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一次有價值的實踐
老葛表現的十分老實，大部分時間他都不說話，只是跟著眾人一起前進，對於周圍的事物也是充滿了好奇，一路上都是東張西望。
趙啟則是在暗中觀察。
有的時候也會故意靠近，和這老葛套話。
至少目前看不出什麼問題，反而對方表現的極為正常，過去的很多事情都記得，包括他在辦公室里養的一株仙人掌上有多少根刺都記得清清楚楚。
「以前沒看出來葛隊你還有這個愛好。」
趙啟笑著打趣。
老葛表現的正常，趙啟表現的更正常，就彷彿還和以前一樣的交談，至少從情緒來看沒有丁點的隔閡。
「這不叫愛好，這是在鍛煉念能力，【專註】可以通過做一些繁瑣複雜的事情來提升，我記得和你說過這個經驗……另外，你別叫我葛隊了，你現在是隊長，以後叫我老葛就行。」
「行。」
趙啟笑著點頭。
目前的試探沒有發現任何疑點，這個老葛對過去的記憶都很清晰，甚至連電腦里對方隱藏文件夾里私藏的幾個『女老師』參演的電影劇情內容都能一字不落的描述出來。
至少從記憶這方面來看，面前的絕對是老葛本人無疑。
但光有記憶還不行。
趙啟新增加的卡片中，那個『惡水之靈』就是可以存儲別人的記憶，就像是一台記憶存儲器。
所以趙啟為了確認這個老葛究竟有沒有問題，只能用別的方法。
例如，那張寫著『古神的觸鬚』的卡片。
對趙啟來說，這是他對念力卡片實際運用的一次實踐。
將卡片握在掌心，趙啟以念力纏繞並且將這卡牌撕開了一個口子，瞬時間，一股恐怖的精神力波動泄露出來。
有點像是熊孩子用筷子撥動高壓鍋的氣閥，噗嗤一聲從氣閥里噴出更多量的高壓蒸汽。
瞬時間感知敏銳的人就察覺到了不對。
而反應更大的是近在咫尺的老葛。
後者震驚的看著趙啟，就連臉上的肉皮都在顫抖。
「你……你是？」
老葛發出詢問，只是他不敢確定，或者說，因為太過震驚和恐懼，導致他剛才的詢問也是下意識問出來的。
趙啟沒吭聲。
主要是他背後的手正在快速按著那張卡片，與此同時趙啟和小癢建立聯繫，讓小蜘蛛趕緊救場，將卡片重新補全。
這耗費了大概一分鐘的時間，這個過程，趙啟保持微笑但實際上他是在全神貫注的壓制那張卡片。
實踐效果是喜人的，情況可控，而且趙啟在那一瞬間也得到了很多收穫。
就例如他和這張卡片建立了某種『聯繫』。
這種聯繫是強制性的，而聯繫的媒介是蛛絲，通過細細的蛛絲趙啟似乎窺探到這個被捕獲到卡片中的古神觸鬚中隱藏的秘密。
這裡面有極為混亂的記憶，就像是掉進了一個有著數以千計屏幕的房間，而每一個屏幕上播放的都是某個人的記憶。
如果這些東西一股腦的冒出來，任何人都承受不住，會直接發瘋，陷入癲狂的同時迷失自我。
而趙啟顯然能對這種秘密和恐怖繁雜的記憶進行控制，就像是手裡握著一個水龍頭的開關，決定水龍頭是噴涌而出還是細水長流的是趙啟自己。
這就非常的爽。
最直接的效果就是，在可控的情況下汲取到『古神觸鬚』上的好處，包括上面的秘密、記憶、氣息和力量。
這個發現和運用手法在趙啟看來絕對可以拿一個末世世界當中的『諾貝爾獎』，但可惜此時此刻除了他自己知道外無人知曉，當然也就沒有掌聲和喝彩。
唯一能感受到古神力量的是老葛。
對方看著近在咫尺的趙啟，眼珠子就像是要瞪出來一樣，身體難以控制的發出顫抖。
趙啟就這麼看著他，同時小心翼翼掌控那個無形開關的開合大小。
終於老葛說話了。
「你被控制了？不，不對，這分明是祂的氣息，可你怎麼可能是祂，難道祂已經完全佔據了你的意識和身體？」
趙啟還是沒說話。
有的時候，不說話比說話更能探查到想要的情報。
「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已經擺脫你的控制了，求你放過我，我只想回到過去的生活，或者你直接殺死我……」
說這話的時候老葛咬牙切齒。
三隻眼睛里都在充血。
能看得出來對方的那種不甘、恐懼、憤恨和決然。
很明顯，老葛並不是喪失了記憶，他記得很多東西，也知道很多事情，只不過為了自我保護他選擇了隱瞞。
但是可以肯定，此時此刻主導對方身體的，依舊是老葛的人格。
不然，對方不會如此的痛苦，也不會顯露出那些複雜的情緒。
知道這一點就夠了。
趙啟主要是擔心對方是一個居心叵測的邪惡之物假扮老葛伺機而動。
既然如此，那這一次的卡片運用實踐可以暫時告一段落了。
主要是趙啟怕時間長了出現什麼意外，畢竟哪怕是控制了水龍頭的開關，但是流出來的水，那也的確是流出來了。
這些也需要消化和吸收。
於是趙啟立刻關閉了和那張卡片的通道。
老葛也是表現的如釋重負，鬆了口氣的同時也感覺像是要虛脫一樣。
「剛才發生了什麼？」謝嫣這時候走過來詢問，同時就連隊伍後面壓陣的楚愚和姜波也都跑過來。
剛才散發出的古怪氣息，明顯驚動了他們。
「這個事兒稍後再說。」這件事趙啟沒細說，但也沒打算隱瞞，他現在和楚愚他們幾個都已經是過命的交情，就沖著之前楚愚冒死將自己從暗水當中撈出來這份情誼，趙啟就不會將他們幾個當成外人。
很簡單的人際交往，伱對我好，我就對你好。
好兄弟，不離不棄！
緊接著，趙啟說了另外一件事：「雖然還有些問題，但可以確定，他的確是老葛，幫他解開手銬吧。」
楚愚他們一聽雖然心中好奇，但沒有遲疑，將那邊還在懵逼狀態中的老葛從手銬的約束中解脫出來。
「多，多謝！」老葛表現的依舊十分緊張，尤其是他現在根本不敢將視線放在趙啟身上。
他現在很疑惑，非常的疑惑。
他曾經被古神三十一徹底控制，只是因為之前古神三十一受到重創這才僥倖脫離可控制，並被楚愚一併從水裡撈出來。
老葛有很多秘密。
但他想回到過去的生活，所以選擇了隱瞞。
可剛才他從趙啟的身上感受到了讓他顫慄的氣息，是古神三十一，那一瞬間老葛毫不懷疑的認為趙啟已經被古神佔據了身體。
而他面對的，就是古神的一個分身，一個被填充了古神邪惡意志的軀殼。
一定是的。
老葛這一瞬間產生了一個強烈的念頭。
他要幹掉對方。
一定要幹掉，不然這個被古神控制的軀殼會將所有人都帶往地獄。
所以他準備犧牲他自己，拯救還被蒙在鼓裡的楚愚和姜波他們，以及這些無辜的隊員們。
就當是自己做的最後一件好事。
咬著牙，老葛朝著趙啟所在的方向走過來。
同時他將自身的念能開啟，準備做捨命一搏。
但就在這時候，趙啟看了他一眼。
那一瞬間，老葛剛才鼓起的所有勇氣和決然都像是被撞破的玻璃瓶一般碎了一地。
「老葛，我不是它，你放心，我還是我，我是趙啟！」
這時候趙啟走過來輕聲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