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智取(上)
尤銘緩緩醒來,他感到自己的身下很是柔軟。他迷迷糊糊的伸手摸了一把,觸手極為滑膩,還隱隱有一股香味。早已是頗有經驗的尤銘自然知道這是什麼。他大驚之下,從床上彈坐起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一具雪白柔美的女子**,一絲不掛的呈現在他的面前。那女子俏麗的臉上充滿了淚水。射向尤銘的目光也是充滿了仇恨,憤怒與絕望。繼而,又變得空洞迷茫,甚至已經失去了生機與神采。
更為觸目驚心的是,潔白的床單上,有一抹驚心動魄的紅。那是代表女子最重要的貞潔的處子之紅。
尤銘清楚的知道,昨晚自己慾念如狂,**了一個名叫林美人的宮人。自己很殘忍的蹂躪著她,只是將她當做一個洩慾用的工具。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那麼殘暴。他完全不能解釋。難道是自己接受了那個真正二公子的身體后,他的性格也影響了自己嗎?
尤銘看著林美人那絕望無助的凄美,心裡忽然湧起一股悔恨和憐惜。他伸手抹去了她臉上的淚水,靜靜的看著她。尤銘看著眼前這個像木偶一般,任意宰割,不著一縷的美人,竟沒有升起一絲邪念。
良久,兩人只是這麼四目相對,沒有說一句話。
先打破這份尷尬的反而是林美人,她道:「你,打算怎麼辦?」聲音僵硬無比,不帶一絲感情。
尤銘的心,驀地一痛,原來自己在她的心裡竟然是這樣的地位,不僅沒有愛,甚至連恨都沒有。在她看來,自己只是一個奪去她貞操的的物品,一個不值得留下回憶的物品。
尤銘又有些狂怒了,他捏住林美人的肩,將她拉到自己懷裡,道:「怎麼辦?你是我的!要怎麼辦,輪不到你問,一切都要聽我的。」
林美人笑了,可是她的笑卻是那麼的僵硬,就像殭屍一般。她道:「聽你的,一切都聽你的。」可以看得出來,她的心已經死了。
尤銘的心不禁又軟了下來,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道:「你是處子之身隨我的,我帶你走。」
「那要不是處子之身,你是不是就要殺了她,以掩蓋自己**宮人的罪行?」丁湘君俏臉寒霜,怒氣沖沖的推門而入。也只有她敢這麼和尤銘說話。
看到來人是丁湘君,尤銘不免感到極為尷尬,他拉過絲被遮了遮自己**的身體,訕訕笑道:「湘君,你怎麼來呢?」
丁湘君看著他,冷笑道:「是啊,我不應該來。我來了你還怎麼殺人啊?都說金陵尤二公子風流,果不其然,連皇宮裡的女人都逃不出你的手心。你可真是威風啊。厲害,真厲害。恐怕古往今來,敢給皇帝戴綠帽子的,也就你一個人了吧。」
尤銘知道自己昨晚的行為大大傷害了丁湘君,這個倔強奇特的女子空又要與自己漸行漸遠了,可是,這一切卻又都是自己造成的,是自己將她已經燃起的情愛之火給無情的熄滅了。自己又能怪誰呢?他看著丁湘君寒霜的俏臉,說不出話來,反而羞愧的低下了頭。
林美人忽然開口道:「你們還是殺了我吧。哼,被自己所仰慕崇拜的人**,真的是生不如死。我以前看到你為無辜傷亡的百姓而自罪的時候,還天真的以為你是一個真正的英雄。原來我也是瞎了眼睛,你其實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禽獸。你跟那個昏君一樣,最終會縱慾亡身的。」聲音極其冷漠。
尤銘一震,怒道:「你竟敢詛咒我。你這個賤人!」揚起手掌,「啪」的一聲打在林美人嬌嫩的玉顏上,留下了一個殷紅的掌印。林美人悶哼一聲,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丁湘君冷笑道:「好大的架子啊!尤大都督果然是尤大都督,真不簡單。那接下來就該是殺了吧?殺了她,再殺了我,把所有知情的人都殺了,你不就可以高枕無憂,繼續追逐放浪於花叢之中了呀。」說完,一挑頭,離開了小樓。
尤銘怒道:「你!……」緊攥的拳頭最終還是鬆開了。他爬下床,穿好衣服,看著林美人,嘆了口氣,叫來兩個護衛,道:「護送她回海陵,告訴夫人,給她安排個廂房住下。」這些衛士都是尤銘一手訓練出來的,自然知道尤銘所說的夫人指的是文婷。季雨涵雖然是正妻,但是家裡的事情,尤銘卻還是交給文婷操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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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法事完畢。尤銘在將一眾法師送回宮觀寺廟后,整軍往開封進發。由於這一次做法事的聲明遠播,很多郡縣紛紛歸附,尤銘很快就殺到了開封城下。
尤銘馬鞭指著城樓的開封留守朱令贇道:「朱將軍,陛下待你有天高地厚之恩,你怎麼如此忘恩負義,竟然投降叛國。像你這等狼心狗肺之人豈有面目苟活於世!還不快快開門投降,引頸待戮!」
朱令贇是兩朝老將,平日里就連宣化皇帝對他都極為尊重。可是,現在卻被尤銘這麼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在他眼裡毫無用處的世家紈絝子弟在數十萬將士的面前如此痛罵,他豈能不怒?只是他拙於言辭,想不出什麼反駁的言辭,雖是氣得直跳腳,卻也只能罵兩句市井粗口泄憤。
尤銘哈哈大笑,道:「老賊無話可說了?哼,自然是自知罪孽深重,羞愧難當了。老賊既然自知罪孽,怎還不開門納降!」
眾將心中奇怪:按理來說,像開封這樣的堅城,能不攻打則不攻打。若是非要攻打之時,往往也是以勸降為主,非到不得已時,絕不強攻。為何今日尤銘竟一反常態,上來就挑釁,絲毫不給朱令贇投降的機會呢?
尤銘看到眾將的神情,知道他們的疑惑,笑道:「朱令贇當年乃是太子麥道的死忠之臣,對於殺害他主子的宣化帝麥沖極為憤恨。他假意歸附麥沖實是為了圖謀機會,替他主子報仇雪恨。他正巴不得麥沖和麥博拼個兩敗俱傷,好讓他渾水摸魚。他又豈會投降我等勤王義軍,讓我們夾擊麥博,使他的報仇大計毀於一旦呢?」
裴朗問道:「二公子現在怎麼辦,該攻城了吧?末將願為敢死!」
尤銘笑著攔住他道:「裴將軍驍勇善戰,我本該答應的。可是今天卻不行了,小王今天並不打算與他交戰。」
裴朗急道:「兵貴神速!現在朱令贇被氣得七葷八素,正是攻城的好時機。二公子這不是貽誤戰機嗎?」
尤銘笑道:「不貽誤。朱令贇明天就會向我們開城投降。」
裴朗驚疑道:「什麼?這怎麼可能?你不是說他根本不可能投降的嗎?」他見尤銘一臉神秘的微笑,望向了文凱。文凱也是對他神秘一笑,道:「此乃天機,不可泄露。」
裴朗大急,正要繼續開口相詢的時候,卻見尤銘鞭指朱令贇,道:「老賊!本公給你一天時間考慮清楚,若不肯降,本公的鐵騎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撤軍!」大軍後撤十里下寨。
城樓上,朱令贇的副將道:「將軍,城中有十萬大軍,趁著尤家軍後撤的時候正可殺出,給他狠狠的來一下。讓他知道我們的厲害。」
朱令贇搖頭罵道:「糊塗!黑甲精騎名滿天下,他的強悍又豈是你這個毛頭小子能知道的?像開封城中的軍隊,一旦離開了堅固的城防工事,別說十萬人,就是二十萬人他們殺起來也是如同砍瓜切菜一般。你們看,他的大軍退卻時,陣型不是絲毫沒有混亂嗎?」
副將也是個火爆脾氣,被他這麼一吼,也發了火,嚷道:「那將軍說該怎麼辦?末將可不相信他們會自動退兵的。」
朱令贇哼了一聲,冷笑道:「怎麼不會退兵?那昏君在開封城經營多年,城堅池深,糧草充足,就是被困上個兩三年的也撐得住,可是他們就不一樣了。從江南轉運糧草過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到時候,他們糧草不濟,自動就會撤軍的。」
副將還想說些什麼,朱令贇不耐煩的打斷道:「都給我回營,誰敢私自出城與敵交戰,老子親自活剮了他。」大步走下城頭。
副將看著安營紮寨的尤銘大軍,恨恨地捶了一下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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