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查王府密會
迪山跟隨查洛一路來到了查府,雖然心中疑竇重重,但卻依然老實的跟了進去。這次還是他首次進入深宅大院,其中的富麗堂皇讓他感到目瞪口呆。宅院兩旁的玉石燈飾看起來極為名貴,賣上一件可能都夠自己和老爹吃上一年的。而且從香氣判斷,其中的燈油也不是凡品,都是來自北方蠻京王國的海獸油提煉,這種螞蟻窩吃都吃不起的油,貴族卻用來白日點燈。想到這裡,迪山心中便一肚子無明業火。
迪山隨同查洛進入了宅子最深處的一座大屋,見到成群的僕人進進出出,空氣中還瀰漫著一股濃郁的葯香。等查洛帶著迪山進入屋內后,所有的僕人全部退了出去,包括查氏一族所有的內眷。
剛進屋內,迪山就被一座名貴的大床上吸引,只見上面鑲滿了珠寶玉石,而床上卻躺著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此時顯得面色蒼白,奄奄一息。
「父親,人找來了。」查洛跪在床前,原本冷淡的臉上換上了濃濃的關切。
「扶我起來。」中年人我這腹部,緊握雙拳,強忍著病態半坐了起來,看著迪山微微一笑。
「你是叫迪山吧?」
「是。」迪山見到中年人並無惡意,心中的敵意稍減,點頭行禮道。
「那些人都離開了,你無需擔心。」中年人嘆了口氣,又咳嗽了兩口。
聽到這句話,迪山心頭一震。這位中年人竟然就是鄭三叔提到的那位神秘人。當初如果不是他,老爹他們也不會輕易的混入迪蘭城,在螞蟻窩安然度過了十六年。
「您是……」迪山情緒有些激動。
「我就是查洛之父,迪蘭王國的查寧,世襲王爵。我與長林自幼相識,只不過很少有人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你叫我一聲世叔,還是應該的。」中年人微笑點頭道。
說起這查寧也頗有傳奇色彩,當年他與巴氏的巴彥,納蘭氏的納蘭斌同為三大世襲王爵,都是迪蘭王國的青年才俊。而查寧風流倜儻,只愛花叢不喜朝政,素有迪蘭城的風流王爵之稱。而如今的其他兩位卻比他有出息的多,目前已經身居高位,巴彥身為深藍總督,統領一國艦隊。納蘭斌身為當朝四大學士之一,長官司海監,大權在握。這查寧雖然生性風流,卻只有查洛這麼一個寶貝兒子,說起來也不免有些諷刺。
「世叔,我爹他……」迪山急忙跪在床前,用胳膊將查洛擠開,滿臉希翼道。
「放心,我雖然不知道長林如今身在何處,卻知道他平安無事。」查寧怕了怕迪山的肩膀,安慰道。
「那就好,那就好。」迪山聽到老爹無事,鼻腔一酸,也不由得鬆了口氣。
「不知道我有什麼能幫到世叔的?」迪山看到查寧的狀態,心中便已經猜到了幾分。
「說來,世叔還有些難以啟齒,洛兒還是你說吧。」查寧對著查洛擺擺手道。
查洛聞言臉上卻一陣青紅皂白,眼中滿是哀怨:「爹,你……你都難以啟齒,你這讓我怎麼說?」
「嗯?」查寧怒視了查洛一眼,便別過了頭去。
「這個……哎!」查寧紅著臉,整理了一番思緒,對著迪山解釋道。
原來這查寧素來喜歡女人,雖然年齡越來越大還是改不了這臭毛病。最近查寧突然發覺腹部生了一個毒瘡,下意識地便感覺自己患上了花柳。可就在請遍了迪蘭城的名醫,都對這種毒瘡束手無策。而且這毒瘡發展的速度極快,不到三日功夫已經長得有碗口那麼大。有位名醫曾言,他活不過三天。
查氏得到這個消息猶如晴天霹靂,但家醜又不能外揚,在眾人不知所措之際,查寧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迪山。查寧雖然不知道迪山的來歷,但卻也能猜到幾分。而且當年,摯友葛長林曾親口對自己說,如果遇到生死大難,迪山可救他一命。
迪山聽完這一切,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表現出怎樣的態度才適時宜。但就在查洛掀開被子,迪山突然心中一驚,這毒瘤他曾在柯凌背上見到過。為何在這短短几天的時間內,會有兩個地位如此懸殊的人身上出現了相同的病例?
不過,還是先救人要緊。迪山拿出一柄匕首,作勢就要朝著自己心口插去。不明所以的查洛見狀大驚,剛要阻止卻晚了一步。一股帶著異香的鮮血從迪山胸口噴出,化作一條血龍,在空中停留了片刻,極為有靈性的鑽入了查寧腹部的毒瘤之中。
沒過多久,一場奇迹再次發生,查寧腹部的毒瘤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整個人的臉色也變得紅潤了起來。查洛父子見狀驚喜不已,而迪山卻在此刻軟軟地倒了下去,渾身滾燙,猶如燒紅的生鐵。
迪蘭城,東城區,巴氏一族,巴王府。
在迪蘭王國,巴氏的地位要高於納蘭氏和査氏,因此巴氏王府的佔地面積要大的多。而且位置極佳,緊緊依靠海神殿而建。這也能從側面看出皇室對於巴氏的寵信程度。同樣,巴氏王府的奢華程度也遠非納蘭氏和査氏可比的,深藍總督巴彥掌握著一國艦隊,其中包括對於北方蠻京王國和南方蒸汽聯邦、海庭議會和吉山王國的貿易艦隊。可以說,只要皇宮能享受到的各種名貴物產,比如蠻京美酒和海獸油、蒸汽聯邦的黃金製品、海庭議會的深海珍珠、吉山王國的火山寶石,巴氏王府都應有盡有。
儘管巴氏可謂權傾一時,享盡世間繁華。但世事無圓滿。巴氏一族也有讓他們感到憤怒、無奈和無力應對之事。比如,十六年前巴氏嫡系繼承人巴無鋒的失蹤。十六年前,御城司副司長的巴無鋒跟隨上司葛長林前往南方荒島,去查探天外飛物的蹤跡。然而,這一去便再也沒有回來。
據當時的鎮海衛稱,巴無鋒帶領的人馬與葛長林的隊伍發生了劇烈衝突。但奇怪的是,在那次戰鬥過後,島上被一種詭異的藍光覆蓋,等到藍光散去,荒島核心只剩下一個巨坑,巴無衣等人活不見人死不見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