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星星沒有告訴你
第10章星星沒有告訴你
Part1
車廂內,初末擁吻著流年,很久都沒有在他的懷裡,居然感覺自己變成了小小的初末,還是那個可以呆在他的懷裡,讓他哄著自己睡覺的小初末。
吻了很久,彼此才分開,初末有些氣喘,想要靜靜的呆在流年懷裡,什麼都不做,就這樣靜靜的呆著就行。
可是她又想看看他,摸摸他的臉,確定他是真的流年,確定這一切都不是自己的幻覺。
矛盾的心情翻來覆去,最後她倏地一聲從流年懷裡起來,一時間忘記這裡是在車裡,頭撞上了頂上的車頭疼的悶哼了一聲,由於動靜太大,打翻了擱在車邊的保溫杯,裡面的水迅速的流了出來,初末忙將杯子撿了起來,不知道是緊張還是什麼,手一滑,杯子又滑掉到了身上,把衣服弄濕了一片。
初末忙拿起,這一回死死將蓋子扭緊,遞給流年,諂諂道:「對不起啊……浪費了大半瓶。」
流年遞給她幾張餐紙,道:「把身上擦乾淨。」
初末這才發現自己胸口沾了不少水,穿的衣服又單薄,這一濕了,衣服緊緊的黏在身上,讓她頓覺尷尬不已。接過流年的餐紙就擦了起來。
當她胡亂的擦完,抬頭的時候,就見流年一直在看著她,那瑪瑙般的眼睛里隱隱的閃爍著火焰般的光澤。
初末被盯著有些發麻,她舔舔唇瓣,想要說話,可是嗓子啞的不行,半天都吐不出一個字。
空氣中彷彿有什麼在隱隱作動,她心裡也在期待著什麼……
恍惚中,只見流年的手伸了過來,將她散落在額前的發拂到耳後,那手不經意間碰觸到她的耳朵,初末只覺渾身都顫慄了一下,身上的細胞一下氣全都緊張了起來,嘴巴里居然情不自禁的「嗯」了一聲……
這一聲讓流年眼中的火焰更甚了起來,他忽然將她一勾,便吻了上去。
這一次的吻是那樣的急切,他冰涼的唇吻著她的,初末腦海里從冰淇淋直接轉化成了棉花糖,整個人都軟化了,眼睛也忘記了閉上,就那樣傻愣愣的盯著他瞧。
流年看見她瞪得偌大的眼睛,竟輕笑了一下,然後輕吻了上去,溫柔的嗓音在她耳邊說:「把眼睛閉起來。」
初末便乖乖的將眼睛閉起來,感覺他的吻來到了她的耳邊,那樣敏感的地帶,她的臉很快就不爭氣的通紅了一片。
最最令她受不了的是,流年居然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調戲她,說:「怎麼臉紅了?又不是第一次接吻?」
「……」不要說的這麼直接,好歹也在意一下她是個女人好嗎?
可是某人顯然不會在意,他湊到她耳邊,輕輕的在她耳邊吹氣,慢悠悠地說:「以前不是什麼都做過了?難道你忘記了?」
初末「蹭」的一聲,臉紅上加紅,彷彿要滴出血來一般。
她猛地推開他,震驚的看著眼前的流年,不知道他、他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要知道以前的流年很正經的……才、才不會這樣!
可是……為什麼她雖然很臉紅,但內心裡覺得這樣的流年更……性感了一些?有了些男人天性的禽獸樣子?
天啊!她都要捂臉了!她什麼時候變成了大色女,居然喜歡上流年禽獸的樣子?
在流年眼中,害羞的初末是最可愛的,那隱藏在眸中的暗火終於在這樣的時刻爆發,他扯過她,這一次,不僅僅止於一個吻,這樣的狀態很容易就擦槍走火。
Part2
初末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抱到後車廂的,即使現在的溫度已經很低了,但她身上還是有股燥熱。衣服已經不知不覺被解了扣子,凌亂的散在胸前,她感覺到他親吻著她的臉頰,她的唇,然後漸漸徘徊在她的脖子處。他深知她的敏感地帶,只要每次親吻那個地方,就讓她變得跟小貓一樣溫順。
她忽然就想起夏圖以前說過的話,她說,像慕師兄那樣彈鋼琴的手肯定很漂亮吧?要是這樣的手擁抱心愛的人,然後再少兒不宜一下的話,肯定別有一番滋味。
也許是腦子裡想了一些有的沒的,加上某人在她身上動作,她忍不住一個輕吟出聲,此刻只覺身上的某人立刻化身為野獸,力道也加重了,然後……
她一氣之下,狠狠的咬上了他的肩膀,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然後她就看見流年的眼底一絲狠光劃過……
很久之後,初末都會後悔當時自己的那一口,因為那一口之後,她便再沒了力氣去所謂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並且最後她被「折磨」的一點力氣都沒有,是被流年給抱回家的……
在未來的某天,初末想起時,都會很害羞的問流年:「那天……我們是車震了么?」
流年則是很淡定的看著她問,「你說呢?」
初末被流年抱回了公寓之後,初末一直都不敢抬頭,直到門關上的一剎那,她才說:「放我下來。」
等到流年將她放下來,她便一溜煙的跑到了浴室里,將門給反鎖了起來。
對於楊某人這麼幼稚的行為,慕先生顯然已經習以為常了,便隨她去了。
他來到書房,開了電腦,開始處理公務。
初末在浴室里磨蹭了很久才出來,在客廳里並沒有看見流年的影子。她裹著浴巾想要跑去卧室拿衣服,剛才一門心思想著去浴室躲流年,忘記了拿衣服。
正當她往卧室飛奔的時候,手剛剛觸碰門把手的時候,客廳的燈亮了……
流年倚靠在書房門口靜靜的看著她。
初末身上只裹了一件浴巾,明明剛才該看的都看了,不該看的也都看了……她居然還會臉紅,尷尬地解釋:「我、我忘記拿衣服了。」
流年表示她隨意,他出來只是倒水的。
當初末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流年已經坐在沙發上,大金毛趴在他旁邊,很溫順的樣子。
初末站在沙發邊說:「我要回去了。」
流年對於她的話一點都不驚訝,彷彿料到她會這麼說,他說:「我送你。」
「不用了!」她立刻打斷,「我自己回去就行!」
雖然流年剛才有說要送她回去,但並未起身。
顯然,初末要說的下一句,他也猜到了。
他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並未勉強:「好,到了發個簡訊給我。」
沒想到他會是這樣淡漠的態度……和剛才在車裡的那個慕流年完全是兩個人。
說不失落是假的,但她現在的心情亂糟糟的,也沒心思去想那麼多,跟他說了再見之後,她便離開。
關門聲響起,偌大的公寓里就剩下流年和一隻大狗,那麼的安靜,安靜的如同每一個他在等她的夜晚。
流年站起身,走到落地窗邊,看著樓下那抹纖細的身影,想起之前在酒吧,墨以然說為他打過胎時,初末絕望的眼神……
黑眸中隱藏著失落,嘆息一聲:「初末,你還是不信任我。」
Part3
初末坐在回學校的公交車上,看著外面的燈火輝煌,想著方才在車上的激烈,再感覺現在的心亂與寂寞,神思漸漸的把她拉回了現實。
墨以然的話始終是她心上揮之不去的梗,她可以不介意流年變成任何樣子……也知道男女在一起就會必然發生那樣的關係……可是從墨以然那裡親口聽來……他們曾經滾過床單的事情,還是讓她難以接受。
以前她就常常聽別人說男人跟女人是不一樣的,男人都是下半身的動物,只要關上了燈,任何女人都可以……女人則是從一而終。
可她一直覺得,別的男人怎樣都行,但是她的流年哥哥是不會這樣的。
他一直是她心目中最純潔的存在,她總覺得他跟別人是不一樣的……
可是現實告訴她,那一切都是她自己的幻象,她對流年的要求太高……而她,有什麼資格對他這麼要求?有什麼資格讓他為自己守身如玉?
此刻的初末是矛盾的。
她忘記了人本來就是自私的,況且還是在愛情里,不管當初是不是她先選擇離開,雖然口頭上沒說,但私心裡都喜歡流年能夠等她。
可世界上哪有那麼好的事?就算再好的一個男人,不停的被傷害也會變的吧?
何況流年從來都沒有說過要等她。
初末閉上眼睛,此刻用心煩意亂來形容她毫不為過。
她在自責,為什麼要把自己陷入一個這樣的困境中。
已經發生的事情本就不能改變,為什麼她還要如此計較?
說來說去,還是因為太愛吧?因為太愛他,所以才會計較那麼多……所以才會計較,她不在他身邊的時候,他曾經屬於過別的女人。
想來,心就好痛。
帶著渾身的疲憊回到寢室,一打開門,裡面漆黑一片,但初末感覺裡面有人,先是嚇了她一大跳,但想起來可能是夏圖,便說:「圖圖,你怎麼不開燈?又在思考人生啊?」
打開燈一看,更是嚇了一大跳,那裡坐著的居然是墨忘。
她驚嚇道:「你怎麼會在我這裡?」
墨忘目光閃閃:「我為什麼不能在你這裡?」
初末還是很驚嚇:「這裡是女生寢室……還有你怎麼會有我們寢室的鑰匙?」
墨忘說:「你話真多,我讓你們校長帶我過來的。」
一句話解釋了所有問題……校長帶的話,就算是女廁所,也能進的吧?
初末差點忘記了他是IMB集團的高貴小王子,各種有關係。
「那你在我們寢室幹嘛啊?」
「等你啊……」墨忘說,「聽說今晚上會下雨打雷,我是來跟你睡的。」
「……」初末摸了下額頭:「我沒發燒啊……怎麼會有幻覺?」
墨忘從凳子上跳起來,放大的臉湊到初末面前:「我沒跟你開玩笑,我是來跟你睡的,我不敢一個人在打雷下雨的天睡覺!」
「……」初末將他的俊臉推開,「那跟我有什麼關係嗎?我們很熟嗎?」
「有啊!關係可大了!」墨忘說,「你把墨以然喜歡的流年搶了,就當做是補償我吧!」
初末噎了一下,她說:「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某人冷艷高貴的反問:「這世上有我不知道的事么?」
初末白了他一眼,「那也不關你的事!還有,我沒有搶!我比她早認識流年的,而且他們早就分手了!」
墨忘瞬間從冷艷高貴變成了委屈:「你是嫌棄我么?你一定是嫌棄我得了絕症怕我傳染給你所以才不跟我睡對不對?」
什麼跟什麼啊!初末快被他搞瘋了,「跟你生病沒有關係,難道你覺得一個男生住在女生寢室正常嗎?兩個見面還沒到幾次的人就睡在一起正常嗎?」
誰知道墨忘瞪大了那雙帶了美瞳似的漂亮眼睛,他顫抖的指著初末,驚恐地吼:「變態!誰要跟你睡在一起!說要跟你睡在一起!我只是讓你陪我誰,分床睡!」
居然說她變態!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初末說:「如果你今天一定要睡在這裡,我就半夜趁你睡著了把你扒光瞭然后拍照發到微博空間校內網,再叫全女生宿舍的人來我們寢室圍觀你!」
「你!」墨忘兇巴巴的指著初末,你你你了半天罵不出來,最後氣呼呼威脅了一句:「你給我等著!我會報復你的!」然後摔門離開,整個寢室頓時又一片安靜。
初末也懶得去管他,他是IMB小王子,既然能從醫院跑到這裡來,又能順暢的找校長帶路,就算半夜流浪在街頭都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她今天實在是太累了,去浴室洗了個澡,倒床就睡了。
第二天,初末是被敲門聲吵醒的,她睡眼朦朧的去開門,就見管理員阿姨指著寢室門很嚴肅地問她這是怎麼回事。
初末看去,只見門上貼了一張白紙,上面寫著幾個奇大無比的字:「此人已死,有事燒紙。」
初末:「……」
這就是墨某人昨天臨走時的威脅要報復的手段嗎?可以再幼稚一點嗎?
Part4
在精神與心靈的雙重摺磨下,初末頂著一對熊貓眼去醫院做翻譯。
每次都是翻譯枯燥無味的醫學術語,平時初末還能當成一份工作認認真真去完全。今天她實在是太累了,有好幾次在聽國外友人說話的時候聽錯了,把雙方搞得莫名其妙。
好在國外友人都很大度,何況初末還是個中國美女,他們自然是不會真計較的。
當好不容易到了中午,初末打算好好睡個午覺,剛趴在桌子上就被人有手指戳頭,她憤怒的抬頭,就看見拿著蘋果在啃,一臉無辜的墨忘。
他湊近她憤怒的眼睛仔細研究了一番,得出結論:「看吧!昨天沒有我在身邊陪你睡覺,你睡眠質量居然變差了吧!」
「……」初末懶得理他,看著他手上咬著的半個蘋果,這傢伙好像很喜歡吃蘋果的樣子,三次在醫院,兩次都在吃。
墨忘見她瞧著自己的蘋果,慷慨大方地問:「要不要一起吃?」
「……」
「我知道你不會吃的,所以隨便問問。」
「……」
初末重新趴回桌子上不理他。
卻不想他依舊不依不饒:「後悔了的話,可以趁我現在在這裡求我晚上陪你睡覺啊,這樣你就不會失眠了!」
「……」初末有些無奈的抬頭:「我失眠跟你沒有關係,請不要這麼自作多情好嗎?」
「切!」墨忘說,「開個玩笑而已,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為了流年么?不過你這人也真奇怪,現在每天睡不著的不應該是墨以然么?還是你其實是興奮的睡不著?」
「你管的會不會太寬?」
「……」墨忘最後終於惡狠狠的說了一句:「你這人真沒趣!」然後咬完蘋果走人。
世界終於又安靜了,初末累的趴在桌子上,很快就睡了過去。
她昨天其實沒有失眠,但在不停的做夢,腦海里都是馬不停蹄、走馬觀花的夢境,比失眠還令人痛苦。
本以為中午能補個好覺,誰知道睡過去之後還是不斷的再做夢。
她夢見墨以然拿著刀指著她,說慕流年是她墨以然的,誰跟她搶,她就用刀捅死誰。
初末是被驚醒的,手心都是冷汗。
她伸手想揉揉額頭,發現披在身上的衣服掉在地上,她撿起,才發現是一件黑色外套……熟悉的Armani風衣……淡淡的檸檬清香……是流年的。
她捧著外套,在會議室里看了一圈,裡面一個人都沒有,她還以為是自己睡過點了,看了一眼時間,才一點,不禁有些奇怪,平時這裡在這樣的時候是很多人在聊天休息的。
帶著疑惑,她開門出去,樓道上有些人站在那裡,見她出來都露出好奇的表情,像在看珍稀動物。
有個跟初末在醫院裡認識的女生剛好要去洗手間,見她出來,手上還捧著男人的外套,臉上露出一臉幸福的笑容,她說:「初末你太沒義氣了,我們雖說沒認識幾個月上百年,但好歹也認識了幾天,你怎麼能隱瞞你是慕醫生女朋友的事情呢!」
初末剛想說我沒……
那人一臉崇拜地說:「初末你真的好幸福啊,你知道我們這裡有多少人想嫁給慕醫生嗎?這會兒結婚夢全碎掉啦!你都不知道當你睡著的時候,慕醫生親自脫下外套披在你身上那溫柔的樣子!我們看見那麼溫馨的一幕都沒好意思呆在會議室裡面打擾你休息好嗎!慕醫生就是我們心窩裡的寶貝呀!你是慕醫生的寶貝,那對於我們來講就是寶貝中的寶貝啦!」
Part5
被寶貝一詞繞的頭暈的初末等對方說完之後,只問了一句話:「流年呢?他在哪裡?」
那人愣了一下,才道:「剛才跟人出去啦,好像開車走掉了。」
「噢……」初末應了一聲,心裡有些失落……是因為他離開了失落,可是如果真的見到了,她又要以怎樣的姿態面對他?
一直到下班的時候,初末都沒見流年回來。
就在她在凝望了一個下午,又一次往大門外看過去的時候,一張臉出現在她面前,高貴冷艷的墨忘說:「別再看了,再看下去都要成望夫石了。今天流年要參加一場演奏會,不到晚上是不會回來的。而且就算回,也是直接回公寓。」
「為什麼你沒有回去。」初末白眼,這傢伙一般來醫院不是打個五分鐘的醬油么?怎麼今天還沒走?
墨忘可憐巴巴:「我一直在等姐姐帶我去吃飯啊……」
「噢,那你慢慢等,我要回去了。」
轉身,衣袖被扯住,初末回頭,墨忘依舊可憐兮兮:「末寶姐姐帶忘忘去吃飯……」
「……」
「……」
雙方都詭異的沒說話,初末被那句忘忘給雷到了,下意識地問:「你要等的姐姐……是我嗎?」
「對啊!」
「你想吃什麼?」
「西餐!」
「好……」初末說,「醫院附近剛好有家麥當勞,走吧。」
「……」
初末走了兩步,見某人沒跟上,便回頭催他,「快點呀,早點吃完早點回家。」
「……」
被心不甘情不願帶進麥當勞的墨忘坐在椅子上,看著初末端來了兩份套餐,他嫌棄地說:「你不知道這些是垃圾食品嗎?」
「知道啊。」
「知道你還吃!」
初末有些奇怪,「不是你自己要吃西餐的嗎?」
「……」
後來,墨忘大概是真的傷心了,在吃漢堡的過程中一直沒說話。初末雖然嫌這孩子平時太吵鬧,但看他不說話的時候又特別寂寞可憐無助,便主動問:「為什麼不回家吃飯?」
提起這個,墨忘小俊臉更苦了。他說他本來約好流年一起吃飯的,因為流年已經連續推掉了他一周的邀約了。結果中午流年就已經放了他鴿子了。好吧,他是大忙人,墨忘能理解,他就一直在醫院等流年下班,晚上總可以了吧?誰知道就他找一個空了的VIP病房睡個午覺的時間,流年就被別人叫走了。他打電話給流年的時候,流年說他沒有答應要跟他一起吃飯。墨同學感到非常沮喪,甚至懷疑人生。
初末問他:「那流年究竟有沒有答應要跟你一起吃飯?」
墨忘嗯嗯啊啊了半天說:「沒有很明確的答應……」
「那就是沒答應了。」
「……」
初末又問了一個自己一直很好奇的問題:「墨忘,為什麼你那麼喜歡纏著流年啊?」
墨忘吹鬍子瞪眼,「你什麼意思啊,你不會以為我是個gay吧?」
他的聲音特別的大,引得旁邊的客人紛紛往這邊看,初末低著頭,真想假裝不認識他。
「墨忘。」就在這麼個尷尬的時候,忽然一抹女聲出現,兩人抬頭一看,居然是墨以然。
Part6
從麥當勞到酒吧,初末一直在想為什麼她要答應過來?每次跟墨以然見面她總會有有點什麼事發生。
可是當墨以然來麥當勞站在她面前,公主一樣的睥睨她說,楊初末,我有事想跟你談談的時候,她還是跟著來了。
墨以然點了一排紅酒,跟自己倒了一杯,又要給初末倒,但被她拒絕了。
她笑了笑說:「我總覺得你什麼都不如我,連酒都不喝,無聊無趣,為什麼流年會喜歡跟你呆在一塊?」
初末沒吭聲,在心底奇怪,難道會喝酒,就有趣了么?
「你把我們叫來這裡不會就是為了看你喝酒吧?」墨忘懶散的靠在椅子上問。
墨以然叫初末過來的時候,墨忘一直囔囔著要跟來,說是什麼情敵見面格外眼紅,怕她們會想不開拼個你死我活的,他也好打電話報警。
對於墨忘的抱怨,墨以然絲毫沒放在眼底,她稍微掀了一下眼皮子,道:「我有請你來嗎?不耐煩可以走。」
墨忘也掀了掀眼皮,說:「你以為我想來嗎?我還等著末末請我吃燒烤!」
初末:「……」我什麼時候說過要請你吃燒烤?
墨以然喝了一口酒,對初末說:「其實叫你來也沒什麼事,就是想你陪我喝喝酒。」
初末覺得挺有趣,她們兩個什麼時候熟到可以喝酒談人生的地步了?不過既然人已經來了,她也不好意思說現在就走。
墨以然說:「你知道么?自從上次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流年了。每次打電話,他都說在忙,請他吃飯也說沒空……我就那麼讓人討厭嗎?」
「跟討不討厭沒什麼關係吧?」墨忘感同身受地說:「我約流年吃飯他也沒空。」
對於墨忘時不時的插嘴,墨以然已經習以為常將他當成空氣了,她繼續自飲自言:「我總覺得不管怎樣……我們做不成情人,總還是能當朋友的吧?可想不到他那麼絕情。」
「……」初末依舊沉默的坐在那裡,看著她喝酒,不發表任何感嘆。
後來墨以然也習慣了,一直都在自言:「這些天我老是夢到以前,我跟他剛認識的時候。你知道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因為什麼?因為流年的公司快倒閉了,餘生找我談資金周轉問題,那時候的流年是被他硬拉過來的。看起來,冷漠的好像快要倒閉的不是他的公司。後來我才知道初慕傳媒是流年一手創立的,別說餘生是副總什麼之類的,其實就是一擺設。不然為什麼流年心思不在公司之後,公司就不行了?」
說到這裡,墨以然呵呵的笑了,「我以前最討厭的就是那種為了感情萎靡不振的男人了,可是你知道嗎?當這樣的事情發生的在流年身上,我居然會感覺世上竟還會有這麼痴情的男人?我看他冷傲的眼神,一點都感覺不到啊……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這樣的男人,總是隱藏的很深,如果不是最親密的人,最鐵的哥們根本就察覺不出他和平常有什麼不同。」
是啊,初末會跟著墨以然來這裡,就是為了想從她嘴裡聽到流年的過去。原本已經做好了心裡準備,卻不想真正聽起來竟會如此難受。
墨以然說:「在國外的那些日子,流年真的很糜爛跟墮落,你知道嗎?偏偏是那種男人最令人著迷,你見過他喝醉之後抽煙眯眼性感的樣子嗎?你見過他拿著高腳杯一個人站在陽台看著星星發獃喝酒的樣子么?你見過他連睡著了都眉毛緊鎖讓人心疼的樣子么?」
這些初末都沒有見過,在她心底的流年一直都是理性的、穩重的。
可那又如何,即使流年在墨以然口中糜爛的那些年依舊不能改變她對流年的崇拜與愛。
她記得很久以前,她有事回家,晚上的時候跟流年打電話,那時候也是繁星滿天,她問流年在做什麼,他說在喝酒。
她就說:「你知道我在幹什麼嗎?我在看星星,好多星星一閃一閃的,星星告訴我說喝酒對身體不好。」
那邊沉默了一下,然後問,「那星星有沒有告訴你我有多愛你?」
回去的時候,墨以然喝多了,初末讓墨忘把她送回家,墨忘苦著一張臉還不忘記他的燒烤。初末只有答應以後再請,墨忘這才喜滋滋的上了車,那模樣跟沒吃過燒烤似的。
初末目送著他們離開,自己才走到不遠的公交站台去坐車。
回學校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寢室沒人,夏圖在早之前跟她說找了一份工作,離學校比較遠,就在外面租了個房子,偶爾周末才會來學校。
大四本就是分離的季節,只是她們寢室分離的過早了些。
在沒有上大學之前,總是很期待大學的生活。相對於高中之前每天都是書和試卷的日子,傳聞中的大學就是天堂。但那時候的初末,想考大學的原因,只是慕流年,她想跟他念同一所大學,想把自己變得更好,這樣才能跟隨他的腳步,才能離他近一點點……
只是沒想到,大學四年發生了這麼多事,改變了她和他,也將他們的距離越來越遠。
可,流年,你知道嗎?你可以不完美,因為我不希望你活的那麼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