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一十八章《諜血世家》(10)

第一千一百一十八章《諜血世家》(10)

我和扎克慢悠悠地往回走,一進門便聽見了瓦萊莉的聲音:「湯姆,湯姆,別哭了!來確認一下你電腦里的數據,確認完你就解放了。」

我看到湯姆正試圖辨認他胸前那三片濕漉漉的東西,可他躺那兒頭抬不了那麼高,最後只得放棄,接受了我們告訴他的:那些就是頭皮。接著他長噓一口氣,整個人再度癱軟下來。

「好吧,你想從哪裡開始?」他問道。

莉從扎克那兒接過電腦,說道:「從頭開始。這兒有個叫『國防部』的文件,說說裡面的內容,你一邊說我一邊看。」

毫無疑問,湯姆已經被完全擊垮了。聽著他那單調的敘述,我覺得朱莉婭用計算機合成的聲音都比他這聲音來得有生氣。

「我徹底厭倦了現在的工作和生活,我想要更多的錢。我知道中情局手握國防部好幾筆幾百萬的大合同。我的確精通電腦,但也沒有黑進國防部網站的本事,得找個幫手才行,於是我就想起了朱莉婭。我跟朱莉婭兩人約會好幾個月了,但我知道她是個循規蹈矩的人。除非是受到恐嚇,否則她不會做任何違法亂紀的事。我必須營造一個環境,讓她覺得自己受到了威脅,但這種威脅也不能太嚇人,否則她要被嚇跑了。她被同事們孤立了,因為她太內向了,總是獨來獨往,跟人說話的時候也很少有眼神交流,她拿工作當借口,始終不跟人交往。

「我一開始找上她就是因為她的這個特質,我後來也是利用這個弱點來操控她的。我開始跟她講自己在特遣行動組時的事,跟她講販賣人口的那些事。我還把她介紹給了我的老戰友,還刻意挑她在場時跟他們講起輪姦的案子。」

穆爾像條蟲一樣扭來扭去的,彷彿這樣就能讓自己被綁縛的身體舒服一點似的。他漸漸放鬆下來,不僅如此,連他的口氣都發生了變化。我看著站在黑暗邊緣的莉,手電筒的柔光映出了她的臉龐。我正打算提醒她趕緊結束審問,卻見她擺了擺左手阻止了我——她察覺到穆爾漸漸恢復了底氣。越深入地談論如何操控朱莉婭,他就變得越強硬。這是瓦萊莉想要的效果,但我想知道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穆爾接著說道:「沒過多久,大概一個月吧,朱莉婭就央求我不要再談販賣人口的事,也不要再帶我的老戰友來,我正是想要她這麼害怕。我只要再跟她說我的老戰友覺得她秀色可餐、總是提起她就行了。我還跟她說,他們喜歡玩『換妻』,叫我帶她單獨出來找點樂子。」

說著,穆爾笑了起來。

「那都是我編的,但她全信了。她答應我,只要能遠離那幫人,她什麼都願意為我做,她就這麼上了鉤。從那之後,我只要定期帶一個兄弟去她的公寓,加深一下她的害怕情緒就行了。要是我真想嚇嚇她,留下一個人跟她獨處一室就行了。還有一次,我甚至在她外出購物的時候讓特拉維斯跟布里格斯截住了她,這簡直易如反掌。我給了她一個吊墜,裡面安裝了跟蹤器。我猜你們已經在她今天戴著的那個吊墜里找到了發射器和竊聽器。不管怎麼說,她上了鉤,被我玩弄於股掌之間,一切進展順利。」

就這樣,穆爾完全恢復到了平常的樣子,他那目中無人的囂張氣焰也回來了。「你們就是這麼盯上我們的吧?通過那個吊墜對嗎?」他通過這句問話來測試自己的信心恢復的怎麼樣了。

「你說這些沒用,湯姆。只有你先確認完數據,我們才能回答你的問題。」

「那你們至少讓我眨眨眼睛放鬆一下行嗎?」

「把膠帶撕了。」瓦萊莉指示道。

賴恩從陰影里現身,撕下了穆爾眼睛上的膠帶。瓦萊莉怎麼能答應這個要求?換做是我,他一刻不招,我便緊逼不放,不過瓦萊莉走的是另一個路數。她讓穆爾恢復過來,莫非是另有所圖?

「好吧,我說到哪兒了?」穆爾問完就想了起來,「哦對,把朱莉婭唬住之後,我就開始想方設法找軍方的大單子了。我們花了兩個多月在國防部的資料庫里找任何值錢的東西。突破國防部系統里的保衛措施怎麼想都不容易,但不得不承認,朱莉婭弄起這個來就如探囊取物一般。我也不知道她怎麼進去並且清除掉痕迹的,所以這事兒別問我,問她去吧。我只知道在一個周日,她花了大概八個小時,就我們成功地讓黑進了系統。沒過多久,我就瞄上了這單飛艇的交易。國防部訂購了一艘飛艇以在阿富汗執行空中偵察任務,這鬼玩意兒比一個足球場還長。項目預算3000萬,所以我準備截了它。但國防部這時候卻先下手為強——以30萬美金把飛艇賣還給生產公司了。我氣炸了。這種浪費納稅人金錢的行為誰知道了都會憤怒,但我承認,錯失了發財良機才我生氣的真正原因。就這樣,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這時我發現了INESCO。我記得那是去年6月的一個星期天,我無意中瀏覽到了這家位於喬治亞州的小型家族企業。我看著國防部關於INESCO的文件,覺得這一切簡直美好得令人難以置信。我的意思是,因為INESCO是一家僅有50名員工的夫妻店。我給朱莉婭看了這個發現,我們興奮極了,於是接下來的幾天就請了病假專門調查INESCO。當發現INESCO跟NASA有聯繫時,我們又黑進NASA,去查探你們都為他們做了些什麼項目。不過你們跟NASA的合作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這裡面沒有什麼文章可做了。」

「於是我們就這樣在數不清的文件里不斷地翻找著,老實說,我都打算放棄了。但在開了數百個文件、撞了數百次南牆之後,我們找到了它——一個國防部代碼為97CLK的項目。這可是個大金蛋。國防部把它列為次世代隱形技術,並將安全級別定為威脅國家安全級。97CLK計劃可算是國防部有史以來隱藏最深的東西了。國防部對這項目躍躍欲試,但嚴格的內部章程,他們必須要謹慎行事,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關注,他們還走了普通的審批流程。我當時就想,真是一群傻瓜——因為普通的審批流程要花上十個月到一年左右的時間。我可不想等不了那麼久,於是就改變了計劃。我決定截了這項目,再賣給出價最高的買主。」

「截至目前表現不錯。湯姆,說說買主的事。」

「不不不,我想讓你聽全了,我想讓你了解所有的事。你瞧,後來我叫上了波特,特拉維斯和布里格斯,向他們介紹了最新進展后,就把他們下派去了喬治亞州,他們一年前便開始秘密偵查工作,那會兒你們這幫蠢貨還蒙在鼓裡。為了竊取這項技術,他們夜以繼日地工作了幾個星期。最後,就在他們覺得無能無力的時候,他們瞄上了安德森。這位INESCO的研發部門負責人是最佳人選,我們決定讓他幫我們把技術偷出來。我們在他身上略施小計,將他嚇得屁滾尿流,對我們惟命是從。但我得承認,安德森說他也無能為力時,我相信了他。為了防止他報警,我們對他實施了全面監控。很快我們就意識到,只有一個人能給我們想要的東西,而那個人就是你,瓦萊莉。於是偵查工作重新啟動,另一方面我們繼續監視著安德森一家,但事實上,你們一家才是真正的目標。波特負責基礎工作,他負責搜集格蘭傑一家的信息。我則利用自己的中情局的許可權給你們一家三口及親屬做了背景調查,一切都按照計劃進行著。羅德告訴我們,只有你一個人才能識別項目文件。波特認定孩子是你的弱點,而且背景調查顯示你跟孩子都家世清白,只有格蘭德有威脅。不過經過一番詳細調查,我卻發現這傢伙的檔案一片空白,所以便我們不再擔心他了。」

「說買主,買主是誰?」

穆爾並未透露一星半點,他開始重掌控自己的情緒和局勢的控制:「聽著,如果我下半輩子都得待在中情局某個陰暗的號子里,那現在就得按我的方式來。還有,在我講完以後你得回答我的問題。我想知道你們怎麼找到我們的。你不樂意?那好,殺了我吧。」

沉默在凝重的空氣中肆意蔓延,沒有人說話,我知道根本瓦萊莉沒有思考如何應答,相反,正是她出於某種目的才把穆爾引到了這一步。燈又滅了,不過這次穆爾沒有尖叫。不一會兒,房間又亮了,只見賴恩雙手拿手電筒照著穆爾,霍奇斯和弗蘭克斯正割斷他身上的繩子,扶著穆爾坐起身,讓他背對著老監獄大門和我。現在瓦萊莉、韋克菲爾德、扎克,還有朱莉婭就和穆爾面對面了,不過我覺得穆爾根本看不見他們。擱在地上的手電筒就相互交錯著放在離穆爾的臉不到一英尺遠的地方,而穆爾則坐在地上按摩著他那剛擺脫了束縛的四肢。

「是波特想到了這個綁架計劃,」穆爾接著說道:「不過我很中意這個計劃。我知道,沒有認真對待羅恩的中情局背景是個失誤。」說罷,他抬頭看向站在面前的一幫人,然後低頭看著自己胸前。

「這他媽的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濕紙巾,上面塗了一種路娜公司生產的、名為塔克羅特的假血製品。軍方一直用它訓練戰地醫務人員。這東西完全可以以假亂真,尤其是氣味。」

穆爾從襯衫上揭下紙巾扔在地上,然後四下張望。他有可能注意到了站在大門邊上的我,但未動聲色。

「這都是一場戲?」他問。

「買主,湯姆。你還沒說買主的事。」瓦萊莉重複道。

「但要我怎麼說呢?」他問完之後停頓了一下,自說自話起來,「朱莉婭!你在這的,對吧,朱莉婭?你在電腦上運行了些簡單程序糊弄我。」他把手搭在眼睛上掃視著眼前的人們,終於找到了朱莉婭,「我另一個失誤就是你,我就不該跟你進一步發展。」

「一會兒你有的是時間來反省自己的錯誤。但現在,我要知道買主是誰。」瓦萊莉厲聲命令道。

「快要說到了,放輕鬆。告訴我,是不是朱莉婭被你們搞崩潰了,什麼都招了?」

瓦萊莉從暗處走出來,蹲下身子,幾乎跟穆爾臉貼臉。

「沒有,你這自以為是的蠢豬。」她把耳機扔在穆爾腿上,起身離開。「朱莉婭從頭到尾都對你非常忠誠。不像你,她沒吐露半分。買主,我要知道買主的信息。」

「這是什麼?」他把耳機聚舉到燈光里,「一個耳機?所以呢?」

「你不是想知道我們怎麼找上你們的嗎?就用這個,這耳機一直在我女兒的耳朵里,你這蠢豬。現在,告訴我買主是誰。」

穆爾好像沒聽見似的反問:「你就不想知道剩下的事嗎?」

「好啊,你說吧。我看出來你很想說,湯姆,說吧。」

「一切就位,這計劃堪稱完美:我們把麗希劫走,然後你帶97CLK國防部文件來交換。但國防部擾亂了我們的計劃,攪得一團糟!他們提前了審批日程,以便加快推進這個項目。我們不得不爭分奪秒。這也是我們為何雇傭了當地混混、而不是專業人士去綁架麗希的原因。我承認這也是個失誤,但我們最後還是成功了。在綁到了麗希之後,貪婪讓我忘記了原來的計劃。我想要你,瓦萊莉,為我們效勞,這個想法干擾了我的判斷。」

瓦萊莉的笑聲在整個房間里迴響。

「你太自大了,你還真以為如果沒犯這些錯,這個狗屁計劃就能行得通了?你真的那麼狂妄?看看你現在的境遇,霍奇斯跟弗蘭克斯拿槍指著你,我只花了二十分鐘就讓你開了口。你選擇了一個情感脆弱的女人下手,但她沒有受到你的蠱惑,已經從之前的事情中走出來了。而你,精通行為分析術,卻忽視了這一點。你以為她在為你效勞,但她沒有,我看到了朱莉婭經歷的一切。你怎麼會沒注意到這種事?她在想方設法脫身,而我給她指了條明路。你低估了格蘭傑,甚至忽視了我的過去。我在黑暗中一槍擊中25英尺之外的東西已經說明了問題,但你還是忽略了。還有,現在我們拿到了你的電腦,買主的身份以及那袋東西的詳細資料、支付方法都有記錄。我們早就知道他是誰了,朱莉婭也已跟蹤了他的護照記錄。我們已掌握了他的航班信息,我只是要你來證實我們手上這些資料的真實性。但事到如今這些都不重要了,你的行為足以證明電腦里的東西都是真的。」

「扎克說的沒錯,你太自負了,自認是這裡最聰明的人,但事實上卻蠢事做盡。正是自負毀了你,湯姆——不是朱莉婭,更不是你犯的那些錯。如果你真有自己想的那麼聰明,你早就解決掉這些問題了。可是你並沒有。你不斷膨脹的傲慢就是最大的敗筆。」

接著,一陣腳步聲取代了瓦萊莉的聲音。房間里的人開始一個接一個離開老監獄,弗蘭克斯,霍奇斯和賴恩率先走出了房間,然後朱莉婭和韋克菲爾德跟著離開,扎克最後。這時,突然發生了意外情況。

穆爾突然跳起來,左臂緊緊勒住這名麻省理工學院的高材生的脖子,右手持槍頂住了扎克的頭。

「我的傲慢?那你的呢?」他朝著瓦萊莉大吼:「誰會給囚犯鬆綁?我現在就要正大光明地走出去!給我一輛車,否則我一槍崩了他。明白嗎?」

韋克菲爾德今晚第一次開口了。

「謝了,湯姆,這樣我想事情就能完美解決了,我不希望留下什麼後患。」

她的話讓穆爾打了個寒戰。能看得出,他腦中已漸漸拼湊出了事情的全貌,畢竟他的確極為聰明。但問題在於:他並不是這裡最聰明的。

瓦萊莉拔槍開火,正中湯姆眉心。

「要的就是你給我們一個開槍的理由。」她說道。

扎克反覆念叨著地:「天啊!天啊!」

「沒事了,扎克,」瓦萊莉安慰他,「上樓去吧,好讓賴恩和霍奇斯把屍體抬走。」

霍奇斯跟賴恩匆匆奔下樓,把屍體收進瓦萊莉一早讓萊斯特備下的黑色屍袋裡。穆爾太沉了,他們花了比平常長一倍的時間才把他抬到樓梯頂上。我剛要問瓦萊莉一件事,地上出現了一個長長的影子,是韋克菲爾德。

「讓我印象深刻啊。」她說,「摩薩德的人真是訓練有素。我聽說過他們的審訊技巧,今天總算親眼見識了。你逼問他的手段真叫人嘆服!但我不明白,你怎麼知道他最後會作此一搏的?」

「他太自負了,所以在崩潰之後便會不堪一擊。我之所以讓他來確認電腦里的信息,就是為了重建他的自負。一旦他又回到我的敵對狀態,認定自己可以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的時候,我就知道火候到了。這時候我們只要讓他崩潰就行了,再次羞辱他。只有那麼做,他才能證明自己是這裡最聰明的人。沒有如果,他一定會的。」

「那槍呢?」韋克菲爾德問道。

「槍怎麼了?」

「裝子彈了嗎?」

「這還重要嗎?」

韋克菲爾德沒有立刻回答,她轉身朝著樓梯走去,說道:「也就是說,在我們和麗希取得聯繫之前,你就已經打算不給穆爾任何東西了。我以為會上演一場博弈,還在想如果結局回事怎樣,但我絕不會事後諸葛。」

在樓梯上停留片刻,韋克菲爾德轉向我們。

「我很感激你們兩位。我們一會兒會順道把這幫惡棍帶走。在審問之後再對他們做相應的處理。我已經把買主的信息移交給了聯邦調查局,他們會在買主抵達亞特蘭大時拘捕他。」說完她轉身上樓,卻又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停下腳步,「告訴麗希,朱莉婭會免於起訴。我會以個人名義給予她需要的一切幫助。我想如果沒有她,今晚我們不可能解決這一切。」

「萊斯特要我轉告你,波特的傷有點重,今晚恐怕押解不了了。」我說道。

「不會的,我敢保證萊斯特弄錯了,我們會按計劃帶走波特。」

瓦萊莉插口道:「沒有朱莉婭我們照樣能成功,不過你知道的,只是會更加血腥。」

韋克菲爾德笑了,然後轉身離開了。

還沒等牽住手,我便迫不及待地擁吻了莉。我們並肩走完老監獄狹窄的樓梯,踏上市政廳的草坪,卻發現韋克菲爾德、霍奇斯、弗蘭克斯、賴恩、朱莉婭和扎克都已經離開了,所有的車也都開走了。

「他們怎麼走得這麼快?」我問道,「看樣子咱們只能走回家了。」

「不會的,你瞧那邊。」瓦萊莉指著餐廳的方向說道。

順著她指的方向,我看到一輛本田思域正向我們駛來。

「我不是叫她回外公外婆家了嗎?」

「是啊,可她比你聰明多了,知道我們需要搭車回家。」

我牽著瓦萊莉的手穿過草坪,在歷史紀念碑前停了下來:「等一下,我想看看這個。」

「1890年10月10日,喬治亞州帕克蘭的居民被附近一個切諾基族印第安部落屠戮於此,共50人喪生。這是印第安人在喬治亞的土地上犯下的最為殘忍的暴行。」我讀完了上面的碑文。

「對此你作何感想,印第安野人先生?」瓦萊莉笑著問道。

「完全是一派胡言,我的叔祖在我還是個孩子時曾給我講過這些故事,他的說法完全相反。」

我聽見麗希在車上叫我們:「快上車,回家啦。」

「是嗎?他是怎麼對你說?」莉問道。

見我沒有立刻回答,她追問了一句:

「你不是要告訴我你叔祖說了什麼嗎?」

「槍里有子彈嗎?」我反問道。

莉笑了:「上車吧,格蘭傑,咱們該回家了。」

「你們倆在說什麼?」麗希忍不住問道。

「麗希,你老爸有個小秘密哦。」瓦萊莉邊說邊繫上安全帶。

麗希把車開出停車位,說道:「老實交代,老爸,你知道規矩的。」

「你老媽也有小秘密喲,麗希。」我換上自己最孩子氣的語調說道。

麗希飛速駛離市政廳,說道:「這兩天可真漫長啊,我都記不清自己多久沒洗澡了,現在我只想躺自己床上美美睡上一覺。好啦,該你們攤牌了。」

「他可不會告訴我歷史紀念碑背後的故事。」瓦萊莉對麗希打趣道。

我也不甘示弱:「你媽媽也不會告訴我穆爾手上那把槍到底有沒有裝子彈。」

「這還不簡單,肯定裝了。像穆爾那種難對付的主,當然掂量得出槍裝彈前後的重量差別。至於歷史紀念碑的事嘛,去年我們歷史課上講過這個之後,我去谷歌搜索了一下。那裡確實死人了,不過是因為帕克蘭——也就是現在的帕克城——的居民綁架了路過的印第安婦女小孩。白人居民希望以此要挾印第安人離開此地,而且他們覺得這招肯定有效。印第安人答應了白人的要求,準備拔營啟程。這時,部落酋長派出探子去白人定居點——也就是現在市政廳所在的位置——確認白人們是否真的善待了那些被劫持的婦女跟孩子。可探子卻看到那些白人們欺辱那些婦女還有稍大一點的孩子。探子如實回報了酋長,後面的事你們都知道了。」

「真令人唏噓啊,綁架跟性侵差點又在同一個地方上演。我真懷疑,穆爾是因為知道這個故事才故意選擇了這個地點。」我說道。

「怎麼可能,穆爾這麼選擇,不過是因為這裡靠近警察局。」麗希反駁道。

「現在咱們知道另一個問題的答案了。」我說。

「哪個問題?」麗希問。

「誰是這裡最聰明的人。」瓦萊莉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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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國暢銷懸疑推理小說薈萃(全25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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