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疑似謀殺

給劉水打電話的人，自然也就是給他安排這個「卧底任務」的人。

此時的劉水，還不知道這位來自省廳的「領導」的真實身份，更不知道他的名字。這位「領導」只讓劉水稱呼他的代號——1號。

劉水悄悄把房門掩上，並小聲地向1號彙報了成昊近來的動向。

「什麼？你們居然真的碰上案子了？！」1號顯得有些吃驚。

「搞不好還是刑事案件。」劉水苦笑道：「有兩名警員已經在現場進行了調查，他們倆的動作很快，我估計已經快找到潛入者了吧。」

「有這個可能。不過，成昊對這案子應該有別的看法吧？」

「額，是的。成老闆已經返回石家了，他認為那潛入者曾經藏在石老爺子的床底下。」

「嘿，有趣。我倒想看看，到底是誰能搶先一步破了這個案子。」

「最好還是先讓我們破了吧。」劉水老老實實地說：「如果成老闆能破了這個案子，就能拿到一大筆酬金，這樣他就能繼續把事務所開下去了。」

「居然窮到那個地步了？！」1號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嘿，一向高傲的成老闆，如今落到了這步田地，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吸取教訓。」

劉水聽1號這番話的意思，明顯是很了解成昊的過去。1號之前和成昊是什麼關係？難不成，成昊曾經是他的「死對頭」？或者是他曾經負責過的某個案子里的嫌疑人？

1號忽然說：「除了讓成昊能拿到酬金之外，還需要我幫你什麼忙嗎？」

「幫忙？這個……」劉水想說「能不能先給我三個月的生活費，我有三個月拿不到工資啊」，但想來想去，這番話還是沒有說出口。

像劉水這種年輕人，畢竟還是臉皮薄。

1號說：「根據我以往對成昊的了解，這回就算用不著我出力幫忙，他搶先破案的可能性也很大。」

「您對他這麼有把握？」

「嘿……畢竟曾經……」1號的話還沒說完，劉水的手機忽然震動了起來。

劉水一看，居然是成昊打來的，他趕緊對1號說：「領導，成老闆給我打過電話來了，估計是等我等得不耐煩了。」

「好，咱們這回就先說這麼多，回頭我會再找你的。」1號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劉水趕緊接了成昊打來的電話。

電話那頭的成昊不耐煩地說：「你小子跟你乾爹聊啥呢？！還不趕緊過來！我這兒需要人幫忙！」

「好的好的，我馬上就過去！」

劉水忙不迭地跑回石家的房子，差點兒忘了穿鞋套。

剛進屋，他就看到石明亮和成昊倆人正蹲在屋裡，似乎是想把老爺子生前睡的那張床翻過來。

成昊見劉水回來了，就吼道：「別愣著了，快過來搭把手！」

劉水一邊挽袖子一邊跑了過去，三個人一起使勁，總算把床給翻了過來。

床被翻過來的一剎那，三人都大吃了一驚。

床下赫然放著一件東西——九龍神火罩。

石明亮激動地撲了過去：「居……居然在這裡！這可是我們家的傳家寶啊！」

成昊顯得比較冷靜：「石先生，建議您先檢驗一下，這東西是不是真的。」

「欸，好的。」石明亮定了定神，他把九龍神火罩放倒，開始仔細觀察它的底部：「小時候我淘氣，拿著美工刀在屋裡玩，不小心在這東西上劃了一道子，我爸為這個差點兒沒撕了我……哦，就這裡，沒錯兒，這道痕迹還在。這應該是真的。」

成昊依然不放心：「造假的如果知道這件事，也會把這道痕迹加上去的。」

石明亮搖頭：「之前那件假貨上面，我就沒見到這道痕迹，這痕迹是我親自留下的，這麼多年了，經常見到它。划痕的角度、長度、寬度、深度我都記得清清楚楚，不會有錯。」

成昊還是不放心，他湊近九龍神火罩，在上面輕輕敲了一下。銅器發出了「錚」的一聲，聲音顯得非常悅耳。

成昊稍微鬆了口氣：「看上去好像確實是真的……」

劉水問：「您幹嘛要敲它一下？」

成昊解釋道：「這也是鑒定古代銅器的一種方式，古代銅器由於材質、工藝的原因，輕輕敲上去，發出的聲音非常悅耳，勝過當今的很多樂器。用語言是很難形容的。而現代仿製的贗品，就算能模仿得了外形，也很難做出這種效果。」

劉水點點頭：「受教了！您懂得還真多。」

「唉，不用拍我馬屁了，我只是閑書看得多一些而已。」成昊轉向石明亮：「您得把這事兒告訴警方，要不然他們還會繼續追查這件『丟失的』文物。」

「哦！對對對，我趕緊給他們打電話。」石明亮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他和電話那頭的警察聊了幾句，但不知為何，他臉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什麼？！你們這麼快就找到潛入我們家的人了？！而且還把他當成嫌疑犯給抓回來了？！」

成昊自言自語道：「警方的辦案能力真是越來越強了，我還以為他們至少得花二十四小時才能抓到嫌疑犯呢……」

石明亮掛斷了電話，哭笑不得地沖成昊說：「咱們走吧，那倆警察讓咱們去他們那兒一趟。」

「去就去唄。」成昊似乎一點兒都不怵：「咱們又沒犯法，這事兒最多是報案之後銷案太快了一點兒而已。你別緊張，對警察來說，就是走個正常的流程。咱們這事兒雖然有點兒折騰，但事出有因，不是故意給他們添麻煩。警察們會理解的。」

「哦，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石明亮駕著他那輛汽車，帶著成昊和劉水去了本地警局。

之前的兩名警察出來接待了石明亮，其中一名警察說：「石先生，我們根據線索，逮捕了一名嫌疑人，目前該嫌疑人已經承認他當天晚上潛入了你家，不過，他聲稱沒有帶走任何東西。只是目睹了一些事情。」

「欸？他目睹到什麼了？」

那警察答道：「他目睹了你父親遇害的全過程。」

「遇害？！」石明亮激靈靈打了個冷戰：「我爸他……他不是因病死的，而是遇害？！」

那警察嚴肅地點了點頭：「這件案子比我們之前想象的要複雜得多。如果該嫌疑人所描述的情況屬實，那麼就可以定性為謀殺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