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蓋世英雄大熊貓
第6章蓋世英雄大熊貓
見她還在意,白煙臉色才稍微好了些:「毫不遲疑地說是,你是他的未婚妻。如果不是那句話,現在你已經在死牢,我們也在回城的路上。誰想你非但不感激,還說城主不在乎你。」
喜喜的心口又疼又堵:「我不滿的是是他強人所難,非要留我在墨家。」
白煙頓了頓,算是認了這個理:「所以城主很認真地在補償。」
有些事又哪裡是能補償的,喜喜只想過平淡安靜的日子,她忽然有些明白為什麼太爺爺要及時金盆洗手,安心在一個小地方開個小小當鋪。哪怕是一家過得清貧了,也不肯再去將地洞里的那些財寶拿出來。
白煙還想嘴碎幾句,聽見有人過來,將雞湯從她手上拿回。
餓了一晚的喜喜突然發現雞湯的可貴,可已經晚了,剛要搶就被她巴掌蓋臉一掌壓下,點了穴道助她靜躺。
「御醫親自來看過,說不應該昏迷這麼久的,墨城主手下的那名神醫,只怕身份有待商榷。」
原來是太子來了。他還真是關心她,每天帶三個御醫來把脈,還妄圖用針扎醒她。
門外的人說著話,已經走進裡面來。從腳步聲聽來,喜喜可以判定一起進來的還有墨白,另外還有四五個人。
白煙將珠簾放下,站在床前說道:「雲姑娘還沒有醒來。」
皇甫神意視線往她身後掃去:「倒是昏迷很久了。」
墨白說道:「喜喜她不會武功,身體弱。對了,這幾日我的護衛和殿下的護衛一起追查線索,也查出了一些頭緒。」
皇甫神意問道:「哦?是什麼頭緒?」
白煙上前說道:「張良娣死得蹊蹺,我們想尋她的家人問話,誰想其家人已經不知所終。好在老天開眼,到底還是讓我們找到了一個活口。」
皇甫神意眼神微閃:「他可有說什麼?」
白煙說道:「也沒說什麼,只是說張良娣出事的兩個時辰前,家人就被人挾持走了,那挾持的人中,他還認得一個。但奈何不會作畫,因此我們城主已經尋了畫師。他只是受了刺激,心緒不定,已讓他服藥躺下,估摸著明日才能醒。等他醒后,再告知畫師,畫像就會送來。到時候就能真相大白。」
「原來如此。」皇甫神意說道,「果然墨城的人辦事得力,我們王府的人辦事若有你們一半細心,日後定能更好地為朝廷效力。」說罷,又掃了一眼身邊幾人。
那四名護衛神情一凜,頷首躬身,大氣不敢出。
「不知那位張家人在何處?」
墨白說道:「我已將他安置好,為了他的安全,等畫像送來,確認那劫持的人,再讓他出來不遲。」
皇甫神意連連應聲,又道:「不如先去後院共飲一杯,反正是明日的事了。」
「也好。」墨白隨太子同出,又偏頭對白煙說道,「宋神醫應該快將葯配好了,你去拿過來,等會我來換藥。」
皇甫神意笑道:「聽聞雲姑娘受傷之後,都是墨城主親自為她換藥,這種見血的活,為何不交給別人?」
墨白道:「她是我的未婚妻,親自來,我才能安心。」
「日後兩位定是伉儷情深,讓人羨慕的神仙眷侶。」
「承太子吉言。」
全將話聽入耳的喜喜想,還好剛才沒有喝雞湯,否則非得吐出來。
那隻熊貓什麼時候這麼情深了?
不要嚇她好不好。
話越聽越膩味,毫無可取的地方,聽著聽著喜喜就真的睡著了。
太子府中,夜深人靜,長廊上燈籠半丈一盞,映得廊道明亮,猶如天上銀河。
太子書房中靜無一人,門口守著兩個侍衛,聽見長廊那邊有人過來,目光警惕地看去,看見來人,面色才和悅,露出恭敬之色來:「吳先生。」
吳為負手走來,面上淡漠:「開門,好好把守。」
木門輕開,吳為步入書房,徑直往裡走。待門關上,他扳動書架上一處機關,用力將放滿書的書架往右邊推去。書架後面,赫然出現一條暗道。
他彎身往下面走去,不過兩丈余長,就見了燈火,未行至平地,已見有人在那裡等候,忙行禮道:「殿下。」
皇甫神意聞聲回身,沒有廢話,說道:「我方才從宮裡回來,看來墨白不得不除了。」
吳為問道:「聖上對殿下說了什麼,讓殿下得此結論?」
「父皇身已腐朽,腦子更是腐朽不堪。不趁墨白入京剷除,反倒想繼續與墨城修好。傳喚我入宮,又遣了幾名御醫,賞賜名貴藥材,要救治那雲喜喜,命我定要安撫好墨城眾人。還說待她傷好后,再隨墨白進宮不遲。」皇甫神意冷笑,「如此隆恩,連我也不曾得過。」
吳為眉頭微攏:「墨城的確是殿下登基后的大患,只是用張良娣借刀殺人一計不成,也無其他計策了,畢竟是在太子府中,做得太過,倒會給自己惹上麻煩。」
提及此事,皇甫神意已恨得怒火中燒:「都怪那雲喜喜,壞我計劃!」
「那雲喜喜的確不簡單,孔雀城事敗,也有她的緣故。」
皇甫神意抬眼盯著他:「先生腹中無計策?」
吳為微頓,略有遲疑:「……沒有。」
皇甫神意看出端倪來,壓下怒火,道:「先生有何計策,只管提。」
低矮的密室里唯有一支蠟燭亮著,照得兩人面色都發黃。吳為臉上血色漸無,眼神卻犀利起來:「那墨白對雲喜喜一往情深,十分鐘情,殿下看來,可是有假?」
皇甫神意略微一想,答道:「應當不假,雲喜喜受傷那日,墨白可是不管不顧,連對我的禮數都衝動得忘了。」他低吟一聲,「先生是想從雲喜喜身上用計?可雲喜喜並不像是會幫我們的人。」
吳為搖頭:「並非是要收買雲喜喜,當日我們逼迫張良娣自盡要嫁禍雲喜喜,可沒有想到雲喜喜竟在短短時間內想到那種方法,導致我們無法順利實施計劃。由此可見,那雲喜喜非池中物,膽識和氣魄更非一般人可比。」
「那先生的意思是?」
「挾持雲喜喜,讓墨白單獨赴約,埋伏好殺手,將他伏殺。」
皇甫神意這才明白為什麼吳為方才要遲疑,比起借孔雀城城主的手來殺人,這件事要更冒險。如果伏擊沒有成功,墨白肯定知道是自己所為,畢竟要從太子府將人挾持走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前有張良娣一事,後有挾持一事,別說他要懷疑是自己做的,就連宮裡,也會猜到是他。
皇甫神意雙拳不由緊握,手背青筋暴起,有點進退兩難。
成,日後他就能安心坐擁江山;不成,他連太子之位都要丟了。
吳為見他沉思,也不插話,只是靜待他深思的結果。
「哪怕不挾持雲喜喜,張良娣那件事,墨白也不會善罷甘休吧。」
「以墨白雷厲風行的行事風格,的確不會輕易罷休。」
皇甫神意負手沉思,許久才道:「而且如今墨白已經找到張家餘孽了,雖然我沒有露臉,可前去清剿張家的,卻是我府上侍衛。」
吳為聲音一沉:「殿下,殺吧!」
皇甫神意心意漸漸堅定,不成功便成仁,王者霸業,哪裡有不冒險的!
「去安排吧。」
「屬下定會做到滴水不漏,絕不讓墨白有生還的可能。」
賭注太大,皇甫神意難得心神不寧,只怕唯有將墨白的腦袋送到他面前,方能安心了。
吳為從書房出來,月已高掛,鋪得滿地白霜。他眼裡的寒霜,卻散去了。他快走過長廊,前後守夜的護衛身離三丈,就在那三丈之中,護衛眨眼瞬間,一粒黃豆已從吳為手中飛出,釘入頭頂燈籠之上。
悄然無聲,唯有燈籠輕晃,還以為是微風吹過。
他走後不久,廊道上又有人走來。她身著艷紅的衣服魅如幽魂,一時引得護衛紛紛注目,身不動,但心卻動了。
白煙從他們身邊走過,笑靨如花。等走過長廊,她又霍然轉身,美目在四周流連一番,這才離開。這一瞧,撩撥得眾護衛心神不寧。
她走到喜喜的房前,正要敲門,就見裡面走出個人,一瞧見自己,便說道:「大晚上的穿著紅衣服到處走,做什麼?」
「扮女鬼啊。」白煙問道,「神棍,雲姑娘的傷勢怎麼樣了?」
宋神醫笑道:「再過一天就能跑能跳了。」
「這就好,城主在裡邊吧?」
「肯定是在的。」
白煙擺擺手讓他走開,自己大步跨進裡面。被她一把就拽出來的宋神醫感慨道:「女壯士啊女壯士。」
喜喜剛換了葯,折騰了一番已經睡著了。墨白坐在一旁,直到聽見有人進來,進來的還是白煙,忙問:「如何?」
白煙嫣然道:「一切順利。只是……」她看了一眼還在沉睡的人,「這傷只怕不能太顛簸。」
墨白微微蹙眉:「我會解決那些人,你事後帶她回來。」
「得令。」
雖然已經吩咐了下去,但墨白依舊有些不安心。他回頭看了一眼睡得香甜的人,見她又將被子踢開,露出半截白凈小腿,俯身將她的腿擺正,蓋好被子,這才離開。
喜喜醒來,發現自己又被人綁票了。
這次沒有兔爺陪同,還受了傷,綁了她的人也不如之前墨家護衛那樣客氣。那人從窗戶跳進屋裡,就用被子將她一卷,扛到馬車上丟了進去,隨後開始趕車。馬車速度很快,一路上也很顛簸。等車停下時,喜喜覺得自己要死了。
她半死不活地將腦袋探出被褥,透過那搖曳的車簾往外看去,依稀能看見一些景緻。
滿眼的翠綠,滿目的山景,她也不知道是被抓到哪個山溝溝里了。
她輕輕嘆息一聲,開始想念包菜姑娘的雞湯。
被被子纏裹的她像蟲子般翻了個身,傷口像又被撕裂開,疼得她蜷身,想減輕傷痛。
外面看守的人一直沒有撩了帘子看她情況,只是從馬車周圍動靜聽來,整個馬車都被包圍了。單憑現在的她逃脫無望,乾脆閉眼休息,養精蓄銳。
「來了嗎?」
不知等了多久,終於聽見外面有劫匪開口。
「來了,人已經在山腳下,很快就會上山。」
「埋伏四周,散!」
四周立刻悄然無聲,看來是埋伏起來了。喜喜緩緩坐起身,捂著心口慢慢爬下馬車,終於將山景收入眼中。
馬車所駐留的地方並不是山道,只是一條似乎是從小路蜿蜒過來的偏僻荒林,地上唯有兩條車痕,沒有路。周圍滿是可以藏身的荊棘叢林,剛才少說有二十餘人,可現在卻一個都看不見。
喜喜繞著馬車走了一圈,捧了馬臉看,眼睛真精神。她確定馬車沒有被割斷韁繩馬也沒有被下毒,才欣然回到馬車上,等著那蓋世英雄來救她,關鍵時刻還能駕車逃跑。
那些埋伏的人沒有綁住她,而且放任她自由走動,可他們還在等著伏擊人。那不難猜出,一旦她離開他們伏擊的範圍,就會將她就地解決。所以不離開這裡,才是正確的做法。
更何況,她發現自己不會說話了,不知道是被點了啞穴,還是被餵了毒藥。
此時已是黃昏,夕陽西斜,餘暉傾灑在靜謐林中。不過片刻,這靜謐就被遠處輕輕響起的踏步聲打碎了。
六月的天,來者仍穿著長袍,身如玉樹,面有寒霜,眸光冷冷,踱步而來,在林中溢開一股清涼之氣,驅散傍晚悶熱。
本就安靜的荒林更加寂靜,喜喜抓著韁繩看見來人,這才倚身馬車,放鬆下來。可瞧見他背後沒跟來人,她又默默坐直了身,隨時準備駕車逃走。
有人綁了她,還讓墨白孤身前來。意圖看來很明顯,無非是想殺了墨白,目的不在她,她不過是個誘餌。
這個道理她想得通,墨白肯定也知道。
可即使知道,他還是來了。
喜喜又覺得嫁給墨白也不錯,如果他能大大方方光明正大來她的小當鋪提親,而不是綁了她去墨城,還是能考慮嫁他的。
墨白也看見了她,見她滿臉悠閑淡定,坐在馬車上還拿著馬鞭提著韁繩,四處暗藏殺機,她的畫風卻全然不同。離馬車約莫還有三丈,林中殺氣頓現,刀劍寒光從八方直射而來。
喜喜見過墨白出手,但這些人的武功明顯也不弱,從高壯的身材看來,也知道是經過精挑細選的。看來,幕後操縱的人,是要置墨白於死地。
墨白沒有佩劍,從那蒙面人手中奪了一柄劍,頓時氣勢大增,橫掃荒林。
喜喜見無人顧及自己,揚起馬鞭讓馬轉頭,往反方向飛奔離開。
馬車一有動靜,便引來兩人追剿。墨白見狀,疾步向前,揮劍攔截。
夕陽將落,樹林外面的光線愈發暗弱。喜喜見前面有光,定了定心,繼續往前驅趕。那滿眼光明照入眼中時,喜喜露出笑顏,可不過剎那,山風撲來,笑意僵在臉上。
馬兒后蹄還在山上,前蹄卻已踏空,瞬間連帶著馬車往下墜落。
和蒙面人廝殺至此的墨白只見整輛馬車都往懸崖墜去,那一角青色衣裙轉眼就消失在眼前。他愣了愣,轉身往崖下跳去,背後劍氣襲來也無心去擋,瞬間被劃開三道劍痕,而喜喜的蹤影已經不見。
喜喜被掛在斷枝上,還差一丈遠就要掉進山澗里,張嘴喊了喊,發現能發聲了,但卻沒人應聲來救。
她面向懸崖,背近水源,以她現在的傷勢掉下去,只會被淹死。她一直被這麼掛著毫無辦法,幽幽嘆道:「我就不該問宋神醫是不是救過斷手斷腳心還破了個洞的問題。」
懸崖很深,她是跟著馬車掉下來的。馬車撞斷了大部分的樹枝,那些樹枝折斷後還有殘留,讓喜喜不至於跟它們硬碰硬,又借力緩衝,最後落在這青藤纏繞的樹枝上,不上不下,搖搖晃晃。
身上四處撕裂的疼痛讓她無法靜下心來,空谷寂靜,稍有聲響,就會被放大無數倍,比如遠處的腳步聲,也立刻傳入喜喜耳中。她吃力地偏頭看去,那人疾步往這邊跑來,入眼的只有黑白兩色,要是胖點,就真瞧見一隻熊貓朝自己跑來了。
墨白疾行到那青藤下,抬頭看去,見她一對明眸還轉來轉去,緊繃的面部才緩和下來。
喜喜恨不得豎起兩根手指發誓:「老天做證我跑是怕你分心,給你添麻煩,而不是要自己逃走。」
墨白「嗯」了一聲,伸手摘了幾片葉子,以內力將綠葉化為利刃,瞬間將長藤切斷。
喜喜順勢而落,落在墨白懷中,觸及傷口,差點痛死過去:「我手斷了。」
墨白看了一眼,見她左手垂落。
「腳腕好像也斷了。」
墨白問道:「還有呢?」
「胸口的傷更深了。」喜喜半死不活地問道,「我問你一個很嚴肅的問題好不好?」
墨白也不由嚴肅起來:「你問。」
「我要是沒了一半胸,你還娶不娶我?」
墨白臉一僵,一字一句道:「不、娶。」
喜喜吸了吸鼻子:「負心漢,薄情郎。」
「不要說話。」
「哦。」
墨白輕輕地抱著她去找平地療傷,一路聽她嘮叨,如果不是她的聲音軟綿無力,還以為她根本沒事。
「追殺我們的人是太子府的嗎?」
「應該是。」
「那你什麼時候回去宰了他?」
「等你的傷好了以後。」
喜喜咬牙:「不要管我,先去把太子宰了吧。」
感覺懷中人身體下沉,墨白將她往上抱了抱,抱得穩當些。剛動她就嘶嘶倒抽冷氣,他說道:「這裡是深谷,夜裡有猛獸出沒,還冷,毒蟲也不少……」
喜喜正色:「我知道了,在我傷好之前,你還是繼續留在我身邊吧。反正你失蹤了,包菜姑娘他們知道該怎麼做。還有,你失蹤一段時日也是好事。」
墨白微愣:「為什麼是好事?」
「墨城沒了你,元氣會大傷,但根基不損。太子真當墨家族人是死的么,我身為你的未婚妻,在太子府里受傷,沒多久你又外出失蹤,有腦子的都能想得到是太子所為。墨家人一旦去找他麻煩,太子就慘啦。可是我奇怪的是,太子看起來不像是那麼蠢的人,怎麼會做這種事。」
墨白沒有答話,喜喜也沒再問。
找到平地后,墨白將她安置好,便去找尋草藥。
等他找了草藥回來,喜喜閉眼讓他換心口的葯,已然習慣。她悄悄睜眼偷看他,他的眼神就跟給根木頭換藥一樣,喜喜的自尊受到了莫大傷害。
墨白見她滿臉不悅,問道:「疼?」
「疼死了。」
墨白皺眉:「身體太弱了。」
「……」不好好安慰她竟然還說她弱,他才是塊木頭吧。喜喜鼓腮忍氣,暗罵他木頭腦袋。
等換好葯,墨白又給她別處的傷口上藥。來來回回,喜喜覺得自己都被看了個遍,再看他,依舊是毫無表情。她禁不住問道:「我真是塊木板吧?」
正在專心上藥的墨白聞言,想起上回她也問了同樣問題,他怎麼答來著?哦,說她不是。怎麼這次又問?他沉思一會兒,說道:「是。」
「……」喜喜覺得自己生無可戀了,恨不得將他的心盯出個窟窿來,看看是什麼做的。打起精神細看,倒看見他身上真有血窟窿,她頓了頓,「你受傷了。」
墨白看也沒看,將長袍撕成布條,給她纏裹胳膊,固定木板位置。
喜喜一時默然無語,有些話本來想待會兒挑明,突然又說不出口了:「我的傷都處理好了,你快給自己敷藥吧。」
「嗯。」
直到纏好布條,墨白才將自己的衣服脫下。劍傷在背上,深淺不一,因時間太長,血已經凝結在傷口上。喜喜說道:「我的右手還能動,你靠近些,我給你敷藥。」
墨白背向著她,草藥敷上傷口,背因忍痛而繃緊,看得喜喜都沒法認真欣賞他結實的後背。好不容易敷完葯,喜喜已經滿頭大汗。
天色漸晚,頂上無月,周圍漸漸看不清。
墨白穿好衣服,緩緩起身:「我去找些柴火。」
「墨白……」
喜喜喚他一聲,那已站起身的人回頭看她,以上往下看來,眸光卻看出輕柔來。喜喜將話咽回,改口道:「我餓了。」
昏暗中只見他點了點頭,準備去找柴火和吃的。
沒走兩步,卻見那山澗對面,出現數十支火把,像螢火點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