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零 良宵美景恨漏短
行了一段,風辭忽然停了腳步,。
「怎麼了?」琴約也跟著站定,差點與他相撞。
風辭微微一笑,雙臂一攏抱緊她,腳尖一點,騰空而起。琴約猝不及防,慌忙抓緊了他腰間的衣袍。
「你要帶我去哪?」琴約貼在他耳旁問道。還使出輕功,難道要出府嗎?可是出府為何不走大門?
正尋思間,風辭已帶著她落了地:「到了。」
琴約看著卧房庭院的景牆道:「到卧房來幹嘛還用輕功啊?」
「你看!」風辭望了一眼她身後,示意她看後面。
琴約轉過身去,頓時驚奇地瞪大了雙眸,微張著檀口,半晌方才嘆道:「這些花怎麼都開了?明明早上還只有一些花苞而已。」
「現在快晌午了,日頭高照,暖風和煦,花自然競相開放了。」風辭見琴約如此欣喜不已,心裡也跟著暢快了許多。
去年從各地移栽來的海棠,一時間爭相綻放,顏色各異,火紅若煙霞,潔白如雲霧,給主院平添了一片美景。
琴約在每一棵海棠樹前都細細欣賞一番,才走到風辭身旁笑著問道:「你要帶我看著東西便是這些花?」
「是啊,喜歡嗎?」風辭攬住她的腰身問道。
「喜歡!」琴約的目光仍不住地流連於一株株海棠之間,「好美啊。」
風辭看著琴約淺笑嫣然的臉龐,不禁俯身吻了一口:「你還喜歡哪些花」
「我還喜歡丹桂、梨花、石竹,萱草。」琴約仔細列舉著。
「就這些?」
「嗯,還有一些喜歡的,不過都是南方花木,或許不適合在鎬安城栽種。」琴約道。
「這個不用擔心,園丁自會有辦法的。到時讓園丁將你喜愛的花木都種上,你盡可多說一些種類,最好一年四時花開不斷。」風辭道。鎬安城只比江南地帶稍微偏北一點而已,想培植出南方花木也不是不可,只是需多花些銀錢罷了,但只要琴約開心,銀錢對他而言不足為慮。
「真的嗎?」琴約忍不住雀躍起來,情不自禁地在風辭唇上重重吻了一下,「夫君,你真好!」
風辭抿了抿嘴,淡淡香甜的感覺一閃而逝,還不夠回味的,他可沒這麼容易滿足,二話不說,低頭溫柔地吻住了琴約粉潤的櫻唇,輕輕閉上雙眼。琴約雙手牢牢揪緊了他背上的衣服,隨著他在此刻的甜蜜中徜徉繾綣。暖風時不時送來陣陣花香,令兩人更加沉醉不已。
「侯……」管家見到在海棠花下擁吻的夫妻,立即住了口。
他本是來叫風辭和琴約去用午膳的,見房門從外面鎖著,便在庭院里環顧尋找,不期然便撞見了眼前的一幕。心下猶豫了好一會,方才輕悄悄地轉身走了。算了,還是當沒來過吧,這時候打斷主子和夫人,他可沒那個膽量。
少時,風辭意猶未盡地放開了琴約,粗啞的嗓音道:「該用午膳了。」
琴約臉頰微紅:「剛才好像有人來了,是不是來叫我們用膳的?」她似乎聽到了腳步聲,難道是騤業或者是管家和蕭大嬸?
「他們都見怪不怪了,你還害羞?」風辭捏了捏她的臉蛋微笑道。
琴約拉下他的手,嘟著嘴道:「我可不像你,我臉皮薄著呢。」
「哦?我看看。」風辭說罷一躬身,雙唇在她的香腮處輕輕裹了一口,罷了還一本正經道,「嗯,是挺薄的。」
「討厭!」琴約捂著被他親過的地方,嬌嗔道,「去用膳了!」說罷也不管他,徑自走了。
風辭揚眉一笑,快步追了上去。
午膳過後,風辭去了恭王府,琴約獨自坐在海棠花旁的石桌前,捧了本閑書,享受著融融春意。
不多時,管家領著蕭大嬸和兩個護衛進了庭院,護衛還抬著一個箱子。琴約見了,正欲起身,聽得管家稟道:「夫人,這箱子里是平夫人派人送來的市面上最新款的錦緞,綉工精美,輕薄舒適,說是給您做夏衣用。」
「小嫿送的?她人呢?」琴約看了看箱子又望了望庭院門口。
管家回道:「來的人說平夫人身懷有喜,剛滿三個月,不宜出門,免得路上顛簸,動了胎氣,故此不能親自來,望夫人諒解。」
「小嫿有喜了?怎麼前兩日出外遊玩的時候沒聽她說起呢?」琴約也替佘嫿高興,想著得去看看她,便轉頭吩咐道,「蕭大嬸,這箱錦緞你先收拾好,然後隨我去平府一趟。管家,你去備馬車,再去庫房取些滋補品帶上。」
兩人應聲各自去準備,琴約也進屋換了身衣裳,不久,帶著蕭大嬸和兩個護衛一同去了平府。
傍晚時分,琴約回到家,剛跨入大門,便見管家迎上來稟報:「夫人,侯爺派人帶話說恭王府臨時有事,他晚上不回來用膳了,讓您用完膳早點休息,不必等他。」
「哦,知道了。」琴約不覺有些失落:讓我早點休息,難道他要很晚回來嗎?
很快,便到了二更時分,朗月高升,銀輝傾注,光亮不遜於屋內燭火。琴約坐在矮榻上,側靠著旁邊的案幾,忽然見門外有個人影靠近,知是風辭回來了,連忙走上前去。
房門沒閂,風辭輕輕地推門而入,害怕吵醒琴約,然一進去卻見琴約已走到他跟前。
「約兒,你怎麼還沒睡?」風辭驚訝道,「不是讓你別等我了嗎?」
「你沒回來,我也睡不安穩。」琴約牽起他的手,嗅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味。
「今日恭王設宴,我喝了點酒。」風辭解釋道,「你先睡,我去沐浴。」
「不,我還得服侍你更衣呢。」琴約說罷拉著風辭往側邊廂房走去。
「約兒,你怎麼了?今晚怎麼好像不太一樣?」風辭疑惑地看著琴約的背影問道。難道是他喝醉了?不對啊,他才喝了不到半斤。
「你不想讓我服侍你沐浴嗎?」琴約停下腳步,轉身努著嘴問道。
「沒,怎麼會呢?我高興還來不及,就是有點受寵若驚了。」風辭定定地看著琴約微笑道。
琴約聽他這麼一說,心裡微微泛酸,回想一下,平時都是風辭寵著她,她似乎真沒怎麼服侍過他。那麼,從此刻開始應該不算晚吧?隨即拉著他繼續往前走。
風辭一回府便吩咐了人去準備香湯沐浴,此時家僕剛往浴桶里注好水,走出門去。
二人進來之後,琴約將房門關好,便開始去替風辭寬衣。風辭低眉靜靜地看著她解下自己的腰帶,緩緩開口道:「不如你陪我一起洗?」
「我洗過了,今晚專門伺候你沐浴。」琴約道。
衣裳盡皆除去,風辭踏入浴桶內,雙臂搭在木桶邊沿,閉目道:「那我便好好享受了,夫人辛苦。」
琴約見他一副愜意悠閑的模樣,抿嘴一笑:「我伺候得不好可別怪我啊!」
「沒事,隨便來。」風辭懶懶地開口道。
琴約將巾帕浸濕,不緊不慢地在風辭後背來回搓著,不久,又轉移到胸膛處。漸漸地,風辭不禁粗重地喘了一口氣。
「怎麼了?我太用力了嗎?」琴約納悶道,她好像沒太使勁啊。
哪是太用力了,分明是太輕柔了,就彷彿在撫摸他似的,弄得他心裡一陣痒痒,體內直往上躥火。
「不行,你這樣太慢了,還是我自己來吧。」風辭拿過琴約手中的巾帕,迅速地抹了抹身上,便開始擦拭起來。
「你這樣就洗好了?」琴約睜大了一雙秋水烏眸看著他。
「好了。」說話間,風辭已將身上的水珠拭乾。
琴約忙去拿來褻衣給他穿上,正要給他系腰帶,風辭一把扯過,道:「這個不必了。」
「啊?」琴約還未反應過來,便被風辭忽地抱起,往卧房走去。
須臾,到了床榻上,琴約方才明白風辭為何說不必系腰帶了,因為此刻他隨手一甩,褻衣已輕鬆落地了。
風辭摟住琴約,正欲撲到,卻被琴約阻止道:「等等!」
「嗯?」風辭眉頭微微一皺,他可等不了了啊。
「你先躺下。」琴約臉上倏然變得通紅,細聲說道。
「什麼?」風辭彷彿沒聽見似的故意又問了一遍,嘴角露出絲絲笑意。
「哎呀,躺下!你怎麼不聽話的?」琴約羞窘得很,索性將他推倒,俯身直接吻住了他,閉上眼睛,不去看他的神色,也省得自己太難為情。
其實,風辭在琴約撲倒他的一瞬間,還是有點愣怔的,沒想到他的約兒居然也有如此豪放的一面,似乎……有點急不可耐呢,呵呵。他在心裡兀自樂開了花。
恣意的親吻過後,風辭已是愈發動情了,摟緊了琴約,卻仍不忘顧及她的身子,靠在她耳畔問道:「不會對身體有影響吧?」
琴約低聲回道:「沚蘺說對身體無礙。」那日出外遊玩,扈沚蘺給她把了脈,她悄悄地問過扈沚蘺。
風辭再無顧忌,翻身帶著琴約共赴陽台雲雨。春宵恨漏短,歡情幾度后,風辭吻了吻琴約的額頭,暗自回味著:久違的感覺,真好。不過,怎麼感覺約兒似乎有心事?
看著已睡著的琴約,他想,明日須得好好問問她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