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喬遷宴會，呂公選婿
在小鎮休養生息這幾日，燕青有了前車之鑒后，日日夜夜盯防楊青帝，生怕自己一個不留神，自家公子便又溜出去了。
「硫磺取其一，硝石取其二，木炭取其三，碾為齏粉，以明火燒之，易燃易爆炸。」
楊青帝寫完這句話，沒好氣地瞪了一眼守在門口的燕青，「你杵在那兒幹嘛呢？給我當門神啊？」
燕青雙手環胸，斜靠著門框，「在公子傷勢好全之前，燕青哪兒都不回去的。」
「好，有本事你接著跟我耗，我勸你『耗子』為之！」
楊青帝二話不說，立即回憶起關於「瀉藥」的配方。
幾日以來，他將後世記憶中一些物品的製造方法悉數寫了下來，諸如造紙術、火藥、指南針、印刷術、燧發槍、香水提煉、優質農作物隔代培養方法等等。
這些東西能給社會實際生產效率帶來質的飛躍，是小說中「穿越者」必不可少的東西。
楊青帝不是穿越者，但勝似穿越者，只要隨便製造出其中一件東西，以他的身份職位，想要在民間引起巨變還不是輕輕鬆鬆？
「也不知道神仙能不能頂得住我這一槍。」
楊青帝將火藥配方收好，忍不住發出了這樣的感嘆。
一想到有朝一日會有人手捧AK47，站在南天門跟一眾神仙們對峙，這畫面光是想想就覺得刺激，這不比偷看少女洗澡來得令人興奮？
明天就是農曆十五了，應呂老頭所邀，該去參加喬遷宴會了。
至於禮物，楊青帝早已備好。
聽聞呂老頭有三個女兒，他就按照後世的記憶，結合古法技藝，製作了三款香調不同的香氛。
而老呂頭是沛縣有名的讀書人，那這新鮮出爐的「紙張」，送給他是再合適不過的禮物了。
只是這紙張尚可用木盒裝載，可這香氛怎麼辦呢？
思來想去，楊青帝便打算去街市上轉一轉，看看能否買來合適的小瓶子。
燕青聞訊公子要出門，立即佩上銅劍，警惕地打算一同前往。
「我是出去逛街，不是去打家劫舍，你帶這個玩意兒幹嘛？」
楊青帝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放下放下……」
興許是衙門前幾日放出了抓捕白蛇的告示，夜晚原本冷清的街道又恢復了往日的喧鬧。
月上柳梢。
小販們的叫賣聲連成一片。
倆人在街上轉悠了許久，終究沒有找到令楊青帝滿意的物件。
且不說街上賣陶瓷的本來就少，偶有幾家，一番詢問，賣的都是什麼盆啊碗啊的。
那怎麼成？
用盆裝香水？
香水這東西本身價值不高，貴不就是貴在量少和品牌嗎？
自己總不能說，姑娘，來，這是我送你的一盆香水。
物以稀為貴，東西多了，哪怕它再好，也是貧賤的。
楊青帝揉了揉眉心，要不自己動手捏幾個小陶瓷？反正又不是專門做瓷器，工藝不必那麼繁雜，只要能鎮住收禮的人即可。
這般想著，楊青帝便交代燕青一件差事，讓他去買製作陶瓷所需的一些材料。
至於楊青帝自己，則再一次來到了之前那家小酒館。
熟悉的店小二，熟悉的碧蟻酒。
「喲，客官，您來了？」店小二連忙上前擦著桌子，「今天想吃點什麼啊？」
楊青帝看了眼菜譜，「小二，你們這兒有沒有新的菜品啊？」
「客官，您這可算是問對了，」店小二笑呵呵地說道，「我們店裡這兩天來了位新廚子，甭管是天上飛的還是水裡游的，只要您叫得上來名，都能給您做成菜。」
「好嘞客官，您稍等！」
楊青帝屁股還沒坐熱呢，忽然就看到一位熟客。
他正打算轉過頭去，眼神卻正好與從酒館中走出的呂公撞在了一起。
這下呂老頭來了勁，連忙湊過來在對面坐下，激動地說道：「小友，好久不見，你這是……想通了嗎？」
「……」
楊青帝無奈擠出一張笑臉：「我只是湊巧在這裡吃飯，並無他意。」
「公子，正是如此，才說明你我有緣啊，」呂公笑著說道，「上次老朽讓你想的事情，你可有想好啊？」
楊青帝眼見飯菜尚未做好，便也樂於和這老頭聊上幾句。
「這位大伯，實不相瞞，我也有意於你家小女，只可惜我家髮妻不允吶，」楊青帝故作傷心，「所以呢，可惜大伯的一片好心了。」
呂公皺著眉頭：「哪家的女子，竟然連丈夫娶個小的都不肯？」
楊青帝無奈搖頭：「大伯你有所不知啊，我那妻子如山中猛虎，甚至以拳威嚇，我也是實屬無奈啊。不過大伯啊，我倒是有一個疑問，這天下男人如此多，您為何執著於將小女下嫁於我呢？」
這位老頭先是微微一笑，隨後神秘兮兮地說道：「公子，實不相瞞，老朽會些相面之術。」
「此前觀你面貌，乃是貴人之相，慧根極深，福運皆是上乘，故而有下嫁小女之求。」
楊青帝不以為然，搖搖頭道：「這不是你我能決定的，應該問問你的女兒才對。」
「誒，此言差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娶不正是這樣嗎？」
「老伯，實不相瞞，我也懂些相面術。」楊青帝笑道。
呂老頭一愣，「哦？那就勞煩公子為我相上一面，你且說來聽聽。」
楊青帝裝模作樣，掐指一算：「看你面容，前些日子家中應該有不順之事吧？」
「這……」呂老頭想起了小女被蛇妖捲走一事。
「若是不錯的話，事關你那小女？」楊青帝笑意盎然，「慶幸的是，你那小女命遇貴人，這才平安無事，對吧？」
呂老頭滿眼不可思議，「公子莫非是在小鎮上有所聽聞？」
楊青帝笑笑，「呂公明日看似舉辦喬遷宴會，實則是為自己的女兒挑選夫婿吧？」
呂老頭驚為天人，這下徹底相信了，只是盯著楊青帝說道：「公子，要不你回去再和夫人商量商量？」
「刑啊，老伯你可真刑啊……」
楊青帝哭笑不得，要知道那呂素的年紀最大不過十六七，嚴格來說還是個小姑娘呢。
「對了，還未請教公子名諱。」
「楊青帝。」
「那楊公子，明天你可否前來老朽家中一敘？」
「自然是可以的。」
楊青帝笑眯眯說著，心裡卻在想，他這趟出門準備禮物可不就是為了明天登門嗎？
「楊公子，那咱們可說好了，明天你一定要來啊。」
「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呂老頭拍拍屁股，笑呵呵地走了。
回家路上，他抬頭看著明月，耳畔迴響著年輕公子的話。
「怎麼總覺得那話聽起來這麼耳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