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工二十二

船工二十二

阿芬住進田阿七家裡之後,幾乎把田阿七照顧的像一個老太爺一樣。田阿七不但人乾淨了,氣質好了,而且散發出中年人的成熟魅力。一日三餐吃得好、吃得飽、吃得暖,大大曾加了田阿七的體質。田阿七不但得償所願,而且真的開始發財了,再加上吃得好心情好,整個人像換了一個人一樣。當初田阿七來這裡的時候,田阿七就是一個暮氣沉沉的半老頭,現在田阿七是一個活力十足的中年成功人士。看到如今的田阿七,誰也不相信當初的樣子是如今的他。

其實心情真的能夠影響一個人的外表,當初剛來的時候,田阿七經歷了家族事業徹底做不下去,自己出來工作到處碰壁,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意外被破干不下去等等難事,導致田阿七未老先衰。就像魯迅先生作品《祝福》裡面的祥林嫂一樣,不到四十歲已經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女人了。雖然田阿七沒有像祥林嫂一樣老,但是也讓三十歲的田阿七看上去像一個四五十歲的人。這時候的田阿七和阿芬在一起,他真的像阿芬的父親。如今的田阿七和阿芬站在一起,雖然依然有點差距,但是他們更像一對夫妻,而不是父女。阿芬是一個要強的人,更是一個要面子的女人,她可不想被別人在背後說三道四。經過阿芬捯飭和照顧的田阿七,徹底脫離了以前的樣子,至少不會有人說他們不般配了。

阿芬加入了田阿七的船,和田阿七一起做生意,這是旅遊線路這裡第一對的夫妻檔。大家都在觀望這對夫妻,看看他們能不能提高效率。經過一個月的觀察,大家發現了一些端倪。這給一些比較有眼力勁的解說員和船工,開闢出了一條新路子。他們紛紛效仿田阿七和阿芬,漸漸多了一些夫妻船、父女船和兄妹船。他們有的是夫妻兩,有的是父女組合,也有一些兄妹組合,後來索性出現了兄弟組合和姐妹組合。兄弟組合的特點是速度上去了,兩個人輪流划船或者是一起划船,當然比一個人划船快許多。姐妹組合的特點是速度不快,但是遊客的娛樂多了一點。姐妹兩輪流說唱,或者是一起合唱,甚至於對唱,開闢了一條新路子。

這些船隻最大的特點就是靈活和獨立,他們從組建開始,就是以私下合作為原則。不需要旅遊線路的安排,更加不需要旅遊線路的管理。他們幾乎都是以入伙的形式,和旅遊線路的人合作。雖然減少了一些麻煩,但是也讓旅遊線路的人看到了危機。這種入伙形式的人越多,旅遊線路在這裡的控制力就越小,這些人不會像以前的人那麼好控制。旅遊線路的人在這裡稱王稱霸的日子已經過去了,這裡的旅遊事業將迎來「百家爭鳴」的時代。為此大老闆更加痛恨始作俑者田阿七和阿芬,決定開始對田阿七和阿芬動手了。

田阿七和阿芬是第一對夫妻船,也是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有他們做了實驗,大家看到了這種經營模式的特點和好處。第一,兩個人只要關係,或者是親人,就避免了兩個之間的矛盾。不用每天為分錢私下鬧意見。當然船工和解說員合作的時候,解說員要多拿一點,船工當然不高興,兩個人或多或少有矛盾。不是解說員要換搭檔,就是船工平時出工不出力,最後導致兩個人鬧翻。自由組合后,這些問題不是問題。如果是親人或者是夫妻的話,錢是一家人的,不用分彼此。好兄弟或者是好姐妹一起幹活的話,誰多分一點誰少分一點都可以好好說。一些情投意合的小年輕合夥幹活,可能會成為一家子。

第二,自己人合作之後,避免了一些尷尬和陌生。船上不比陸地,不但地方小而且周轉不過來。以前船工和解說員相互之間的溝通少,總會有一些尷尬或者是不方便的事情發生。要是夫妻、父女、兄妹之間,不但不會有尷尬,而且不會有矛盾。一個人犯錯的時候,另外一個人可以及時提醒或者是糾正。在默契度和配合上,是一般的旅遊線路指派的船工和解說員比不上的。

第三,兩個人之間的工作,也可以相互調換,輪流休息。只要是這種形式的組合,最大的特點就是合作。以前旅遊線路分配搭檔,船工就是船工,解說員就是解說員。船工只管划船,解說員就只管解說,兩個人分工明確。船隻壞了,就是船工的事情,需要船工自己修理。解說員說錯了,也是解說員的事情,船工沒有義務提醒或者是幫助解說員查漏補缺。新形式的船隻上,就不會出現這個問題和矛盾。船隻壞了,兩個人一起維修,不但時間大大縮短了,而且可以相互提醒和幫忙。解說的時候,船工可以及時提醒,而且可以幫助解說員搞好氣氛。有的時候來一個男女對唱,客人給的賞錢就會更多了。

第四,解決一些費用問題。以前解說員和船工不熟,吃飯和休息都不在一起,不但費時費力,而且浪費資源。就算是上交管理費,也是各自管各自的。夫妻船、父女船、兄妹船等等,就不一樣了。他們吃的飯菜可以一起帶,吃飯休息在一起,不但省時省力,而且可以資源共享。最大的好處是一起交管理費,不但簡化了時間,而且可以少交一些管理費。旅遊線路管理方雖然很霸道,但是在管理上有漏洞。當船隻承包或者是船工和解說員私下商量好的話,只需要上繳一份管理費就可以了。也就是說他們可以省下一個人的管理費,出一份船工或者是解說員的管理費,就可以干兩個人的事情了。對於他們來說,每天最重的負擔就是交管理費,變相減少管理費后,他們的日子就好過多了。

在這些好處面前,大家紛紛效仿田阿七和阿芬。大家自由組合,紛紛申請換搭檔或者是工作模式。旅遊線路的人不好過分插手,只好捏著鼻子讓他們自己解決。一段時間下來,大家紛紛到了新模式的好處,就連一些守舊的人也心動了。一些解說員說服家裡的老人或者是丈夫出來工作,和她們自己組合成父女檔或者是夫妻檔,實在不行組成兄妹檔也可以。解說員不想便宜了其他的船工,想把整條船的好吃留給自己。真的找不到人的人,組建了兄弟檔或者是姐妹檔,還好旅遊景點的畫舫都是小船,就算是女孩子也可以獨立操作。這裡的解說員幾乎都是當地的女孩子,不但都會游泳,而且也會划船。

田阿七沒來以前,這裡只有一些做「光板」生意的人是入伙的,其他的人都算是旅遊線路的人。田阿七是第一個帶船入伙的,現在田阿七也算是旅遊線路的員工了。可是田阿七和阿芬弄出了夫妻船之後,許多人申請或者是改為了入伙模式。如今旅遊景點不光有大老闆獨資的花船和大畫舫,還有許許多多小畫舫。其中有不少一部分是新冒頭的,他們都是和合作模式出現的。

這些人不但搶走了不少原屬於大老闆個人的拉客生意,而且也搶走了不少土特產生意。這些人都是當地人,土特產不一定要去店鋪購買。他們自己家也有,就算他們沒有,他們親戚家也有。因為不用給大老闆交管理費,因為是自己家的東西,所以這些土特產比店鋪賣的便宜。許多精打細算的客人,被他們說服了,去他們的農戶家裡買東西。店鋪的貨物其實也是當地農戶家的,只不過是店鋪低價收購農戶的貨物,再高價賣給遊客而已。如今遊客從農戶手裡直接買東西,不但遊客買到了價廉物美的東西,而且讓農戶賣出了高價。唯一吃虧的人就是店鋪的老闆,當然還有這裡的土霸王大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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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色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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