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170章  昔日之仇

第一卷_第170章  昔日之仇

聽馬超這麼一問,韓遂的臉色頓時就垮了下來,那張飽經風霜的臉上,寫滿了無奈。

「孟起,你先別動怒。」韓遂連連擺手,「這封信送過來的時候,就是這樣滿是塗抹。我叫楊秋、馬玩他們過來,就是想商量一下這信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說不定就是那曹操的離間之計,為的就是離間你我叔侄的關係!孟起,你可能千萬不能被上當啊!」

韓遂心裡可是明白的狠。

這營帳里如此狹小的空間,三人綁一塊也不就是馬超的對手。這小子脾氣還爆,真要是哪句話沒說明白,惹得他動氣說來,那搞不明白就要交代在這營帳里。

所以韓遂的語氣和神態,都顯得極為真誠。

「哼……信拿到手就這樣?」馬超雙眼微眯,冷笑連聲,「按叔父的意思,那曹操是發了封草稿過來了嗎?」

「我兩軍交戰,生死存亡之際,他費這麼大的氣力,給你送了一封書信,難道就是為了送一封草稿給你嗎?」

「這……」

韓遂看馬超那充滿殺氣的眼神,想哭的心都有了。

尼瑪這封信送過來的時候,確實就是這麼滿是塗抹,一點有用的事都沒說。

我哪知道曹操為啥費勁巴拉送這麼封信過來啊!

「賢侄啊……你先冷靜冷靜……」韓遂咽了口唾沫,臉上依舊保持著那種雲淡風輕,胸有成竹的樣子,「你想想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曹操寫了一張草稿之後,又謄寫了一封書信,卻誤將草稿放入信封之中呢?」

「閉嘴!」馬超忍無可忍,粗暴地打斷了韓遂,「韓遂!我敬你是我父結義兄弟,尊你一聲叔父!你卻不識好歹,與曹賊裡勾外連,意圖顛覆西涼!其心可誅!」

「明明鐵證如山,卻偏要編出如此拙劣的謊言!真當我是三歲孩童了嘛!」

鏘!

馬超越說越氣,抬手就拔出腰間佩刀,一個箭步竄上前來,手中刀直接就奔韓遂的脖頸砍來!

這一刀要是砍中了,只怕韓遂就當場飲恨。

但韓遂畢竟是戎馬半生,經驗豐富,從馬超開始暴躁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在暗中提防了。

馬超陡然發難,動作雖快,但韓遂還是下意識就把身子往旁邊一側,抬手就要想去護住面門。

但血肉之軀,又怎麼能與這削鐵如泥的寶刀相抗衡?

啊呀!

痛煞我也!

隨著馬超佩刀揮下,韓遂抬起的臂膀直接被斬成兩段,肩膀處霎時間血涌如柱,韓遂的臉色頓時變得極為蒼白。

馬超見一刀不成,沒有任何猶豫,抬手就揮出了第二刀。

如果第一刀還是憤怒之下的衝動,那這第二刀就是見血之後,動了殺心。

只要能除了眼前的韓遂,那無論是意圖通敵也好,擁兵自重也罷,都將成為過眼雲煙。

從此之後,西涼大軍之中只有一個聲音。

那就他馬超!

但這營帳內終究不是只有馬超韓遂兩個人。

韓遂臂膀被斬斷的慘叫聲,極大地刺激到了楊秋、馬玩的敏感神經。

電光火石之間,這兩位顧不得害怕,直接竄了上來。一個攔腰抱住楊秋,一個拔出佩劍往馬超身上胡亂砍去。

這兩人的想法非常一致。

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韓遂死在這裡。

韓遂不死,一切就還有希望;韓遂要是死了,那他們兩個不得被馬超一起按死?

既然早死玩死都是死,還不如拼一波。

「來人!快來人!快救將軍!」楊秋一邊抱著馬超,一邊嘶聲力竭的喊道。

馬超被人抱住,本就行動不便,現在聽楊秋這麼一叫,頓時也有點慌了。

這畢竟是在韓遂的大營,真要是耽誤了時間,被韓遂手下那些親衛給圍住,那這事可就不好收場了。

「滾開!」

馬超被楊秋死死抱住,一時間碰不到韓遂,只能把目光對準了揮劍砍來的馬玩,抬腿就是一個窩心腳,直接就把馬玩踹了幾個跟頭。

緊接著馬超又揮刀往身後刺去,雖然用不上勁,不能擊中楊秋要害,但也划拉得楊秋滿身是血。

「快去叫人!快去!」

楊秋根本就不去管馬超的攻擊,就是死死抱住馬超,對著馬玩聲嘶力竭地喊道。

馬玩被踹出幾個跟頭,正好就倒在營帳門口,直接就噴出幾口鮮血,五臟六腑就像是翻江倒海一般,說不出的難受。

但聽到楊秋的叫喊,馬玩還是強撐著身體,出了軍帳之外,看著周圍的親衛,有氣無力地說道:「快!快就將軍!馬超要殺將軍!」

啊?

能拱衛在韓遂中軍大帳之側的,那都是韓遂的鐵杆親衛,完全就是只認人不認理那種。

本來馬超是進去找韓遂議事,名義上也算是大侄子找叔叔,這些親衛自然說不出什麼。但現在聽說馬超要殺人,這幫人立刻坐不住了。

尤其是韓遂的親衛統領閻行,那絕對是韓遂心腹中的心腹。

一聽馬超在帳內行兇,閻行二話沒說,直接抄起傢伙,帶著身邊十幾號人就衝進了軍帳之內。

「將軍!」

閻行眼神左右一掃,就看到了縮在角落裡臉色蒼白的韓遂,眼淚差點沒留下來。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帶將軍下去診治!」閻行目光緊緊盯住馬超,聲音冰冷地說道。

「喏!」幾個親衛趕緊上前,攙扶起韓遂就要往外走。

馬超徹底著急了。

將韓遂結果在這裡,那一切還好說。真要是讓他出了大帳,那事情性質可就完全不一樣了,搞不好真會掀起西涼兵的內鬥。

「我看你們誰敢動!」馬超一發狠,直接抓住楊秋的兩條胳膊,猛地往外一甩,直接一個抱摔,把楊秋重重摔在地上,震得楊秋七葷八素。

「馬超小兒!你的對手是我!」閻行緩緩抽出腰刀,抖身形就閃到了馬超面前,攔在了馬超與韓遂之間。

「還不快走!」閻行沉聲催促道。

有了閻行壯膽,這些親衛趕緊越過馬超,先是攙起了韓遂,又有幾個人攙起楊秋,頭也不抬地往外走,生怕馬超哪根筋搭不對,再突然來那麼一下子。

「是你!」

馬超看著閻行,眉宇間的輕蔑漸漸消失,任由那些兵卒帶走韓遂。

「閻行,韓遂勾結曹賊,意圖謀反,本將是為西涼軍清理門戶!今日你若是攔我,以後可不要後悔!」馬超面沉似水,冷冷地說道。

「哼!後悔?我現在唯一後悔的事情,就是當年沒有殺了你這個小畜生!否則文約公焉有今日之禍!」說到這裡,閻行全身殺意飆升,「既然你敢對文約公動手,那今日我也留不得你了!」

「閻行!你好大膽子!你以為你那三腳貓的功夫,還能打得過我嗎?」馬超聽閻行提起舊事,情緒一下子綳不住了。

早在馬超成名之前,閻行才是公認的西涼第一猛將,為馬氏平定叛亂,鎮壓西羌立下了赫赫戰功。

但隨著馬超漸漸長大,十七八歲,年輕氣盛的少年馬超,總覺閻行不過爾爾,名不副實,便想著與閻行一決高下。

但那時的閻行也是意氣風發,眼界極高,並不把馬超這個小娃娃的挑釁放在眼裡。

可閻行越是這樣,就越是激起馬超好勝之心。

於是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剛滿十八的馬超扮作刺客,想要通過刺殺閻行,來凸顯自身的勇武。

結果也就十幾個回合,馬超就被閻行制住,如果不是馬騰及時趕到,馬超只怕就要死在閻行手中。

兩個人之間的梁子,也就這麼結下了。

得罪了馬超這麼驕縱跋扈的公子哥,閻行在軍中的日子自然越來越不好過,慢慢也就淡出了眾人的視野,新一代的西涼第一猛將也就登上了王座。

十幾年間,馬超縱橫西北,未嘗一敗,早就把年少時那小小的失誤忘在腦後。

可當閻行重新站在他面前的時候,馬超一下子就想起了十幾年前那個夜晚,那種被人掐住脖子,近乎窒息的恐懼與羞恥。

馬超頓時明白。

相比於殺掉韓遂那樣不堪一擊的老人,還是眼前的閻行更為重要。

既能破除心魔,又能斬斷韓遂一臂。

連閻行這張底牌都被我輕鬆破去,那你韓遂今日死還是明日死,又有什麼分別呢?

「既然你不知好歹,一心求死,那我便成全你!」馬超心中殺意四起,壓根不與閻行廢話,躥身上前,手中摟頭蓋頂就奔閻行砍來。

閻行舉刀往上一架,兩人的兵器便毫無花假地碰撞在了一起。

蹬蹬蹬!

閻行直接倒退三步,才勉強穩住身形。

再看持刀那雙手,虎口處居然有了裂痕,整條胳膊也忍不住輕微顫抖。

「呵……」

見此情形,馬超用鼻子哼了一聲,心中對閻行的些許忌憚,瞬間雲散煙消。

「閻行,你老了!」馬超伸出一根手指,在閻行眼前晃了晃,「你不是當年的你,我也不是當年的我了。」

「歸順我,我讓你安度晚年!否則,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馬超淡淡說道,彷彿眼前之人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角色。

「再來!」閻行把牙一咬,不信邪似的躥身上前,手中刀再次向馬超砍來。

這次馬超明顯從容了不少,彷彿輕描淡寫一般,用刀往上一撩,正擊中閻行的兵刃。

鏘!

又是刺客的金屬撞擊聲。

噹啷!

閻行虎口裂開,鮮血直接就流了出來,手中刀根本拿捏不住,直接就掉到了地上。

「閻行!你還要掙扎嗎?」

馬超換上了一種輕蔑的眼神,盯著閻行,那樣子像極了十幾年前的閻行。

「呵……呵呵……」

閻行看著自己開裂的虎口,忽然間就笑了,笑得很狼狽,「我閻行英雄一世,倒頭來竟敗於如此豎子之手!真是笑話……笑話……」

閻行大笑著撿起腰刀,就像沒看到馬超一樣,轉身就往大帳外面走。

此時剛過午時,日頭正盛,閻行抬頭看著刺眼的陽光,嘴角一咧,左手拿著刀往脖子上一抹。

鮮血迸濺。

閻行高大的身軀直挺挺倒在了地上,一動也不動,顯然是沒有活頭了。

「呼……」

馬超看著閻行的屍首,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沒有大仇得報的快感,反而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但現在馬超沒有時間糾結這些事情,直接邁過閻行的屍首,到了營帳之外。

就在軍帳外,圍了一圈甲士,足有上百人,全都舉著長戈對準大帳。馬超帶來的兩百親衛,也被一群人圍住,根本無法靠近營帳。

見馬超走出來。

這些甲士嚇得趕緊往後退了一步。

馬超進一步,這些甲士就退一步,壓根沒人敢對馬超動手。

「哼!」

馬超輕蔑地哼了一聲,冷冷說道,「在西涼軍營,舉著兵刃對著我,難道是想造反嗎?都給我散開!」

「這……」

這些兵馬都算是韓遂部曲,統一歸閻行調配。

結果這大哥一言不合直接抹脖子了,韓遂也不知道被送到哪治傷去了,營帳到底發生了什麼,這些普通士兵也不知道。

連個發號施令的人都沒有,這些士兵就只能大眼瞪小眼。

現在被馬超這麼一吼,這些士兵相互間對視了幾眼,只能乖乖閃開一條路,放馬超等人離開。

「都愣著幹什麼?還不快走!」

馬超招呼著那些還在發愣的親衛,率先往轅門外走去。

兩百親衛趕緊掙脫包圍,全都跟在了馬超後面。

估摸著是韓遂受傷的消息已經傳開,沿途各營兵將的目光都有些不善,但終究沒人敢站出來動手,任由馬超帶著人走出了轅門。

到了轅門之外,兩百人一起上馬,飛也似一般離開了大營。

也就是片刻之後,有人手持將軍印信縱馬而來,口中高呼:「文約公有令!不得放馬超離開軍營半步!即刻封鎖轅門,任何人不得出入。」

轅門周圍這些兵將,看著傳令官,又看著剛剛消失的兩百道人影,只能通過大眼瞪小眼來緩解尷尬。

而此時的馬超,早已在三里之外,直奔渭水西岸的西涼大營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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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之我是最強謀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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