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一 別樣的侍夫之道
「她都明確跟我說過喜歡你了,我還能猜不到她怎麼想的?」琴約瞟了他一眼,「怎麼,是不是很感動?有個美若天仙的女子為了你可是要去與虎謀皮呢。」
風辭不以為意:「我跟他說了,那是她的事,與我無關。」
「嘖嘖,還真是無情啊,」琴約似笑非笑地揶揄道,「秋門主一定很難過吧?你不怕她傷心嗎?」
「你這麼在意她作甚?」風辭有些不樂意了,他兩人在一塊幹嘛老提一個外人?
「誰讓她那麼明目張胆地覬覦你的!想到你們在一起我心裡就不舒服。」琴約撅著嘴,心下在想:我那不是在意,我是介意好吧!
風辭見她拈酸吃醋的小模樣,微微一笑,食指一彎,颳了一下她嘟起的小嘴:「那我以後盡量不與她見面了,別生氣了。生氣起來可一點都不好看了。」
「哼,」琴約輕輕一哼,白了他一眼,「不生氣也不好看,要找好看的,你去找剛剛那個啊。」
「不去。」風辭挨到琴約身邊,將她一把摟在懷裡,在她眉間親了一口,溫柔說道,「她可沒你好看,在我心裡,你是最美的。」
琴約聽了,心裡翻湧著陣陣甜意,嘴上卻不以為然:「才不信呢,甜言蜜語,誰知道是真是假?」
「絕對不假。」風辭說著,低頭含住了她粉潤的雙唇,來來回回反覆粗嘗細品。琴約伸出雙手,從風辭的皮氅里環上他的後背,兩人情不自禁地沉醉在綿長的親吻中,連路上時不時的顛簸都沒有打斷他們。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突然停了,外面傳來車夫的聲音:「侯爺,夫人,府邸到了。」
風辭如醉方醒,鬆開琴約,平心靜氣了一番,才先下了馬車。琴約滿臉羞紅,幸好大半夜的,沒人能看清,不然她真要無地自容了。跟在風辭身後出了轎廂,風辭將她抱下了馬車,隨即「呼」地一聲,帶著她一起飛身去了卧房。
卧房中早有僕婦燒好炭爐,點著銀燭,等待他們回來。二人一進卧房,便直奔床榻,風辭還不忘替琴約寬衣解帶。須臾,雙雙入了羅帳之中。風辭將錦被一扯,俯身便迫不及待地吻上了琴約嫣紅的面頰。似乎還不夠,他溫潤的雙唇又急切地捉住她的檀口,盡情地品味著。
纏綿悱惻的親吻過後,風辭低啞地問道:「約兒,現在可以了嗎?」
琴約感受到風辭那熾熱的氣息,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羞赧地咬了咬唇道:「好像……還差一個月……才可以。」其實她也很不願意拒絕他,因為彷彿能感覺到他忍得很辛苦。
風辭看著此刻嬌媚非常的琴約,真是萬分難以忍受體內的衝動,可又想到荊術的囑咐,若是放縱之後傷了愛妻的身子……鬢角不覺滲出了細微的汗珠,他伸手一揩,趴在琴約身上喘著粗氣。
琴約抱著他,低聲歉疚道:「難為你了,言郎。」
「不,約兒,你還有別的辦法可以幫我。」風辭親了親她的粉腮道。
「什麼辦法?」琴約大惑不解地眨了眨眼眸。
「我教你。」風辭說罷在她耳畔又低語了一句什麼,琴約頓時臉紅到了脖子根。
「這……這個……」琴約一時手足無措了,真的要那樣嗎?好羞人啊,可是不那樣做,言郎好像很難受啊。
風辭見她遲疑,知她肯定害羞,便不想勉強她了,將她攬著懷中道:「罷了,我忍忍就好了。」
琴約聽見他隱隱失落的語氣,咬了咬唇,下了決心道:沒事的,做妻子的本該伺候好自己的夫君啊,這也是夫妻之事的一種,怕什麼羞啊?
想到此,她一骨碌直接鑽進了被窩裡。風辭愣了愣,隨即莞爾一笑。
秋水別院,遲洺正一臉憤慨地質問秋如眉:「如眉,聽聞你要讓我們整個玄螭門以後為恭王效力?」
「是與他合作,結盟。」秋如眉鎮定自若地答道,沒有在意遲洺那捏得緊緊的拳頭。
「合作?他恭王能給我們帶來什麼利益?我們江湖門派為何要捲入朝廷王侯的爭鬥中去?」遲洺越說越氣,不自覺地靠近了她幾步。
「在都城創建分派,恭王出力不少,你莫不是忘了?」秋如眉在炭爐邊暖著自己的雙手,淡淡地望了遲洺一眼。
「分派?呵,我們真有必要建立這個分派嗎?門中長老看不出你的意圖,你當我也看不出來嗎?」遲洺額上青筋畢現,「你分明就是為了討好風辭!」
秋如眉一聽「討好」二字,瞬間羞窘難當,拔高了聲音道:「你胡說什麼?我是門主,這麼做都是為了門派的長足發展!」
遲洺冷哼道:「長足發展?我看你是為了兒女情長,一己之私,誤了門派的發展!」
「遲洺!你眼中還有沒有我這個門主?別以為你是我大師兄便可以罔顧門規,目無尊卑了!」秋如眉氣憤地站起身喝道。
「門主?呵,如今的門主卻置門派的榮辱於不顧,為了接近一個男人,竟讓整個門派淪為王侯的爪牙!簡直可恥!」遲洺抑制不住內心的怒火,有些口不擇言了。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何如此憤怒,真的因為他說的這個緣故,還是因為心中對風辭的妒忌?或許二者皆有?
「放肆!」秋如眉斥道,「遲洺你這是怎麼了?中邪了嗎?」
「我中邪?我看是門主你中邪了!中了他風辭的邪!」遲洺雙目赤紅,「先門主若是知道你為了一個男人如此不顧大局,他在天上也會心寒的!」
秋如眉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道:「我自有分寸,你別說了。」
遲洺苦苦勸道:「如眉,你醒醒吧,風辭他心裡根本沒有你,他一點都不在乎你,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你別傻了。你這樣做不值……」
「夠了!」秋如眉厲聲打斷他,「我是門主,一切我說了算。沒有其他的事,你先退下吧,很晚了!」
「如眉……」
「還有,以後無論有沒有外人在,都要叫我門主!」秋如眉冷冷道。
遲洺用力抿了抿唇,哼笑一聲,轉身離開。
秋如眉看著他狠狠甩上的門,心裡也震了震。她清楚,遲洺方才說得對,風辭一點都不在乎她,她一直都感受得到。今晚見面他說的話更是毫不留情,可是她能如何呢?她控制不住對風辭的戀慕之心啊!每次只要一見到他便滿心雀躍,見不到便渴念不已。
雖然他說她能否抓住恭王的把柄與他無關,但若真到了那一日,她助了他一臂之力,想必他肯定還是心懷感激的。這樣,她便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走近他,接觸他了。因此,她不會放棄的,無論誰來勸說,她都不會退卻。
翌日,昭霞殿傳了太醫,說是太后因昨夜賞燈后便身子不適,頭痛欲裂,食欲不振。
「束太醫,太後娘娘的情況如何?」公冶端問束明修道。
「太後娘娘是由於外出賞燈耽擱太久,染上了風寒,臣開幾副方子,喝了葯,安心靜養幾日便可康復。」束明修邊回答邊開始著手寫藥方。
公冶端佯作放心狀:「那便好。平日有哪些需要留心的,煩請束太醫一併告知。」
「我都寫在方子上。」束明修不一會便遞給公冶端三張寫滿藥方和注意事項的紙箋。
公冶端接過來看了看道:「好。我隨您去抓藥。」
一個多時辰后,公冶端按方子從太醫院取來了葯,讓御膳房煎好送來,自己端著葯碗,欲伺候太后服用。
杜內侍提醒道:「公冶內侍,按規矩,先得試毒。」
公冶端心頭一緊,隨即訕笑道:「哦,你瞧我,光著急太後娘娘的病情了,只想著趕快服侍娘娘用藥,好早日康復,竟忘了這麼重要的環節。該死。」
杜內侍微微扯出一絲笑容:「無妨,老奴會從旁提醒著的。」
待宮人用銀針試過毒,又試喝過之後,公冶端才柔聲喚道:「太後娘娘,該喝葯了。」
太后微微睜了睜眼,伸出一隻胳膊,由公冶端扶著倚靠在床頭,虛弱無力地看著公冶端舀了一勺藥湯,放在自己嘴邊。
公冶端在勺子邊吹了吹,道:「娘娘,已經不燙了,放心喝吧。」
太后低頭喝了一口,秀眉深蹙,真苦!
「娘娘,下臣給您準備了蜜餞,不過得等喝完了這碗葯才能吃,不然您會覺得下一口更苦的。」公冶端柔聲說著,像是哄孩童一般,說不出得體貼。
太后蒼白的臉上劃過一絲笑容:「還是端卿想得周到。」
「這都是下臣應該做的。」公冶端謙卑道。
太后強忍著苦澀將葯喝完,又吃下了公冶端喂到嘴邊的蜜餞,方才躺下身去,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崇玄玘晨昏定省時,也得知了太后偶感風寒,不過他也如其他人一樣,只覺是染了風寒而已,過幾日便好了,沒有太在意。然而,數日過後,太后的病情不見緩解,反而加重了。
「束明修,這到底怎麼回事?不是說太后只是偶感風寒嗎?怎麼變得這麼嚴重了?」崇玄玘低頭看著跪伏在地的束明修斥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