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257章  意妃與何明煜

第一卷_第257章  意妃與何明煜

劉閣老跟著說:「微臣這不懂事的閨女對當年的事了解不多,許將軍為人張狂,嘴巴也不嚴謹,透露出一些讓人先入為主的言論,讓人誤會。」

「這麼說來,你女兒要和離的理由也就沒有了。」隆康帝掃了一眼劉禾婉:「其他的事還有嗎?」

聽見他這麼問,劉禾婉心裡發毛,便將那天的事說了個大概。

「回陛下,臣女本想與許將軍和離,但許將軍不願,臣女與他再過不下去,他直言臣女不再聽話,認為臣女不再好擺布,在臣女父親出面之時,恐嚇欺騙父親將父親氣走,又假造臣女投湖自盡,將臣女藏在將軍府外的院子中監禁,這人的性子實在太過暴戾,臣女若和他在一塊兒,那還不如不活了。」

她這說的都是真心話,說到一半時早已經是淚流滿面。

曾經她有多嚮往和愛人白首不相離,現在就有多後悔自己成了聾子啞巴嫁給了許盡川,相處這麼多年才真正看出他的為人。

劉閣老聽著心裡心疼的厲害,也說道:「陛下,許盡川這樣對待自己妻子,畢竟是嫁了人的,哪怕是微臣的女兒,微臣也不好過問,可微臣是他的岳丈是他的長輩,他卻口出狂言威脅微臣,甚至假造妻子死亡用來欺騙微臣,將這件事的過錯推到微臣的身上,若不是有人見到,恐怕微臣還真信了女兒已死,這輩子再無可能與女兒相見啊!」

隆康帝被他們說的頭疼,細細想了一會兒后說道:「既然再沒過下去的可能,朕也不是不體恤的人,當初這門親事是朕做主,如今同樣是朕做主,同意你們二人和離。」

劉禾婉一聽這話頓時露出了笑顏,磕頭道:「臣女謝過陛下!」

「微臣謝過陛下!」

為了安撫這些大臣,隆康帝又添一句:「倘若來日你還想嫁人,朕也可為你做主,給你尋一戶靠譜的好人家,算是對你的補償吧。」

話雖如此,這話劉禾婉是半個字也不肯信。

這隆康帝明顯就是個自私自利的人,哪怕他真的尋來了好人家,也定是和他自身利益相關。

而且劉禾婉不打算再嫁,這次的事情已經要用一輩子去安慰了,哪裡還經得起再嫁呢。

這世道再嫁的女子,哪個過上好日子了?

說過了兩人和離的事,劉禾婉退到了一邊兒,隆康帝又問:「今早朕的人告知朕,說許盡川在昨天晚間出現,誰受傷來著?」

何祁安此刻站了出來,拱手道:「回陛下,是臣弟的兒子明燭。」

「明燭怎麼會摻和進去?他為人痴傻,並不適宜摻和此事啊。」

何祁安說:「劉姑娘當晚精神和不好,不叫任何男子靠近,有人來救她她都反抗,無奈雲府尹找了臣弟的兒媳溫氏,溫氏帶了明燭一道去,這才受了傷。」

雲紹昌走出跪下:「都是微臣的錯,是微臣沒能保護好大公子!」

「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你們一五一十的同朕說清楚。」

雲紹昌說:「許將軍派人看守劉姑娘,不叫任何人出入那個院子,微臣查到劉姑娘被藏到哪了以後,當晚帶人包抄了那個院子想要救人,但裡頭的守衛狗急跳牆,竟要傷害劉姑娘,幸好人被及時救下,又有溫少夫人的安撫,劉姑娘的精神漸漸穩定下來。正當微臣要將劉姑娘送回劉府時,許將軍竄了出來想要用刀殺溫少夫人,大公子推開溫少夫人,替她擋了刀子。」

隆康帝眉頭一皺:「傷的可重?」

「回陛下,昨晚已經有郎中檢查過了,傷的雖不算重,但只要刀子再偏一點,便要扎穿內臟,到時候後果不堪設想。」何祁安說著。

「這個許盡川!」隆康帝一拍龍案:「他究竟想要做什麼!」

雲紹昌回答道:「許將軍傷了大公子后,竟還想刺殺微臣,微臣過後猜測,他恐怕是想在場的所有人都殺了,無人再知曉當晚發生了什麼,他再將劉姑娘藏到別處去,我們這些人的死也很難被查出。」

劉閣老聽著這些,只覺心驚動魄:「陛下,許盡川此人做事如此狠辣,簡直聞所未聞!露出一點馬腳就靠殺人封口,根本就是喪盡天良!」

隆康帝臉色陰沉的彷彿能擠出水來,問道:「雲愛卿昨晚可受傷了?」

「回陛下的話,微臣比大公子幸運一些,並沒有受傷,倒是許將軍昨晚受了傷。」

「那許盡川他人呢。」

雲紹昌看向了劉禾婉,劉禾婉磕磕絆絆的說:「回陛下昨天晚上臣女上了馬車,許盡川他也跟著上了馬車,後來雲大人的手下射箭刺中了他,他滾下了馬車之後逃走了。」

「昨晚馬兒癲狂,原因是許盡川將刀子扎在馬的身上,他這是想害死劉姑娘啊!在他掉落馬車后,馬車失控撞向了牆,差一點翻過來。」雲紹昌大聲道:「溫少夫人檢查過劉姑娘,磕碰的渾身都是淤青,可見當時的兇險!」

「真是豈有此理!」隆康帝聽見這些也有些生氣,氣許盡川欺君,氣他把所有人玩弄的團團轉,於是說道:「這般對待自己的妻子,欺騙朝臣,欺騙朕,枉費朕對他的信任!還想要刺殺皇族親眷,刺殺朝臣,這種人朕是斷斷留不得了。」

下頭站著的朝臣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裡都明白許盡川大約是個什麼下場了。

隆康帝看向劉智接著說:「傳令下去,城門關閉,不許叫許盡川從城門逃出京城!」

劉智答應道:「是,陛下。」

隆康帝又同雲紹昌說:「抓捕許盡川你來負責,他身上有功夫,你的人要多加小心,一旦抓到,就地處死,到時朕會讓劉智出宮辨認。至於許盡川現在的職位,就讓文崢來,他為人正直,領兵打仗這一塊兒也不比許盡川差,又是子承父業,本應是比許盡川更配做大將軍這個位置的,可惜當年他年紀還小,經驗又不足,現在這位置交給他,也算是合適了。」

劉閣老與劉禾婉對視一眼,父女兩個都露出了微笑。

可噩夢還未結束,劉家為此做了多方準備,擔心許盡川會用他的功夫潛入劉家,劉閣老重金聘用了幾個功夫好的人,跟在劉禾婉身邊保護著,甚至在劉禾婉睡覺時,都躲在房間外,生怕許盡川靠近一步。

現在的許盡川已經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自身難保,在身上的傷痊癒之前,並不見得會去找劉禾婉。

處理完這些的隆康帝覺得太陽穴突突的跳,坐在御書房的椅子上,聞著熏香的味道按著眉間,心裡亂的厲害。

許盡川究竟會落得什麼下場,其實他並不關心。

他心裡想的,一直是劉禾婉在朝堂之上所說的那些話。

雖然拿不出確切的證據來,但隆康帝覺得那一刻的他似乎太在意了些,反而被人看出他的心虛來。

重用許盡川這麼多年,隆康帝心裡明白,卻不願承認,他之所以一直不將許盡川趕下去,是因為許盡川功勞太小。

否則再像一個方釗那般功高震主,許盡川早就死了。

正想著事情,劉智忽然急匆匆的走進來,神色有些慌張。

隆康帝睜開眼來,看出他的神色不對,坐直了身子問:「怎麼回事?」

「陛下,那您上次叫奴才安排人在東宮門前兒盯著,方才奴才的人來報,說太子殿下假扮成太監,從東宮溜出去了。」

這讓隆康帝當時心裡一慌。

他不會忘記,當初敬安伯妻女的死,就是抓住了何明煜與妃嬪私通的信件,而那信件,現在還在他的手上。

就因為懷疑這封信的真實性,他才叫下人好好盯著東宮。

而信件上的夢字,據隆康帝所知,後宮那麼多嬪妃,名中或是小字中有夢的只一位。

那就是意妃。

「到意妃宮裡!」隆康帝邊說邊起了身。

戴了綠頭巾的怒意,在這一瞬間完全蓋住了方釗的事。

被禁足的意妃百無聊賴,今日何明煜終於找上門來,她早就巴巴兒的等不及了。

兩人一番雲雨過後,何明煜十分張狂的靠在床頭,摟著意妃的肩膀說:「叫你這兒的宮婢進來,我渴了。」

意妃瞪了他一眼:「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不想要命了你?」

何明煜笑著伸手挑了一下意妃的下巴:「你這宮門可是封了的,這兒的事怎麼可能傳出去!」

「宮門外無人看守,若是有人悄悄出去傳出什麼言語,你不想活了可別拉著我一道死。」意妃坐起了身子,用被子將自己半邊身子裹住:「禁足了這麼久,你也算是吃著葷腥了,可我的事怎麼辦。」

「怎麼,你饞的不是葷腥?」何明煜壞笑著問:「你還想要什麼,我給你啊!」

意妃被他逗樂了,用手指划著他的胸膛說:「我想要的很簡單,我想要個孩子。」

「這還不簡單?我給你的種,絕對比皇帝的要好。」何明煜伸手將人攬進自己的懷裡:「但說起來,你有孩子也沒什麼用處,因為我可是太子!等皇帝一咽氣,這宮裡誰能攔住你我?我封你為妃都成!」

意妃翻了白眼:「胡說八道,現在陛下可還沒過世呢!而且我要想在宮裡站穩腳跟,就需要爭寵,我和那肚子里揣了孩子的能一樣嗎。」

何明煜頓時有些不解,抬起頭問:「有人肚子里揣孩子了?」

原以為何明煜知道的意妃也詫異了:「琦妃懷孕了,你不知曉嗎?」

這話在何明煜的心裡像是一道雷,震的他耳邊轟隆一聲。

隆康帝對他的不滿,他自己並非不知,只是因為沒有合適的人替代他,所以隆康帝哪怕不喜歡,也拿他沒法子。

可琦妃有孕了就不同了,她若是生下個公主還好,若是生下個皇子,那隆康帝再咬咬牙撐個十年二十年,時間一長都是變數,他這太子之位到時候也就飛了。

何明煜有些慌了,方才的風月現在煙消雲散,他想的只有如何讓琦妃的孩子生不下來。

好不容易過來一趟,意妃也不想這麼快就結束,於是她纏上了何明煜的身子。

正當此時,門突然響了一聲,似乎是外頭有人在踹門。

意妃心裡發毛,何明煜也是如此,差點被嚇得丟了終身幸福。

見一腳沒踹開,劉智又是幾腳上去,隆康帝就一直沉著臉在旁邊瞧著。

青天白日,大門緊閉,伺候的宮婢都在外頭,這裡頭要是沒什麼事可怪了!

門終於被踹開,劉智先走進去,瞧見意妃正急急忙忙的穿著衣裳,床榻上混亂不堪,屋內瀰漫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息。

但並沒有其他人。

意妃見一群太監沖了進來,她尖叫著將被子蓋在身上,看見隆康帝后紅著眼說:「陛下,臣妾想歇個午覺,您怎麼來了?」

「歇個午覺至於衣衫不整嗎?」隆康帝伸手一指外頭:「伺候的宮婢都在外頭,你自己一個人在屋內睡午覺,糊弄鬼呢!」

「臣妾是熱了。」意妃被嚇得心怦怦跳,焦急的說著:「陛下您先讓太監們出去,好讓臣妾先將衣裳穿好啊。」

但隆康帝直接無視了她的話,同劉智說:「給朕好好的餿!」

說罷,他坐在屋內正中,冷著臉看著眼前的一切。

劉智帶領一群太監,將不算很大的寢殿翻了個底朝天,最終在關著的衣櫥中,找到了衣衫不整正在系扣子的何明煜。

「太子殿下!」劉智裝作十分震驚的樣子:「您怎麼在這兒?」

隆康帝順著聲音看過去,只見何明煜躲在衣櫥中,全身都蜷縮著,瞧著狼狽不堪。

他大步走過去,揪著何明煜的頭髮,直接將他拽了出來,從半人高的衣櫥摔在了地上,疼的滿地打滾。

「說,你和意妃發生了什麼!」

何明煜疼的牙都在打顫,因為方才落地里磕到了手肘,這種要命的刺痛讓他五官都變了形狀。

倒是意妃急急忙忙的說:「陛下,臣妾和他毫無關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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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堂春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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