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福伯的消息

隨著李曾帶著尉司的人陪同刑都頭和蒯盛一起去間知監大人，校場的人開始漸漸的散開了，巡檢司的人已經有大半的躺在了地上，而自己這邊的人也好不到哪兒去，到處是哼哼唧唧的傷兵，幸好好沒有動用武器，不然也就不是躺在地上哼哼這麼簡單了。~~~~

楊渺湊到石虎的身後，小聲的問道：「大哥，今次刑都頭去不會有什麼大事罷？」

「不會，此次是死無對證，互相扯皮罷了，終歸不會出結果，這種事情以前見的多了。」石虎仿似驚奇的上下打量了楊渺一番，「倒是五弟你今次讓我刮目相看那。」

楊渺笑了笑，「怎麼了?」

「若是沒見過你先前剛來時的模樣，準會以為你也是從邊軍下來的一位好手，出手又穩又狠。」石虎嘖嘖的咂摸了下嘴巴，一副不能置信的模樣。

楊渺尷尬的笑了笑，道：「家中也本事武勛世家，從小也學耳濡目染了些許。」

「不錯，不錯！」石虎看楊渺是越發的欣喜了，對著楊渺的肩膀猛地一拍，「好小子啊，開始還讓我白擔心了，改天一定要和哥哥來練練。」

「我可不敢！」楊渺連連擺手，「我方才可是見識了大哥的厲害，我估計我連一下都經受不起，不過說起來那蒯盛倒是不一般那，能夠大哥打個平手。」

石虎輕輕的嘆了口氣，「這傢伙是不一般，當初在禁軍之時，他就跟我杠上了，誰也服氣過誰，如今到了廂軍了卻還是沒分出個勝負，不過他命比我好，至少還是個巡檢。」

楊渺望了望石虎的臉，看起來也不是真的在嫉妒，不由哈哈一笑，湊到石虎的耳邊道：「大哥，今次咱們的目的基本上達到了，陳黑子至少半年內再也凶不起來了。」說著話楊渺的嘴巴努了努遠去的尉司的人抬著在一塊門板上的陳黑子。

石虎憨然一笑，「讓他也知道知道咱們老營的弟兄不是好惹的。」

「大哥，今次真的沒事？」楊渺的心中還是有點擔心，畢竟也是前所未有的一次群毆事件，上升到政治高度的話完全可以被看作為造反事件，封建王朝歷代對於造反這件事從來都是血腥的鎮壓，如果有人成心要整自己的話這自己這幫人絕對逃不過整個朝廷的鎮壓。

石虎凝眉想了想，「理應沒有太大的事，按照慣例，不過兩方罰俸一年，這些倒算不上什麼，算了，不想這些了，先把受傷的弟兄抬進去，我去驛站中取點金創葯來。」

楊渺點了點頭，同著一眾配軍一起將，受傷的配軍抬了進去，他分別的瞧了瞧這些受傷老兵的傷勢，發現傷也不是太重，大多都是外傷和骨折，沒有傷到根本，受傷最嚴重的是箭頭，箭頭是綽號，只因臉長得比較尖的緣故，他的年紀倒是比楊渺大不了多少，但資格卻是非常老，也是隨著石虎從邊軍中下來的，剛才打起架來也沖得最猛，現在卻是一條胳膊和一條腿同時都傷了了，連動都動不了，儘管如此他還同對身旁攙扶著的新配軍得意的吹噓道：「看見了沒，這才是陣仗，像你們這窩窩索索的也能叫做爺們？」

楊渺心中一陣感動，這是多少年沒有感受到這種純粹的軍伍豪情了，走到這箭頭的跟前，「沒事吧，傷著哪兒了？」小心的在他的胳膊上摸了幾下，心中瞭然，原來是脫臼了，以前在軍中的時候也專門學習過如何處置跌打損傷的問題，一般的骨折脫臼都是自己處理。

「沒事，這點傷算得了啥。」箭頭假裝隨意的擺了擺手，卻一不小心牽動了傷處，疼得他一陣咧嘴，嘿嘿一笑，「楊兄弟，你剛才的身手可真不賴，可是以前學過武藝？」

「呵呵，只是家傳的把式，上不得檯面，你看那邊是什麼。」趁著箭頭的頭轉向他指的方向，楊渺手腕一抖，將箭頭脫臼的那隻胳膊一拉再一按，只聽喀嚓一聲，同時響起了箭頭狼一般的嚎叫。

周圍的人被嚇了一跳，齊齊把視線集中到了兩人的身上，楊渺淡然一笑，對箭頭道：「動動胳膊，看能不能動了。」

「誒！」箭頭的臉上充滿了驚奇，「真神了，一點都不痛了，老五，你可真是神啊，武藝這麼好，還懂醫術。」

楊渺哈哈一笑，「這算什麼醫術，只是普通的跌打損傷罷了。」

「還有我這條腿，快幫我看看，疼得厲害。」箭頭一時間興緻大漲，忙拉著楊渺要將他的腿看一看。

楊渺伸手過去在箭頭的小腿摸了一遍，發現這下真的是脛骨骨折了，而且腫起老高，要是不趕快校正，恐怕這條腿就這樣費了，對箭頭道：「這下你可要忍著點痛啊。」

「放心吧，這點小痛算得了啥。」箭頭大大咧咧的笑著，露出了一口白牙。

「呵呵，我給你說段書吧！」楊渺可是知道這接骨的痛處，這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得住的，加上也沒有麻醉藥，箭頭能夠不昏過去就算是好的了，「當年太祖皇帝攻伐南唐大勝之後，將南唐國君李煜及其大小周后擄獲回京，要說那大小周后長得可謂是美若天仙，柔嫩似水。」

「比繁花樓的行首小玉春還要好看？」旁邊已經圍了不少受傷的老兵，一聽楊渺要說書，連哼哼都不哼哼了。

立即有一個老兵出聲嗤道：「你小子就這點出息，要知道那可是皇帝的老婆，萬里挑一，那還能差得了？」

「這小周后可是真美，可比貂蟬西施，太祖也被其的美貌給迷住了。」楊渺一邊笑著說，手上的動作沒有停下來，一邊在箭頭骨頭折斷的地方做著推拿，疏通血脈，趁著一個說到一個關鍵的地方，他的手猛然一個用力，天空中再次響起了一聲拖長了的慘叫聲，拍了拍手楊渺吐了口氣，「好了，用根棒子將這條腿固定，每天擦點藥酒，過一個月就和先前一樣了。」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眾人也沒有再感到驚奇，反而是看他的眼光中多了一絲的尊重，楊渺趁熱打鐵，繼續說著這太祖太宗同大小周后的韻事，一邊同時幫斷骨的配軍接骨，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倒是將所有受傷的配軍全都安置好了，只要再抹點葯，估計也就好了，回頭一看周圍，卻發現窗口邊上已經圍滿了人，都是來聽他說書了。

見楊渺停了下來，箭頭頓時喊了起來，「老五，快說啊，太宗招小周后入宮到底成事沒？」

「呵呵！」楊渺哈哈一笑，一抬手在桌子上一拍，眉毛一挑，喝道：「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周圍頓時一片噓聲，「直……！」箭頭更是想罵出口，又發現不對，這可是自家兄弟，而且剛剛還治好了他的傷，不由軟語相起來，「老五，你再給咱家說說吧。」

楊渺心中一笑，看來今後如果實在是活不下去，去當說書的倒是不錯，要知道這個時代娛樂項目遠不如後世豐富，尤其是在這配軍營中，這聽到一半被人吊起胃口的滋味實在難受，正準備繼續往下說，外面傳來石虎那宏厚的聲音，「小五，快出來，福伯有信到了。」

「什麼！」楊渺愣了一愣，隨即大叫一聲，扒開人群往外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