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國威不可犯
只見得南潯目光深邃,臉上隱隱可見怒氣,過了好一會兒才穩住了心神,吩咐道:「不管付出怎樣的代價,你都需要去給我徹查天宇國一事,還有,季伯與天煞閣依舊是不能放過,暗中徹查,莫要讓人發現了端倪。」
影衛點了點頭,欲言又止卻終究沒有說出讓南潯保重身體的話來,默默地退了出去。
另一邊季伯確實是早就料到了事情會敗露,所以早早地轉移了君昊和府上其他的人,到了最後見到君凰的不過是自己一個人罷了。
乃至於先前去將君凰帶過去的人,也是自己培養的死士,在將君凰安全帶到府邸的時候,就已經服毒自殺了。
而南潯等人的到來,也在他的預料之中,不過他卻沒有想到,南潯的速度會這麼快,以至於他還沒來得及說服君凰,當南潯來的時候,他也絲毫不戀戰,直接從事先準備好的隧道離去。
他豈會不知身後有人跟隨,遂出了隧道便毀了出口,然後便尋到了接頭的人,趁著夜色朝東吳的方向去了。
「先生,今日之事這般的兇險,來日定是……」
「閉嘴。」季伯惡狠狠的瞪了身旁的人一眼,然後取來帕子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剛才的事情著實驚險,加之他陷入了往昔回憶之中,更是刺激,這會兒想想還有些許后怕。
旁邊的人細細的打量著季伯,沉默了片刻還是問了出來,「看先生模樣,應該是君凰不願意復國,我可是猜對了?」
季伯目露凶光,卻並沒有說話,那人也明白自己猜對了,一時笑了出來,卻依舊是開口寬慰道:「不過先生模樣並非真的狼狽至極,說明君凰雖然不願意,可卻是相信了自己乃是天宇後裔的事情,這對於我們來說,亦是有用的,不過先生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季伯沒再說話,直接將身邊的人無視掉,那人也不惱,看著靠著窗欄閉上眼睛的季伯,一臉的深意。
不多時他們便出了北祁,季伯雖然逃亡出來,不過一路上皆是快馬加鞭,生生的趕在了南潯著人發布的禁令前面出了關門,加之身側之人有通關之物,也並未生出事端來。
他們徑直往東吳而去,東吳將士們見得季伯容顏,便開門讓他們過去了,身側之人目光越發深邃起來,打量著季伯,季伯如何不知那視線之中的探究,冷笑了一聲,依舊假寐。
不多時他們便來到了東吳皇宮之中,出來接見季伯的乃是如今權利最大的宗室大長老,他領著季伯進了大殿,臨走之時還打量了旁邊的人一番。
「不過是我的下屬罷了,不成氣候,我們還是談正事吧。」季伯不悅地打斷了大長老的探究,冷冷地說道。
大長老點了點頭,收回了視線,和季伯雙雙進入大殿之中,屏退了眾人之後,季伯便直接開口說道:「我已經查清楚了,上一次放出消息惹得東吳大亂的便是北祁大將軍南潯。」
「他為何這麼做?」大長老開口問道。
季伯冷笑了一聲,眸子幾分冰冷,「大長老莫要忘記了,雖然北祁和東吳如今確實是休戰了,可是他卻在東吳皇城之中待了那麼就,讓自己的人守在關口,你說這是為什麼?他潛入東吳又是為什麼?」
「先生的意思是,他們乃是假意退兵,其實是想要擊潰東吳內部?」大長老瞪大了眼睛,細想了一下,卻覺得這個可能性最大,畢竟在他看來,北祁的人亦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知道大長老心中所想,季伯便沒有開口,任由大長老這麼想,如此看來才是對自己最為有利的結果。
果不其然,大長老後知後覺起來,南潯這一招著實狠毒,惹得東吳內部幾乎奔潰,若非祁雲執意讓他退兵,說不定那個時候南潯就已經帶兵打進來了。
這般想著,他生生的自己嚇出了一身的冷汗來,對北祁更是厭惡至極,「即是這般,我東吳自然是和北祁勢不兩立的,不過如今東吳的實力和北祁相差懸殊,我們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啊。」
「呵,大長老莫要擔心,這件事我自然是早已有考量。」季伯搖了搖摺扇,淡淡的說道。
這會兒大長老已經被一系列的事故繞得頭暈,並未細想,直接開口詢問道:「先生乃曠世奇才,定是知道該如何才能夠保住東吳,才能夠讓北祁付出代價的才是。」
聽著大長老的恭維,季伯只是涼涼地看了他一眼,過了一會兒才緩緩地開口說道:「如今我們只能夠出其不備才是。」
「怎樣出其不備?」
「即便是我們不發兵,不多時北祁也會遣兵而至,那個時候我們就太過於被動了,定是討不得半分好處,反正都要打一仗,我們主動出擊,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到時候我們已經掌握了大局,量他們也是回天乏術。」季伯笑容陰冷,而大長老卻覺得看到了希望一般。
通過幾日的徹查,果不其然,查到了一個甚是奇怪的地方,他們一直都有暗中查看那個藏在暗處的神秘人,卻一直不得蹤跡。
這一次因為季伯的事情,一切皆數以季伯為源頭,竟真的查到了關於神秘人的消息,更是知道了君凰會在東吳遭遇不幸與他有關。
這些對於南潯來說,已然算是一個很大的發現,一時之間恨不得翻天覆地,將所有的事情都查清楚才是,而就在這個時候,邊關卻傳來了告急的消息。
南潯來不及深思,直接跟著宦官去了皇宮,只見得祁雲一臉鐵青,看到他來了,便直接將手中的戰報遞了過來。
接過戰報一看,南潯的臉色也變了幾分,他實在是沒有想到,東吳居然會在這個節骨眼進犯,著實是欺人太甚。
不過他轉瞬一想便明白了過來,想到這很有可能是季伯的手筆,如此看來,季伯不為人知的事情還有待深思,只覺胸腔之中怒火攻心,新仇舊恨加在了一起,他恨不得馬上前去將季伯碎屍萬段。
他深吸了一口氣穩了穩心神,抬眸看著祁雲,便看著祁雲一瞬不瞬地看著自己,頃刻間也明白了祁雲的意思,遂單膝跪在了地上,「東吳來犯,爾等定是不辱使命,定是要讓東吳大敗而歸,還望殿下能夠派爾等前往,擊退敵軍乃是上上策。」
祁雲本就是這麼想的,他張了張嘴,話語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門外就傳來了聲音,他微微蹙眉,下一刻只見得一干大臣不顧宦官阻攔,執意闖了進來。
「殿下,萬萬不可啊。」來人乃是禮部尚書,為人最是貪生怕死,執念太多。
聞言祁雲的臉色更加的不好看,其他的人一一跪了下來,一時之間針對出兵這件事眾口不一,惹得祁雲怒極反笑,「如今東吳率兵來犯,我們便是要躲起來了不成?若是按照各位大臣的意思,本王是不是應該直接拱手讓賢,直接將玉璽交給東吳?」
「臣惶恐。」眾位大臣並未想到祁雲會這麼說,嚇得哆嗦,一時之間皆數垂頭。
祁雲的視線從他們的身上掃過,最後落在了背脊挺拔的南潯身上,「東吳再一次違背我們兩國約定,已經是罪無可恕,若是北祁再次忍讓,便是懦弱至極,國威不可犯,他們大舉進犯便是不將我等放在眼裡,既然如此,本王便遣南潯為將出征,定是要將東吳趕出去,讓他們知道,我們北祁可不是他們能夠觸碰的。」
「臣領旨。」不待旁人開口,南潯便直接開口道,其他的大臣也知道祁雲覺得的事情沒有辦法改變,所以紛紛離開了。
南潯的視線似鷹一般從眾位大臣身上掃過,最後祁雲來到了自己身側也沒有察覺。
「在想什麼?」祁雲見得南潯深思,開口問道。
「戰報今日才到,我亦是到了宮裡才聽說這件事,為何那些大臣會提前知道這件事?」南潯說著抬頭看著祁雲,祁雲恍然大悟,南潯心中亦是有了見解,不過誰也沒有說破。
兩人一時之間都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兒,祁雲才嘆了一口氣,開口問道:「你又要出征了,可有想過君凰該怎麼辦?要不然我讓她進宮來,那些賊人再如何也不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胡來。」
南潯搖了搖頭,「季伯能夠蟄伏這麼久,單單依靠他一人之力難以完成,我以為如今皇城之中還有他的人在,而你也應該多多小心,畢竟季伯在你的身邊待了這麼久,我們都不知道他有沒有在你的身邊安插人手。」
「我明白。」祁雲點了點頭。
南潯心繫君凰,祁雲豈會不知,亦是明白這件事情南潯還要和君凰商討,便直接讓他離開,只道是剩下的細節問題自己會和副將商討。
回到府里,南潯便將事情的由來一一告訴了君凰,君凰聞言還是有些詫異的,她沒想到季伯的動作會這麼快,亦或者說,沒想到季伯在東吳居然能夠立此威信,著實不容小覷。
「皇城之中著實不安全,我擔心你留在皇城之中會出事,你了願意跟我一起離開?」南潯直接開口說出了自己的打算,不過卻依舊是詢問君凰的意願。
君凰細想了一下,如今看來季伯應該是在東吳,自己待在北祁也沒有事情可做,權衡之下便點了點頭,「我自然是跟你一同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