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

空氣里一片安靜。

芙洛拉屏著呼吸數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發現她完全看不透眼前這位公主殿下，所有人都說格洛瑞亞傲慢愚蠢，沒有腦子,只會享受身份帶來的庇蔭。可現在兩人面對面,在那雙金眸安靜的注視之下,芙洛拉有種透不過氣的壓迫感。

「啊，這件事我的確是第一次聽說呢,」直到芙洛拉快要忍耐不住想要再次開口時,格洛瑞亞點了點頭,「好的豪斯小姐，很感謝你對此事的告知，我會派人去進一步了解情況的。」

芙洛拉：「......」

僅僅只了解下情況就完了嗎？！

身為占卜里雙生齒輪中的主角之一，格洛瑞亞這個當事人怎麼一點危機感都沒有啊！

芙洛拉錯愕片刻,連忙拉住轉身想離開的格洛瑞亞，「公主殿下,您聽到這個消息不打算做點什麼嗎！」

「那我需要做點什麼嗎？」

格洛瑞亞慢吞吞展開摺扇，擋住下半張臉,非常無辜又傲慢地說：「按照你所說的占卜結果,該對這件事擔心的，應該是露西亞小姐才是呀。」

「我記得你一直和露西亞小姐交好，怎麼今天會突然跑到我面前說出這麼一番話呢？」

芙洛拉：「......」

這種明晃晃想要將自己當槍使的操作,格洛瑞亞才不笨呢。

豪斯家族和格林蘭德家族一向交好,同為光明神殿三大紅衣主教其二，幾百年共同進退。如今鬧出這一番看似表忠心的話,無非是兩個盟友為了利益鬧掰了。

格洛瑞亞不打算摻和其中。

不過,關於雙生齒輪的事情,她確實要認真問問迪爾。

或許她知道更多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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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宴會還沒有結束,格洛瑞亞和芙洛拉談完話之後，外面有不少好奇的少女遠遠近近站著，目光有意無意打量著埃爾斯塔。

暗自揣測著這位公主的男伴的身份。

她們已經把整個西塞爾王國上下所有能排得上名號的貴族青年全部排除了一遍，確信沒有任何人在社交場上見過這位黑皮白髮的青年。

那麼就只剩下唯一的答案。

埃爾斯塔不是人族。

老虎？獅子？狼族？黑熊？

熱衷於八卦的年輕人們把所有大體型的凶獸種族都猜了一遍，但對獸族稍微有些認知的人卻搖頭，說那些種族裡並沒有見過埃爾斯塔這樣的存在。

黑皮，白髮，眼眸似乎還是暗金色的......

有個物種起源與衍生學專業課考了滿分的少女忽然驚呼一聲，在其他人目光看過去的時候，小小捂住嘴巴，緊張地說出自己的猜測：「會不會是精靈啊？」

立刻被旁邊人否認。

「怎麼可能，精靈們一個個都是輕盈纖細的，學院里光明塔那群精靈們皮膚白的誇張到透明，幾乎能看到表層下淺青色的血管。」

「有沒有可能是......暗夜精靈？」那個女生猶豫地開口，想起暗夜精靈不喜歡出現在人群多的地方，以隱匿黑暗為習慣，又有些不太確定自己的答案了。

一位打扮珠光寶氣的貴族少女嘲笑，「卡塔你真是個半吊子的書獃子，精靈們最顯著的特徵是他們的尖耳朵，你不如用你那酒瓶厚度的眼鏡仔細看看，這位先生有沒有尖耳朵？」

女生怯怯低頭，「對不起，姐姐......」

「好了，找個角落老老實實待著去，不要再丟我們家族的臉了。」

高傲少女最看不起自己這個后媽生的妹妹故作柔弱的模樣，和她母親一模一樣，厭惡表情一閃而過，但為了家族顏面還是沒有多說，只是嘲諷了一句：「如果不是看

在我的面子上，芙洛拉絕對不會允許你進入俱樂部的。」

女生小心翼翼垂著頭不敢說話。

貴族的世界就是這樣。

有權有勢才能站直腰背不受人欺負。就算成績優異又有什麼用呢？她的母親出身平民，無法在家裡和外面給孩子提供任何幫助，當然比不上母親是大貴族出身的姐姐。

身份高貴的人，天生就站在人群里享受萬人仰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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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無聊......」

格洛瑞亞假笑著打發了今晚舞會第不知道多少個來邀請跳舞的青年，半邊身體悄悄靠在埃爾斯塔的手臂，借力放鬆她疲憊的雙腿。從外面角度看公主仍然姿態萬方，是全場少女中最亮眼的一位。

「剛才我有聽到哦，埃爾斯塔。」格洛瑞亞眉眼彎彎，似乎覺得很有趣，她笑著說，「大家都在猜你的身份呢。」

埃爾斯塔手臂調整著位置，讓格洛瑞亞靠的更舒服。

「如果他們知道，你是來自騎士軍團的守護騎士，肯定一個個都會驚呆到掉牙吧，哈哈。」

「......」

格洛瑞亞習慣了埃爾斯塔的沉默，稍微休息了一會兒再次站直身體，打算去桌邊拿一些小蛋糕吃，順便和一位看起來略有些眼熟的老朋友聊聊。

是一位褐發高挑的青年。

格洛瑞亞眯著眼回憶片刻，確定那人早已不在任何地方上學，而是進入王城另一個軍團擔任重要職務，小時候她曾經在國王父親的身邊見到過他。

這次來克拉維亞應該是有任務在身。

格洛瑞亞並不好奇對方是什麼任務，她只想借這個機會問問關於國王父親的消息，她已經太久沒有收到對方的任何信件了。

就算是政務繁忙，也不至於出現現在這樣的情況。

格洛瑞亞正要邁步，然而身後一直沒有開口的埃爾斯塔，此時卻忽然問了個看起來非常無厘頭的問題。

「姐姐從來沒有想過，我真的有可能是獸族嗎？」

「獸族？你嗎？」

埃爾斯塔沉默了幾秒，點點頭，語氣認真地說：「如果我真的是一頭凶獸，你會害怕我嗎？」

如果未來打算永遠和格洛瑞亞在一起，他不可能永遠頂著埃爾斯塔的名字生活。

惡龍要一點點試探，看看公主對他的接受程度有多少。

「害怕你嗎？」

「嗯......」

埃爾斯塔再次點頭，屏住呼吸略顯緊張，期待著公主給予他答案。

卻沒想到聽到少女一連串「哈哈」的笑聲，「哈哈哈哈，埃爾斯塔，我從來沒發現，你似乎有點可愛在身上。」

埃爾斯塔呆了呆：「？」

格洛瑞亞笑得用扇子掩住嘴才沒有失態，只露出一雙彎彎的眼角，「原來一直看起來又笨又直的埃爾斯塔，也會有這種不切實際的炫酷幻想啊。」

幻想自己是一頭兇猛的獸族，就像小時候男孩子們不切實際幻想，自己是超級奧特曼一拳就能打敗小怪獸。

簡直有點反差萌。

「你在瞎想什麼呀埃爾斯塔，你不記得了嗎？當年我把你從水溝里撿回家的時候，你太營養不良了，求了爸爸好久他才鬆口同意留下你。還找來醫生專門給你做了最全方位的檢查，制定一套把你培養成守護騎士的專門計劃。」

「所以我百分百確認，你就是個曬得稍微黑了點兒的......」

「人族。」

格洛瑞亞點點頭，扇子收回折起，在埃爾斯塔的肩頭拍了拍，「想要當帥氣毛絨絨獸族什麼的，下輩子再努力吧。」

埃爾斯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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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洛瑞亞

和埃爾斯塔這段小插曲不過幾分鐘的時間，等格洛瑞亞再扭頭，去宴會廳里尋找剛才看到的褐發青年，卻怎麼也沒有看到對方的身影。

格洛瑞亞並不記得對方的名字，在這個場合不好貿然到處詢問，只好遺憾作罷，慢吞吞再靠回埃爾斯塔的肩膀上，百無聊賴開著小差。

回去再給爸爸寫封信吧。

如果這次他再不會信的話，她就必須要請假回家看看，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在舞會快要進入尾聲時，舞會廳的大門忽然再次打開，似乎有什麼姍姍來遲的客人，直到現在才趕到宴會現場。

所有人目光頓時齊齊看過去。

格洛瑞亞站在人群偏外圍的位置，看向門口視線被擋住大半，墊了墊腳也看不清大門口進來的人是誰。

忽然腰側一熱，溫度明顯比自己高出許多，格洛瑞亞下意識低頭去看，就感覺自己的身體重心懸空向上提了幾厘米。

是埃爾斯塔為了方便公主視線看過前方，單手攬著格洛瑞亞的側腰，一隻手就將她整個人都拎了起來。

裙擺層層疊疊垂下看不出公主此刻雙腳懸空，只會以為她正親昵地靠在自己男伴的懷中，任由對方攬著自己的腰。

「哇，埃爾斯塔......」格洛瑞亞發出沒見過世面的感嘆，「我知道你力氣很大，但沒想到有這麼大。竟然一隻手就能將我連人帶裙子整個都拎起來，還舉得這麼穩。」

「我可以摸摸你的胳膊嗎？」

蓬勃的肌肉發力鼓起好看的線條，包裹在剪裁貼身的暗色系禮服之下，無形之中擴散著一種充沛生命力的熱度。

格洛瑞亞只覺臉頰微微發燙，眼睛亮晶晶地期待小聲：「我就摸摸，不做別的。」

埃爾斯塔一股熱血往頭頂涌，沒想到只是習慣性地想讓公主得到她好奇的一切，竟賺了這麼大一筆獎勵。他迫不及待希望公主能撫摸他的身體，還想更進一步向公主展示他強壯兇猛的獸形體態。

要是公主願意摸摸他的尾巴，用金髮將他裹在她充滿香氣的懷抱里，埃爾斯塔一定會激動地直接飛衝上天，繞著整個大陸飛個一晚上，才能稍微停歇一些。

當然，這樣的美夢以後一定會實現的！

埃爾斯塔腦子裡想過各種令巨龍亢奮的畫面，身體躁得愈發發燙，只好暗自嗆咳了一聲清清嗓子，表面成熟穩重。

他點點頭，「當然可以，姐姐想摸我什麼地方都可以。」

然後期待地亮起金眸，注視著格洛瑞亞伸出一根手指。

緩緩靠近，在胳膊肌肉鼓起的頂端，輕輕碰了碰。圓潤的指甲尖泛著漂亮的淺粉色，好奇地壓住一小塊皮膚往下面戳了進去。

肌肉紋絲不動。

「好硬。」

觸感一觸即離，格洛瑞亞收回手指，又戳了戳自己的胳膊，軟綿綿的一點力量都沒有。

格洛瑞亞感慨道：「守護騎士不愧是守護騎士呀，有埃爾斯塔在我身邊，我感覺晚上睡覺都會充滿安全感呢。」

埃爾斯塔欲./求不滿地盯著格洛瑞亞已經收回去的手指，慢吞吞地垂了垂眼眸。

就著？

就這樣就結束了？

他還滿心期待，格洛瑞亞可以多摸摸他呢。

他身上每一處都很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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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蘿瑞，好久不見。」

身後傳來意外非常熟悉的聲音，格洛瑞亞裙子下的腳飛速踹了埃爾斯塔用一下，示意他趕緊將自己放下來。

轉身看過去，驚喜地發現是好久不見的翠！

身邊還跟著穿著淺藍色小禮服的安娜蘇。

少女身上裙子的款式看起來像是街邊服裝店隨便購買的成衣，材質也略顯普

通。但好在身材纖細窈窕、再加上她並不在意的神情，襯得安娜蘇格外清新亮眼，一頭如火焰般的紅色長發，更為她吸引了許多陌生人的目光。

收到公主的旨意，埃爾斯塔不得不鬆開手臂將格洛瑞亞放回地面，只不過停留在對方腰上的手，有意無意地不肯收回去。

格洛瑞亞注意力完全不在埃爾斯塔身上，她歡喜地笑著說道：「好久不見，翠。」

她抬眸看了眼門口，剛才聚集過去的人群已經散去，便知道新進來的這對遲到客人，正式眼前的精靈翠和安娜蘇。

翠唇角帶著溫和微笑，目光卻顯得些微冷淡，落到埃爾斯塔公然放在格洛瑞亞腰間攬住的手臂。

精靈剛才進門時和舉辦宴會的主人家芙洛拉·豪斯簡單聊過幾句，知道公主今天的男伴，並不是她的兄長伽洛特太子殿下，而是眼前這位身份莫測的，誰也不曾見過的高大男士。

芙洛拉還開玩笑似的和翠套近乎，說大家都在猜測埃爾斯塔的種族和身份，還有人說他或許是來自普達西諾的暗夜精靈。

如果是真的話，算起來也算是翠的同族了。

同族？

翠溫和微笑著並沒有當面反駁芙洛拉的話，但心底卻十分不喜。

那個傢伙，怎麼可能是精靈呢？

翠走到格洛瑞亞身前，「蘿瑞，你在和你的......這位騎士先生，聊些什麼呢？」

語調吐字有意無意地，加重在「騎士」這個身份上。

果然不出所料，身後一群豎著耳朵聽八卦的年輕小姐們，立刻捂住嘴驚訝抽氣。

「那位先生是騎士？」

「看這個樣子，難道是公主殿下的專屬騎士？」

「怪不得之前沒見過他......」

而剛才的貴族大小姐正好就找到機會，再次肆意嘲笑著妹妹：「卡塔啊卡塔，我說你真是愚蠢到無可救藥。」

「讓你不要仗著稍微多讀幾本書，就敢隨便在眾人為了博得眼球面前胡說八道，現在好了吧，還敢瞎說是什麼『暗夜精靈』，本小姐聽著都覺得好笑。」

妹妹卡塔死死垂著頭，一聲不敢反駁。

姐姐高傲地瞟了眼埃爾斯塔，收回先前打算上前同他攀談的念頭，傲慢不屑地說：

「只不過是個僕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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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洛瑞亞自然也聽到了那些人的議論。

以及人群們看向埃爾斯塔的眼神，從一開始的好奇試探，到現在一眾高高在上的輕蔑。

連帶著一些和王室關係一般的貴族們，看向格洛瑞亞的視線里，也帶了幾分看好戲的嘲笑感。

西塞爾王國自古以來僕人和主人的地位天差地別，剛才格洛瑞亞被埃爾斯塔半抱著的行為，不少人都看在眼裡。

如果埃爾斯塔是什麼身份神秘且尊貴的存在，那麼這段兩人之間的親昵則是所有人都艷羨的關係。

可如果埃爾斯塔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僕人......

角落裡有人小聲說：「公主殿下挑選男人的眼光，真不怎麼樣啊''......」

格洛瑞亞一直笑著的表情微微收斂，眼底笑意消失。

她不明白翠為什麼要在這種場合，專門提出埃爾斯塔的身份。

如果是其他精靈的話，還有可能因為過於封閉在自己本族地區，並不太懂人族之間複雜的等級關係和禮儀。

但是翠絕對不可能犯這種低級簡單的錯誤。

之前每一次宴會，和學院里的表現，翠比她這個公主的禮儀還要讓人讚歎。

格洛瑞亞對見到翠的驚喜感逐漸淡了。

她垂了垂眼眸，背脊肆無忌憚再次靠在埃爾斯塔的手臂上，果然聽到圍觀

人群再次小聲驚呼的抽吸聲。

全部震驚於公主的膽大。

翠的表情也隱隱有些難看，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視線，一直看向埃爾斯塔放在格洛瑞亞腰間的手。

這樣的姿態充斥著擁有意味，兩人之間的互動又是那麼的熟稔和自然，很難不讓精靈心生揣測......

格洛瑞亞是不是已經和埃爾斯塔在一起了。

而他來晚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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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洛瑞亞不想繼續被人圍觀，主動走向人群稀少的地方。

確認其他無關的視線都消失，格洛瑞亞率先一步打斷翠想要開口的詢問，「翠，安娜蘇，你們倆不去跳一支舞嗎？今天的宴會舉辦很成功，還好你們倆沒有錯過。現在時間還早，多多少少能再跳兩支舞呢。」

語氣說的委婉，但實際上已經是在趕走翠了。

他今天讓公主在舞會上丟臉了。

格洛瑞亞自然不高興。

安娜蘇大大咧咧搖頭，「我們倆來其實不是為了跳舞，翠是專程來找你的！」

「翠晚上去你家沒找到你，我說你來參加今晚最盛大的藍楹紫花宴會了，他便趕來找你。只不過正好看著我一個人呆在宿舍里無聊，翠就順帶把我也帶來逛逛。」

安娜蘇低頭摸了摸禮服的裙擺，是翠臨時在克拉維亞主城最大的服裝店給她買的，衣服標籤上高昂的價格讓安娜蘇瞠目結舌，幾乎是她三個月的伙食費！

翠毫不眨眼就給她買了下來。

長這麼大，安娜蘇還從來沒穿過這麼漂亮的裙子，簡直像在做夢一樣。

她抬頭悄悄看了眼翠，對方精靈的視線卻始終盯著格洛瑞亞。

安娜蘇心裡有一絲輕微的失落，但很快又消散了。

她之前養在宿舍的那條發光魚最近似乎進入產卵期了，每天都會吐出兩顆珍珠，等她攢夠珍珠拿去換錢，就把買裙子的錢還給翠！

「翠專門來找我？」

聽到安娜蘇的話，格洛瑞亞有些意外，她知道翠向來是成熟穩妥的精靈，做事不急不慢。

於是暫時將剛才些微的生氣放在一邊，認真地問：「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翠抿了抿唇，上前一步將格洛瑞亞從埃爾斯塔的懷裡拉出來，拉到他的身邊。

埃爾斯塔想阻止，可低頭看了眼格洛瑞亞見她並沒有說話，只能煩躁地按捺住他的衝動。

精靈目光警惕冷然，時時刻刻盯著面前埃爾斯塔，男人那雙暗金色混沌的眼眸，比莫測神秘的深淵還要叫人心生警惕，翠一直精神緊繃著，直到將格洛瑞亞納入自己的保護範圍，確定不會讓埃爾斯塔傷害到她。

心下略鬆一口氣，語氣格外認真，「蘿瑞，接下來我說的每一句話，我將以精靈族的信仰起誓，保證全部都是真實的。」

「我找到了你真正的守護騎士，他才是當年被你在水溝里撿回家救治，並安排到騎士軍團訓練的人。」

「而你身邊的埃爾斯塔，是假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