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家三口是兔妖
第11章一家三口是兔妖
玄機閣算不上是江湖門派,但玄機閣所雕刻的東西不僅僅是外形好看,甚至可以在其中暗藏機關,跟魯班門做的東西有異曲同工之妙,只是要價之高,非一般人所能承受。因此專門前來定製的,都是名門望族,江湖中來的人也不少。來的人多了,自然也就有了牽連。
因此當墨白報了姓名進入玄機閣地盤,就有人將此事稟報給玄機閣閣主上官雲清。
墨城的能工巧匠雖然不多,但工匠貴在精而不是多。更何況當年妙手空空屢屢光顧墨城,早就將墨城的各種機關磨鍊得天下無可媲美。玄機閣早就想討教一番,今日墨城中人第一次駕臨,還是墨城城主,玄機閣頗受震動。
上官雲清年過半百,但面貌稍顯年輕,一雙眼睛尤為有神,手上肌肉緊實有力,一看就是雕刻好手。他聽見墨白的名字,又向門下弟子確認一遍,才道:「就他一人前來?」
「看樣子是。」
「騎馬?」
「趕車。」
上官雲清皺眉:「那算上車夫,也該是兩個人。」
弟子認真地說道:「是墨城主自己趕車。」
上官雲清和一眾長老眨眨眼:「啊?」
弟子細想片刻,這才道:「墨城主旁邊還蹲了一隻兔子,當時他正在喂兔子吃胡蘿蔔。」
「……」
本來都站起身準備去迎接的上官雲清又坐了下來,哼,那肯定是個冒牌貨。別說墨城主不會趕馬車,去喂兔子就不可能啦,那可是連老虎近身都要一巴掌扇開的墨白墨大城主呢!
既然敢冒充墨白,那他索性抓了這冒牌貨,交給墨城處置,指不定還能以此為機遇結交他呢。
嘿嘿嘿……
墨白鼻子有點癢,默默地想是不是剛才抱過兔爺沾了兔毛了。他將馬車停在玄機閣附近等,轉身撩開帘子往車廂看去,喜喜還在車裡睡覺。
接連幾天趕路,喜喜一直沒怎麼睡好。早上被墨白塞進車裡后,她就卷著棉被安心睡。奈何馬車小了些,她身體幾乎是蜷著的,不能直身,有些委屈。墨白抿抿嘴角,俯身進去給她蓋好被子,心裡想著等會就換輛大馬車。
「噹噹。」
車外鈴鐺被扯動,一下就驚醒了喜喜。她立刻坐起身,一腦袋頂在墨白的下巴上。她捂住腦袋:「疼死我了。」
墨白下意識就一如既往地冷笑一聲:「該喊疼的是我。」
喜喜抬眼瞧他,墨白低眉一想,哦,好像畫風不該這樣。他探身往她額頭吹了吹,又揉了揉:「不疼不疼。」
喜喜大為滿意,抬頭往他下巴上親了一口:「不疼不疼。」
墨白想笑話她難道她是靈丹妙藥不成,不過溫潤的唇貼來,好像的確是不疼了。他怎麼就這麼好哄了,實在要不得。
兔爺聽見裡頭還你儂我儂,又踢了一腳鈴鐺,快出來打架啦!
墨白這才出來,一出來就見馬車四周圍滿了人,全都穿著一樣的衣服,手持兵器,虎視眈眈地往這邊看來。見喜喜要出來,他又伸手壓了回去:「你再睡一覺,外面的事交給我。」
喜喜笑笑,抱著被子點頭:「好呀。」
墨白下了馬車,抬手往地上一掃,掌氣陷入地面,劃開半圈深痕:「越界者,廢。」
眾人面面相覷,老大沒告訴他們這人如此厲害呀。他們一時猶豫不前,還是領頭的喊了一聲沖,這才仗著人多膽子肥,抓著兵器往前衝去。
墨白眼未直視,一手背立,單手迎敵,幾道掌氣就將十餘人震開,他卻身如松柏,迎光而站,整個人都似有聖佛金光,威不可侵,看得受傷的眾人不敢上前。他們剛才還沒跨過界,可以感覺他手下留情了,但要是下一步越界,只怕就真成廢人了。
在他身後,只見那車廂里伸出一雙凈白的手,將車門那隻兔子抱了進去,隨後便聽車裡有個悅耳女聲說道:「你爹真棒。」
眾人頓時面如死灰……再也不敢多留,跑回去稟報了。
上官雲清還在等捷報,結果只見自己門下一等一的高手挂彩回來,哆嗦道:「閣主,有三隻兔子精進城了!」
「……」
墨白覺得鼻子更癢了,該不會是有人在背後罵他吧?
既然玄機閣閣主還沒出現,那他先去找家客棧讓喜喜休息吧。他驅車來到一家客棧,下了車,將喜喜接下,見她蹙眉,問道:「怎麼了?」
喜喜說道:「我們進城就被人追殺,按理說不該這麼招搖過市的。」
墨白皺眉:「有什麼不對?」
「……」好吧,對連皇帝見了都要夾緊尾巴做人的墨城主來說,天底下就沒有什麼人是會讓他自願躲起來的。
進了客棧,喜喜就跟掌柜打聽怎麼進玄機閣。掌柜瞧著兩人著實是一對璧人,看著也是出身大戶,這才沒嗤之以鼻——實在是因為太多無名小輩想進玄機閣,而他家是離玄機閣最近的客棧,每天都被當作諮詢處,心氣不順:「若是大人物,剛進城說了名字,就會有人來引見了。若是沒有人引見,那就不要想了。」
話說得很委婉,但兩人都聽明白了,通俗點說就是「爾等小人物就不要奢望進去了,洗洗睡吧」。喜喜晃了晃墨白的手:「莫非你跟上官閣主有恩怨?」
「沒有。」何止沒有,那上官雲清每年都會派人送些機巧的東西來,想跟墨城結為盟友。但墨城自知自身實力已經很讓朝廷驚心,再結交盟友,朝廷只怕要擔心得派兵鎮壓了,因此沒有答應,只是玄機閣依舊是每年送禮。他既然這樣有意結交,為什麼現在卻不搭理?
而且從剛才那些人的手法和衣著來看,也是玄機閣的人沒錯。
想來想去,唯有一個解釋——上官雲清以為他是冒充的,想捉了他去邀功吧。
不過他是如何被認為是冒充的?他可沒露出什麼不正常的舉動。他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先進客棧休息吧。」
「嗯。」喜喜讓掌柜上飯菜,還特地囑咐他拿幾根最水靈的胡蘿蔔來。平日她出門都是住普通的房間,想到墨白,就要了兩間上房。飯菜也是多點了兩道葷的,怕他吃不習慣。這兩天忙著趕路,讓他風餐露宿,總覺得他被自己養瘦了,喜喜不開心。
付完錢,喜喜覺得口袋沒了一大筆錢。上樓的時候她忽然想,為什麼別人傍上金主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她反倒要養金主?想來想去,大概是因為墨白這傢伙自己不帶錢。進了房間,她回頭瞧他,算了,就當養小白臉吧。
墨白見她一時愁一時樂,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宋神醫果然說得對,姑娘家常常陰晴不定。他抬頭看看房梁,說道:「晚上我過來睡。」
「你做梁上君子做習慣了?」
「不知道那些人什麼時候再來偷襲,你不會武功,太危險。」
以前喜喜對他多少有防備,還是發自心底的防備,因為一心防備著,對他進進出出自己的房間都沒太大感覺也不會想東想西。現在攤牌了,同住一房,她不由多想。想著想著就歪了,污,實在是污!她驀地想起一件事:「那我要兩間房的時候你怎麼不阻止我?」
一間上等房得花多少銀子呀,這個敗家城主。
墨白正色道:「姑娘家的名聲重要,被別人知道不好,我會半夜從窗戶進來,不會讓別人看見。」
喜喜撫額,說得好有尊重感根本沒辦法說他不懂勤儉節約。
玄機閣此時正在商議如何在客棧布下天羅地網,還特地去請了幾位天師準備開壇做法抓兔子精,布局之大,十分耗費時間。是以到了夜裡,客棧還是安靜的。
窗戶外面疏星點點,散落天穹,點綴夜空。微有夜風迎面吹來,拂得正泡在澡桶里的喜喜舒服極了。
水很燙,燙著疲憊的身體剛剛合適。喜喜低頭擦拭身體時瞧見胸前的傷已經完全癒合,但疤痕還在,像條小泥鰍。之前她還不在意,但這會兒看著有些礙眼。
當初家裡隔三岔五就被丟進一堆的葯,等她傷好了以後,就沒藥了。看那瓶子上的字跡,不用想也知道是宋神醫的。能使喚得動宋神醫的,也就只有包菜姑娘和墨白了。
在山寨的時候他任由她離開,卻不任由她自生自滅。
她正自出神,忽然一條人影從眼前窗戶鑽進來,雙足落地,擋住窗戶美景。
墨白:「……」
喜喜身體往下沉:「……咕嚕……咕嚕……」
墨白背身:「不要淹死了,出來,我不看。」
「咕嚕……你已經看了。」
「什麼都沒看見。」
喜喜見他身如木樁,真不打算轉身,急忙出水躲到屏風後面去穿衣服。不一會兒,又聽他說道:「你心口的傷還沒好?」
「……不是說什麼都沒看見嗎?」
墨白差點就轉身去看她的傷口,剛才一閃而過的傷痕觸目驚心。
喜喜迅速穿好衣服,又覺頭髮濕漉漉的難看,還不許他轉過身來,拿著干帕擦拭:「已經不疼了,就是留疤了。等到了墨城,去宋神醫那兒搜刮幾瓶好葯吧。」
墨白微頓,依舊是沒有轉身:「你……願意跟我回墨城?」
喜喜這才反應過來剛才說了什麼話,當初打死都不願去墨城,現在她卻自然而然地說了出來。
在這裡喜喜能看見他一點側臉,那是她沒見過的凝神細聽模樣。眼前人呼吸很輕,似乎在等一個很重要的回答。她擦拭濕發的動作也輕了下來,點了點頭,雖然他看不見,但還是認真地點了點頭:「嗯。」
那輕輕一聲應答,像是春暖大地,冰川消融,將墨白心上的冰雪都化開了。
上回是喜喜給墨白拭發,這次是墨白給喜喜拭發。
喜喜的發很長,亮如綢緞,長發及腰,像墨色瀑布。她從鏡中看著身後人,銅鏡將人的面部線條都柔化了許多。這樣的墨白,只有她一個人看得見。
墨白見她不知道是第幾次傻笑了,也不問她笑什麼。
這畫面也透過窗紙落入了外面潛伏的人眼中。
客棧外頭已經滿布伏兵,掌柜小二還有房客都被勸離,整個客棧除了他們兩人,已經成了個空殼。上官雲清也看見了那兩條影子,冷笑一聲:「墨城主從不讓姑娘近身,怎麼可能給姑娘描眉梳發,要裝也不裝得像一些。」
屋外細碎話語雖然聽不清,但整個客棧住客撤離的動靜墨白卻聽見了。
喜喜見鏡中人的神情不悅,結合方才那細小聲音便感覺不妙,問道:「又有人來了?」
「嗯。我去看看。」
墨白還沒出去,就聽見外頭有人大喊——「屋裡的兔子精聽著!」
喜喜:「哈?」
兔爺從胡蘿蔔堆里抬頭,誰喊它?不對,你大爺才是兔子精!
「你們再不出來,我們就要灑狗血了。」
喜喜心生好奇,撈起兔爺跟在墨白一旁,和他一起出去。大門一推,喜喜就驚呆了。
樓下空地擺了七八個祭壇,幾個天師模樣的人左手拿符右手拿劍,嘴裡念念有聲,搖頭晃腦。身後數十人高舉火把,氣勢洶洶。
上官雲清負手而立,見有人出來,抬頭往上看去,果真看見一男一女,那女子正懷抱一隻雪白兔子。兔子雙眼如人般滿含不屑,活似妖精。再看女子,還是姑娘打扮,生得俊俏。再看那男子,也是一表人才。嚯,還跟墨城主長得一模一樣!
墨白見他看來,扯了扯嘴角。這種盟友他決定一輩子都不要交,會拉低智商。
那寒霜般的神情映入眼中,上官雲清:「……」他可不就是墨白!
會趕車的墨白?會喂兔子的墨白?會給姑娘梳頭髮的墨白?
他驚得連退三步,變天啦!
玄機閣費了兩個時辰布的局,被墨白刷了下臉就破了。
上官雲清誠惶誠恐地恭迎二人一兔進了玄機閣,奉上好茶好果和胡蘿蔔,仍是時而瞄一眼墨白。的確是他,這孤高冷傲能讓人結霜的面孔世上也找不到第二張了。
喝下一口茶,墨白緩緩開口:「我來玄機閣,是有件事想請上官閣主幫忙。」
如果不是有事要問,墨白早就直接駕著馬車前來,轟碎玄機閣大門,哪裡會這麼客氣。
上官雲清說道:「墨城主請說,剛才的誤會……」
墨白沒有多餘的耐性跟人打交道:「無妨。」
喜喜笑得溫和,在旁邊接了一句:「是我們沒有先打招呼就過來了,驚擾了閣主。」
上官雲清看了看她,見墨白沒有打斷她的話,又想到方才梳發的事,心下有些明白。他又想,這姑娘的脾氣倒不錯,不像墨白是塊硬石頭,如今看來日後是要做墨夫人的,和善地道:「讓姑娘受驚了,是我的疏忽。不知墨城主說的事是何事,在下若能幫上忙,萬死不辭。」
喜喜笑道:「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想問問閣主,這東西是不是出自你們這裡,當年又是為何人所做。」
她將木盒子交給他,上官雲清還未接過,只是瞧見,眼神就微微一頓:「這盒子……」
果真是行家,喜喜覺得有戲:「閣主認得?」
「認得,這是家父做的。家父最擅長雕刻蓮花,而最大的一朵蓮花中,都會留下家父特地雕刻的印記。我玄機閣中每個工匠,都有獨特的印記,外行人是看不出來的。而且這些所售的大小物件,我們都有記錄在冊,即使我記憶有錯,那圖冊是不會的。」
聽見是他父親做的,喜喜就放心了。
「只是……」
喜喜討厭這種轉折,她問道:「怎麼了?」
上官雲清為難道:「每行有每行的規矩,我們玄機閣的規矩,就是不能吐露買主的信息。」
無規矩不成方圓,喜喜是當鋪掌柜,也有自己的規矩,而且也從來都遵守著。他這樣一說,她也不好開口問了。再看墨白,面無波瀾,沒有要逼迫的意思,但總覺得他不會輕易放棄。
上官雲清想結交墨白,但奈何祖訓擺在那裡,實在不好去違背它。見墨白不出聲,生怕他施壓,到時候不但不能為友,還要為敵。墨家勢力之大,可以阻斷六十三州水路陸路,稍微給個苦頭,也是玄機閣吃不消的。
他正忐忑不安,就見墨白站起身,神情如常:「那就不為難上官閣主了。」
喜喜抱著兔爺歪了歪腦袋,這麼輕易就放棄了?
上官雲清一時也摸不清他是真放棄還是在試探他,小心地道:「還請墨城主見諒。」
「嗯。」墨白又道,「一事未成,另外還有一事想勞煩上官閣主。」
聽見還有一事相求,上官雲清的心又跳了幾跳,又驚又喜。驚的是怕他提的事自己又不能讓他滿意,喜的是如果辦成也能消除了剛才的不悅:「墨城主請說。」
「來的路上兔籠子壞了,想請城主安排能工巧匠,造個兔籠。」墨白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要輕巧的,舒服的,能放小水壺和胡蘿蔔的。」
兔爺:親爹!
上官雲清沒想到會是這種事,連忙答應。如此看來,他不但要討好這未來墨夫人,還得討好一隻兔子呀。
於是在安排好墨白和喜喜的住處后,他又讓人送了一堆個大水靈的胡蘿蔔過來,堆了滿桌。
喜喜瞧著那躺在胡蘿蔔上睡覺的兔爺,倒是讓人羨慕,她也想在一堆金銀珠寶上面睡呀……她打了個哈欠,見墨白站在窗前沒有要睡覺的意思,走上前低聲道:「你要去找圖冊了?」
墨白已經不意外她知道自己的意圖了,但想知道她是怎麼知道了。他偏身捋著她肩上一縷亂髮,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喜喜枕在他的胸膛前,說道:「上官閣主自己不能說,你不為難他。但是如果是你偷偷潛入去查看了買主信息,神不知鬼不覺的,上官閣主依舊是個好閣主。你不是那種喜歡留宿陌生之地的人,拜託他做個兔籠子,也是為了留宿找借口。可為什麼要留宿?除了去做壞事,我也想不到其他的。」
墨白點頭,又問道:「你不叮囑我小心些?」宋神醫不是說了,姑娘家對心上人可是恨不得捧在手心的嗎?就算他是堂堂的墨城城主,也是需要她關心的。否則,她不關心他,那要把這關心留給誰?
喜喜心覺好笑:「上官閣主既然說了不該吐露買主的信息,那為什麼還告訴我們玄機閣有專門的圖冊記載,明知道我們是為了什麼而來,為什麼還輕易讓我們留宿。他呀,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他不想得罪你,可是也不能壞了玄機閣的名聲,所以就當作不知道,讓我們留下來。而那放圖冊的地方,守衛肯定已經撤掉了一大半,或許此時那兒一個人都沒,借口吃夜宵什麼的去了。」
雖然她分析的也是墨白想到的,可這麼一來她就不讓他多加小心了,頓覺索然無味:「哦,那我去了。」
「去吧。」
墨白不可抑制地抿緊薄唇,一聲不吭地往外面走去。
如他們所料,玄機閣的圖冊輕而易舉就被墨白找到了,那麼大的圖庫,那記載著花梨木盒子的圖冊,剛好就在第一個架子第一本。等他回到屋裡,喜喜正在整理包袱,聽到聲響她就抬頭看來,小步跑了過來,關上門:「找到了嗎?」
「嗯。」
「是誰定做的?」
「風樓樓主申屠定。」墨白知道她不懂江湖事,解釋道,「江湖上一個大門派,申屠定行事作風正直,在正派中頗有號召力。」
喜喜恍然:「那我們現在就去找申屠定?」
「明天一早。」
這裡離風樓並不遠,只需三四天的路程。到時候白煙那邊,應該也查到線索送來了。如今確定了盒子的主人,再結合夜明珠的線索,找到紙條上的「蘭蘭」和「玉郎」指日可待。
第二日一大早,墨白和喜喜就跟上官雲清道別。上官雲清連夜為兔爺做了個兔籠,果然又輕巧又寬敞舒適,瞧著兔爺趴在裡面的愜意模樣,喜喜就也想變成兔子鑽進去跟它搶地盤。
從正門出來,喜喜不見自己的小馬車,倒是看見前面停著一輛大馬車。見墨白往那走去,她抱著兔籠子跟上:「我們的馬車呢?」
「我跟上官閣主買了輛大的。」
喜喜的心思全歪到「買」字上面去了,睜大了眼問道:「你帶了錢?」
隨即伸手去摸他的腰,於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墨白被吃了豆腐。
墨白抓了她亂摸的手,僵著臉道:「賒賬。」
「哦……」語氣中滿是可惜,喜喜還想從他身上找點錢來。
車已換,馬還是那匹馬。它本以為會換主人,誰想又看見他倆,頓時淚流滿面,它的命好苦哇。
兩人上了馬車,上官雲清又問道:「墨城主真的不需要車夫?我這裡可有不少趕車好手。」
已經有兔爺插足的墨白不願再有人插足:「不需要,我會。」
上官雲清訕笑——這根本不是會不會的問題!
「啪!」馬鞭揚起,拍在馬背上,眾人眨眼,呃……這趕車的姿勢不對呀。
可車輪子卻動了起來,看得一眾會趕車的數十人更是困惑,難道是他們錯了?
馬:不,不要懷疑人生,你們沒錯!
「啪!」鞭子響起,它繼續含淚拉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