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427章 都是苗疆
夫妻兩口子說到苗疆,心中都升起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如果李殷的失蹤是因為苗疆,那就意味著……
趙晚樓與贏夙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一種狡黠。
「等下我可能會前往趙府一趟,你可要前去?」贏夙的聲音柔和極了:「你身子骨不好,還是在府上好好休息。」
趙晚樓雖然不知道贏夙前往趙家去做什麼,但是在這個節骨眼上,趙晚樓也不會多問:「那你去吧,我就不去了。」
趙晚樓已經習慣了北鎮撫司,反而還不喜歡想起趙家的一切。
「晚樓,不管李隱對你如何,你只需要把他當做很普通的朋友便是,至於他希望你為他做的,力所能及就好,其他的交給我。」
贏夙也算是知道李隱前來東越的目的,但那種事情,趙晚樓怎麼能幫得上忙?
別說現在趙晚樓自己都需要別人照顧,就算趙晚樓不是雙身子,那也不能夠替李隱尋趙家的不開心。
「我明白,所以,剛剛並沒有直接答應他,不過阿夙,如果李隱真的想要找到我母親的屍骨,能幫助就幫助吧,留在這東越做什麼?我總覺得心裡不舒服。」
趙晚樓說著就挽著贏夙往花廳外走去,略帶惆悵的說道:「以往不知道真相的時候,心裡多多少少對母親還是有些敬重,後來知道后,我只覺得就算是我母親死了,同我待在同一片土地上,我也會覺得這是不好的事情,我總覺得,她不會盼著我好,總覺得會盯著我,讓我覺得,我不該過這樣的日子,我該過得比誰都苦。」
贏夙伸手撫摸著趙晚樓的臉頰,說道:「我知道你心裡很膈應,這種事情放在誰的身上都會有著怨恨,你已經很好了,我也不希望你帶在怨恨生活,放下該放下的,以後有我,還有我們的孩子,我不會讓你出任何的事情,你既然都這麼說了,我也會儘可能的打探你母親屍骨到底在什麼地方,這件事情你也不用管了,我會讓人通知李隱一聲,以後有什麼事情就找我,如果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就不要來找你。」
「大人,謝謝你。」趙晚樓反手握住了贏夙的手。
「跟我還這麼客氣?」贏夙說著就看向身邊的幽蘭:「把夫人帶回院子,好好伺候著。」
「是。」
幽蘭在贏夙的是視線中扶著趙晚樓離開了院落中。
贏夙的視線中沒有趙晚樓的身影后,才往另一個方向而去。
走出北鎮撫司,贏夙直接對寧楓說道:「走,去趙府。」
「是。」
——
半個時辰后。
贏夙利落的翻身下馬,把手中的鞭子扔到寧楓的手中直接走進了北鎮撫司中。
都以為贏夙是找趙閏,但他是來尋趙蘇彧的。
趙府守門的侍衛跟在贏夙的身邊,說道:「大爺今日還沒有回府,只有大公子在,千戶大人,可否改日再來?」
「本大人就是來找你們大公子的。」說著腳步也快了不少。
侍衛一聽,立即小跑著往南苑的方向而去,另一位侍衛則是在把贏夙領著往正廳的方向走去。
趙蘇彧這幾日悠閑不少,除了進宮和去見李德元外,都在府中。
這個時候,趙蘇彧正在與劉管家商討如何聯絡左棠的事情,偏偏就有人來報贏夙來了。
趙蘇彧只是驚訝了一下,贏夙這個時候來找他?
照著贏夙的性子,應該是不會來找他才對,更何況他們二人之間的恩怨誰心裡都跟明鏡一樣,怎麼會突然來找他?
「贏夙一個人來的?二姑娘沒有跟著?」趙蘇彧確認的問道。
侍衛回應:「就是千戶大人一人,二姑娘並沒有回來。」
趙蘇彧劉管家相視一樣,隨即劉管家就說道:「你下下去,告訴千戶大人一聲,大公子馬上就來。」
「是。」
待侍衛離開后,劉管家不懷好意的說道:「這贏夙這個時候來找公子,該不會是因為西涼丞相的事情了吧。」
「我先去看看,至於苗疆那邊的事情,你先給左棠回一封密函便可,密函上的內容你看著寫。」趙蘇彧很相信劉管家。
劉管家當然也很喜歡趙蘇彧的這份信任,只是好像時候差不多了,他便問道:「公子,大爺的事情,你什麼時候動手?」
當初說好的就是,只要西涼那邊動手,苗疆就隨後,現在西涼丞相已經把東越帝王的視線都給轉移走,就該趙蘇彧動手了。
而趙蘇彧則是想到了那個夢,那個可笑荒謬又真是的夢。
趙閏的確是死在他的算計之中,但那個夢中所有的事情都是那麼的順利,反觀現在,趙閏的勢力,他依舊不能撼動絲毫。
「這件事情需要從長計議。」趙蘇彧說完便轉頭離開。
劉管家當然不會相信趙蘇彧會對趙閏心軟,至於為什麼會說從長計議,那是因為趙閏好像的的確確沒有想要把趙家給託付到趙蘇彧的手中。
只是,就算大公子不動手,他也要動手,只要趙閏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這個趙家必然是要大公子接手。
只要趙家被趙蘇彧接手,加上趙蘇彧是容安帝身邊的紅人。
那麼主子想要完成的事情就會簡單許多。
至於西涼那邊,只能說西涼李丞相技不如人,就活該死在這東越。
——
趙蘇彧來到花廳,就見那一身黑衣的贏夙負手而立的站在那裡,眼神微微一閃,便走了進去。
「是什麼風把千戶大人給吹來了?」趙蘇彧打趣的說道。
贏夙轉身,看著趙蘇彧由遠而近,輕笑:「有消息了。」
趙蘇彧還沒有坐下就聽到贏夙的聲音,有些愣住,他看向贏夙:「不愧是北鎮府司,這麼快就知道消息了。」
贏夙見趙蘇彧坐下后,也跟著坐了下來,他直言道:「只是一個不怎麼確認的消息,還需要調查,我不喜歡與李德元聯絡,就先來把這個消息告知給你,你若是有空,就告訴李家的人,也好讓他們心裡有個底。」
趙蘇彧的劍鋒緊蹙,看贏夙那樣子,好像並不是什麼好消息啊,難道李殷就這麼完了?那可真是有種匪夷所思的感覺,就好像一種梟雄在一個很低調的地方平白無故就沒了命一般。
「是什麼?」趙蘇彧有些遲疑的問道。
「那日帶走李殷的人好像是苗疆的人。」贏夙說這句話的時候眸光死死的盯在趙蘇彧的身上。
趙蘇彧見贏夙的眼神,他劍鋒擰的更厲害,說道:「該不會,千戶大人前來我這裡,是質問我的?」
贏夙笑了笑:「質問趙公子做什麼?本大人只是想把這個消息告訴給你,你好轉達給李家人。」
「這樣啊。」趙蘇彧心中微微忐忑,好像他的真實身份被贏夙知道了一般,難道趙晚樓並沒有告訴贏夙那些事情?
也對,那種夢中的事情怎麼能夠與別人說?就算那個人是枕邊人好像也不行。
「千戶大人確定是苗疆?」趙蘇彧說著覺得剛剛所說的不太對,就繼續說道:「我的意思是,帶走李殷的人已經確定是苗疆人了?」
「如果是苗疆的話,這件事情應該就比較嚴重了,皇上最近最緊張的就是苗疆。」
贏夙笑了笑:「這怎麼不能確定,趙公子細細想一想便知道了,苗疆與東越本就是仇恨之國,苗疆想要報復東越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是沉寂很多年的事情,他們想要報復東越,而且已經籌謀很久很久。」
「如果恰好這是一個好時機,李殷恰好就死在了東越,那麼李殷的部下不會放過東越,邊疆自然會戰亂,邊疆戰亂,那麼受苦的還是東越的百姓,李殷本就彧西涼皇室不融洽,如果這個時候李殷的兒子恰好借用這樣的理由與苗疆聯手,用苗疆的那些巫蠱之術毀了東越,是不是就意味著,東越即將走向滅亡?至於東越的百姓是不是就成為了西涼與苗疆的奴隸?」
「李殷或許只是可開始,他們真正想要對付的就是東越。」
「而只要當年認識晉寧郡主的人都知道,李殷與趙公子的父親有著不公戴天的仇恨,所以很多事細細想想,就能夠想明白。」
「至於李德元那日懷疑北鎮撫司,這也是人之常情的事情,但這件事情的的確確與北鎮撫司沒有任何的關係。」
如果苗疆那邊沒有來消息,趙蘇彧竟覺得贏夙說的很有道理,但是苗疆那邊如果真的要動手,他不會不知道,更何況在東越帝都,左棠最信任的就是劉管家了。
李殷失蹤的事情絕對不是苗疆所為,至於贏夙為什麼要那麼說,只能說,李殷的失蹤就是北鎮撫司所為。
趙蘇彧笑了笑:「既然千戶大人已經懷疑了苗疆,那這件事情就不簡單了,還是告知皇上一聲才行。」
「你說的是,這件事本大人會去稟報皇上,但李家那裡,就麻煩趙公子了。」贏夙頷首一笑。
趙蘇彧心裡複雜急了,他一方面希望贏夙能夠對付左棠讓他成為自由之身,一方面又覺得贏夙若是贏了,他心裡很是不爽。
但是能夠借刀殺人的話,好像也不是不可以的事情。
那就將錯就錯?
趙蘇彧本以為贏夙說完了就打算離開,沒想到贏夙接下來說的話讓他更是有些震驚。
「剛剛離開府中的時候,李隱也剛離開不久,他此番前往北鎮撫司找晚樓,一方面是因為他父親的事情,一方面是想知道,當年晉寧郡主到底死在什麼地方,趙公子應該知道這其中不少隱情吧,就比如晉寧郡主當年的假死,後來晉寧君主又在什麼地方?或者說是被趙大人藏到了什麼地方?」
趙蘇彧輕笑:「這個事情……千戶大人可知道是我們趙家的禁忌?就算是晚樓,也不能夠隨意的提起她母親的事情,更何況,晉寧君主早已經嫁進趙府,死在什麼地方都是趙家的鬼,這跟李公子有什麼關係?怎麼,李公子還想把晉寧君主的屍骨帶回西涼?」
「這個,本大人就不清楚,只是想從趙公子這裡知道一些關於晉寧郡主的事情罷了,若是趙公子不願意說,本大人也不勉強。」贏夙說著就站起身來,說道:「那就先告辭了。」
「那在下就不送千戶大人了。」趙蘇彧站起身來看著贏夙的背影,唇角原本的笑容瞬間泯滅。
贏夙走出大廳,寧楓就說道:「大人,真的是苗疆人乾的?」
贏夙換股了一下四周說道:「這麼多日了,總要給李家以及皇上一個說法,不說苗疆,難道說是北鎮撫司?」
寧楓笑了笑:「還是大人想得周到,既然苗疆想盡辦法要對付北鎮撫司,那我們就先下手為強好了,讓西涼李家的部下去與苗疆斗。」
「這次你倒是聰明了一回。」贏夙心情很是不錯,誇讚道。
剛剛跨過第二個垂花門,就見迎面而來的趙閏,贏夙沒有錯過趙閏臉上的那股殺氣,但好像在看到他的時候立即就隱藏掉了。
「趙大人。」這還是贏夙頭一次先與趙閏打招呼。
趙閏先是一愣含笑道:「千戶大人怎麼有空前來這裡?晚樓回來了?」
「來與趙公子說些事情,晚樓身子不適便沒有回來。」贏夙回應道。
趙閏輕恩了一聲后,說道:「晚樓身子不適,你好生照顧,盡量不要出府。」
贏夙微微點頭,其實他很不習慣與趙閏以這樣的方式相處,他寧願面對趙循,趙閏給他一種不怎麼真實的感覺。
「這個趙大人放心。」贏夙原本想說完就離開,但想到趙晚樓想要幫著李隱知道晉寧郡主的事情,他便問道:「趙大人,有一件事想斗膽的請問一下。」
「千戶大人既然都用了斗膽二字,那就請問吧,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會如實告知。」趙閏用著平生對贏夙最客氣的話說道。
贏夙心裡暗暗一笑,要是真的如實告知就好了,不過都到了這個份上,要是不問的話,就是他的不是了。
「我想斗膽問問趙大人,晉寧郡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