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神秘人影

成昊這話還沒說完，石明亮就急了：「喂，你這話可不能瞎說啊！我大半夜跑我爸房間的衣櫥里幹嘛？！」

成昊攤手道：「衣櫥內部和外面地板上留下的白色痕迹，基本可以視為足跡，雖然較為模糊，但也可以根據它們進行計算，推測出進入這裡的人的身高。那人的身高應該在一米七到一米七三左右，內八字，穿的是雙軟底鞋。」

劉水朝石明亮看了過去，石明亮的腳果然也是內八字，腳上的鞋是雙黑面軟底的布鞋。再看石明亮的身高，差不多也就在一米七到一米七三之間。

石明亮見劉水上一眼下一眼地仔細觀察他，當場就發作了：「你們倆是怎麼回事？！我都說了不是我，你們倆為啥還對我越來越關注了？！」

成昊忽然換上一張笑臉：「石先生，您不用緊張啊，我剛才說的那些，也不過是恰巧和您的相符罷了。大街上或許有無數個符合這些特徵的人。您說是不？」

石明亮稍微鬆了口氣：「當……當然！符合這些的人當然多了去了，憑什麼只懷疑我啊！」

成昊說：「時候不早了，您還是趕緊帶我們去看監控錄像吧。只要監控錄像上顯示出您家裡跑出去個陌生人，那就自然能證明那晚上躲在衣櫥里的人不是您。」

「對啊！」石明亮一拍大腿：「走！我這就帶你們倆過去！」

石明亮在前面帶路，不一會兒，三人就來到了這個小區的監控室。

監控室里有個值班的人員，一看到石明亮進來了，就熱情地打招呼：「喲，石大廚，稀客稀客。您怎麼到我們這兒來了？」

石明亮把來意說明了一下，他指了指成昊和劉水：「這兩位是我請來的，能不能通融一下，讓我們看看監控？」

「這個……」那工作人員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石先生，真抱歉啊，其實，我也想幫您，但不久前剛來過兩個民警，把咱們這兒保存監控錄像的硬碟給拿走了。人家警察辦事兒，我也不能攔著，您說是不？」

石明亮一怔，隨後看了看成昊。成昊點了點頭：「警察辦事肯定是雷厲風行，這回讓他們趕在咱們前頭了，這也是正常的。不過，這監控錄像嘛，咱們也不是看不了。」

那工作人員莫名其妙地說：「為啥這麼說？難不成你也是警察？可以找那倆警察把硬碟要回來？」

「沒有那個必要。」成昊笑了笑：「你沒注意到嗎？你眼前的監控設備還能正常工作呢，你明白這是為什麼嗎？」

「欸？倒也是！」那工作人員看著自己眼前的監控系統顯示屏，說：「為啥把硬碟拿走了，它們還能工作啊？」

成昊說：「因為拿走的是備份數據盤，這種監控系統帶有兩套儲存系統，一套可以視為主硬碟，另一套可以視為備份硬碟，主硬碟里的數據隨時複製到備份硬碟上，這是為了避免在主硬碟受損的情況下，造成數據丟失。而且，無論哪個硬碟出了故障，只要另一個硬碟還能正常工作，這監控系統就能繼續工作下去。警方的辦案人員只是拿走了備份硬碟——他們只是查案，用不著讓這兒的監控系統停止工作，所以留下了另一個硬碟。」

「原來如此。」那工作人員點了點頭：「說來也真是慚愧，我身為這兒的工作人員，居然連這個都不知道……」

成昊大剌剌地一擺手：「沒事兒，一般人都不知道。」

他指了指那台監控系統：「我可以看監控錄像了嗎？。」

那工作人員知趣地站了起來：「你們替我盯一會兒吧，我出去抽根煙。」

工作人員出去之後，成昊馬上在監控系統前坐了下來，他熟練地操縱工作台上的按鍵，調出了石老爺子去世那天晚上和第二天早上的監控視頻。

那天晚上的情況基本正常，進入石家那座住宅的，只有石老爺子和石明亮這父子二人而已。

而到了第二天早上，就不一樣了。

第二天早上，確實有一個人影從石家的住宅里跑了出來，慌慌張張地朝街上跑去。

成昊麻利地按下暫停鍵，將畫面定格在那人剛跑出石家的那一刻。

在那一刻，監控攝像頭離那人最近，拍下的畫面也最清晰。

遺憾的是，即便是這樣，也無法看到這個人的臉，只能看到他的後背。

劉水默默地看著這個人影，他知道門外的過道邊上放著一個垃圾桶，垃圾桶的高度大約是一米，垃圾桶的上部大約能到那個人影的腹部，以此大抵也可以推斷出那人的身高——根據這個高度差，大致可以推算出這人的身高，確實是在一米七到一米七三左右。和成昊從腳印推測出來的身高數據相差無幾。

劉水心中對成昊的佩服又多了一分。

而此時的成昊，注意力早就放到了其他地方。

他指了指那人的後背，說：「這人剛開始的時候，應該沒躲在衣櫥里。」

劉水定睛一看，只見那人的後背上有大片大片的污痕。

成昊說：「石老爺子是個愛乾淨的人——這和他主廚的身份非常契合，我們進去之後，看到他房間里的所有傢具全都一塵不染，像衣櫥那種地方，更是乾淨無比。那個人如果進去之後一直躲在衣櫥里，身上是無法沾上這麼多污穢的。」

劉水皺眉：「那他之前是藏在什麼地方來著？」

成昊把畫面放大，並指著那人的上衣說：「肩膀，以及靠近後頸的部位，污痕顯得非常大，此外，臀部也有污痕……這人很有可能是趴在某個低矮的地方……比如床底下！」

他一拽劉水的手臂，說：「走！我們回那個房間去！那些警察應該還不知道那人曾藏在床下這件事！現在我們有機會獲得更多的線索！」

而就在這時，劉水的手機響了起來。成昊皺眉：「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來電話了？！」

劉水一看手機，上面顯示是「乾爹」。他沖成昊賠笑道：「老闆，要不然您先去，我乾爹肯定找我有急事兒，我和他說兩句，待會兒就過去。」

「別耽擱太久！」成昊一邊說，一邊轉身跑向門口。

還沒出門，他忽然又轉回身來：「對了，劉水，你把這監控錄像複製一份，我們帶回去研究。」

劉水點頭。

成昊飛也似地跑了出去。

石明亮也跟著出去了。

劉水這才接通了電話，他恭敬地朝電話另一頭的人說：「領導，您怎麼今天給我打電話了？」

電話里傳出一個熟悉的聲音：「你該向我彙報一下這幾天成昊的動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