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二章:四體
想著想著,我很快就到了我家祖墳地土地凹這個地方。黑暗依舊籠罩的緊張,遠遠就看見祖墳地里火光漫天,一定是他們燒了篝火。
他們正圍住我三姑婆的墳墓研究什麼,龍叔遠遠看見我就喊,陰子,趕緊把水拿來。
而人群里,我一眼就看到了楊寡婦,她好使勁朝我拋媚眼。
我覺得我被楊寡婦這個婆娘耍了,心裡很不是滋味。我把水遞上龍叔后,俯在楊寡婦的耳邊輕輕地說:「嬸嬸,你為什麼不等我就先來了?「
楊寡婦一臉無辜地看了我一會,而後又風騷地翹起屁股,朝我身上蹭了蹭,扯著嗓子喊說:「陰子兄弟,我一直在這裡,未曾離開喲。「
楊寡婦這憨婆娘,讓我無法下台,改天有機會我一定好好的懲治一下他,我正在心裡暗暗盤算時。
龍叔將水袋裡的水倒了在了一個黑漆漆的碗里,然後在三姑婆的墳墓周圍灑了一圈,嘴裡念叨著:「生人魂,死人墓,來有路,去有路。「
我細細看了看三姑婆的墳墓,棺材已經腐爛的不成樣子,而周圍還是有很多的癩疙寶、蛇、蚯蚓、青蛙等。龍叔把水灑完,咒語念叨完,原本在棺材旁邊的那些動物全部爬進了棺材里,爺試圖用竹竿趕走,可根本沒有用。
龍叔斜眼看了看爺說:」算了,你是趕不走的。「
爺問:「為什麼?」
「這些都是景秋用精血養的東西,只認這裡,趕不走的。」
「么會不會傷人?」我有點害怕地問。
「暫時不會,以後會怎麼樣,誰也說不準。」龍叔嚴肅地說。「不過大家還是離遠一點比較好。」
村長詢問龍叔:「窺透到什麼沒有?「
龍叔搖了搖頭,恨頹廢的說:「完全沒有道理啊,一點點陰氣都沒有了。」
」什麼?「大家都追問。
「這裡已經沒有了陰氣,說明她的魂魄已經離開了。」楊痞子補充道。
「是的,難道有人又在其中動了手腳么?「龍叔驚慌地說。
爺緊張地全身發抖說:「難道是李然?」
龍叔和楊痞子沒有任何錶示,陰沉著一張臉。埋葬了幾十年的地方沒有一點點陰氣,說明亡者不太喜歡這塊墓穴。
不喜歡這墓穴有多種說法,要麼是生前已經尋了地方,要麼是死後有人動了手腳。如此看來,三姑婆的情況是屬於後者。
現場氣氛一度冷了起來,而此時土地廟那裡一陣微亮在半空中旋轉著。
楊寡婦第一個尖叫地跪在地上,虔誠地叩拜說:「菩薩顯靈了,求求你保佑我們。」
隨後,村裡的那些老爺們也尾隨跪下,一直叩拜著。
而龍叔、楊痞子、爺、村長急忙地沖向土地廟前,我也緊跟其後。
這團綠色詭異的光,和我在三台土裡看到的一模一樣,我本能地想到似夢非夢裡那個紅衣女子。突然,感覺身體某些部位緊了緊,似乎被什麼東西搗鼓著。
真是該死,我這銘感的身體。自從在夢中被紅衣女子睡了后
走進一看,這光是從土地廟前那塊廟石裡面發出來的。而裡面那個背影如身在煉獄中,不停地掙扎發出刺耳地尖叫,可就是看不到那個人的面容。
龍叔說:「這廟石顯靈了,要麼有喜事,要麼有喪事。」
我小聲地說:「沒有別的了嗎?」
龍叔咕嚕著大眼睛說:「沒有了,只有這兩種,世間莫過於生死。」
一憂一喜,天地陰陽就此定論。楊痞子如是而說,他渾身的屎尿味總是那麼的特殊。忽然,楊寡婦從土地廟裡尖叫地跑了出來。
她一邊跑一邊喊:「有鬼,有鬼。」
我迎面而去,楊寡婦去猛烈地撞入我懷裡,臉色鐵青地指著土地廟說:「裡面有鬼。」
楊寡婦看上去受了很大驚嚇一般,懾懾發抖地縮進我懷裡。
龍叔指著我說:「陰子,照顧好嬸嬸,我們去看看。」
我剛說「喔」時,楊寡婦一把拉住龍叔,似乎快要瘋啦一般說:」我們趕緊走吧,這個地方台邪門了。「
楊痞子這個老不正經色眯眯地摸了摸楊寡婦慘白的臉說:「春花,我就是鬼,不要怕。」
楊寡婦估計著實被嚇到了,她雙手緊緊地抱住我,嘴巴貼近在我的耳邊揣著熱乎乎的氣息,讓我的二弟瞬間翹了起來。我的屁股儘力不靠近楊寡婦,生怕被她發現。
龍叔和楊痞子走到土地廟前也吸了口涼氣,便大罵道:「楊大娃,你龜兒子怎麼跑這裡了?」
楊寡婦一聽,立馬推開我,哭哭啼啼地飛奔而去,大喊:「大娃,怎麼是你?」
楊大娃是楊寡婦的老公,一月前似乎因為和楊寡婦吵架而上吊自殺了。
這楊大娃也是一條硬漢,且為人謙和老實,他的死大家都很惋惜,可清官難斷家務事,當時也沒有人在意太多,且看一個寡婦可憐,都幫忙操持喪事。
可是後來不久就傳出來楊寡婦和楊大娃的弟弟楊二娃有一腿,楊大娃頭七都沒有過,楊寡婦和楊二娃兩人就成雙成對地進城玩耍。但楊二娃也在兩天前淹死在水缸中。
我內心立馬覺得楊痞子說的對,這楊寡婦就是一個掃把星,誰接近誰時。
這楊大娃一月前死的第二天就埋了,據悉也是埋在三台土那個地方的,怎麼跑土地廟這裡了?
我湊近一看,楊大娃渾身上下完好無損,只是兩隻眼睛珠子不見了,眼眶明顯的兩個大骷髏,看起來特別的害怕。
龍叔說:「操,這是誰幹的?竟然那麼的狠?」
楊痞子說:「這是人乾的事情么?「
「因為眼睛?」我弱弱而問。
此時楊寡婦抱住楊大娃稀里嘩啦地哭喊著,可憐兮兮地說:「那個挨千刀的,挖你的墳?」
龍叔說:「重點不是眼睛,而是這屍體放到土地廟菩薩前,意味著楊大娃將成為永世的遊魂,且他死的一定很冤。「
我沒有問為什麼,卻很關心楊大娃的死因。我說:「他死的冤枉?」
龍叔翻轉了一圈楊大娃的屍體,一股屍體的惡臭味傳來。楊大娃身體好多蛆蟲,看著噁心至極。
楊痞子捂住嘴,叫村裡的幾個大漢抬走,說不要在這裡熏了菩薩。
楊寡婦問抬到哪裡?
龍叔說:「當然是把他抬回家了,難道抬了扔了么?」
龍叔話畢,楊寡婦一把抱住惡臭的楊大娃說:「大娃,走,我們回家。」
我當時腦洞大開地說:「楊大娃自己跑來的?」
龍叔為土地菩薩燒了三炷香后說:「他自己從墳墓裡面爬出來,然後莫名其妙地躺在土地菩薩前?」
我撓了撓頭,猜不透其中的端倪。
楊痞子說:「走吧,去看看楊大娃的墳墓。」
半夜,我們急急忙忙趕到三台土這個地方找到楊大娃的墳墓,他的墳墓旁邊有鋤頭,看樣子是被人掘墳了。
在深入看時,驚呆了所有人的人,楊二娃、大寶哥、齊生等的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楊大娃的棺材里。
龍叔從懷裡拿出一塊紅布把嘴捂住,他用手去挪動屍體,奇怪地事情出現了,所有人的臟器部分包括眼睛都沒有了。真正的成為了一副空皮囊。
楊痞子吩咐回家取三斗米來,並一再說要我最快速度來。
我半點不敢怠慢,快速跑回家裡,可家裡寂靜地比墳場還可怕。我慢慢鑽進屋子裡時,一不留神碰到了堂屋中央的棺材,我啊一聲時,棺材裡面傳來一個女人輕柔地笑聲。
來不及多想,我從香火上取斗量時,三姑婆的靈位竟動了幾下。我當時以為是我拿斗量時不小心觸碰了,可等我轉身離開時,那靈位不偏不倚地掉在了我的懷裡。我輕輕拿起放回原處。
再離開時,那靈位竟從香火上掉在了地上,我彎腰去撿時,竟看見棺材下睡著一個女人,望著我嘿嘿而笑。
這幾天神經緊張,我故意搓揉了眼睛,再看時,那個女人竟然裸著。
我抱起三姑婆的靈位背起堂屋門角旁的一袋米就開始跑。一袋米少說也有25公斤,我竟然氣都沒有踹一口就到了三台土。
抵達楊大娃的墳墓前,我感覺腦子裡面一片空白,渾身上下都是汗水,我把米和斗量計交到龍叔手裡后,我竟抱住三姑婆的靈位癱軟在地睡了起來。
大家忙於處理楊大娃棺材里的屍體,根本沒有時間顧及我。渾渾噩噩中,我只感覺有人鑽進了我的身體里,一陣一陣的冰涼,而後我就如得了癲癇一樣,在地上滾來滾去,嘴裡吚吚哇哇地亂吼。
龍叔見狀從我手裡搶過三姑婆的靈位,順手從米口袋裡抓了三把米扔在我身上,有用紙錢化了一碗青龍廟的神水喂我喝下。
我緩慢睜開眼睛,大家都如看怪物一樣看著我。
龍叔指著地上三姑婆的靈位說:「你拿它幹嘛?」
我立馬爬著撿起三姑婆的靈位抱在懷裡,很心疼地說:「三姑婆,他們都是壞人,怎麼能把你扔了呢。」
爺搶過從我手裡搶過三姑婆的靈位隨手一扔,並說:」陰子走火入魔了。「
我順勢去追三姑婆的靈位,但是爺的手法可真准,把三姑婆的靈位扔進了楊大娃棺材里的那堆屍體上。我身體猛撲,整個人就掉在屍體上。
我腦子突然並感到害怕想逃離時,我感覺有一雙手在使勁地拽我。
那雙手冰涼,甚至有點發冷,兇猛地抱住我的腰部,使勁地往棺材裡面拽。
我試圖掙脫,用手去撫摸那雙手時,卻什麼也沒有摸到,卻在棺材往下的邊緣摸到一個軟軟柔柔的東西。我伸手抓起來一看,媽的,竟然是人體內器官。嚇得我身體歪斜,驚魂一叫中,那雙手死死抱住我的腰用力一拽,我一骨碌就坐到了棺材里。
爺站在棺材錢破口大罵:「你這個龜兒子,找死嗎?」
龍叔則伸手來拉我,我驚魂而說:「我身後有一雙手。」
爺根本不相信,大吼道:「你這龜孫子,那麼多人還說鬼話。」
說話間,我又一次把三姑婆的靈位撿起來抱著,我特意拍了拍靈位上面的灰塵。
爺指著我鼻子說:「你這乖孫,把那玩意放下,趕緊上來,你跑去死人堆人里找霉氣哇?」
龍叔的手剛伸到我手邊,我的身體又被人拉了一下,這一下我感覺那雙手在我身體上到處撫摸。
我推了推大寶哥的屍體,一看棺材下很多的蛆蟲,嚇得我立馬站了起來,用儘力氣大喊:「爺,救我。」
楊痞子嬉笑說:」陰子,裡面好玩不?「
我四下看了看,除了屍體就是蛆蟲,還有是人體臟器的一些殘留物。看起來及其噁心恐怖。
所有屍體中,楊二娃的屍體最為奇怪,他身上千瘡百孔,似乎被刀剮皮一樣,看起來十分慘烈。
這是誰那麼的殘忍,竟然剝人皮,且剝離的手法很不好,東一塊西一塊的,弄得皮翻翻的,看起來異常噁心。
我抱起三姑婆的靈位準備往上爬,努力想掙脫離開這個鬼地方,可農村的墳坑都挖的比較深,且周圍沒有什麼可攀爬之物,就算上面的人通過工具拉我,我也要踩踏著這些屍體而上。
這些人都是同村的朋友,死的那麼慘烈了,我又怎麼忍心去踩踏他們的屍體呢?
龍叔說:「陰子,趕緊上來,我要處理這些屍體,不然來不及了。」
我正準備踩踏屍體上去時,楊痞子卻說:「陰子,你就在下面,把屍體背上來。」
媽的,我可從來沒有干過背屍這個事,我當場就拒絕說:「你們下來背,我幫忙就行。」
爺指著我的腦門又開始發火說:「你哪有那麼多雞巴借口,叫你背你就背。」
我傻愣地看著爸。爸眨了眨眼后丟了一根繩子於我說:「陰子,把屍體捆好,我拉。」
龍叔則立馬打斷爸的話說:「這屍體已經沒有了五臟六腑,你這一拉且不要分屍了?「
爸傻傻地愣住,我也傻傻地看著。
楊痞子丟來一塊布說:「這是我當年背墓九灣那幾塊骨頭留下來的,我們村裡也沒有專門背屍的人,所以這算是背屍布,你講究用吧。」
靠,這哪裡是背屍布,明明是楊痞子多年沒有洗的馬甲。那股煙熏火燎的味道,熏的我連連打噴嚏。
楊痞子在一邊笑的合不攏嘴,龍叔則大吼:「墨跡幹啥,快點把他們背上來。」
這深入牢獄中,背也不是,不背也不是。只好硬著頭皮,在三姑婆的靈位上摸了摸,暗暗說:「三姑婆,你可要保佑我,我可不想那麼早死。」
背屍的事沒有干過,可關於這方面的事情我是聽說過的,小時候鄰居家爺爺就是背屍匠,因為去村外的一個山洞裡背了一具乾屍后,莫名其妙地死了。
我把楊痞子扔我的那個馬甲穿上,用力抱起楊二娃的屍體背在背上,我正準備使力開走時,一陣陰風吹過,我整個身體一搖晃,我和楊二娃一起倒在棺材里的一堆蛆蟲上。剛才沒有注意,此刻細細打量才發現,我的腳上褲腿上甚至感覺大腿上都爬滿了那種黑色的蛆蟲,我哇哇地跳動,一腳踩死好多蛆蟲,蛆蟲被我踩死那一刻發出砰的爆炸神,弄的我頭皮發麻。
我撩起褲腿一看,我的腿上竟是烏色的手掌印。我苦兮兮地說:「爺,我不幹了,我要回家。」
爺恨鐵不成鋼地吼道:「你這慫貨,趕緊滴。」
爸也說:「陰子,木事的,我們都在。」
老子啊,看著這扎心的屍體,我又一次把楊二娃的屍體背在背上,抓住繩子一用力,楊二娃的屍體總算送上去了。可屍體已經沒有在背上,但我感覺我背上依舊還有幾百斤的玩意壓住我。
看著乾癟快散架齊生的屍體,這屍體估計只要我一碰,就變得七零八碎了。心想這乾癟的屍體一定很輕,用雙手一托就上去了。可我十足了力氣,這玩意根本動都不動一下。
我再一次用力把齊生抗在背上,我感覺他重的讓我快踹不過氣來了,我雙腿顫抖的根本不敢邁步,額頭的汗水如牽線一般直流,背上如有刀在割我肉一般生疼生疼的。
龍叔見我不行了,他凝重地說:「陰子,你穩住。」龍叔立馬點燃三支香,朝天朝地拜了三下,又灑了一斤二兩買路錢,我才勉強能邁步,堵得慌的心也瞬間舒緩了許多。
楊痞子見狀,也蹲下來,拉住我的手使勁拽。齊生的屍體算是運上去了,可我感覺我依舊快不行了,臉上、手上、身上,渾身的肌膚都呈現為烏黑色。而那些該死的蛆蟲不要命地往我身上爬,我捏死踩死的蛆蟲血液弄的我滿身都是。
龍叔繼續安慰說:「陰子,最後一個了,大寶和你是兄弟,一定不會為難你。」
我信以為真,輕輕走到大寶哥身邊,溫和地托起他的屍體,我握住大寶哥的手說:」大寶哥,我現在就帶著你離開這裡,按照你的要求把你埋進墓九灣,讓你早日入土為安。「
話畢,我就把大寶哥背上背,突然,一雙手掐住了我的脖子,並大吼:「陰子,都是你害的。」
我雙手捏住脖子上那雙冰冷的手,用力喊:放開我放開我。我頓感我快喘不上氣了。
龍叔則用卦啪啪地打,並把他手指頭割破,甩了一滴血在我臉上,我瞬間醒來,發現是自己用雙手掐住自己的脖子。
爺大吼:「陰子,你幹嘛掐自己?」
我沒有說話,用儘力氣背著大寶哥走出了埋葬楊大寶的墳坑。從墳坑出來,感覺如在地獄裡面走了一圈一樣。
龍叔立馬朝我嘴裡餵了一粒葯,並用神水叫我吞服。我問這是什麼時。
楊痞子卻說:「這是辟邪秘方,牛屎裹馬糞。」
我當時張嘴想吐時,龍叔則拍了我背一下,那玩意一下就被我吞了下去。
楊痞子笑了笑說:「老龍,趕緊處理屍體。」
楊二娃、齊生、大寶哥三人的屍體整齊地擺放著,看上去如一場盛大的屍宴。
龍叔揮舞著手說:「朝他們肚子里灌一抖米。」
我啊一聲,這米可是我們的食物,灌入屍體的肚子里又不會消化,且不是浪費么?
龍叔說:「死者為大,食物也是先滿足死者。」
楊痞子按照龍叔的要求,朝三個死者的肚子里分別灌入了一斗米。
龍叔看了看楊二娃的屍體,渾身皮都被剝離的所剩無幾了,龍叔說:「你們現在去殺一頭豬,把豬的皮剝離來。」
爺叔:「我去。」
爺去殺豬后,龍叔則在每具屍體面前燒了一堆紙錢,然後又將灌入了米后的肚子用麻線縫補了起來。縫補到最後一個時,麻線沒有了。龍叔說:「陰子,去青龍廟取麻線。」
我從地上撿起一堆毛線遞在龍叔手裡說:「用這個吧。」
龍叔瞪了蹬我說:「這玩意能瞎弄的?唯獨只有麻線才行。」
媽的,這一晚上我都跑了無數趟了,感覺精疲力盡,只剩下半口氣了,可我又不敢說不去,只能硬著頭皮往前沖了。
我更願意之前當耙子的日子。我小跑到青龍廟。
剛接近青龍廟時,就聽見一個女人的哭聲,我再慢慢靠近時,看見楊寡婦那婆娘竟然在青龍廟門口哭,她抬頭看我時,立馬如見到了救星一般衝來抱住我。
我說:「嬸嬸,你咋個在這裡?」
楊寡婦說:「你把我丟這裡的啊?」
我用火把照在楊寡婦的臉上,他臉蛋紅撲撲的,眼睛都哭腫了,整個人小巧玲瓏,特別是胸前的那兩個玩意一甩甩的
我瞬間懵逼地說:「你確定一直在這裡等我?」
她無辜地說:「我一直在這裡等你啊,你跑哪裡去了,那麼久不見你出來?」
我一頭霧水地說,剛才我在這裡喊你半天你不答應,我以為你走了。
楊寡婦害羞的說:「人家最近身體不幹凈,剛才去上廁所了。」
媽的,你身體干不幹凈告訴我幹嘛?可我還是止不住內心的疑惑說:「你去洗澡了?」
楊寡婦則嬌羞地說:「陰子兄弟你好壞啊,這大半夜的洗什麼澡啊。」
靠,不洗澡還說自己身體不幹凈,真他么是賤人。我內心暗罵道。可還是假惺惺地安慰說:「嬸嬸,我這不回來接你了嘛。」
楊寡婦嬌小而害羞地躲進我懷裡嬌嗔地說:「陰子兄弟,你真好。」
楊寡婦這賤人,把楊大娃的屍體抬回去家裡后,偷偷跑來和我約會么?
此刻,我不知是喜還是悲。
可我哪有時間和楊寡婦調情,在楊寡婦的背上撫摸了幾下后,我又拉住她的小手說
:「嬸嬸,現在陪著我進去取點東西嘛。」
說話間,我有點發嗲地說,畢竟老子勞累了一天,連一口水都沒有喝過,我可真需要有人來安慰一下我。
楊寡婦嬌羞地撫摸了一下我的臉頰說:「陰子兄弟,我說了,叫我姐姐。」
此刻這破廟周圍也沒有人,叫姐姐也好,叫嬸嬸也好,反正我都是虧的。
所以我立馬溫潤而變地說:「姐姐,你就陪我進去好不好?」
楊寡婦用小手在我的手裡抓,弄的我心痒痒的緊,她嬌柔地說:「我身體不幹凈,不適宜進廟。」
這女人一天說自己身體不幹凈,估計又是忽悠的我借口。可能她怕我在廟宇里把她怎麼地。
想著三台土的三具屍體,我立馬衝進廟裡。但走到一半時,我回頭朝楊寡婦說:「姐姐,你等著我喲,我一會就來。」
楊寡婦朝我微微點頭,並故意扭動了一下屁股,弄的我渾身難受。
按照龍叔說的位置,我很快找到了麻線。麻線有好大一圈,我也不知道應該取多少,索性全部拿上。
出來時,楊寡婦這一次果然乖乖地等著我。
她看著我出來就立馬迎了上來,並用柔軟的手拉住我的手。
如此我就和楊寡婦一起穿過村道地低洼小林,一路上我們都不說話。
走到一個低洼的水邊,楊寡婦突然喊累,說要休息一下。
我看時間尚早,就答應她休息。我們並排坐著,楊寡婦毫不掩飾地靠在我的大腿上。
她說:」陰子兄弟,我好苦啊。「
我沉默著不說話,手撫摸了她的頭幾下,她大爺的,但總不能如此就弄吧。我立馬推開她說:「嬸嬸,我們還是趕路吧。」
楊寡婦立馬哈哈大笑,並用手拍打了一下我的胸口說:「陰子兄弟。」
我一下子臉紅的不行,我說:「嬸嬸,你欺負我。」
她兇猛地從後面抱住我,嘴巴咬住我的耳朵說:「兄弟,要不你欺負我吧。」
我瞬間無語,嗖一下轉身,抓住楊寡婦的手,深情地看著她,本打算勇猛把她撲到,讓她看看我的本事,省的她在我面前瞎幾把叫喚。但想想楊二娃和楊大娃的死相,老子瞬間就陽痿瀉火了。
我丟開她的手說:「嬸嬸,楊大娃的屍體還好吧?」
她楞了一下,然後撩動了眉間的散發說:「很好啊,很好。」
我也懶得多問,拉住她的手就開始趕路。要走到三台土時,楊寡婦說要回家看看楊大娃便轉身離開了。
我又拉住她的手說:「楊二娃死相很慘,你難道不去看看嗎?」
她不解地問:「他不就是淹死的么,出來渾身腫脹外,還有什麼?」
我停頓了一下說:「他被人剝皮了。」
楊寡婦驚訝一下后,眼角明顯有一行淚水,之後很傷心地轉身離開。
看著楊寡婦的背影,突然間我又很可憐這個嬌小漂亮的女人了。
抵達楊大娃的墳前,齊生和大寶哥的屍體他們都用白布裹起來了,並且用樹枝弄好了擔架,準備抬回各自家中。
只有楊二娃的屍體還原封不動的擺著。龍叔見我來了后,他從我手中拿過麻線將楊二娃的肚子縫了起來,不一會爺拿來了新鮮剝離下來的豬皮。
龍叔二話不說,接過豬皮在楊二娃身上試了試,準備用剪刀來裁剪。
我說:「龍叔,你是要把豬皮縫在人身上么?」
龍叔看了看我后,認真地為楊二娃縫皮。他深沉地說:「對啊,空腹不能上路,身體殘缺也不能上路,我們要讓逝者在陰間是完整的。」
那一刻我覺得龍叔太偉大了,可這豬皮和人皮有太大的區別了,這怎麼好弄?
龍叔認真地為楊二娃縫皮。龍叔的手藝可真好,縫的天衣無縫,且看起來完美無瑕。
大家都稱龍叔是妙手回春,那一刻我有點懷疑龍叔的真正身份了,真的只是一個鞍山將么?
楊二娃的屍體看起來沒有那麼快也了,爺的手藝也很好,竟然把豬皮上的毛剮的乾乾淨淨的。
龍叔也把楊二娃的身體用白布裹了起來,然後揮灑著買路錢,一路放著鞭炮,喊道:「走,回家。」
對於死者,或許只有回家才是最美的。一聽回家,路上都沒有那麼陰沉了。
齊生由家人領回去,楊二娃自然是抬回楊寡婦家裡,而大寶哥只能抬回我家了。
村裡的勞動力死的死,已經沒有那麼多人來一次性抬人了,只能一個一個的送。
龍叔安排先送楊二娃回家,我們用擔架抬著楊二娃朝家的方向走,一路上本來很順利,可快到楊寡婦家時,有一個很大的坡坎,前面的人走的太急了,一不小心擔架就掉地上了。
而楊二娃也從擔架上滾了下來,擔架也跟著破碎不能用。那麼問題來了,怎麼把楊二娃送回家呢?
同行的人都看著我說:「陰子,你剛才就背過屍了,算是老手,我們幫你放背上,你背回去吧。」
我瞬間差點暈了,怎麼又輪到我了?我說:「剛才我差點就死了,我不幹。」
村長則立馬朝我發了一支煙說:「陰子,拜託你了,這隻有幾步就到了。」
或許是我們的吵鬧驚動了楊寡婦,他披麻戴孝哭哭啼啼地走到我們面前,一看是楊二娃,她立馬地跪在地上吼道:「二娃啊,你們都走了,讓我一個寡婦怎麼過啊。」
楊寡婦很會來事,立馬跪在村長面前,哀求著說:「村長,麻煩你行行好,幫我把二娃送回家,讓他和大娃好團聚,扔在這半山坡怎麼行。」
村長也是男人,看著楊寡婦可憐的樣子和哀求的小巧模樣,立馬就心軟地扶起楊寡婦,各種安慰半天後說:「陰子,麻煩你了。」
楊寡婦見狀,立馬跑來抱住我說:「陰子兄弟,你是好人,求求你了。」
這騷娘們可真是有一套,雙手捏住我的胸部使勁哀求道,弄得我都不明白是心疼還是她捏的我疼。
被這些人一弄,搞得我根本沒有辦法拒絕了。再說了鄉里鄉親的,我拒絕么人家以為我裝逼,不。所以只好答應了。
我叫龍叔點燃一隻煙讓我叼著,然後踩好馬步說:「抬上來吧。」
使足了勁,可這玩意還是比我想象的要重,瞬間我就趴在了地上。
我吐了口中的煙說:「背不動,乾脆兩人抬吧。」
龍叔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