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靠本事猜的，怎麼能算作弊

楊禹隨口問道：「林中堯，能說說你為什麼選擇我們公司嗎？」

林中堯一本正經地答道：「因為你們公司在招人，而且公告上給出的待遇還不錯。」

楊禹表情微微一僵，想笑。

如果這時候已經流行短視頻，將他這回答發到網上，肯定會火。

但眼下可沒有這個梗，這傢伙也不可能是在玩梗，只能說他是個老實人。

於是楊禹換了個提法：「以你的條件，去北上廣深才是最好的選擇吧？為什麼會選擇留在江州市呢？」

「我女朋友在江州！」林中堯鄭重地說道。

姚文華眼神微微一變，這個回答不應該是「我更看好江州的發展前景……」，然後再巴拉巴拉一大堆嗎？

你說是因為女朋友才留在江州的，讓用人單位怎麼想？

反正姚文華覺得挺不靠譜的，萬一哪天你女朋友和你分手了，是不是就要跳槽呢？

不知是不是看出姚文華的神色變化，林中堯接著道：「我和我女朋友是大學同學，我們感情很好。她本科畢業后開始工作，我讀研這幾年基本上都是靠她照應，我不能丟下她獨自一人去外地。」

姚文華臉色稍霽，原來是雙向奔赴嘛，這就好多了。

但不得不說，這小夥子是真老實。

楊禹淡淡一笑，轉而問道：「你的筆試試卷我看了，知識面很廣，研究深度也還可以，但你沒有帶項目的經驗，統籌管理方面能力缺乏，有沒有打算在這方面多鍛煉鍛煉？」

「如果工作需要，我不介意獲得更多鍛煉的機會，但就我本人而言，我更喜歡從事純粹的技術工作。」林中堯說道，「不過有一點我想先了解一下，貴公司主要從事哪方面的研究？」

「人臉識別以及基於視頻結構化分析的動態感知和智能預警。」

「資金投入有多大呢？」

楊禹臉上洋溢著自信的微笑，道：「研發投入不設上限，市場有多大投入就有多大。而根據我們的前期調研，全國聯網報警行業在這一方面還是空白，前景廣闊。同時，這一技術在城市管理方面也有著非常廣泛的運用場景，而隨著國家日益富強，這種關乎民生的投入只會越來越大。僅僅是這兩方面，就有不下於千億級的市場。」

第一句話就捅到了林中堯的前列腺，作為一名科研人員，誰不希望聽到「研發投入不設上限」這句話？

後面幾句話雖然簡短，但在楊禹那無比肯定的表情和語氣加持下，描繪出了一個美好且又宏大的場景，給了林中堯足夠的信心。

當然，最核心的一點，還是宏銘科技的發展重心與他的研究方向完全重合。

「看來貴公司對視頻應用這一領域確實是雄心勃勃！希望我能有這個機會一起見證宏銘科技走向輝煌。」

「你肯定有這個機會！」

……

當所有面試者離去，姚主管理了理手中的資料，道：「小楊，面試結束了，我們一起去向蘇總彙報一下情況吧！等最終名單敲定，我這邊就安排人通知他們入職。」

「……」楊禹愣了一下，他第一反應是這事兒還需要給蘇總彙報？

他腦子快速轉了一圈，立刻就醒悟過來。

小公司嘛，很正常。

「行！走吧。」他痛快地說了一句。

姚主管點了點頭，拿起資料當先一步出了會議室，楊禹立刻跟了上去。

敲開總經理辦公室的門，老蘇正在裡面盯著電腦顯示屏，他面前擺著幾份文件，應該是尚未處理的。

「姐夫啥時候開始變懶了？」這是姚主管的想法。

「老蘇太不當人了！剛沒了實際控制權就開始躺平！」楊禹心頭腹誹著。

蘇宏銘跟著抬起頭來，看到楊禹不由得眼前一亮，不由瞬間又隱去了。

他身子一正，板正地問道：「姚主管，小楊，面試結束了？」

「嗯！這是面試結果。」姚主管將手中資料往老蘇面前一遞，道，「等蘇總你圈定之後，我們就可以通知他們入職了。」

「這事兒讓小楊決定了就行。」蘇總煞有介事地說道，「這事兒他才是專業的，我們不能外行指揮內行嘛。」

姚主管呆了一下，這話聽起來似乎沒毛病，但她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

雖然這些天姐夫對楊禹的支持度很高，但也沒放權到這種程度。

不對勁！

姐夫是不是被楊禹給洗腦了？還是他受了什麼刺激？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姚文華決定找時間一趟姐夫家，與老姐好好聊聊。

不過面上她沒說什麼，很爽快地答應下來，並且準備將資料遞給楊禹。

卻不想楊禹甩出一個輕飄飄的笑容，道：「我的意見剛才已經給出來了，姚主管按照這個通知就行了。」

姚文華感覺更不對勁了。

可她還沒表示什麼，楊禹已經轉頭看向了蘇宏銘：「蘇總，我去工程部那邊一趟。」

「你先等等！」蘇宏銘說完就對姚文華道，「姚主管，你先去通知人吧，我跟小楊談點事情。」

姚文華滿腦子疑惑地走了出去，習慣性地將門掩上。

關上門那一刻她就後悔了，她真的很想偷聽一下兩人到底談了些什麼，但現在總不能又把門推開吧？

房間內，蘇宏銘一臉期待地看著楊禹：「楊董，早上的時候忘記問你今天怎麼下注了。你對明天的比賽怎麼看？有沒有比較穩妥的？」

這番問話在楊禹的意料之外，卻又是情理之中。

但他記憶中這兩天沒什麼印象深刻的黑馬……

不過楊禹也沒有拒絕，側過身子看著筆記本電腦，道：「我看看都有哪些項目，參賽的有哪些？」

蘇宏銘立刻明天的比賽日程給調了出來。

然後目光落到一個名字上：博特。

喵的，這還用選？

「知道他不？」楊禹指著屏幕。

蘇宏銘對體育賽事確實關注很多，一臉迷惑地點了點頭，道：「知道！他是本次百米奪冠的熱門之一，賠率不高，不會超過1.5。」

「蚊子再小那也是肉不是？直接重注。」楊禹非常堅決地說道，忽然，他神色一動，問道：「博彩那邊支持串著買嗎？」

「肯定支持，英國佬玩的比你想象中還要花。」

「查下這人參加了哪幾個項目。」

蘇宏銘立刻開始查詢，結果很快呈現出來，屏幕上顯示著100米、200米、4*100米接力。

「全買了。」楊禹毫不猶豫地說道。

雖然十多年後老博被取消了一枚金牌，但博彩公司肯定不可能在十多年後去收回彩民的獎金。

蘇宏銘躊躇滿志地道：「買多少？」

「賠率是多少？」

老蘇立刻通過MSN諮詢第三方公司，很快他抬頭道：「11倍。有點低了，這種高強度比賽出現意外的可能性太高，更何況是串三枚金牌。」

「不算低了。」楊禹倒是很冷靜，「如果你也投注，我們就每人一百萬，如果你不跟，我就梭哈。」

蘇宏銘這次沒有糾結，直接一擊掌：「跟了。」

楊禹點頭，心底很滿意，看來老蘇已經被調教得很好了。

如果現在有測信任值的儀器，肯定能在老蘇頭上測出滿值。

蘇宏銘繼續問道：「還有沒有其他目標？你還有小一百萬躺在賬戶上呢，不讓它跑起來，豈不是很虧？」

楊禹因剛剛被博爾特刺激，現在聽蘇宏銘這樣一問，腦子裡不由得想到了一個稱呼：飛魚。

壓8金？

最終楊禹壓下了這股衝動，這個時間點，飛魚都已經有六枚金牌入賬，八枚金牌的賠率還高嗎？

就算再重新來一次，楊禹也不可能去賭這個8金，飛魚的八個項目時間跨度太長，將錢砸在這裡面，會讓他錯過前面男子佩劍和女子射箭，得不償失。

「蘇總，你看過之前體操團體男子比賽嗎？」

「看過。」

「我覺得裡面有位小將天賦異稟，肯定能有大作為。」

「周愷？」

「嗯。」楊禹穩重地點了點頭，「他後面還有兩場比賽，自由體操和單杠，應該都能拿下。」

蘇總先是愣了愣，下一秒便通過MSN聯繫第三方公司詢問賠率。

很快，蘇總臉色潮紅地抬起頭：「可以搞一波……」

「蘇總，你買的時候最好混著買，全贏的話別人可能會認為我們作弊。」楊禹很認真地道。

「哪兒作弊了？」蘇總很認真地反駁道，「這可都是你靠本事猜的，怎麼能算作弊！」

「但別人不這樣認為啊！你說是不是？」

「……」一句話讓蘇宏銘沉默了，「好吧！我會悠著點的。」

楊禹放下心來。

其實他也可以主動給蘇總一些錯誤的提示，但這影響「調教」效果，以後在很多地方他還需要蘇總的無條件支持呢，標杆都豎起來了，還是不要失敗才好。

「蘇總，你慢慢玩，我去找工程部那邊談點事情。」

「去吧去吧！」蘇宏銘連他去談什麼都懶得問，「他們現在還不知道你成了董事長，要是你提出什麼工作要求他們不認真執行，就直接說是我提的。」

「行！」楊禹也沒客氣。

他剛準備出門，蘇總忽然又開口了。

「對了，下午邱海給我打了電話，說他願意到我們公司上班。只不過他手頭上還有事務所的一些事情，得等處理完了才能過來，差不多要十來天。」

「十來天就十來天吧，等等也沒什麼。」

「另外，你的辦公室已經騰出來了，我聯繫了傢具公司明天一早過來，你到時候也過來一趟唄，有什麼要求現場提。」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