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253章  解救劉禾婉

第一卷_第253章  解救劉禾婉

隆康帝搭在龍案邊的手控制不住的發抖,也說不清究竟是氣的還是怎樣。

他當然知道劉禾婉肯定經歷了一些不好的事。

雖說他不在意劉禾婉的死活,但他不能不在意劉閣老,朝中不論新臣老臣,家裡大多有女兒,這件事若是鬧大,臣子心裡肯定都會不悅。

況且劉閣老是個事情很少的人,他能這樣緊張這樣激進,實在是少有的事,甚至於劉閣老相處這麼多年,隆康帝是第一次見他這樣。

沒辦法,不僅劉閣老個人要重視,還有雲紹昌在旁幫著,隆康帝也只得答允:「成,那就由雲愛卿調查此事,劉氏究竟是活著還是已經不在人世一定要調查明白。」

他現在心裡已經有了想法。

如果許盡川真的做了那件事,那他就是欺君之罪,隆康帝必然要治他的罪。

邊關早就打起來了,京城裡再無許盡川這麼個將軍頂著,看來還是要提早讓人替上許盡川的位置,這樣隆康帝才能放心的處死許盡川。

迫於無奈下,下了朝隆康帝便找了五王爺和何祁安進宮。

五王爺是個閑散慣了的人,但早些年他也曾提刀上過戰場,包括何祁安在內,二人都有過領兵打仗的時候。

見到兩個弟弟,隆康帝開門見山的說:「邊關戰事又起,許盡川那人是個靠不住的,所以朕想著,一旦邊關破了,大周必定人人自危。」

何祁安眉頭緊皺:「皇兄只管告訴臣弟應該怎麼做。」

「朕要你們,一旦邊關破了,由你們二位披甲上陣,保衛大周!」

五王爺和何祁安對視一眼,二人一同單膝跪下,抱拳道:「臣弟領命!」

江寒松來到了順天府,告知雲紹昌許盡川將劉禾婉藏到了哪個院子,這倒是省著雲紹昌再查,不然還要兜一個大圈。

他先向隆康帝彙報了此事,隆康帝猶豫道:「說許盡川將人藏在了那兒,你可曾親眼所見?可別冤枉了好人。」

「陛下,微臣願用性命擔保,許盡川不僅將妻子藏起欺騙劉閣老,還欺騙陛下,此乃欺君之罪!陛下放心,微臣定當將人完好無損的救出來,還劉閣老一個說法!」

隆康帝心知許盡川這人是說什麼也留不得了。

原先他也認為許盡川是個通敵叛國的人,但實際性的證據不多,幾年前才處死了方家上下所有人,這過幾年再處死許盡川,難免會落得百姓議論和心裡不安。

所以他想著先晾著許盡川,等其他武將慢慢嶄露頭角,例如文崢蒲元等人能代替許盡川的位置時,再想個合適的法子殺了許盡川。

現在許盡川若是欺君,他必死無疑,若不是欺君,那隆康帝這次的懷疑定會讓他們君臣離心,許盡川若真與齊國有關聯,也很可能藉此生事,到時候齊國裡應外合,大周就遭殃了。

堅定了處死許盡川的信念后,隆康帝拍板道:「朕既然讓你全權負責,你就必須將這件事調查清楚,劉家姑娘若真受了大委屈,許盡川也要受到懲罰,你心裡不必有負擔,朕會派給你可靠之人。」

「許將軍本人並未出將軍府,許是怕人跟蹤和監視,所以他一直藏在將軍府中,外頭藏著劉氏的院子有他的人看守,人多必定吸睛,微臣也調查過並沒有幾個人在,陛下只管放心。」

到了救劉禾婉的這天,是這幾日難得風小一些的天氣,溫南蕁帶著何明燭和江寒松一起來,與雲紹昌在兩條巷子遠的位置碰面。

「雲大人,我是這樣想的,許盡川那人心思重,他肯定也想到如果劉氏藏身的位置被發現,他也活不了。」

「所以你是什麼意思?」

溫南蕁看了看劉禾婉的院子:「我想,我和江大哥先進去護著她,你們再破門而入,這也省著有人狗急跳牆殺了劉氏。」

雲紹昌覺得這個法子可行,要比硬闖進去不管裡頭人生死靠譜的多,便點頭道:「那你們注意安全。」

臨走前,溫南蕁回身拉著何明燭的手:「你自己注意安全,在外面等著我們,就別進去了。」

何明燭當著所有人的面摸了摸溫南蕁的臉:「放心吧,你也注意安全,快去快回。」

雲紹昌作為一個過來人,又是一個長輩,這會兒十分的不自在,咳嗽了兩聲后說道:「快些進去吧,回到王府隨你們恩愛。」

二人先行從牆外翻了進去,落地時正好有人提著燈籠在此巡邏,一回身看見了兩人。

正當他要喊出來時,江寒松二話不說沖了過去,一手打掉了他的燈籠,一拳錘在了他的下巴上,讓他剛剛張開的嘴又被迫閉上,那聲尖叫憋在了嗓子里。

等他要掏刀時,手早就被江寒松背到了身後,稍微一用力就疼的他滿頭冷汗。

溫南蕁走過來,一手刀打在他的后脖頸,人默默的暈了過去,江寒松將人手腳捆好藏在牆角,接著吹滅了燈籠,二人摸著黑往前走。

因為上次來過一次,江寒松知道劉禾婉在哪,輕車熟路的來到了劉禾婉所在的房子。

敲了敲窗子,裡頭很快有了聲響,翠兒將窗子從裡頭打開,看見外頭的人顯然嚇了一跳。

畢竟上一次她只見到了青桃,沒見到長相粗獷的江寒松。

劉禾婉在裡頭輕聲問:「是南蕁嗎?」

「是我。」溫南蕁從窗子進到屋內,江寒鬆緊接著進來,溫南蕁看著短短几日便瘦了一大圈的劉禾婉有些心疼,握著她的手說:「真是可憐了你,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

劉禾婉苦笑了一笑:「沒辦法,所託非人,這是我的命。不過還是要謝謝你們來救我,否則父親便永遠也見不到我了。」

「這件事說起來也怪我,若是我不告訴你這些,也不會有這麼多事。」

這些天溫南蕁一直在問自己,她是不是做錯了?

如果先將許盡川殺了,然後再告訴劉禾婉真相,會不會好一些?

何明燭給了她答案。

當時何明燭說:「劉氏與許盡川多年夫妻,很難相信別人的話認為自己的丈夫是個人渣,只有讓她自己感受到了,她才能堅定心思離開許盡川。否則等許盡川死了你再將她從坑裡拉出來,她反倒覺得你在落井下石,連死人都不放過。」

丈夫死了的人,哪裡會聽得進去別人的勸告呢?

況且這還是溫南蕁自己殺了許盡川的情況,萬一是許盡川犯了大錯被隆康帝所知曉,那隨隨便便都會連累親人,劉禾婉能不能保全一條命還是不一定的。

好在劉禾婉是個善解人意的性子,她同樣握緊了溫南蕁的手:「你若是不早告訴我,我還不知自己的枕邊人是個無情無義的,這種人你讓我如何與他相伴到老?況且我父親現在還在世,他便對我父親這樣不敬,近乎要將我父親活活氣死,父親百年後他能怎麼對我?」

「你自己能想通就好,也幸好你父親沒什麼大事,否則這便都是我的錯了。」溫南蕁揚起頭來看著外頭:「這會兒雲大人應該已經派人往院里來了,你放心,我們會在這兒保護你的。」

來一個他們就殺一個。

此時此刻,將軍府內的許盡川手裡拿著支鐲子,將鐲子放在燭火前看著,回憶著自己和劉禾婉的點點滴滴。

究竟是什麼人同劉禾婉說了那些閑話,攪亂了他的生活?

為了劉禾婉,他什麼都願意付出,怎麼劉禾婉還這麼不懂事。

心裡越想越堵,許盡川抬起頭來嘆了口氣,打開抽屜隨手將鐲子放了進去,關上抽屜說:「來人吶。」

「將軍。」

「去把程榮找來。」

「是。」

許盡川嘴裡的程榮,是他的心腹手下。

很快程榮便進了門,許盡川說:「那院子有沒有什麼不對?」

「回將軍的話,屬下方才去瞧了瞧,並未有什麼不對。」程榮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說,但看著許盡川不悅的神色,又補上一句:「回將軍府的路上,屬下路過順天府,卻見順天府外站了許多衙役,看起來是要出去辦案,還納悶這黑燈瞎火辦的是哪門子案子。」

許盡川眉頭皺起,心裡有些不安:「你可瞧見順天府那幫人往哪走了?」

「這屬下不知。」

他只看見了幾個衙役在順天府門前排列,也沒見到他們去哪啊。

「你個糊塗東西!都說那雲紹昌有一隻狗鼻子,你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嗎?萬一他查到了婉兒藏在哪,這會兒說不定已經摸過去了。」

說話間,他站起身來,拿起擱在桌上的劍,大步邁了出去。

程榮緊隨其後,也帶上了自己的佩劍,主僕二人從側門離開,一人騎了一匹馬直奔劉禾婉所在的院子。

很快,院外被雲紹昌的手下圍住,正門傳來了響動。

裡頭看守的人警惕的不敢出聲,但已經有人扒著牆頭往外瞧。

這一看可不要緊,外頭好幾個腦袋,讓他心裡一驚,因為已經有人同他對視上了。

就聽雲紹昌的手下在外面高聲道:「放劉禾婉出來,你們還有條活路!若是執迷不悟,你們必死無疑!我們能來到這兒,就說明已經知道你們藏在這裡,反抗是無用的!」

守衛們面面相覷,心裡都有些慌。

真刀真槍的打他們並不怕,可外頭那麼多人,他們完全打不過來啊!

艷兒聽見外頭有人,立馬來到了劉禾婉的房間,隔著門同裡頭說:「夫人,外頭來了強盜,您快收拾收拾出來,婢子帶您從側門跑。」

可裡頭並未有聲音。

艷兒皺了皺眉頭,心想劉禾婉這些日子一個整覺都沒睡過,往常這個時辰應該沒睡才對啊。

就算她睡了沒聽見,那翠兒總能聽見吧!

於是艷兒憤怒的拍了兩下門:「翠兒你個死丫頭,聽不見我說話啊!把門給我打開!」

可裡面還是沒有聲音。

這不由讓艷兒心想,人不會是已經逃了吧?

若是人沒了,那許盡川絕不會原諒她,她的命便也不能保住了!想到這裡艷兒心裡慌的厲害,一把將門推開,才發覺門並未上鎖。

屋內一盞蠟燭也沒點,若不是月光灑進屋內一些,恐怕真應了伸手不見五指這句。

艷兒心裡怕的厲害,但還是壯著膽子走了進去,邊走邊說:「夫人?翠兒?你們要是在的話說句話吧!」

忽然,身後大開著的門被猛地關上,艷兒渾身一顫,嚇出一身冷汗來,立馬轉身但只能看見一道黑影。

黑影手中的刀落下,停在她的脖子前,說話的人是個女子。

「許盡川都交代了你什麼?」

艷兒嚇壞了,雙腿打著顫,牙齒也哆哆嗦嗦的發出聲音:「貴人饒命,女俠饒命!我就是個伺候人的婢女,端茶倒水的,將軍能交代我什麼!我啥也不知道啊!」

溫南蕁也明白她不會知道什麼,但還是想問一句。

見她沒回答,溫南蕁看向了劉禾婉所在的方向,問道:「看你的,是想殺了了事,還是留她一條命。」

劉禾婉深吸了一口氣,從黑暗之中慢慢走出來。

她同艷兒說:「我問你,影兒是怎麼死的?」

「婢子不知道。」艷兒哆嗦著回答:「夫人饒命,婢子真的什麼也不知道。」

翠兒在一旁說道:「胡說,影兒就是被你叫出門去的,之後再也沒回來,你同我們說影兒被殺了,你還說不知道她怎麼死的!」

「我是真的不知道啊!影兒那小蹄子聽見夫人和將軍在屋裡吵起來了,她便讓人去套馬車,說什麼要帶夫人回娘家去,不在將軍府受這委屈,將軍知道怎麼能答應,是將軍殺了她的。」

「你簡直一句實話也沒有!」翠兒和影兒關係一向不錯,這時她哽咽著說:「是你告訴將軍影兒去套馬車的事,將軍才對她起了殺心的,好歹咱們也在一個屋檐下伺候夫人這麼多年,你就這麼不念舊情,若不是你她怎麼會死!」

「你個小賤人,可不準胡說八道。」艷兒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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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堂春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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