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夜香郎和小寶24

接下來的時間,阿玉開始一心等小寶的消息,一直到了四月，丐幫才傳出小寶到揚州的消息，在聽到這個消息的一霎那,阿玉就明白了小寶的心思，書上說過,這一次下江南，去揚州,其實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康熙給小寶衣錦還鄉的機會,小寶沒有來滁州,而是去了揚州,可以明白小寶不想自家娘親被放大在那些官府人的眼皮子底下，或者說這是小寶自我保護的一種辦法，他或許是處於謹慎，或者已經意識到他在天地會和康熙的夾縫中生存的艱難，不想在帶累親人。

阿玉心裡不知怎麼就鬆了口氣，或者他也不希望自己被人注意吧，當個舉人，安安穩穩的生活，這已經是阿玉覺得最好的結局了，他連官都不想做，更別說卷進那些個什麼江湖恩怨，官場波瀾里去，有這功夫，還不如在好生的做些別的呢，比如說河對岸有不少的土地，他一直想著是不是也開發一下什麼的，好歹把自家的土地在划拉的多一些，趁著還沒有攤丁入畝，多沾點便宜什麼的，就是大伯家，他也想著幫著多弄些田地家底，畢竟大伯養育之恩是要報答的。

就在阿玉想著這一次估計沒有辦法和小寶見面，熄了心思，開始折騰田地的時候，一輛馬車慢慢的駛進了秦家村。

「先生，有人找你，看著很是富貴，帶著揚州口音，說是你的故人。」

當著門房的老向匆匆走到前院的院子里，對著正在曬藥材的阿玉稟報，一聽這個話頭，不知怎麼阿玉心裡就是一顫，忙不迭的回頭，就看到一個穿著寶藍色長袍，淺月色馬褂的青年在門口站著，眼裡通紅，一個袖子還在擦著眼睛，阿玉突然也說不出話來了，嘴唇有些哆嗦，帶著顫音的喊道：

「小寶。」

是的，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小寶，韋小寶，兩個童年的好友再分別了六年之後，終於又一次見面了。阿玉快步往前走去，顧不得走的太快，撞翻了邊上的架子，藥材撒了一地，而小寶也顧不得擦眼淚了，迎上幾步，伸手就在阿玉的肩窩打了一拳。

「你爺爺的，阿玉，看到老子來，也不知道快點迎接，倒是讓老子找上門來，太不講義氣了。」

嘴裡說著阿玉沒有義氣，可是動作卻利索的一把抱住阿玉狠狠的拍了幾下阿玉的背脊。

激動過後，兩人這才有功夫相互看著對方，想看看這麼多年有多少的變化，而一邊的老向一看這樣，就知道來人果然是阿玉的故人，忙熱心的去大伯家傳消息。阿玉的媳婦孩子還在大伯家呢！家裡來客人，主人總要回來招待不是。

大伯聽到老向說的話，知道阿玉叫來人小寶，也驚呆了，忙不迭就往阿玉這裡趕，而大伯娘更是讓大郎去招呼二郎他們，好歹也是小時候一起玩耍的夥伴，來做客總要去見見，好些年了，能見到當初揚州的故人，這讓他們這些遷徙過來的人心裡很是激動。

等到大伯和大郎他們一股腦兒的全感到阿玉家的時候，小寶和阿玉已經在正堂說上話了，神情也恢復了正常，畢竟都不是以前的小孩子了，一個已經有了高官厚祿，一個也已經是舉人老爺，都是有身份，有地位，有了社會閱歷的大人，怎麼可能控制不了情緒。

不過見到大伯他們，小寶很是開心，拉著大伯坐上正坐，利索的跪下叩了一個頭。

「小寶給大伯叩頭了，給伯娘叩頭了，為了我娘的事情，讓大伯，伯娘操心了，小寶感激不盡。」

他雖然人不在揚州，可是有丐幫傳遞消息，加上他出手闊綽，自然能打探到不少的消息，在加上這次過來，他已經偷偷的去自家老娘那裡拜訪過了，見過了自家后爹，也見到了老娘如今安詳平和的日子，自然明白為了這個后爹的人選，阿玉一家子出了多少的力，到了現在都沒有人知道自家娘的出身。讓自家娘過上尋常人的好日子，還有娘那裡的陪嫁，他也是有眼力的人，算了一算就知道自己給阿玉的一萬兩銀子，那是一分都沒有少，不是變成了田地，就是金銀，首飾之類的，還有他娘偷偷給他看的一個小匣子，那裡頭一匣子的金珠子，金葉子。不管是面上的，還是暗地裡的，只有多，沒有少，甚至連財不露白都想的很是周全，這樣的兄弟，這樣的情分，比血脈親人也不差了，小寶心甘情願叩頭，這是拿秦家大伯他們都當成了自己的長輩親人。

大伯一看小寶這樣子，忙不迭的把他拉起來，然後笑眯眯的看著小寶，把他渾身上下的打量，然後不住的點頭。

「好，好啊，阿玉說你在京城衙門裡做事，看的出來，你確實是出息了，也是，你打小人就機靈，如今也算是出頭了，你娘那裡去了沒有？可見著你那爹，還有兩個哥哥了？處的可還好？」

大伯一連串的問話，小寶一時都不知道怎麼回答了，他在那些大臣親王面前糊弄的很是順當，可是在這樣的親人面前卻沒有了那份圓滑世故，只是一個勁的點頭，然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得，一把拉住阿玉。

「阿玉，大郎，我都忘了，你們來，我有禮物帶給你們，這一見面居然忘了，快幫我抬下來，就在車上。」

阿玉和小寶那是一點不客氣，他知道這傢伙有錢，扯著大郎就去當搬運工，果然車上一個大大的箱子，抬到堂上，小寶一打開，大家就有點傻眼，裡頭珠光寶氣，什麼都有啊！

小寶立馬就來了一個禮物大派送，還真是土豪的做派，阿玉看的都想要發笑，，只見大伯手裡多了一個沉香拐杖，（話說大伯好像還沒有老吧，看著這東西怎麼看怎麼不順眼，該不是用來打人的吧，這下子家裡的孩子們估計要倒霉。）大伯娘手上多了一對玉鐲子，看看玉質，好像是翡翠，這時候好像翡翠還沒有興盛，還是和田玉的天下，不用說，小寶這是也知道太好的東西給了就是給秦家招禍，知道收斂，倒是難得，不像書里那樣，一串明珠給雙兒，引起番僧眼紅了。

大郎那裡是一把蒙古匕首，二郎是一塊玉觀音吊墜，三郎得了個玉扳指，孩子們也各有各的禮物，小寶哄著秦石喊了哥哥，歡喜的給了一整套的湖筆，，別人看不出來，阿玉卻能看的出，這一套筆的價值，絕對不比那什麼玉佩低，更別說還有一個號稱開過光的文昌君的木雕了，這可是黃楊木！絕對不便宜，就是大伯看著也知道是好東西。

至於阿玉這裡，更不用說了，看他小心的拿出一個匣子大家就明白了，不過阿玉和小寶感情最好，他們也就是笑嘻嘻的想要看熱鬧，沒有人妒忌，這東西東西妒忌不來，這是人和人之間的緣分不是。

「阿玉，看看，這是一整套的金針，銀針，他們說你如今開醫館，醫術好的很，我就想著，既然醫術好，那自然器具也該好才是，不然豈不是配不上了？所以特意從太醫院那裡給你搞了這麼一套來，聽說只有五品太醫正才有資格用的宮內御制的，當然，你放心，那些原本的犯忌諱的東西我都讓人去了，你可以放心用，另外我還給你帶了好些藥材，都是人家送的，我也用不上，都給你，救人也好，收藏也好，全給你。」

那個匣子里滿噹噹的，就像是小寶說的，裡頭都是藥材，阿玉一看，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這都什麼人送的，一個個都是有錢人啊！送的也夠猥瑣的，看看除了人蔘，鹿茸，靈芝還算靠譜，怎麼連虎鞭也有，這是想讓小寶流鼻血嗎？不對，小寶好像媳婦挺多的，估計還是屬於適用的。

想到這裡阿玉忍不住隱晦的看了小寶一眼，見他沒有什麼別的表情，索性也就當什麼都不知道，全拿了過來。

「恩，這些我往常還買不到，確實不錯，這人蔘夠年份了，絕對是救人的好東西，對了我兒子閨女呢，你這個當叔叔給什麼？」

阿玉和別人不同，都不用客氣，直接開口，聽得他媳婦幺妹都想掐人了，不過小寶不在乎，笑嘻嘻的看著那兩個依偎在大伯懷裡的孩子，伸手在孩子頭上摸了幾下，打趣道：

「阿玉，你的速度可是夠快的，好在我財源滾滾，生財有道，財星高照，不然送禮都送不起了。」

秀著自己難得的好文采，小寶有點嘚瑟的拿出了一套迷你的文房四寶來，在阿玉面前晃悠，

「看看，內務府特製的，都是皇宮貴族的小孩子用的，怎麼樣，合適吧！還有這個，看看，還有這，一整套的小碗筷，銀質的，又輕又薄，也是內務府的，我想的周到不？侄子，跟著叔叔走吧，叔叔比你爹好，你爹大小就是個小老頭，以後還不知道怎麼折騰你呢，就和當初折騰叔叔一樣，慘啊！看看，叔叔這裡好東西多不？京城更多！隨你挑！」

看到小寶拿出這些帶著炫耀口氣說起的內務府的東西，阿玉是沒有什麼反應，大伯他們卻嚇壞了。

「小寶，這東西你怎麼得的？可別犯了什麼錯，別為了送禮，讓你丟了差事。若是這樣，我們怎麼擔當的起。」

大伯這話一出，小寶也知道自己似乎有些嚇著這老頭了，在普通人眼裡，和皇家搭上關係的可不就是天大的事情嗎，弄不好還真能出事兒，好在他自有說法，滿不在意的搖著手，說道：

「沒事兒，這些東西，京城不少呢！說是內務府的，專門給宮裡的，可是其實這京城只要是有些身份的，都能弄到，畢竟這些東西做起來不可能只做一個兩個的，做的多了，流出來也是常有的，再加上幾年就換個款式，這麼一來，幾乎是一二年就能流出來好些，時間長了，這些在京城也就不那麼忌諱了，只要不是什麼龍啊，鳳啊的，就沒人管，大伯你放心，若是不能用的忌諱東西，我也弄不到不是，放心吧，這可是我給侄子侄女的見面禮，對了，還有大郎，二郎，你們也有了孩子了，這見面禮也不能少，看看，這長命鎖，銀項圈，我都備了好些，就怕漏了誰，聽說當年一起在野地里玩的夥伴們都一個個成家了，我也沒能喝上喜酒，這次也帶了些東西來，算是補上賀禮了。」

小寶幾句話就把這東西全給岔了過去，大伯一時也顧不上了，忙著回答小寶問的事情，東家長，西家短的說著這些年各家的情況，那些個和小寶一起掙扎著掙錢的孩子們如今的出息，而阿玉笑嘻嘻的不做聲，偷偷在那箱子里挑揀，看著好的就直接往孩子身上掛，就是二郎家那個才出生的也被套了銀鐲子，銀鈴鐺，一點不客氣，看的三郎在一邊偷笑，等著阿玉順帶給了他一個送子觀音的木雕，立馬歡喜的捧在了手裡，他媳婦可是快要生了，這東西吉利著呢！阿玉是見過世面的，挑出來的自然不會是差的。

阿玉知道，這次小寶來，帶的東西只有多的，沒有少的，想必是想著不知道情況，情願多帶些，也不願少了那個的，對於小寶來說，他的成長經歷里，大概只有阿玉身邊的這些夥伴沒有歧視過他，和他一起玩耍過，自然他也就把這些人都當成了自己真正的兒時夥伴，不管他們在一起時間是長是短，都不能改變他心裡的定位。他如今有錢，不缺這些東西，可是他對於友情，親情，卻依然缺少，官場，皇宮，虛假太多，真情太少了。

「挑的怎麼樣啊！」

小寶壞壞的從阿玉後面說話明顯想要嚇一嚇阿玉，不想阿玉轉頭看看他，然後翻了一個白眼，說道：

「怎麼就沒有女人用的。你沒看到嗎，你嫂子首飾不多，我還想著從你這裡找找呢，真是失望。」

小寶給噎著了，這幾年他還真是沒有這個經歷，一時間似乎又回到了小時候，和阿玉一起在揚州街道上晃悠的時候，摸摸鼻子，二話不說，從懷裡拿出一個盒子來，阿玉一把搶了過來，打開一看，裡頭三根銀簪子，一根金簪子，不是帶寶石，就是鑲珍珠，阿玉從裡頭拿了一個金簪子，往自家媳婦手裡一塞，其他的抵到大郎面前，顯然是讓他們三兄弟自己挑，一家一個。

阿玉是舉人，是士子，這身份和大郎他們已經有了區別，庶人，也就是平民不能用金簪子，金釵子，但是阿玉的媳婦確實可以的，所以他一看就知道這銀簪子是給大郎他們的，金簪子卻是給自家的，這個就是妒忌也沒用，這就是階級。當然大郎他們也沒有妒忌的意思，一個個很是歡喜的各自隨手拿了，也沒有和小寶客氣什麼，甚至三郎還在一邊說道：

「小寶，我兒子快出生了，你這個也得送吧，從送生禮，到洗三，滿月，百日，周歲，一次性都給了算了。」

小寶一聽，眉毛都揚起來了，伸手拍了拍三郎的肩膀，說道：

「別的就算了，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這送生禮，好像我不是你妻舅，岳家吧，怎麼也要我送，要不先讓你媳婦喊聲哥哥聽聽？小子，你比我還小，居然都要當爹了，太讓人妒忌了，不行，先讓我踢一腳解解恨再說。」

一時間兩人惱了起來，阿玉感覺好像就和以前一樣，打心眼裡笑了出來，順帶讓媳婦去收拾客房，準備讓小寶住下。這時候大伯才想起來要整治些好菜，好酒，招待小寶。

從大伯安排分家，一個個住處去之後，除了過年一直不怎麼熱鬧的阿玉家立馬又一次鬧騰了起來，去殺雞的，去賣肉的，去折騰山珍野菜的，還有去各家買些其他菜蔬的，女人們更忙，她們還要把孩子安置好，要把收來的禮物都先放回家藏起來，小寶從京城帶來的，就是在便宜，那也是禮輕情意重，更別說一件件不是金的就是銀的，看著就知道是好東西了，這也是小寶如今處事圓滑，人情世故上的通透，他明白他若是給些什麼名人字畫，古董古玩這些個人估計一個都看不懂，還不如實在些，給些實用的東西，不僅看著好看，收到禮物的人也歡喜不是，要真是說起來，這些禮物里，除了那些藥材，也只有阿玉的那兩套銀針，金針最是花錢了，太醫正專用的器具，沒有千把兩那是別想弄到的。其他的，就是鑲嵌了寶石的，也不敢用太好的不是，最多也不過是百十兩的東西。

等到吃完了飯，那些得到通知的當年的孩子們都過來了，就是那幾家的大人也過來湊了熱鬧，能看到當年揚州的故人，一個個都很是歡喜，更別提如今小寶在京城當差的身份了，每一個人對著小寶都是笑臉，雖然這裡頭也免不了小寶那一身綢緞的緣故，不過總的來說還是很和諧的。

小寶和那些小夥伴們說笑的很是高興，說起當初的事情，哪怕是糗事，如今說來也只覺得歡喜，那些老人雖然他幾乎沒怎麼見過，畢竟孩子們有孩子們的事情，大人有大人的事情，那個時候，幾乎每一個人都在為了吃飯忙碌，大人們不可能去關注自家孩子的每一個夥伴，孩子們也不可能到每一家去拜訪，只是到了如今，這一切已經不重要了，在小寶幾乎沒人一件禮物的攻勢下，似乎每一個人在當年都和小寶很是熟悉一樣。

阿玉在一邊看的忍不住想要搖頭，轉眼又想到，或許這就是小寶需要的心靈慰藉，揚州，對於他來說，除了麗春院的生活，幾乎沒有什麼值得回憶的，京城，除了勾心鬥角就是爾虞我詐，時刻充滿了虛偽和狡詐，只有在這裡，那些昔日的夥伴面前，他才能感覺自己還是一個普通人，有朋友，有鄰居，有親人，有老鄉。

想到這些，阿玉也不在管了，只是幫襯著和大家說起，明兒是不是和以前一樣，大家湊在一起打一次逍遙遊，然後上山打獵，再到河邊采蘆筍去，就和當年去揚州城瘦西湖邊上越界偷采一樣。

這個提議得到了幾乎所有人的贊同，如今生活好了，在沒有吃不上飯的煩惱，可是好像也就少了很多的趣味，想想當年一幫小孩子偷偷去不是自己地盤的地方挖菜掙銀子，就覺得想笑。

小寶更是突然轉頭看向已經十來歲的二娃，然後怪叫著問道：

「二娃，這一次你是不是還當那個望風的？我可一直記得，你小子不過是在街口轉角玩石頭，就分了一份子，害得我總是想要變小孩。」

這一句一出來，一屋子人都笑了，可不是，當時二娃的任務就是玩石頭，望風，對他唯一的要求就是有人來了就哭，這麼一說起來，好像當初的事情還在眼前一樣，羞得二娃臉上火燒一樣紅彤彤的。

就是小寶這個時候都忍不住感慨：

「轉眼都六年了，想想好像還都在眼前一樣，那時候我們烤竹鼠，賣臭豆腐，每天都在為多掙幾個銅板努力，如今想想，真是苦中作樂，可是我怎麼就覺得那個時候是真心快樂呢！」

說話有點顛三倒四，可是大家卻聽的出來，小寶的話里那種疲憊，瞬間大家似乎都感受到了小寶在京城的艱難，大家誰都沒有開口說話，一下子都安靜了下來，他們雖然都不再是當初的樣子，可是一個個卻還都能相互當做臂助，相互扶持，想想小寶一個人再京城，舉目無親的，還能發達了，回來看大家，又該是怎麼樣的艱難。

最後還是阿玉開口打破了這詭異的氣氛，拍拍手，對著大家說道：

「好了，我們這是禮物也拿了，大戶的便宜也沾了，都快回家洗洗睡吧，明兒一早，可是都說好了，來這裡集合，一起打拳，一起上山，誰要是不來，按照以前的規矩，拿大頂做懲罰。」

這一說，大家又笑了，當年拿大頂這一招可是坑了不少的人，誰家拿大頂還要被人撓痒痒肉的，干這個壞事的就是小寶啊！

看著人群散去，小寶轉頭看看阿玉，伸手又在阿玉的肩窩打了一拳，然後敞著手臂，走向客房，一邊走一邊說道：

「原本還想和你睡呢，就像以前和你一起擠在你家那個大炕上一樣，好在我反應快，想起來如今你也不是一個人了，老婆孩子都齊全了，男人啊，重色輕友啊！本性啊！我算是看透了，看來還是我悲慘啊！孤枕難眠啊！」

回答他的是一隻鞋子從後面飛過來，還有阿玉難得羞惱的吼聲。

這一晚小寶睡得難得的香甜，睡夢中似乎也帶著笑意，阿玉更是歡喜的很，第二天天沒亮就醒了。

這是第一次，在位面中離開了自己相伴的豬腳還能再次相遇，相隔六年的時間，似乎不但沒有讓友情變淡，相反還更加的醇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