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求救

第三百八十七章:求救

「陰子兄弟,是我,曉哥。」一個蒼涼如同地獄裡面爬出來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一個踉蹌,差點把曉哥從我背上甩掉了。我緊張地說:「曉哥,你是人是鬼?」

」陰子兄弟,不說這個了,我的小蛇呢?「曉哥蒼白的聲音讓我耳根子麻。

我已經累的不行了,渾身上下都在疼,屍水和汗水交融,一種奇怪的味道傳來,似乎卡在我的脖子處。但我還是用腦子思緒了半天,不記得曉哥把他的蛇給我了。

我搖晃了一下頭說:「曉哥,你沒有給予我啊。」

曉哥在我背上搖晃了一下,似乎用手打了一下我的背,又感覺如針在戳我一樣,我反正是疼的啊啊大叫了起來,前面走的楊痞子回頭問我:「陰子,是不是太輕鬆了?」

我用手抹了抹眉間的汗水,強裝鎮定地說:「木事,我就想喊喊,心裡堵得慌。」

「你喊喊,別把其他厲鬼喊來了。」楊痞子如此一說,我的心一下子緊了緊。

「你忘記了,你抬棺材的時候我給予你的啊。」曉哥肯定地說。

我思緒裡面一直回想,可我一丁點印象都沒有了,而且周圍如死寂一般的沉悶,明明是晚上,這地面就如大中午一般,一股強烈嗆人的氣息直面而來,讓我眼睛無法睜開,嘴皮和脖子都乾裂的無法說話。

「你竟然忘記了?」曉哥連連詢問我。此刻我又累又困且渾身不舒服。

「真的記不得了,而且這麼久我根本沒有看見什麼蛇啊。」我很無辜地說。「曉哥,你這麼那麼重,我都快撐不住了。」

「哈哈,你敢弄丟我的蛇?我今天要你用命賠償我。「曉話語變得很兇惡,他的手慢慢地從我背上繞到了我的胸前,死死掐住我的鎖骨。

我此刻上氣不接下氣,我想喊,想說話,可根本說不出來。

「陰子,我那麼信任你,你這麼能如此呢?我對你太失望了。「曉哥那舉動簡直如陰間地獄索命的鬼魂一般,老長的手指甲直直地伸進我的鎖骨里,然後使勁扯使勁拉,我疼的咔嚓一下倒地。

我用盡地力氣說:「曉哥,求求你,繞了我吧。」

「你知道我的頭這麼不見的么?」曉哥搖晃著本不是他的頭顱極度兇殘地說。「原本屬於我的頭顱,如今被人拿去養鬼了。」

「養鬼?誰?」我急促地踹息著,很痛苦地詢問。

曉哥絕望而又可憐的說:」我不知道。「

小哥又一次用力,似乎把我鎖骨扯斷了一樣,我聽見咔嚓一聲。疼的我失去活來,在地上滾來滾去。

我說:「曉哥,你饒了我吧。」

曉哥根本沒有說饒了我,而是指著我的鼻子說:「如果你不找到那條蛇,我下一次還要來找你,我讓你生不如死。「

忽然看著曉哥憤怒離去,我準備起身追時,楊痞子卻為我遞來一杯水說:「陰子,辛苦了,喝杯水。」

我一看,媽的,這是在曉哥墓穴處。我奇怪地問:「我們到了么?」

楊痞子為我擦了擦汗說:」陰子,辛苦你了,把你都累傻了吧。「

我看了看我渾身,完好無損,可鎖骨處我依舊感覺疼的厲害,亦如剛被人捅了一刀一樣。

我傻傻地看著楊痞子,他也傻傻地看著我,我們之間都不知道說什麼。

按照之前說好的,曉哥的屍體很快就火化可,期間周圍有無數的聲音響起,大家都裝作沒有聽見,一直不敢回頭。

曉哥的屍體在火里燃燒時,我彷彿看見曉哥在裡面掙扎著,發出撕心裂肺的求救聲。

也不知道是不是屍水的原因,火里就如放鞭炮一邊發出啪啪的聲響。

而且一股奇怪的臭味傳來,大家都捂住鼻子,極為難受的樣子。

屍體很快火化完,曉哥家裡人也沒有準備什麼骨灰罈,就用一塊白布包著骨灰,然後放入之間的棺材中。放骨灰本來輪不到我,應該是曉哥家裡的小輩或者同輩的姊妹,可他們家連連發生事情,大家都無心去弄,只好我下墓穴的井,把曉哥骨灰放進去。

我剛走到棺材邊,就看見那條曉哥放在枕頭下的蛇,原來他一直陪伴著曉哥,為什麼曉哥還找我要呢?我有點懵懂。此刻背脊發涼,涼的我直接站不起來了,我說:「曉哥,一路走好。」

我放好骨灰,有把那條小蛇放到骨灰里,然後鼓起勁從棺材里爬了上來。

楊痞子拉住我的手,看我臉色不對,他問:「陰子,你咋了?」

我說:」我估計不行了,根本站不起來。「

楊痞子感覺不對,他吩咐曉哥家裡按照程序把墳墓砌好就行。楊痞子背著我就開始跑。

一路上,我頭髮暈,眼睛模模糊糊的,身體開始大量脫皮,我微弱地說:「楊痞子,我是不是要死了。」

楊痞子一直跑一直跑,只是說:「你龜兒子的,不要說話了。」

我以為楊痞子會背我去一個神秘的地方,誰料特么的是把我背來他的家裡,把我丟進他家的院子里。

並惡狠狠地指著我說:「陰子,趕緊把衣服脫了。」

「全部?」我疑惑地看著他。

「是的,全部,趕緊。」他乾脆,不拖泥帶水。

可我還是有點害怕,我說:」你要咋?「

他看我啰嗦,周上前,咔嚓一下拉我衣服,我外衣的紐扣全部掉了,等我還沒有反應,他使勁扯,我的外衣就碎成兩塊,他在用力一拉,我身上就剩下一見汗衫了。

他眼眸深邃,動作暴力地說:「趕緊脫掉衣服。」

見他那麼認真,我也不敢多問,只好乖乖脫掉。此刻,我感覺我的身體如觸摸了硫酸一樣,開始點點滴滴地腐爛流膿。

而且一脫衣服,整塊皮也跟著下來了,露出鮮紅有點腐爛的肌膚。

我慌亂地說:「楊痞子,這咋辦啊。」

楊痞子指了指他家的糞水池,鄭重地說:「跳進去。」

靠,叫我跳進糞水池,還不如叫我死了算了。我用力避諱,抱住身體蹲在原地不動。

楊痞子一腳踹了,拉起我的手使勁拖說:「老子叫你去,你就去,要死了,還講究那麼多。」

此刻我感覺渾身火辣辣的疼,如一爐活一般在烤著我的身體,讓我渾身痛苦。

此時,楊痞子腳一踹,把我扔進了他家的大糞池子里。

當時除了感覺臭之外,就是渾身舒爽,陰涼中一股清涼,讓我瞬間清醒充滿能量。

我說這楊痞子一天鑽進糞坑幹啥,原來還有這功效。不過心中還是不解。

我還沒有發問,楊痞子就說:「曉的那個屍水有毒,會讓人產生幻覺,同時也讓人渾身腐爛而亡。」

「是不是我泡泡就好了?」我疑惑而問。

「不是的,泡泡只是緩解,還是需要藥物的治療。」楊痞子如是而說。

「什麼葯?」我緊張而問,看著楊痞子的表情,就知道這藥物很難搞。

「藥方不難,藥引子難。」楊痞子嘆了嘆口氣說。

「什麼?」我繼續問道。

只要不是人心,我覺得藥引子應該好找。再說了,我相信吉人自有天相,以我那麼好的人,應該不會短命。提到這,我立馬又問:「背了曉哥的屍體真的會短命和折壽?」

楊痞子笑而不語。

我又繼續問:「是與不是?」

他說:」這是天命,如果天命如此,你逃不過的。至於藥引子嘛,我覺得世間就沒有。」

「那麼哪裡有?」我追問。

「陰間。」楊痞子陰冷而答。

這大糞池裡冷的讓人心臟都快停了一樣,但聽到陰間兒子時,我就覺得我死定了。

「哈哈,楊痞子你是不是在開玩笑,陰間的事情說個屁啊。」我強忍著眼淚大笑著。

「龍叔,你龍叔可以搞定。」我楊痞子一本正經地說著。

當時我不知是喜是憂,總之是有一線生機。楊痞子說要泡半小時以上,才有用。

我在楊痞子家的大糞池裡整整呆了一個小時,楊痞子為了陪伴我也在大糞池裡呆了一個小時。

不知道是不是楊痞子習慣了大糞池,她竟然在大糞池裡悠然地唱歌,跳舞,抽煙,講笑話等等。我被逗的都快忘記自己是快死的人了。

在大糞池裡泡完澡,接近天亮了。這個季節里,早晨起來又霜,我們都在大糞池裡呆了一晚上,懂得渾身青一塊紫一塊的。我說:「你泡大糞池是幹嘛?」

楊痞子沒有直面回答我的問題,只是說:「修身養性。」

真是見鬼,在大糞池裡也能修身養性哇,看來楊痞子果真是一個重口味之人。

趁著黎明剛剛開啟,我和楊痞子快速趕到我家裡。我和楊痞子兩人渾身都臭熏熏的,我自己都噁心的想吐。但楊痞子不允許我用乾淨水沖洗乾淨。

他說:「這是陰陽相抵,走陰走陽都沒有關係。」

抵達我家時,爺和爸以及村長等人都疲倦地躺在地上睡著了。聽見外面的腳步聲,他們驚醒地坐了起來。

爺立馬驚訝地問:「是出了什麼事?你掉進糞坑了?」

我微微點頭。爺卻催促我趕緊去河溝里洗掉,說太臭了。

楊痞子則微微而笑問:老龍頭呢?

爸說:「他回家了。」

楊痞子拉住我就走,並交代說:「我們去找老龍商量點事情。」

很快,我們就到了龍叔家,敲了一陣子門后,並不見龍叔回應。

楊痞子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就往門上砸,並大喊:」老龍頭,你不開門,今天我就把你房子掀了。「

楊痞子這招果然見效,龍叔立馬就開門了,但並沒有得到好的臉色,龍叔開門的第一句話就問:「你們找死啊,大清早的不讓人活了?」

楊痞子很不服氣地打了一拳龍叔,並說:「有人要死了,你管不管?」

「連我都要死了,誰管我?」龍叔一半清醒一半模糊地說。

我說:「誰要死了?」

楊痞子則根本不問,拉著我就噼里啪啦進了龍叔家的大門,有一腳踹開龍叔的房間門。

我倒是不敢進去,上一次聽見吃人血的對話后,至今後怕。而楊痞子卻直直走進去坐在屋裡的太師椅子上。

龍叔無法,用手饒了繞頭說:「楊痞子,你屁股真大啊,竟然坐我家祖傳的太師椅,你也不怕你屁股生痔瘡?再說了,你一身的臭氣,會不會把我屋子弄髒?」

楊痞子根本不管,翹起二郎腿,順手點燃一支煙,慢慢地說:「據說龍叔家裡又寶貝,拿出來我們看看吧。」

我疑惑地朝屋子裡看了看,只不過是尋常人家的擺設,甚至是更為簡陋,而來寶貝呢?

龍叔則鬼火冒地說:「楊痞子你是來逗我的嗎?大清早的找罵還是要找打?」

楊痞子很悠閑地說:「老龍頭,你倒是很悠閑啊,我們去背屍,你在家裡睡覺?」

「楊痞子,有話直接說,不要拐彎抹角的。」龍叔走到楊痞子面前,拉住他的衣服就往外拽,龍叔就如擰一直小雞一樣,把楊痞子從屋裡扔了出來。

楊痞子疼的在地上使勁打滾,並撒嬌地說:」老龍,你太狠心了,有這樣對客人的么?「

龍叔沒有說話,只是拿著一塊白色的抹布,專心致志地擦楊痞子坐過的地方以及走過的地方。

看不出來,龍叔還是一個又潔癖症的人。我說:「龍叔,救救我。」

龍叔看了看我說:「一點點屍水你就承受不了?「

龍叔可真是神算啊,這都知道。我微弱地說:「確實,如果不是在楊叔叔家的大糞池泡了一小時,我都見不到你了。」

龍叔又轉頭指著楊痞子說:「楊痞子,每一回你都能想得如此周到,似乎沒有我什麼事了。「

「剩下的都是你的事情啊。」楊痞子一臉堆砌地笑。

「我知道你想什麼,可是我幫不上你的忙。」龍叔丟下一句話后,又繼續擦地板,擦凳子。在他的眼裡,似乎永遠也擦不幹凈。

楊痞子朝我使了一個眼色,我可憐兮兮地說:「龍叔,你救救我。」

楊痞子又補充道:「你看看這孩子多可憐,i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景秋……」

楊痞子話沒有說完,龍叔就一盆髒水朝楊痞子潑來,不偏不倚,恰好潑在楊痞子的身上。

龍叔兇狠地說:「楊痞子,別給臉不要臉。」

龍叔和三姑婆之間有什麼瓜葛?我思緒著。楊痞子則抹了抹臉上的髒水,很不客氣地說:「我就不喜歡你裝逼的樣子,救他對於你不就小事一樁么?」

「小事?要用屍骨熬製成屍油,再用屍油混合屍體上的頭髮燒成灰服下才有用,這也叫小事?」龍叔丟掉手裡的抹布,哐當一下跪在楊痞子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你繞了我吧,這事如果答應了,會出大事的。」

什麼?屍油?把我噁心地當場就吐了。我弱弱地問,還有其他方法么?

我暗自罵自己,這都什麼命,要和三姑婆結陰親,現在又要吃屍油,想想就太恐怖了。

龍叔和楊痞子都搖了搖頭,我知道這是唯一的路。

楊痞子問:「景秋你這麼跟丟的?」

「一晃眼就不見。」龍叔有點失落地說著。

忽然,楊痞子似乎恍然大悟一般,他跳起來說:「或許,上帝就是這麼眷顧我們呢?陰子,你有救了。「

龍叔詫異,我也詫異。

楊痞子則說:「陰子。你們家不是剛好有一堆白骨嘛。」

「楊痞子,那白骨你也敢打主意?」龍叔有點驚慌。

「怕什麼?反正是他爺從山裡背回來的,說明就是為這事來的呢?」龍叔強硬地解釋著。

龍叔看了看我,又拍了拍我說:「陰子,或許是你的命好。」

如此,我們又從龍叔家裡抵達我們家裡。,那具銅鈴棺材已經不見了,爸說是被曉哥的家人抬走的。

龍叔捋了捋鬍子說:「但願那兄弟能承受得起那具棺材的福祿啊。」

楊痞子嬉笑著說:「人各有命,相信他這就是他的命。」

爺問什麼命?

龍叔說:「鬼命。」

啥?我尋思著,咋個和我一樣的命?龍叔哈哈大笑說:「逗你們玩的。」

弄得大家緊張了半天,這什麼命都好,唯獨鬼命,最特么扯淡。

龍叔叫爺拿一口鐵鍋來,並叫他在壩子架起一爐,燒的愈大愈好。

爺問:「好端端的,燒什麼火,還要鍋做什麼?難道是要煮飯?」

「不是,我們要熬油。」龍叔肯定而說。

「啥,熬油?這什麼時候,你們熬油做什麼?「我爺很是不解地詢問。

「熬油救我。」我淡淡而說。

「你咋了?」爺抱著我渾身看了看,很驚慌的樣子。

「他渾身是屍水污染后的毒,所以需要用那堆白骨來熬屍油。重點還要找點死人的頭髮。」楊痞子淡然而說,似乎這一切就如煮一顆白菜一樣簡單。

龍叔催促著我爺,並說:「別墨跡,快點。」

涉及我的生命,我爺也不敢怠慢,妙搞定了全部。

龍叔先是在把白骨拿在手裡,在白骨上面吚吚哇哇半天,而後又在火爐面前燒了香蠟紙錢,而後他在燒的火辣辣的鍋里加了一點桃樹葉,最後加了一盆青龍廟後面的神水,才把那白骨放了進去。

我第一次見用骨頭來熬制油的,原本屍油是高度腐爛時脂肪成油狀,據說古時候的一些妓女或者某種病人,會用屍油來達到某些墓地。

據說在西方的某些國家裡,一曾經某個時期傳遞著一種信仰,就是要用嬰兒的屍體熬製成屍油,塗抹於人們的身上,由此就能看見一些奇異的東西,而人也變得非常有神力。

骨頭在鍋里會一直的跳動,爺問要不要用鍋蓋蓋住。

龍叔說:「不用,這是屍骨的主人在反抗,他在尋求另外的宿主。」

「宿主?」我驚訝地問。

」嗯,每一個人的生命即便結束了,但他的靈魂也就還在原來的肉體中依附,這樣的一種依附或許和我們常人理解的靈魂是不一樣的。人死去的時候,靈魂和肉體要分裂。而肉體還是有死者的氣息存在,這一種存在會持續很久很久。「龍叔慢慢地解釋著。

他又說:「如此這一個主體不存在了,那麼骨頭裡面僅存的靈性就要找宿主。有的不願意離開的,會隨著主體的消失而跟著灰飛煙滅。」

剛才本來在鍋里跳動的骨頭,此刻忽然不跳了,很安靜地躺著,等待著大火的烹煮。

龍叔又說:「世間萬事萬物,凡事都有來由,有去處,如果沒有得到一個合適的解體,那麼冤魂和怨念就會如地上的水蒸氣一般,直撲而來。「

而核桃葉在大火的烹煮下,卻一直都顯得新鮮富有活力,甚至比剛從樹上摘下來那會還新鮮。

聽著龍叔的侃侃而談,我就如聽天書一般,瞬間覺得自己又一次幹了一件逆天道的事情。我連連向鍋里的骨頭道歉,並跪在鍋面前。

我也不知道跪了多久,鍋里的水加了一次又一次,最後看著鍋里在不斷冒油時,龍叔高興地說:」成了,快成了。「

鍋里的油嘖嘖地冒,發出一陣陣齜牙之聲。我說:」這是不是快好了?

龍叔說屍油這玩意很難熬製成的,一般都是用腐肉代替的,用骨頭熬就如讓男人懷孕一樣,很難成行。看來一小子運氣好,上帝都眷顧你。

楊痞子又說:「如今就缺頭髮了。這活人的頭髮很好找,而這死人的頭髮就難弄了。「

龍叔說:「死人的頭髮還不好弄么?」龍叔看了那大寶哥的棺材,並示意爺去弄。

我立馬攔住說:「不可以,大寶哥的頭髮我怎麼忍心吃呢?」

「么這個屍骨的油你就忍心了?」龍叔反問道。

無招,我只能聽從他們的安排。

大寶哥的屍體惡臭的不行,渾身的肌膚潰爛,臉上的肉都爛的垮了下來,滴落在棺材里。

爺輕輕打開棺材板子,用一把剪刀輕輕在大寶哥頭上剪下一撮頭髮,而後遞在龍叔的手裡。

鍋里的屍油快成了時,龍叔用一個銅勺放到火上烤,然後把大寶哥的頭髮放進銅勺里,不一會兒,銅勺里的頭髮漸漸融化成為灰。龍叔用桃樹葉將屍油一點一點地舀進銅勺中,然後用桃樹葉混合頭髮灰后,遞在我面前說:「趁熱喝掉。」

我當時喂梨翻江倒海的,真不知應該這麼辦,我突然渾身發冷,發抖,臉色發白。

「陰子,你心裡承受力咋個那麼差?」龍叔吼道。「這已經熬製成了,而且我已經把你的生辰八字燒對方了,即便你不吃,這鍋你也背了。」

龍叔可真是手段高明之人,如此就把我帶入了坑裡。我用瑟瑟發抖的手接過銅勺,緊閉雙眼,一口喝下可銅勺中的東西。

那滋味,無法形容,卻又感覺沒有那麼難吃,反而有一種超乎尋常的味道。

吃下銅勺里的東西后,我感覺渾身燥熱,一種熱量在我的身體裡面不停地攢動著。

此刻,距離大寶哥發喪還有一段時間,我說我要去睡一下。

但忽然我又問爺:「你去探路如何?」

爺拍著胸脯說:「放心吧,一切都很好。」

大家此刻都覺得生活有了希望,前面的路有了光亮。楊痞子問:「鍋里的白骨咋辦?」

把白骨裡面的油熬制出來了,可白骨還是依然完好的。

龍叔說:「這一來一去,白骨早就只是普通的白骨了,怎麼處理都行。」

「難不成喂狗?」楊痞子嬉笑道。

「你願意也可以啊。」龍叔拍了拍楊痞子的肩膀說。「屍油留著以後用,骨頭還是拿去埋了吧。」

爺又問:「埋我家祖墳的那個坑裡?」

龍叔斜視了一眼爺,眼神怪異地說:「隨便,拿去丟了也行。」

最後爺還是把這堆白骨拿去我家祖墳地里埋了,而且還在周圍種滿了萬千青。

當晚零點要送大寶哥上山,如果順利,我想接下來大家都可以過安穩日子了。

不知道是不是又一次撿回一條命的原因,我躺在床上,竟然毫無睡意。

眼睛一會睜一會睡,模模糊糊中,我總感覺身體里有一個東西在爬動,這種感覺很微妙,根本無法說。

正在不解時,楊寡婦竟然出現在我的被窩裡,她扭動著嫵媚的身材說:」陰子兄弟,你煩悶什麼?「

她的出現我依舊不再驚訝,我打趣的說:「我在想,明天把你的靈位拿去青龍廟。」

楊寡婦這賤人,竟然立馬朝我撲來,並一邊摸我一邊撒嬌地說:「陰子兄弟,你不要這樣。」

「那我應該這麼樣呢?」我不解地說。

「你應該對我好點,譬如……」

楊寡婦做鬼也那麼騷,她拉住我的手,把我的手放大她柔軟的地方。

我即可把手縮了回來說:「我沒有那麼饑渴,輪到和鬼干那事。」

「鬼怎麼了?一樣有需求。」楊寡婦理所當然地說著。「你們人類很高貴了么?」

「人鬼殊途,你不要再來纏住我了。」我兇狠而說。

「哈哈,不要纏住你?你喝了人家的屍油,吃了人家的頭髮,你就想如此一拍兩散?這就是你所謂的高貴么?」楊寡婦一隻手揪住我的二爺,靈位一隻手輕柔地撫摸我的臉。

她的手勁很柔和,雖然冰涼,卻帶有一個難以抗拒的力量。

我辯解道:「屍油怎麼了?頭髮又如何,都是別人的,和你沒有關係。」

「哈哈,沒有關係?你吃了我的屍油,這輩子我們就連在一起了。」楊寡婦肆意而狂妄地大笑。

我說:「什麼?你的屍骨?」

「當然是拉,難道你以為是誰的?」楊寡婦一副得意的樣子。「你看看你們這些所謂的君子,不都是一副偽君子的樣子么?有時可真特么噁心及了。」

「不,不可能的。」我強烈排斥這一切。「你的屍骨埋葬在楊大娃家的屋基里,怎麼會跑去銅鈴的棺材里呢?再說了:「你才死沒有多久,骨肉怎麼會分裂呢?」

「那是我用刀一刀一刀把自己的肉和骨頭分開的,就為了讓你喝上我新鮮的屍油。」楊寡婦嬌嗔而笑,彎腰撲在我的身體上,肆意地倒弄著我敏感之處,並溫柔的說:「這算是你把我供奉在你們家香火上的回報,不過你要明白,無論陰間還是陽間,最痛苦莫過於骨肉分裂。」

我當時腦子一想,這楊寡婦莫非是要威脅我?替她辦什麼事?我可不想因為活命,一輩子被鬼牽著走。

我立馬把她從我身上推開,很不客氣地說:「嬸嬸,你自重,人鬼有別。。」

「哈哈,自重?你喝我屍油的時候怎麼不想想我的感受?「楊寡婦一副鄙視我的樣子。

「我問你,你的屍骨為什麼出現在棺材里的?這一切都是你提前算計好的?」我發現以前的我對楊寡婦可真是刮目相看了,這女人可真真的是太有心計了。「你的目的究竟是為了什麼?」

楊寡婦一臉嫌棄地看著我說:「你有什麼值得我算計的?「

想想也是,我特么就是一枚屌絲,她算計我是為了什麼呢?我腦子突然靈光地說:」你就是為了讓你的靈位供奉於我家香火之上吧。「

「哈哈,我的靈位一直供奉於你家的香火上啊。」她一臉認真地說。「而且都好幾十年了。」

被她這麼一說,我嚇得立馬後退,很緊張地說:「你是誰?」

「我是誰?「楊寡婦哈哈大笑說。」若不是我,你又怎麼會那麼快好呢?「

「三姑婆?」我弱弱地問。不對啊,她分明是楊寡婦,而且三姑婆早就死了。我又說:」不,你不是三姑婆,你就是一個瘋鬼。「

楊寡婦則一步一步地緊逼而來,抓住我的手說:「我佔用的是楊寡婦的身體,用的是我的魂。」

我當時模模糊糊的,根本不知道說什麼。我繼而詢問道:「那麼楊寡婦呢?」

「她就是我呀,我也就是她。她的身體我的魂,我們之間本來就是不可分別的連體人。「楊寡婦肆意而靠近我,並且用舌頭輕輕咬住我的耳朵說:」陰子,你說我們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呢?「

「嬸嬸,不,三姑婆,我們之間……」我拍了一下子自己的腦袋卻不知道怎麼解釋。

「那麼,既然這樣你為什麼強烈要求我把楊寡婦的靈位帶回來的呢?」我很不解地詢問。

楊寡婦拍打了一下我的頭說:」如果不把我的靈位帶回來,我的靈魂就會一直在外面飄零。「

我又問:「從棺材裡面跑掉的又算什麼?」

」那就是我原本的肉身,楊寡婦只不過是我的宿主罷了。「三姑婆坦誠而說。話畢,她用力拽了我一下,我身體本能地靠近她,她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

此刻太亂,我腦子裡面嗡嗡地響,我覺得陰間比陽間複雜多了。

無論身邊是是楊寡婦還是三姑婆,我都想遠離。但想想楊寡婦之前編造的各種謊言,把我騙的團團轉,我就鬼火地一把把床上這個女人推下了床。我堅定地說:」我不想知道你是誰,我也不想你介入我的生命里,你滾吧。「

女人從地上站起來,嘲諷般地說:「陰子,你竟過河拆橋?」

「自始至終,都是你自個自願搭橋,從來沒有問過我的意見,弄了半天你就是想讓我上鉤,成為你的玩偶嗎?」我憤怒而陰冷地說著。

女子看了看我,然後又指著我說:」陰子,你會後悔的。「

女子想走,我還是鼓起勇氣拉住了她,她的手一如既往地冰涼。我說:」我三姑婆是屍體去哪裡了?「

我知道,一日找不到我三姑婆的屍體,我們家裡就一日不得安寧。

她看了看我說:「你爺知道我的身體在哪裡的。」

我當時震驚了,爺知道三姑婆的屍體在哪裡,為什麼不帶回來呢?

我又問:「你去哪裡?『

她說:」去我該去的地方。「

我當時就覺得周圍的陰霾立即散開了,這種霉運即將離開我們的生活。但她轉身那一刻我還是喊了一句:「三姑婆,一路走好。」

她淡然而笑說:「陰子,我還會來找你的,因為你就是我的。」

我瞬間覺得很冷,卻還是強辯道:「我們陰陽有別,不要再來找我了。「

「你是用我的陰氣養著的,我不來你準備存活?」三姑婆奇怪而笑離開。

此刻,我再也沒有了睡意,我立馬衝出房間,見爺和龍叔、楊痞子還有村長等一起抽煙吹牛。我什麼也不顧了,衝過去就把爺撲到,然後掐住他的脖子說:「你知道三姑婆的屍體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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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天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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