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不過如此
第34章不過如此
她的聲音很大，但現場亂糟糟的環境下很難讓眾人聽得進去。周北川身形微微一頓，看向秦沐歌。
秦沐歌：「事情不對勁！叫救護車！」
她的聲音在他腦子裡停頓了幾秒鐘，他立刻拽過一個外圍的刑警：「叫救護車來！」
刑警愣了一下，卻下意識聽從上級安排：「是！」
王志被按倒，整個人卻陷入一種癲狂的狀態：「你們放開我！那是我的錢！是我的錢！」
別說五百萬，他連幾萬的現金都沒見過。
這是他人生離五百萬最近的一次，他的眼前就是黑色的皮箱，箱子里就是他的命！
周北川上前要將箱子打開。秦沐歌喝到：「慢著。」
周北川的動作停在原地。
她從花壇上抽出根樹枝，將箱子慢慢撬開。裡面哪有什麼黃金！
眾人呆立在當場。
周北川皺著眉毛蹲了下來，用對講機道：「畢安全，目標呢。」
畢安全立刻回到：「已經控制住了，正在押送警局。」
「隊長！」宋可驚呼道。
只見倒在地上的王志，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不再掙扎，眾人以為他已經被制服了，此時卻更大幅度的痙攣。
就和王志第一天在警局毒癮發作一個模樣。
眾人炸了鍋，連忙七手八腳的制止住王志，不讓他弄傷自己。
秦沐歌慢慢的在花壇邊行走，在某一個位置定住。從裡面掏出一隻一模一樣的黑箱子！
周北川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拉到身後。
他小心將箱子拉開。裡面只有一對舊報紙，連個黃金的影子都沒看見。
周圍圍著一群人，紛紛向這裡拍照。救護車好不容易開了進來，將王志帶上了車。
光頭震驚的問：「這，這是怎麼回事？」
周北川看著那裝著磚塊的黑箱子，拉鏈處有一個不起眼的小型裝置。連著一個注射器，設計巧妙，只要誰拉開拉鏈，注射器裡面的東西就會自動注射入開箱人的體內。
他深吸一口氣，長長的吐了出來。
「你怎麼發現的？」他問
他沒有抬頭，秦沐歌也知道他問的是自己。
「太順利了。賀文斌幾乎沒有任何懷疑踏進我們的陷阱，甚至連我們事先想好的他可能試探的策略都一個沒有。」秦沐歌聲音有些低沉：「而且兩個箱子擺放的位置不同。他一進來我就應該想到。」
「是我疏忽了。」周北川站起來，看不出他什麼表情：「回局裡。」
………………
問詢室里，賀文斌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一絲慌張也不見，甚至嘴角還掛著一絲得意的笑容。
周北川和秦沐歌進門，賀文斌笑著大招呼。
「周隊，您這有是幹嘛，您想讓我來我隨時聽從指令，將我銬起來可不太禮貌吧。」
周北川將文件狠狠往桌子上以摔，他揪著賀文斌的衣領將他拎了起來。
賀文斌比他矮了半頭，立刻道：「你這是怎麼？想要屈打成招么！」
光頭見狀，立刻沖了進來，將周北川向後拉著：「周隊，犯不上，周隊！」
周北川掙開光頭，也鬆開了賀文斌。
他往後退了兩步，似乎在強忍著什麼：「你去星海廣場幹什麼。」
賀文斌慢慢坐了下來：「周隊長，我願意去哪是我的人身自由。」
周北川將通話記錄往桌子上一拍：「你和王志一直在聯繫。如果不是受他威脅，你會帶著黑箱子到星海廣場？」
賀文斌往前探了探：「周隊長。如果你們真的掌握了聊天記錄，你就發現我根本沒有承認過任何事，都是那個人自說自話的！我只是想知道他為什麼以為能威脅我，才按照他的要求帶著黑箱子過去，可我裡面什麼都沒放啊，就是一堆舊報紙。」
他的目光緩緩挪向旁邊的秦沐歌：「沐歌，你說我帶著一堆舊報紙去逛個街，這樣也犯法么？」
問詢室里沒有空調，夏天顯得悶熱非常。汗水從屋子裡的每個人臉上滑落，卻沒有任何一個人去擦。秦沐歌就這樣與賀文斌對視，房間里安安靜靜，誰都沒有說話。
周北川慢慢的站起來：「光頭，給賀文斌辦一下手續，放他走。」
「隊長！」光頭驚呼。
賀文斌詫異的看了看周北川，他乾脆利落的讓人心驚。
周北川笑道：「今天是我門失誤了，麻煩你跑了一趟，你可以走了。」
賀文斌跟著站了起來，光頭不情願的將他的手銬打開。
「周隊長，我就喜歡跟你這麼痛快的人說話。」賀文斌笑著：「今天就算了，你的態度這麼好，我就不打算追究警察對我人身攻擊的行為了，希望你們將精力放在如何抓住壞人身上，而不是總做這種無用功。」
賀文斌走向門口，在秦沐歌的身邊站定，看了她一會，笑道：「不過如此嘛，還以為多厲害……你可差遠了。」
秦沐歌眯著眼睛看他，彷彿透過他在看什麼人，沉默著沒有說話。
賀文斌走後，宋可和畢安全跟著沖了進來。
「隊長，怎麼就這麼讓他走了呢！」
周北川：「王志怎麼樣了？」
畢安全連忙說：「剛剛聯繫了醫院，大夫說情況好像不太妙，王志這回注射的是一種新型罕見的毒品，他以前就有吸毒的歷史，正在戒斷期。這種新毒品國內都不太常見，王志已經搶救回來了，但能不能醒過來還是兩說。」
新毒品？周北川立刻道：「通知緝毒的同志，交換消息。立刻上報局長。臨江出現新毒品的事情不簡單。」
「哦，哦，是！」畢安全猶豫了一下：「那這個賀文斌呢？就這麼放他走了？」
宋可道：「那黑色皮箱很顯然是賀文斌準備得，新型的毒品也是他故意設置的，老大，咱們不能這麼放他走！」
秦沐歌搖搖頭：「沒有意義。帶有毒品的箱子上沒有賀文斌的指紋，我們對他二十四小時監視，就知道箱子不可能是他放在那兒的。沒有直接的證據，賀文斌大可以全盤否認。」
周北川：「帶毒品那箱子是什麼時候放進去的？」
幾個人頓了一下，畢安全立刻跳起來：「我去查監控！」
商場十分配合，沒多長時間，監控就被傳到了警局裡。一個穿著兜帽矮個子男人，動作非常快，將箱子往花壇里一塞，便離開。整個過程避著攝像頭，連個正面都沒拍到。
宋可：「賀文斌有同夥么？」
沒有人知道答案。
宋可又問：「可他們怎麼知道王志拿的會是哪個箱子呢？」
秦沐歌指著視頻：「帶有毒品的箱子比較往外，賀文斌帶來的箱子被藏在了裡面。」
宋可慢慢點頭，所以帶有毒品的箱子比較好找，那麼賀文斌就是故意誤導警方了的。
周北川：「要做到這件事，必須和我們一樣，要不然就是監聽了王志的電話，要不然就是和賀文斌有聯繫。」
秦沐歌：「不可能是賀文斌，他的一舉一動都在警方的監控之下，就算是用手機發簡訊也會被人查出來，太危險他不會做的。」
周北川同意：「那就是還有人監控了王志的電話了……」
眾人面面相覷，都不能相信這個答案。
有人同時監控了王志的電話？技偵人員卻沒有發現？這個賀文斌又不是什麼國際黑客，他怎麼可能做得到？
賀文斌不過是一個律師，他哪裡會有那麼大的能力？
還沒討論出來個答案，周北川便被叫到了何局辦公室。
和往常大吼大叫不同，這次辦公室里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動靜卻讓人更加心驚膽戰。
宋可推推光頭，有些擔心：「周隊不會有事吧？」
光頭摸著自己的光頭，臉上的傷疤都皺起來了：「哎，這事可能，不太好辦。畢竟是在警局眼皮子底下要鬧出人命，沒法交差……」
畢安全有些慌：「那，那怎麼辦啊？周隊會不會，會不會……」
「不會的。」秦沐歌打斷了他：「畢安全你繼續去監視賀文斌，向往常一樣，他的一舉一動都要報告。」
「是！艾？」畢安全下意識的立正，卻覺得不太對：「秦小姐……」
「你們放心吧，誰有事你們的周隊都不會有事。案子還沒有破，現在還沒到最後，咱們還得繼續干。」
她的聲音很輕，但卻十分堅定，讓人聽起來忍不住的信服。
「宋可，你再把賀文斌的案情梳理一下，他不可能什麼線索都沒有留下。」
宋可有些不情願，卻還是點點頭。
秦沐歌想了想：「光頭，你陪著畢安全一起。務必把這個賀文斌守好了，和技偵人員聯繫一下，他的護照身份證都要監控起來，決不能讓他跑了。」
「好嘞，秦小姐你放心。」
於是，等周北川從何局辦公室里出來，就發現自己小組的人除了秦沐歌一個都不見了。
「人呢？老子還沒出事呢，就散夥了！」他插著腰。
「讓讓，讓讓。」宋可舉著一沓文件好不容易送到了桌子上：「這是案件所有的卷宗了，都在這裡。」
「周隊，何局把你怎麼了？你會停職么？」
周北川手指戳在她腦袋上：「你停職了，老子都不會停職。」
宋可揉了揉發疼的額頭，打量了他一會。
然後走開，嘴裡還嘟囔著：「還真沒事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