但她現在又不敢對上江元,走到一半,她終是忍著滿心的不甘,回去了。
回到家裡,她偷聽到她那個挨千刀的繼兄又在和老不死的商量把她嫁瘸子的事。
她怎麼可能嫁瘸子。
她重生回來,大好的人生,知道後面那麼多年的事,將來政策好了,她做點什麼過不好。
為了不讓老不死的得逞,她謊稱和陸放安相看成了。
還拿了她存了很久的錢去買了酒,肉,說是陸放安送的。
等騙到家裡人後,她用陸放安的名頭去找了大隊長,給了好處費,要到介紹信,就找人借了一些錢,又摸了老不死和那挨千刀的錢跑了。
她跑出來,沒地方去,只能來西南這邊找陸放安。
好在她後面幾十年,一直在懊悔當年來軍區這邊沒和陸放安好好過日子,她把在軍區家屬院這邊的事回憶了一回又一回。
她一直記得軍區的地址,陸放安的信息。
算是很順利的,她來到地方找到了陸放安。
她告訴他,她是陸放安嬸子,請的過來幫忙照顧孩子的保姆。
陸放安不信她,她就說是真的,她也是沒辦法了,然後把她繼兄他們的打算添油加醋的說給了陸放安聽。
她告訴他,如果他攆她回去,她就只有死路一條。
好歹做過兩三年夫妻,她太清楚陸放安了。
他就是個容易心軟的人,果然,在她那麼說了以後,他沉默一陣,就同意了她留下來。
還說一個月給她開二十塊的工資,在他找到孩子的爺爺前,她都幫忙照顧孩子。
她當然趕緊同意下來了。
她知道,孩子的爺爺死訊再過半年就會傳回來了,到那時,陸放安會做出個抉擇。
要麼結婚,要麼把孩子送人或者送福利院。
那時候,她和孩子都有感情了,趁機提出一些要求也合情合理。
和誰結婚不是結呢。
她長得自認不差,雖然比不上那個狐狸精,可比文工團那些也不算差了,她還會過日子,孩子也和她親。
她一切都算好了。
但事情卻並沒有按照她盤算的走。
陸放安要照顧孩子,搬到了小孩兒父母原來住的家屬院。
她來之前,陸放安請的參謀長家的黃嫂子幫忙照顧孩子,她來了,黃嫂子沒事了,那也不用來了。
本來正方便了她和陸放安獨處。
但讓她沒想到的事,這一回,因為她沒和陸放安結婚,陸放安為了和她保持距離,竟然從這裡又搬去了宿舍。
他每天只來看兩趟。
每次來都是看孩子,除了孩子,不和她做多的交流。
之後沒一個禮拜,他又直接出任務去了。
他除了給她留下一些錢票,讓她照顧好孩子,別的沒有給她任何隻言片語。
更讓她沒想到的事,晉鳴,也比上輩子難帶。
晉鳴今年剛兩歲多,正是認人的時候,上輩子她和他熟悉,就花了不少時間。
這輩子也不知道怎麼了,這孩子死活不和她親近,她要多靠近,多抱了他,他就哭,見鬼了一樣的。
她也沒法子,只能慢慢來,好在陸放安還不知道這些。
可眼看時間過去三個月了,這孩子沒有和她親近的意思。
陸放安也一直在出任務,兩個多月沒看到人影,她都有些急了。
昨晚,孩子又發燒了,她連夜把孩子送衛生院,折騰到現在,才抱著退了燒的孩子回來。
結果一進屋,就見陸放安沉著臉在等著她。
聽到孩子燒了,他忙上前從她這裡抱走了孩子,還直接抱著孩子出去了。
她追出去,就見他把孩子又送去了黃嫂子家。
看到她,他就提出和她談談。
她說回去說,他竟然都沒讓,直接要在外面和她說。
他神情漠然,看得她心裡陣陣發慌,她下意識問:「你怎麼了?是我哪裡沒做好嗎?孩子生病我不是故意的,我已經很注意了。」
「下次我會再多注意的。」
陸放安卻沒理會她這話,只漠然的盯著她問了一句:
「我才出任務回來,結果回來,你猜我看到些什麼消息?」
「首先,是我嬸娘拜託人拍來的電報,她根本沒有為我請過任何幫忙照顧孩子的保姆。」
祝倩聞言,臉色霎時一白,她急忙道:「這事我可以解釋的,我也是沒辦法.......」
但陸放安這次,完全不聽她解釋,他只繼續冷聲道:
「黃嫂子告訴我,你帶孩子后,孩子每天都在哭,她好心上門來幫忙,你卻各種把她擠兌走。」
「孩子昨晚病了?你不知道什麼原因嗎?不是你把孩子丟在一邊吹風,和三團的團長,聊天嗎?」
「另外,我這裡還收到一封信,你不止偷拿了你們家的錢跑出來,你還欠了別的其他很多人債,你知道當你那些債主上門要債,你家裡的人,把你媽肋骨打斷好幾根的事嗎?」
陸放安從頭到尾語氣平靜,但他眼裡看著祝倩沒有一點溫度,甚至是冰冷的。
「我這裡不需要不誠實的人照顧孩子,我不管你有什麼苦衷,你這幾天就搬走吧,晉鳴我會另外找人照顧。」
陸放安留下這話就走了。
祝倩留在原地,手腳冰涼。
她張了張嘴,想喊什麼,但她喊不出來。
她太知道陸放安了。
決定的事,很難改變,上輩子她那麼求他,不要離婚,可他還是堅決的和她離了婚,為此不惜凈身出戶。
祝倩站在大樹底下,捂著嘴忍不住痛哭出來。
為什麼,好不容易重生了,命運卻這麼對她。
難道她就不能幸福一次嗎!
「倩倩?怎麼在這裡站著,怎麼哭了?不是說孩子生病了嗎?」
正當祝倩哭得脫力的時候,一道詫異的男聲響起。
祝倩抬頭看過去,是三團的團長張顯。
今年三十五歲,老婆死了有兩年了,留下一個女兒。
他長得不如陸放安,但長得還算周正。
昨天,她就是和他聊天,才忽視了小晉鳴,忘了他有些咳,不能吹風,也需要再加衣裳的事。
而之所以和他聊天,是因為臨近晉鳴爺爺死的消息傳來,她怕她最終抓不牢陸放安。
張顯。上輩子就對她有意思的。
「張顯,你幫幫我,幫幫我吧,我沒辦法了!」
像是下了某種決定,祝倩攥緊手,對著張顯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