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手榴彈

韃子偽裝滲透，夜襲桃花鎮，林都頭率兵及時趕到，揭其陰謀，與三家族合力共誅之。

林峰：「你們怎麼說都行啊，只是希望各位能夠同心協力，共抗北虜，與虎謀皮是沒有下場的。桃花鎮既然被蒙古人看中作軍港渡口，豈能容得下你們。」

羅文昊：「林都頭說的極是，只是能否將這些首級留下些。」

「豈有此理！」李虎、陳自明等軍士忿忿不平，突煙冒火辛苦得來的軍功豈有拱手送人之理。

林峰：「都讓給他們，沒有首級我一樣給你們記功。」

李虎：「頭，這也未免欺人太甚了吧。」

林峰：「不妨事，讓給他們。」

李虎等人只好紛紛將腰間扎系血淋淋的人頭解下，拋到庄丁腳下，目光中充滿鄙夷。

羅文昊待庄丁收起首級后，又硬著頭皮道：「本鎮軍民願與林都頭聯合抗敵，只是鎮上庄丁武器陳舊，裝備簡陋，結寨自立應付賊匪尚可，對抗蒙軍鐵騎實在是力不從心。林都頭能否援助些許堪用軍器……「

林峰：「呵呵，你們的裝備不錯嘛，尤其是那個烈焰梨花槍比我們的手裡的傢伙什不知強哪去了。你們說是不是。「

「哈哈哈，就是，就是……」

許如霜本來對林峰很尊敬的，此刻被眾人調侃，一張曬得黝黑的鵝蛋臉，氣得柳眉倒豎，杏眼圓睜。

……

南宋邊境百十年戰亂不休，朝廷兵餉不足，經常向富戶強行攤派、徵購糧食，以充軍隊糧餉，這叫作「和糴「即所謂」國用邊餉「，邊地徵收尤烈。桃花鎮是由地方族長自治，豪強地主利用宗法、人身依附關係將賓客、宗人、依附農民等組織成私兵，名義是自衛拒賊，實則也利用私兵對抗官府，擁兵自重逃稅漏稅。敵軍大舉犯境，左右搖擺，鬥志不堅。林峰才不願用先進武器去武裝這些私兵。

魏弘博：「林都頭可否在小鎮駐留幾日，指點一下防務。韃子若殺來了，我等也多一分勝算。「

林峰：「好啊，我這些兄弟還有軍務在身，讓他們先走吧，我留下來。「

李虎：「大哥，要走就一塊走，留在這裡做甚。「

林峰：「你們先走吧，我過幾天就回來。「

林峰將李虎等人送上飛龍艦，自己留下來打量著桃花鎮渡口。

晨曦初露，漢江邊篙動櫓搖，輕舟彙集，在古渡縱橫，一隻只系在纜樁。幾家生意紅火的商號，已是「魚蝦滿艙，人聲鼎沸「。沿街而來的南北客商川流不息，米行、綢布莊面河而沒，碼頭、店鋪面向船旅。對岸有橫店蘭亭、雜貨店、青竹坊竹編、悅來客棧、木雕作坊等，店鋪民居雜處其間。沿江商貿興旺繁榮，兩岸均是不設防的民用商業碼頭。

整個古鎮由石砌的寨牆圍著，街道由青石板鋪就，獨特的小青瓦建築群，給人以寧靜、安詳、古樸之感。

而這一切都將毀於無情的戰火之中……

林峰：「不錯，防禦體系很完善，寨牆修高點，修牢靠點，再沿寨牆邊修一排箭塔，那就固若金湯了，韃子千軍萬馬也攻不進來。「

魏弘博：「寨牆再高，只怕也擋不住重械攻擊啊。「

林峰：「擋的住，你聽我說啊。我那出產一種新型泥灰，用於砌牆堅硬似鐵，牆內扎鋼筋，澆灌此泥灰后，就連震天雷都炸不開。「

魏弘博：「鋼筋是何物，如此建築造價恐怕很高吧。「

林峰：「鋼筋就是圓鋼條。「

魏弘博：「用鋼條造牆，豈能不貴？「

林峰：「箭塔的牆面加鋼條，寨牆加竹筋就可以了。「

魏弘博：「林都頭，與其鋼條造牆，不如賣幾門飛雲霹靂炮給我們吧。「

林峰：「飛雲霹靂炮乃是天外隕鐵打造，天賜神器，產量稀少，因而天價。凡鐵打造用不了幾次就廢了，划不來，還是造牆實惠。「

魏弘博：「林都頭，我們可是真心要抗虜啊，您就不要戲耍我們了。「

林峰：「這樣，你運二十船鐵礦石給我，我就換一船鋼筋給你，你覺得如何。「

魏弘博：「那我們賺了，何至便宜數倍。「

林峰：「還有石炭，糧食，布匹，木材，你都可以運我那去。我用鋼筋，新式泥灰跟你換。我那生產的鋼筋質量很好，你可以用來加固箭塔，還可以打造兵器，有多的，你也可以往外賣一些。「

魏弘博：「那多謝林都頭了。「

林峰：「沒關係，等你們的防禦加固了，就沒有這麼便宜了，但至少可以低於市場價一半的價格供應優質鋼材。「

……

魏弘博：「林都頭能不能賣些震天雷給我們。「

林峰：「可以啊，不過呢，要用硝石硫磺和我換，十斤換一斤。「

魏弘博：「一個震天雷有多少斤？「

林峰：「七斤左右。「

魏弘博：「一個震天雷就要七十斤硝石硫磺，千斤只能換到十幾個。「

林峰：「你要是覺得划不來就算了。「

魏弘博：「不，划得來，划得來，我們願意換。「

林峰在桃花鎮住了幾天，順便談了幾筆生意，而且還答應儘快配一批重武器過來。幾戶家長能從生意中獲得極大受益，對林峰逐漸親近起來，對將要面臨的防禦戰增添了不少信心。

重武器，林峰原本是不打算這麼快給的，得看將來戰場上表現后再說。但是這幾天在桃花鎮有了意外的發現，臨時改變了初衷。林峰發現桃花鎮的寨牆到了夜間閃磷光，是高品位的磷礦石，喜出望外，一打聽，就是桃花鎮自產的石頭。

後世荊楚大地盛產磷礦，各種礦產豐富，說是到處都有，具體什麼東西在那，林峰不知道啊，就知道長江中游的大冶有鐵礦，銅礦，離著八百里遠，夠不著。

桃花鎮的地理結構是沉積岩，又稱為水成岩，流水沖移而沉積的再造岩，是三種組成地球岩石圈的主要岩石之一（另外兩種是岩漿岩和變質岩）。世界上百分之八十的礦產資源都在沉積岩中，江漢流域的礦產資源分佈是極其豐富。

林峰不會找礦，但是現在想明白了，礦就沿江邊找，不管是漢江，長江，是要使沉積岩結構，就蘊藏著豐富的礦產資源。當然大龍口表層泥沙覆蓋下也是沉積岩地形，可惜沒有什麼好東西，只能燒石灰。

林峰需要磷礦石，有了磷礦石，才能造拉火索，有了拉火索，才好造手榴彈和地雷。震天雷太重，這是偷襲才用上手，明著干不一定好使。

林峰從桃花鎮寨牆上扒了幾塊磷礦石急著趕回去，研究如何能把磷弄出來，答應給重武器，避免糾纏早點脫身。

回到大龍口，林峰仿造帝國時代里的遊戲模式，畫一個配重式投石機的草圖給木匠師傅們研究去吧。配重式投石機蒙軍已經配備了，但宋軍還沒有，還是用的多梢炮，算是當世很先進的兵器，無所謂擴不擴散，射程能把震天雷甩出三百來步就行。反正是固定性防禦武器，體積重量都無所謂，只要能賣個好價錢就行。

如何從磷礦石中提取純磷，後世工藝林峰不會，但是有土辦法。純磷在自然環境下就有，由人及動物的屍體腐爛分解而形成的。氣態磷，當遇到空氣,就會自動地燃燒起來。我國古代又把鬼火叫成燐火。其實就是氣態白磷的自燃現象。.

第一個提取白磷的人是一個德國人，想發財想瘋了，千方百計地尋找發財之道，偶爾聽人說，從人的尿液里可以製造出黃金或是能夠點石成精的寶貝。於是他就偷偷收集了大量的尿液，一點點的慢慢蒸發乾后，又胡亂的加上各種各樣的東西,今天用煮的辦法，明天又用燒烤的辦法。一次一次地幹下去.終於有一次，他發現了一種在黑夜中能發出螢光的物質。這就是他初次得到的磷,一小塊白色柔軟的白磷。

林峰也用這辦法，把磷礦石砸碎了，弄成磷礦粉，用尿泡上，再扔幾團爛泥巴一起煮，很噁心。有效，到了晚上，煮尿鍋附近到處飄蕩著鬼火啊，嚇得人都不敢靠近。氣態磷已經揮發出來了，用水壺煮，壺嘴延長通到冷凝水槽里，氣態磷遇水冷凝，就成了固態白磷，隔絕空氣加熱就成了紅磷。

手榴彈的拉火索是由引捻、拉火繩、螺旋銅絲、火藥、紅磷、玻璃粉混包在一個小紙圈裡，螺旋銅絲被拉出時，與玻璃粉摩擦產生高熱，引燃紅磷，點燃火藥，再引爆手榴彈。沒有玻璃粉，用瓷粉，砂子粉，也可替代。

林峰找火器匠師一道配合著將拉火索研製出來后，就考慮手榴彈的設計。

鑄鐵彈殼，殼體預製單片槽，外徑兩寸，壁厚兩分，長兩寸，加七寸長木柄，全重一斤半，裝藥量六兩。

實驗戰術效果，爆炸半徑五尺之內彈片可穿鐵甲，一丈內可穿皮甲，兩丈內亦可傷肉身。在場的軍士都很興奮，雖然比震天雷威力小多了，能投遠，小巧便於攜帶，能在野戰中使用。

為了安全起見，在野戰進攻中手榴彈並不是每人都配發，只有軍事五項技能全部達標，獲得擲彈兵稱號的精銳士兵才能配備。擲彈兵是步兵的榮耀。

軍事五項是最艱苦、最殘酷、最鍛煉軍人素質的項目，是衡量軍人戰鬥力的標誌，對每個軍人都是一種挑戰，是成為擲彈兵的必經之路。

林峰制定的軍事五項

第一項：射擊，百步強弩射擊，人形靶十發六中。

第二項：投彈，手榴彈擲遠十丈以上，擲准誤差五尺以內。

第三項：十里武裝越野跑，半個時辰完成。

第四項：一里武裝泅渡，3柱香完成。

第五項：刺殺，能將掛著的紙頁刺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