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

殿外的女子是胡姬，她不是胡亥的親娘，是胡亥的姨娘。

胡姬和胡亥的親娘是親姐妹，當年胡亥的親娘為秦始皇而死，胡姬和胡亥的得寵未必就沒有這一個原因。

「陛下。」胡姬得知胡亥挨打之後，她沒有先去看外甥，而是想著先到秦始皇的跟前。

胡姬施施然給秦始皇行禮，又瞥了一眼一旁的小楚然。這個小姑娘倒是淡定，也是，一個養母被殺之後還能活下來的人，這人怎麼可能簡單。

「這便是小公主了？」胡姬笑著道，「小公主長得這般好，難怪胡亥怕失了寵。這可不是小孩子爭搶玩具，不是誰贏了誰得寵的，還是得看陛下您。」

胡姬幾句話就把胡亥的行為歸結為，他是怕小公主搶了秦始皇的寵，胡亥是重視秦始皇這個生父才有那樣的舉動。

「你先回去。」秦始皇現在沒有心思跟胡姬打情罵俏，他還想著自己的生命被系統威脅，到底應該怎麼做，才能讓這個所謂的系統滾。

可這個系統似乎又能給他帶來好處，秦始皇又看向小楚然，小楚然說的水泥到底有沒有用。

「陛下……」胡姬臉上的笑容僵住，她以前又不是沒有過來過，陛下都沒有這麼快趕她走，「陛下，小公主還如此小，不如讓她去妾那邊。妾必然悉心照顧小公主。」

等小公主落到她的手裡，她可以先寵著小公主。等過一陣子，秦始皇遺忘了小公主，她要怎麼對待小公主都可以。

胡姬可不怕一個小公主，一個養母刺殺了陛下的人，這樣的小公主就是大家的心頭刺。

「回去！」秦始皇再一次道，他不可能把自己的性命交給這些姬妾。

秦始皇可以寵著胡姬這些人，這不代表他們想要什麼，他就會給什麼。

「諾。」胡姬不敢不走，再待下去，怕是要出大問題。

胡姬臨走之前特意看了小楚然一眼，這個小公主沒有開口說話，陛下卻讓自己走。

小楚然歪著頭看著這一幕，她剛剛沒有開口。作為一個歷史盲的人來說，她知道的就是那些知名的人物，至於那些路人甲、背景板一樣的人，她還真不知道。

秦始皇後宮就沒有幾個女人很出名，小楚然上歷史課的時候都沒有學到秦始皇的妃嬪是誰，更別說她都已經畢業好幾年。

不出名，不記得，那是不是就能得罪的存在？

小楚然不禁如此想，她又看向秦始皇。

「我也走？」小楚然道。

「留在這裡。」秦始皇不可能放小楚然就這麼走，他要讓她待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可是我髒了……」

「嗯？」秦始皇皺眉。

「要洗澡澡啊。」小楚然對手指，這些人沒有發現她的身上還有一些血跡嗎？那些血跡都是她養母的。

「不急。」秦始皇道。

「急，很急的，你不給，我就要在地上打滾了。」小楚然道。

「……」秦始皇沒有說話，就是盯著小楚然，等看她會不會在地上打滾。

小楚然站在那裡沒有動，她內里的靈魂是一個成年人，哪裡可能真的在地上打滾。

過了好一會兒，秦始皇還是保持沉默。

小楚然坐在了地上，不對，這些人平時坐在墊子上……如果她在墊子上打滾……

一個殺人不眨眼的人可能在乎她有沒有在地上打滾嗎？

最後，小楚然放棄了在地上打滾，而是道，「髒兮兮的，會生病的。」

生病？

秦始皇聽到這一點，感覺不大好。生病意味著身體不好，身體不好，就可能要了性命。

這讓秦始皇怎麼可能讓小楚然繼續髒兮兮的，太過麻煩了。

秦始皇吩咐人給小楚然洗澡，小楚然就怕秦始皇非得讓她待著，不肯讓她去洗澡。她嗅到了身上的血腥氣味，時間久了，不能忍受。

城裡，一處普通的民宅里。

一名女子蒙著面，她坐著，旁邊還有兩個戴著斗笠的男子。

「應當是失敗了。」男子道。

刺殺秦王，那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荊軻都沒有能成功，更別說一個小小的弱女子。

秦始皇身邊有那麼多年輕美貌的女子，也曾經有姬妾去刺殺秦始皇，都沒有成功。那些女子的身上不允許攜帶利刃，她們能用的東西就是簪子、剪刀之類的東西。

伺候秦始皇的女子都是精挑細選的，那些女子有沒有練過武，家世如何，都被查得明明白白的。

許是秦始皇也知道他得罪了太多人，很多人都想著弄死他。

「也好。」蒙面女子道。

「小主子可能也已經……」

「她是秦始皇的女兒。」蒙面女子道，「她不是你們的主子！」

「她興許已經死了。」男子還是把話說完。

「那是她的宿命。」蒙面女子道，「死了就死了。」

一個小丫頭而已，又幹不了什麼大事情，這樣的孩子也沒有必要留著。

蒙面女子的眼睛有些紅，卻沒有落淚，「死的好！」

男子不敢說話，有的話別人能說，他不能說。

「養她那麼久，也就是這個用處。」蒙面女子道。

等小楚然長大，那不可能。等小楚然長大，那就得要很多年。

蒙面女子還是認為小楚然死在秦始皇的手裡是最好的結局，小楚然根本就不該出生在這個世上。

「他殺了他的親生女兒，以後，他就會殺他別的女兒，別的兒子。」蒙面女子道，「殺一個是殺，殺兩個也是殺。」

有的人一開始不能接受某一件事情，當他們接受之後，事情就變得不一樣。他們以後再做那些事情，也就沒有那麼多想法，也就不會畏畏縮縮的。

蒙面女子就是要讓秦始皇殺了他的親生女兒，這一次的刺殺本就不可能成功，最終目的就是要把小楚然送到秦始皇的跟前。

小楚然是生是死都好，只要她發揮了作用，就不枉費她來這世界上一遭。

「你去亂葬崗，興許還能撿到她，你去嗎？」蒙面女子又道。

「……」男子低頭。

「一個小孩子而已。」蒙面女子道，「葬在哪裡都一樣，不值得你我去。」

萬一他們過去被人發現，被抓住，那就不一件能輕易糊弄過去的事情。他們就得逃，要是逃不了，就被抓。

「是。」男子應聲。

小楚然不知道還有蒙面女子這些人的存在，她跟著養母的時候，只知道養母時常出門。養母是為了賺錢養家，才得經常出去，小楚然自然沒有懷疑養母出去是有別的目的。

此刻，小楚然正吃著糕點，她有點想直接跑去廚房給他們做幾道菜了。

可是調料就那些……小楚然想著後世的那些豐富多樣的調料。

「你要吃嗎？」小楚然見秦始皇時不時看著她，她又不是哆啦A夢，不能隨時拿出神奇的東西。

小楚然希望自己有一個隨身空間，空間裡頭有好多好多東西。她可以把空間裡頭的東西拿出來，還可以躲到空間里。

可是她沒有隨身空間……

小楚然幽幽地看著秦始皇，這個人綁定系統，系統讓他做任務，是不是還有給他獎勵？

而自己呢？

沒有獎勵！

就看秦始皇有沒有按照系統說的照顧她了，這是她唯一的金手指。

【請問宿主是否開啟直播？】

小楚然聽到了系統的聲音，她好想點擊確認是否，可惜她不是系統的宿主。不是宿主也挺好的，不是宿主，就不用被逼著做任務。

秦始皇只覺得這個系統的存在感太強了，系統一下子是養崽，一下是直播。直播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

【直播，可把宿主養崽日常播放給其他帝王看，也許他們會打賞你哦~】

秦始皇看到了打賞，其他的帝王，他都一統天下了，怎麼還有其他帝王？

秦始皇：開啟！

他倒是要看看其他帝王到底是怎麼樣的，怎麼可能還有其他帝王？若是有其他帝王，他一定要興兵攻城，得大一統。

小楚然默默地聽著系統的話，其他帝王？是她以前看到的帝王聊天群嗎？

如果是帝王聊天群的話，那還有點意思。

可是小楚然不能讓秦始皇知道她知道系統的存在，這個也許會成為她的底牌。

乾隆：這不是政哥嗎？

漢武帝：大秦終於開直播了？大秦滅亡倒計時！

崇禎：養崽？不是開疆拓土基建嗎？

……

秦始皇看到了彈幕，他根本就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是誰。

這些人到底是什麼帝王，秦始皇可不記得有這些帝王。

還有，大秦要滅亡，什麼時候的事情，他怎麼不知道？

小楚然見秦始皇表情嚴肅的模樣，她就想系統的功能還真多。就好比微信要搞外賣，視頻網站搞小說，總之，它們能兼容各種各樣的功能。

這時候，是不是該給系統點個贊？

小楚然想，打賞什麼的……能不能是打賞給她？秦始皇都擁有那麼多東西了，還是別打賞給他了，打賞給她這個小不點就可以。

養崽日常，最重要的就是崽，不打賞崽，打賞誰啊。

這系統到底靠譜不靠譜啊。

彈幕上的內容吵起來了。

乾隆：崇禎，你都亡國了，還開疆拓土做什麼？

崇禎：還沒，正在亡國之中……

曹操：吵什麼，滅亡都是遲早的事情。

漢武帝：你們不能聊一點積極的內容嗎？

……

秦始皇只想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亡國了，這些人似乎知道的很多。

這些帝王都處於不同的平行時空，經歷著各自時空的事情，就算他們改變了當下的事情，也影響不到別的時空。

秦始皇還在研究系統，只是他不好總是盯著眼前看，不好讓別人覺得他在發獃。

「獃頭鵝。」小楚然嘀咕一句，這些人最好是打賞一些棒棒糖之類的東西，也可以是適合給她做小裙子的布料，他們得抓住重點。

亡國不亡國的，他們忘記了嗎？

這是養崽直播！

別跑錯了頻道！

小楚然真想舉報系統串頻，串頻要被黑推薦的。

「笑一下。」秦始皇忽然轉頭看向小楚然，有人想要小楚然笑，他倒是要看看那些人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