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356章 容璟反殺
鎮國大將軍功高蓋主,在某些遠離京城,靠近邊境的城鎮,老百姓對其歌功頌德,敬仰如神祗。
南國的天下是姓容的,不姓謝。即便皇帝嘴上說著不介意,以他的性子,怎麼可能容忍得了。
皇后聰明就聰明在,沒有把容璟也牽扯進來。
謝將軍自大自滿,生出異心,勾結外國,妄想以下犯上,這說得通。而秦太子妃無背景無靠山,空有秦國太子虛無縹緲的喜歡,為了鞏固自己的勢力,與謝將軍一拍即合,達成共識,全然有可能。
皇帝本就忌憚謝家,如此斬草除根的好機會擺在他的面前,即便有片刻遲疑,也不會去深想。
但若是將容璟也牽連進此事,那就不一樣了。
他如今是太子,只要願意等,熬到皇帝駕崩,這天下自然就是他的,他根本什麼都不用做。
所以,他沒有理由給自己找麻煩。
而皇后認為容璟想學她的法子,把髒水扣到自己身上,簡直太不明智。她的父親是右相,她是皇后,不管誰將來登基,她都是太后,都可以保容虞一世無憂。她做什麼要去尋求秦國的幫助呢?
「母后,請你看看這一頁。」容璟說著,把其中一頁書信拿到皇后的面前,「好好兒過目。」
皇后剛剛只來得及看清書信的前幾行,見信上寫著什麼皇帝龍體欠安,新疾復舊疾,恐不久於人世,便心驚肉跳,連忙把信放下,不敢再看下去。這會子接過容璟遞來的那頁,只見上面赫然寫著:
「我兒容虞不論才情、騎射,亦或治理之才,樣樣不輸那個寧國賤種,卻因皇帝偏心,無法施展抱負,大展宏圖。若秦國能助我兒成事,願將池州,郡州,贈與秦國,以結世代友好之意。」
皇后嚇得手一哆嗦,當即伏倒在地:「皇上,這信中所說一派胡言,臣妾從不敢生出這樣的心思,您是知道的。這些年,臣妾盡心儘力,不敢有一絲懈怠,只願南國能愈來愈好。至於誰能坐上太子之位,只要能對南國子民好,臣妾並無異議。」
又是咒皇帝短命,又是要割地送給人家,皇后自問自己仿寫陷害的信,也沒有那麼直白駭人。
不愧是皇帝的崽,有種。
「好聽話誰不會講。」容璟神色冷淡。
他不著痕迹地瞥了眼謝雲柔,後者會意,原本停下抽搭準備默默看好戲的人,又重新嗚咽起來,在極靜的殿中一出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正好,秦太子妃也在此處,不如,就讓她來說說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到底是鎮國大將軍要勾結秦國,還是皇后要勾結秦國,一問便知。」
謝雲柔往左邊看了看,又往右邊看了看,嘴巴一扁,又要哭:「你們太欺負人,你們南國人太欺負人了。我只是來訪南國,想做個客,我根本什麼也不知道,你們為什麼要這麼折磨欺辱於我!」
「沒辦法,誰讓秦太子妃你的信件,被皇後娘娘的人那麼巧偶然剛好不小心搜到呢。」容璟道。
謝雲柔哭得更大聲了,她仗著自己這會兒丑得觸目驚心,乾脆沒了顧忌,委屈得像個剛沒了娘的孩子:「什麼信件,我根本什麼也不知道!我當個太子妃容易嗎,在秦國要防著明槍暗箭,小人暗算,到了南國,竟還要被這樣那樣的懷疑。好,我在此起誓,我從沒有寫過這樣的信,如果有,就讓我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夠了吧,夠了吧!」
能逼得一國太子妃不要臉面,在眾人面前大哭大鬧,這是巴掌小國都做不出來的事,卻在南國真真實實地上演了。皇上臉色鐵青,一部分是被謝雲柔的哭聲給煩的,另一部分是被皇后和容璟氣的。
要是事情發展到現在,他還看不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那他這個本屆奪嫡冠軍,也就太水了點。
一個髮妻,一個親兒子,都不讓他省心!
「父皇,兒臣認為,母后和秦太子妃的一面之詞不可信,這信件白紙黑字,才是正兒八經的證據。還請父皇秉公辦案,不因母后是國母而格外寬容,立刻將其收押入獄。」容璟說著,拱了拱手。
皇后又恨又怒,偏偏還要努力掩飾:「皇兒這是什麼話。母后的話不可信,秦太子妃的話也不可信,這麼一封來歷不明的信就可信,這是哪裡的道理。母后活了幾十年,還沒有見過這樣的事。」
「那謝家之事,也只有區區幾封信件,謝將軍不肯認,秦太子妃不肯認,為何就要收押入獄,引得百官誤會,引得百姓誤會呢?」容璟反唇相譏。
「你!」皇后氣得差點破功。
賤種!
寧國賤種,不愧是你!
「好了,都別鬧了。」皇上把佛珠收進袖管里,終於出聲,「這件事,其實皇後來之前,錦衣衛的人已同朕回稟過調查結果,此事多半是場誤會,朕本想讓人去請來皇后通知結果,沒想到就生出了人皮面具之事。朕才弄清楚此事的前因後果,皇兒你就來了,所以才有了如今的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