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多少信一點
靈子能力花樣繁多，使用方式也各不相同。
伍江在超市裡往收銀員身上招呼的能力，他自己取名叫【寄生餌】，直接碰觸時可以使用。
不過他和收銀員根本不熟，點頭之交都稱不上，在家門口擅自去碰個女人，叫喊起來怕弄到無法收拾，所以需要變通一下，用門把手做媒介。
【寄生餌】的效果如同名字，它就是個餌料，伍江能夠在比較遠的距離感應到這個餌，僅此而已，以後有超視距打擊能力，也可以試著以它做目標。
至於「寄生」，算是一種靈子狀態，類似於天然靈子里也有「質量、能量、靈魂」三大要素一樣，被附著的人，身上的靈子會多出一個標籤，在靈子視野里有一點點異常。
警察或野生動物學家可能很喜歡這種能力，可普通市民使用它反而容易被捕，尤其伍江的【靈子感應】和【生命雷達】都很熟練，兩種都是無痕探測能力，以被動接收信息為主，【寄生餌】就顯得更雞肋，平時都不用。
今天一時興起想知道收銀員人品怎麼樣。
由於伍江對家裡周邊靈子能力者的強度一清二楚，這裡面沒人能追蹤到下餌的時間點，所以也不會有風險。
回到家裡，晚餐后先盯著汪靈進行融靈。
汪靈盤腿坐著堅持了還沒二十分鐘，睜開眼，水汪汪盯著伍江：「胖胖，放過媽媽好不好。」
伍江搖頭：「我幫你。」
他蹬掉拖鞋爬床上坐媽媽對面，兩手各牽一隻手。
「閉眼感覺一下。」
汪靈呼了口氣閉眼。
「能感覺到什麼嗎？」
「你手溫度高一些。」
「不是這個，是你體內……算了，先把注意力集中到心臟吧。」伍江缺乏剛融靈起步期的經驗和記憶，只能道聽途說從同學和公園大爺們口中得知大概情況，不一定能套得上，所以打算換個方案。
「好像心臟的跳動清晰了一點。」
「……我還沒開始呢。」
「……哦。」
「媽媽，接下來我會讓你的心臟暫時停一下，你別心慌，我只持續十秒，你注意感受這期間，是什麼替代了血液功能。」
汪靈睜眼看他：「……胖胖，家裡存摺的密碼是……」
「停停停，不會有危險的，我真的很厲害，相信我。」
兩人對視了有一會，伍江的眼神根本沒有謊言容身之地，這多少也提供了一點說服力。
她決定信一次，再次閉眼：「好吧。」
伍江啟動，汪靈的心臟毫無徵兆暫停。
十秒實際是不太夠的，因為血液流動產生的體內背景噪音需要三分鐘以上才能降到足夠低的水平，只是照顧到汪靈沒試過，先來幾秒看看效果。
為了提高她感知到靈子的可能性，伍江額外提示血液，並動用能力提高了她血液的靈子濃度。
時間很快就到，消除對心臟植物神經的干擾，幫忙泵了一下，心跳立刻恢復，並急速跳動了一會才逐漸減緩。
「心跳停了也可以呼吸的。」
「啊？」
汪靈還是沒忍住，睜開眼猛呼吸幾下，緩過來看著伍江，眼神發光：「你真的很厲害欸。」
伍江忍著沒翻白眼，鼓勵道：「我說了能幫你的，你只管靜下心來感覺靈子就行，按照《基礎吐納》的方式進行就可以。」
「好！我試試！」
決心大概從0加到1了，後面999點還得看到成果之後才知道結果。
汪靈試著靜下心來，伍江則暗中做手腳。
內臟、血液的活動，都會在身體里產生聲音，對於融靈是個不小的干擾源，所以靜心非常重要，配合呼吸節奏，能有效降低背景音的干擾。
低噪環境對融靈實際沒有直接作用，因為剛開始融靈的人並不能真正感受到靈子，完全靠「心流」，也就是腦補，這是伍江九年級時從同學身上觀察到的結果。
靜音的主要目的還是消除掉能吸引注意力的動態，人缺乏思維焦點時，比較容易胡思亂想，更符合腦補的需要。
伍江可以用自己的能力減弱甚至消除汪靈體內的背景音，同時還能臨時增加融靈水平，等於把食物直接投到胃裡，接下來只要蠕動幾下胃部就完事了，嘴都不用動。
唯一的瓶頸，是汪靈必須相信靈子的存在。
幾年前也許很難，但這兩年隨著靈子課程普及，靈子事件、犯罪相關的新聞等信息開放越來越多，即使是成年人也多少會信一點，畢竟信一點也不收錢。
這一次比較順利，十分鐘后，汪靈已經在吸收靈子。
雖然融靈的速度和被加持后的逸散速度差了數量級，但確實是有在吸收。
伍江一邊觀察一邊思考，最後配合著她，把她的靈子水平降低到一級的狀態。
一級是靈子班學生的水平，比初學者強一點也很有限，最大的差異是每天修行獲得的靈子量，比逸散的多一點。
這近乎於無的一點點，就是積累的開始。
如果汪靈能老實遵守她白天答應的事，早晚各堅持一小時，就能把這個狀態維持下去，哪怕差一點也有伍江在，要不了多久就能把實際水平提升到一級。
母子倆就這麼面對面坐著，隔壁收銀員晚上八點下班，伍江都沒有動彈，直到汪靈堅持不住為止。
靜心對於初次嘗試的人並不那麼容易，隨時間增加，汪靈逐漸有焦慮感和困意，這一點伍江通過她的體征就能察覺，看時間已經超出最低預期，沒去干涉。
「恭喜媽媽，已經入門了。接下來每天早晚各一個小時，我會叫你的。」
「知道了。」她似乎有點抑鬱。
伍江扶著她的肩膀看著眼睛說話：「爸爸已經沒了，媽媽要好好照顧自己，就算是為了我，好嗎。」
「嗯，放心，不會留下胖胖一個人的。」汪靈說著上身前傾，抱了抱伍江。
不知道多少年沒有過的接觸，讓伍江有點不適，但他沒動彈。
等她鬆開，這才下床踩上拖鞋鑽進小屋裡。
先用靈子感知掃一圈周邊，確認沒有等級三以上的傢伙，這才開始定位收銀員。
要用電腦，打開衛星地圖做參考。
這個時候收銀員還在移動中，從距離變化判斷似乎是騎著自行車，也可能是夜跑，伍江能掌握方向和距離信息，其它部分就要靠地圖。
她停下來時，伍江就會在電腦里的衛星地圖上確認一次，看看是不是在路口。
伍江回房時收銀員已經下班二十來分鐘，再盯著也就不到十分鐘，進入靜止狀態。
在電腦上標記出位置，暫不理會，白嫖點論文和視頻。
一個小時后，再觀察位置，又有變化，而且是往回走了一點，先去的是住所附近固定的進餐地點或便利店？
所以說【寄生餌】真沒啥用，都認識李炎了，這能力可能還不如找他問問看能不能調路面監控呢。
長假還有明天一天，明天確定一下收銀員的日常活動範圍，等上學之後再找人去走訪查一查。
她見過自己，走訪得換個人，李炎或馬宇科，這兩個不用花錢，請別人多少得買點零食啥的。
不過光是走訪，也只能查到表面為人，無法知道暗地裡是個什麼人，馬宇科識人能力恐怕靠不住。
對了，姓胡的不是和張藝婷幾個有一個靈子犯罪討論組嗎，可以把「二級靈子能力者」的消息拋出去。也不止是討論組，其實對靈子班的同學來說，二級都是十分具有吸引力的，因為這是個確定能夠覺醒能力的實力階段。
找誰呢？怎麼發動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