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尾聲

第一章 尾聲

這一下給我噁心的,幸虧我沒有密集恐懼症,不然我絕對得嚇暈了。不過就這樣也讓我渾身發麻,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下子我全明白了,合著它的叫聲不是憑空發出來的,最麻心的地方是,原來弄了半天這布滿小嘴的臉才是它的正面!再想到剛才我居然還敢下嘴咬這麼噁心的東西,就覺得自己真是扛不住了。

現在也沒功夫管這麼多了,少了強光,噬腦明顯是有了反抗的能力。它的雙手開始活動,再次鎖住了我的肩膀,向外推我,妄圖把我從它身上推下來。

天知道我要是被它從身上摘下來會發生什麼,看著眼前那一堆刀片一樣的尖牙,我就渾身不舒服。於是我反而雙手雙腿用力,更貼近它,就想先這麼掛在它身上。

可這下又失策了,噬腦跟著就把它那布滿小嘴的臉貼近了我,明顯是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準備咬我了。我順勢把頭稍微一閃,一努勁兒,就跟它像情人一樣,擁抱在了一起。與此同時,就聽見「噗」的一聲,整個空間再次陷入了如墨般濃稠的黑暗之中。

我的肩膀突然傳來一陣密密麻麻的疼痛,肯定是噬腦開始報復我了。我心裡不由的想到,這明顯是它佔便宜啊,牙那麼多,最關鍵的,我不噁心啊!

我的肩膀越來越疼,也明顯感到血已經大片大片的順著後背往下留了,胳膊也越來越沒力氣,這樣早晚得被它咬死。

就在我絕望的時候,噬腦身上的那團光又出現在我眼前,離我的右手很近。我想到我就快死了,等過一陣康星公司過來收屍的時候,看我不光被咬死了,還沒完成任務,那多跌面兒,就用最後的力氣去夠那個光。

當我的手抓住那光的時候,出乎意料的,那觸感就像書本一樣。我試著往外拽,這一下,噬腦不咬我了,取而代之的是它那噪音般的叫聲。

難道這東西是它的命門?想到這,我更是不能鬆手,不能泄勁了。我感到肩膀再次傳來比剛才大的多的咬力,估計噬腦是要跟我玩命兒了。我也不能放棄,不管怎麼也不能讓它舒服了!這麼想著,我咬著牙,使出最後的力氣把那光給拔了出來。

一瞬間,一股極大的力量把我從噬腦的身上推了出去。噬腦在我身前瘋狂的叫著,我已經沒有力氣做任何事情了,就那麼躺在地上,手裡攥著已經不再發出光亮的那個像書本一樣的東西,靜靜的等待著噬腦給我最後的一擊。

噬腦的叫聲越來越微弱,隨著它那變弱的叫聲改變的,還有周圍那不自然的黑暗。那如墨般濃稠的黑,變的越來越淡,最後終於消失了。屋子裡也居然慢慢的亮起來了。

借著光亮,我勉強的抬頭看向噬腦,發現它漸漸的變透明,最後就那麼憑空的消失了。

而在它消失的瞬間,從噬腦剛才站的地方爆發出一道比聚能燈還要刺眼的光亮,我完全沒想到,一下就被晃暈了過去。

等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陽光已經灑進屋裡了。我緩緩地坐起來,迷茫的看了看四周。

這裡確實是之前關噬腦的房間,而牆壁變成玻璃的原因,是那牆壁是可升降的,就想捲簾門一樣,現在已經全部升了起來。我順著玻璃往外看,發現圍繞著這個房間,遍布著一排一排的超大型燈泡。我估計這些東西就是聚能燈,而牆壁能升起,就是為了用這些聚能燈一起照射好消滅噬腦吧?

想到消滅噬腦,我就想起了我從噬腦身上拔下來的那個東西。往身邊一看,只見一個筆記本大小的東西就在手邊,我的心一跳,一種不祥的預感湧出。

當我把那本子拿在手裡仔細看了一遍之後,我更加肯定了這種不愉快。

這是一個牛皮紙的筆記本,封面詭異的有幾滴像血滴一樣的污跡,這個本子我非常熟悉,因為大學的時候,我見過。不光我,趙鑫也見過,我們宿舍的人也見過。看著這個筆記本,那個大學時讓我們曾深深陷入恐懼的回憶,那個導致我跟趙鑫兩年沒有聯絡的原因再次湧向了我的心頭。

難道果真像趙鑫說的,當年的一切原因就是因為這個筆記本嗎?那康星為什麼要這個東西?這個筆記本有什麼用?它怎麼插在了噬腦的身上?最關鍵的,為什麼說只有我能看到?太多的疑問了!我得問問李響。

李響!一想到李響,我心裡就一緊,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我四肢並用的站了起來。手裡攥著那個筆記本走出了這個房間,開始沿著路去找李響。

當我看到李響的時候,心裡感覺特別的難受。他就那麼躺在那裡,原本微微上翹的嘴角,總掛著嘲弄世界般的帥氣的臉,現在已經變得扭曲。一條胳膊已經沒了,另一隻手拿著一把刀平攤在地上,肚子開了個大口子,那個外國殺手的頭扎進李響的肚子里,而殺手的身體已經跟頭分離了,趴在李響的身邊,右手的大拇指還插進了李響的左眼裡。

太慘烈了!康星到底用了什麼方法又為了什麼目的?可以讓一個人以這麼悲慘的方式犧牲?

李響死了,這個筆記本我要交給誰?是留在這裡嗎?還是帶走?想來想去,我還是決定帶走這個筆記本,因為有太多了疑問了,我必須要人給我解答!

車禍,老人,外國殺手以及那個短暫出現在我腦海里的聲音和畫面!誰或者什麼要來?難道趙鑫會死?為什麼老人會認識我?那個外國人為什麼又要殺我?U盤是為什麼會給我警告?我被監視著,現在李響死了,還會不會有人繼續監視我?我一個平頭老百姓能做什麼?憑什麼讓我去阻止?最關鍵的,這個筆記本是怎麼回事?康星的目的是什麼?

我相信,只要把這個筆記本留在身邊,就一定會有康星的人來接觸我,那時候我就一定能得到解答。但是如果這筆記本真像趙鑫說的有問題,那會不會大學時發生的那一幕會重新發生在我身邊呢?

這些東西想也沒用,我相信該來的總會來的,同時我也知道,我現在最想要的是有人可以給我一個解答。更何況,現在有人為我死了,未來趙鑫也可能會死,所以現在,我願意付出一切,來換取這個答案。

我把筆記本塞進褲腰,拖著傷痕纍纍的身體在這房子里尋找著出路。當我終於走出這間屋子以後,我來到一個操場。我穿過操場走出了大門,發現原來我是在一所荒廢的學校的地下室玩兒了一晚上的命。這廢棄的學校絕對離我家十萬八千里遠,因為學校的外面是一個同樣荒廢了的小村子。

我沿著土路走了好久,才慢慢看到有人煙,那時候已經快日落西山了。我在村子里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個要進城拉活兒的出租司機。因為一身血污,司機師傅以為我是殺人犯,跟他講了半天,最後他說,我給他300塊錢就拉我回家。

我也沒心情跟他較真兒了。點點頭就上了車。

回到家,看著混亂的客廳,也沒心情收拾,擦了把臉,拿上手機和錢包,就又接著那師傅的車去了醫院。

在醫院,我肩膀的傷口都給大夫看驚著了,一直問我怎麼弄的,我說玻璃碎了扎的,他死活不信,最後我急了,說道:「您問不出來是不是就不給治了?」他說道:「不是不給治,我得問清楚了,別回頭您再感染了破傷風,狂犬病什麼的。您這傷口,像動物咬的,又像鐵片剌的,也像您說的玻璃扎的。我是真沒見過。所以要問清楚了。」

我實在受不了了,就讓他把能打的針都給我開了,他一聽就樂了,馬上問我要進口的還是國產的,我估計國產的他還得跟我念叨,就直接說:「進口的。」

縫針,打各種疫苗,開藥,等我從醫院出來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的事了。

回到家,也無心收拾客廳,突然想到那殺手會不會還有後援,就趕快換了身衣服,到家附近的快捷酒店開了間房,臨走的時候想到那殺手會不會也是沖著這筆記本來的?雖然不情願,還是把筆記本帶上了。

到了酒店,給公司領導打了個電話,說今天受了傷,估計周一上不了班了,接著把自己看病的票,以及肩膀上的傷照了相發過去,居然得到了一周的病假。

全完事了,就躺在床上,拿出筆記本。翻開,裡面還是那些手寫的各種看不懂的東西。大學時候早就已經看過了,也沒心情看下去。只是拿著在手裡翻來覆去的研究它怎麼發的光。這麼看著看著就睡著了。

之後的一周,我又回過那荒廢的學校一次,發現那裡居然就像車禍現場一樣,完全乾凈了,沒留下任何東西,跟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我試著調查康星公司,卻根本查不到這家公司的任何線索。

我同時在暗處小心的觀察著自己的家,發現根本沒人找我。最後乾脆嘗試著回家住了一晚上,居然沒出任何事。心裡就有點踏實了。

一周后,我開始正常的上班了,但我知道這一切都是表象。經歷了這次事件,我再也回不到正常了,我帶著心裡的種種疑問,等待著康星找我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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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聞默示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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