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神秘訂單

成昊悄悄對劉水說：「現在警察已經開始覺得石明亮有問題，正在他身上找破綻。我要趕緊出去一趟。你開著手機，跟我保持著通話狀態，這樣我能聽到這邊的對話。」

劉水點頭，成昊離開了。

警察繼續詢問石明亮：「您在處理九龍神火罩的問題上，似乎和您父親有一定分歧啊？」

石明亮不耐煩地說：「我覺得，就算有分歧，這也是我們家的私事，你們沒必要問我這個吧？另外，我可以走了吧？」

警察顯得很有耐心：「石先生，您別激動，我們這也是照章辦事。就是想問您幾個問題，希望您能配合我們……」

成昊一直通過手機和劉水保持著聯繫。手機就在劉水身邊，劉水隱隱約約聽到電話那頭的成昊去了某個熱鬧噪吵的地方。

成昊忽然開口問道：「那邊情況怎麼樣了？我怎麼聽不到警察向石明亮問話了？」

劉水悄聲答道：「石明亮這邊好像有點兒『急眼』了，他認為警察問的有點兒多了，尤其還問了一些和本案無關的問題。他要讓律師過來。在律師過來之前，他什麼都不會說。」

「他開始慌了。」成昊篤定地說：「如果他真的一點兒問題沒有，絕對沒必要請律師過來。現在警察已經不允許他離開了吧？」

「是的。警察認為他說的一些情況和那個『飛天夜巡』方證明交待的情況有出入。在找出真相之前，警方不會讓他離開。」

「那天晚上的事，應該很複雜，石明亮應該完全沒想到會有一個賊在那天突然闖進了自己的家。另一個人也沒想到。」

「你是說躲在床下的另一個人嗎？」

「是的。」

「那個人是誰？」

「現在還不知道，不過馬上就會知道了。」

成昊那邊忽然傳來了一個熱情的聲音：「喲，這不是成昊老弟嘛，您怎麼跑這兒來了？！」

聽聲音，應該是個中年男人。

成昊也朝那人打招呼：「好久不見啊！您精神頭還是那麼好！」

那中年男人說：「您平時不是挺忙的嘛，今兒怎麼有空來我們這古玩城了啊？」

成昊打了個哈哈：「這個嘛，俗話說『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我今天來您這兒，也是有事想請您幫忙。」

「喲，我這樣的草包，還能幫上您的忙啊？您說說看，是啥忙啊？」

成昊說：「前一陣子，有沒有人找您訂做過一件仿製的銅器？」

「銅器？嘿嘿，我們這古玩城，接這類的活兒可多了去了，您得告訴我，具體是一件什麼樣的銅器。」

成昊答道：「這是一件仿明朝樣式的『炊具』，具體說來，是一件多功能鍋，由多個部件構成，可以拆開，也可以組合。它的表面還有龍紋和雲紋……我看過那東西了，瞧那手藝，也只有您這兒能做得出來……」

「喲，您不用說了，我想起來了，原來是為這件東西來的啊。」中年男人好像在翻東西：「我先翻翻訂貨表哈。對了，這件東西是被卷進什麼事件里了嗎？」

「嘿，我就不瞞您了，這件東西和一件案子有關。我是收了人家的錢，幫人家查這件事。」

「明白了。」中年男人嘩啦啦翻動著紙頁，沖成昊說：「這條記錄就是——半年以前，有個姓郝的年輕人定了這件東西，具體的製作圖紙，表面花紋設計，他都提供了詳細的資料。我做起來倒也不難。那人給我的時間也寬裕，給的錢也多。兩個月以前，我把東西做好，他親自開車過來，把東西取走了。」

「有沒有留下電話號碼？」

「留下了。這兒就是。」

「15XXXXXXXXX……」成昊默念了一串數字，似乎是想把那個號碼記下來。他又問那中年男人：「您還記得那年輕人的相貌么？」

中年男人似乎有些為難：「成先生，他一共就來過兩趟，我這記性也不算太好，這相貌嘛……」

成昊忙說：「我這確實是強人所難了，沒事兒，想不起來就想不起來吧，您今天已經幫了我的大忙了！真的是十分感謝！」

成昊似乎要離開了，而就在這時候，那中年男人又叫住了他。

「成先生，您別忙著走，我好像記起來一點事，不知道能不能幫上您的忙……」

成昊的聲音里透出喜悅之意：「真的？！您想起什麼事來了？」

那中年男人答道：「那姓郝的年輕人，好像不大喜歡用智能手機，我看他拿的是一部老式的直板手機，不是諾基亞就是摩托羅拉。另外，他右手的手背上有一大塊疤痕。」

「多謝您了！這些消息對我非常有用！」

成昊急匆匆地對劉水說：「先不要在警局那邊呆著了，跟我去一個地方。」

「去什麼地方？」劉水十分好奇，他想，這邊還扣著石明亮呢，一會兒律師來了，警方就要再次向石明亮展開「試探性攻勢」，說不定能問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怎麼能在這個時候離開呢？

「你以為那邊還能問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來么？」成昊冷笑道：「相信我，無論警方向石明亮問什麼問題，都沒辦法證明他有罪。」

「石明亮是不是真的有罪？」

「這可不好說。你先來跟我會合。我們去一趟假日山水園，找一個朋友幫忙。如果他肯幫忙，我們就能確定石明亮在這個事件中所充當的『角色』了。」

假日山水園，是位於本市北市區的一個小區，想當年，這裡也是價格不菲，不是什麼人都能住得起的。

劉水搭乘計程車來到假日山水園的大門外，正好，成昊也趕到了。

成昊急切地對劉水說：「我去2號樓的樓門口，你去地下車庫的出口。快！」

劉水還沒明白過來：「車庫門口？去那兒幹嘛？」

「別問那麼多！留神一輛尾號是6573的黑色賓士車！」

「啊？」劉水一怔，隨後指著大門口問成昊：「是不是前面那輛正要開出來的車？」

成昊扭頭一看，只見一輛黑色賓士車正要開出小區，這輛車的車牌號尾號正是6573！

成昊的聲音因為激動和興奮而有些變了調：「跟上它！跟上那輛車！」

那賓士車已經駛出小區，朝著遠處駛去。劉水急道：「怎麼跟啊？！用兩條腿跑著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