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焚屍爐關上了
第124章焚屍爐關上了
按照甲子圖書館魯二叔的說法,想要清楚我身上的枯黃屍紋,必須依靠焚屍爐。
用爐火將體內的邪氣烤出來。
可怎麼烤?
魯二叔倒是沒有明說,在我看來,自然是鑽入焚屍爐里……
當然不是啟動焚屍爐,爐火一燒,我TM直接變成一掊骨灰了。
我的想法是,利用焚屍爐的預熱功能。
溫度的話,大概和家裡電磁爐差不多,只要調節到最低檔,應該沒有大礙,而且焚屍爐是打開狀態,一旦不對勁,我會立刻跳出來。
夜裡九點半,一切都安靜下來。
其他燒屍工都去休息了。
我暗中觀察了一下,覺得殯儀館的骨幹職工老錢應該不會過來,才開始自己的行動。
只是,焚屍爐的味道,直接嗆得我胃酸都要吐出來了。
這還怎麼鑽?
單單站在爐口,就已經讓人無法承受。
「魯二叔,您老不是在耍我吧?」我忍著心底噁心,遠離了一段距離,緩過勁后,深吸一口大氣,接著閉氣,直接鑽入焚屍爐內。
昏暗的燈光照入,臭氣熏天的爐子里,周圍黏糊糊的。
伸手觸及時,不知道是什麼碎肉,總之心裡一直在翻江倒海,噁心到不行。
這絕壁不是活人該待的地方。
十多秒過去,溫度在逐漸升高,就當我以為一切順利的時候。
詭異的一幕出現,爐口外,忽然一黑,好像有個影子飄過?
黑影以上,嚇得我心臟病都快出來了。
趕緊起身要往外出去,可誰知道,雙手爬動時,卻遇到了阻礙。
「娘的!」
我心頭大慌,什麼情況?焚屍爐什麼時候關起來了?
要命的是,隱約間,我聽到焚屍爐在運轉的機器聲,這是要「猛火加持」的節奏啊!
這焚屍的火焰,可是絕對超高溫,火焰一衝,我這小命還不掛掉?
我拚命往外推,可是爐口蓋子很沉重,又彷彿被鎖死了,根本推不動,我深深絕望了,也不管是誰要害我,本能的求生下,我不斷用拳頭砸著焚屍爐,而且拚命喊叫……
這一刻,我只希望殯儀館其他的工作人員能聽到聲音,能來救我。
至於那道黑影了?
看不到,可我能感覺到,他就站在焚屍爐機器的一側。
似乎還在那發著詭異冷笑。
我脊背猛地發寒,這個東西,該不會是當時我在休息室碰到那個男子吧?
他為什麼害我?
我們倆之間毫無瓜葛啊,而且我只是第一天上班,怎麼就盯上我了?
在我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時,焚屍爐里溫度在急劇攀上,我已經無法喘氣了,而且兩側的一些地方,開始冒出細小火焰。
「救……救命……」
我絕望吶喊,就在這時,忽然身前一輕,原來是焚屍爐的機器門鬆動了,我趕緊猛力推開,然後一個驢打滾往外衝出去。
還好出來及時,只是背後被灼燒了一下,衣服冒起黑煙,生命暫時沒有大礙。
焚屍爐旁,沒有看到那個行為故意的男子,倒是見到了老錢。
是老錢幫我打開了機器。
「你,你在幹嘛?自己燒自己?」老錢冷冷說道。
「我被人暗算了,剛才我躺在休息室,不知怎麼的,一睜開眼,就到了爐子里,嚇得我趕緊往外逃,可誰知道,這焚屍爐打不開。」
「老錢,幸虧你及時趕到,否則的話,只能替我收屍了。」
對於我的話,老錢沒有任何懷疑,似乎在此之前,也經歷過如此詭異的事情。
難道以前出世的燒屍工,都是這麼死的?
想到這,我頭皮又是一陣發麻。
「別想那麼多了,時候不早,你也早點下班吧!」老錢說道。
「好的。」
我TM也不想在這裡待下去啊!老錢對於這次的詭異,沒有太多的憤怒,神色依舊顯得無比冷靜,這讓我滿腦子都是問號。
老錢似乎不怕殯儀館里遊盪的東西?
「老錢,你不會,也不是人吧?」我在心頭暗暗念了一聲。
收拾東西,正打算離開,誰知道厲傾城出現了。
「我剛才,救了你一命,你該說聲謝謝!」厲傾城神色顯得麻木,整個人的狀態也很不對勁,她的小手上,居然滿是香灰。
她原先去哪了?不會跑去人家拜財神的地方,在香爐里抓了一把香灰吧?
不多時,我有注意到,厲傾城的背後,居然插著一些沒燒完的長香。
啥情況?
你個小妮子究竟幹嘛去了?跑來殯儀館掃墓來了?
「你,需要感謝!」厲傾城站在那,沒有多餘的表情,僵硬怪異的臉龐,讓人看了,只覺得心頭一陣瘮得慌。
對於厲傾城這種狀態,其實我經歷過,那是小時候的事,跟她現在情況,有些類似。
過年回老家,是大年初三還是初五來著,我忘記了,反正我們是說過完年會給家裡走了的老人上墳嘛……
然後當天早上,我奶奶就一直念叨牙疼,吃了止疼片也不管用,我和我表姐,就給我奶奶往牙上敷花椒,等到臨近中午,上墳的都回來以後,要吃飯了,我奶奶就躺在炕上,說胡話了,一直說:
「上墳也沒叫我一聲媽,跪都沒跪一下,就帶了一個罐頭,連其他吃的也沒給拿……」
就這幾句,重複說,但是說的很亂,我和我姐當時已經被嚇著了,我姐坐在我奶奶跟前,讓我趕緊去喊人,我爸爸當時在餵羊,來的晚了一些,然後人多了一點兒的時候,我奶奶就亂動,然後三四個男人都按不住。我當時眼淚欻就下來了。純粹是被嚇得。
過了一會兒,不到五六分鐘吧,有來串門的,我不記得是誰,但是輩分應該是在姑姑這兒,然後看我奶奶這個情況,就猜出來了,說,我那個姑父上墳就拿了一個罐頭去的。
正說著姑父走進來,我二爹問他,今天上墳給誰上的,然後姑父說是他母親。
這就猜出來了。
重點是我那個姑父一進來,我奶奶就坐起來了,但是眼睛全程是閉著的,用手掰都掰不開。
指著我姑父罵。
我全程嚇呆。
最後有懂一些的老人說,得送一下。
細節記不清了,只記得我爸爸後來進屋,看著我奶奶那個情況,對著我們平時點香上供的地方說,也不知道要你幹啥了,門也看不住…就這還黃仙呢……我只知道我爸說完這句話,我奶奶安靜了片刻。
然後懂一些的那個老人說是得把我奶奶扶出去,十字路口,點些紙,送一送。
我沒出去看,也不讓出去看,說小孩子家家的,不好。
我從窗戶里就看到我奶奶一下子就癱軟了,被我二爹半抱半扶回來的。
神奇的是,我奶奶這就清醒了,然後也不嚷嚷牙疼了。問起還記不記得剛才的事的時候,我奶奶說,就覺得有些瞌睡,後面記不清了。
我自我感覺,我還是相信有一些無法解釋的事情或者事物是存在的。
正當我要考慮,該怎麼幫厲傾城送走她身上的東西時。
老錢居然又去而復返了。
他的目光,一直看著我,說道,「你回去后,弄點薑糖水喝,晚上睡覺的時候,就不要關燈了,不要多想,我是怕你做噩夢,影響明天上班。」
我說道,「回去后,我還要開夜班車呢!」
老錢道,「你今晚遇到了些東西,今天晚上,最好不要發車了。」
我道,「沒關係,我這人命硬……」
老錢見說不動我,轉身又離開了,我看得清楚,他轉身的時候,餘光瞄了幾眼厲傾城,並不是沒有看到厲傾城,只是懶得打招呼罷了。
或許以為厲傾城是我女朋友,過來接我下班的吧!
只是這麼晚了,一個女孩子,跑來殯儀館接男朋友下班,你不感覺不正常嗎?
當然,老錢這種不正常的人,看待什麼事,都是熟視無睹的狀態。
厲傾城還顯示一個復讀機喊話,沒辦法,我只能感謝了她幾句,然後帶著她,離開了殯儀館,走出外邊,我問道,「剛才誰要害我啊?」
厲傾城回道,「一個沒有臉的男人。」
啊?
你別嚇我啊!
大半夜的,嚇死人你可得負責,我嘴角抽搐道,「一個人,怎麼會沒有臉?」
厲傾城沒有理會我震驚的白起,說道,「他沒有臉,沒有五官,哪怕是臉皮也沒有,好像被燒焦了吧!有可能是被推進焚屍爐的死屍。」
越說越不靠譜,我匆匆跟厲傾城告別,一個人返回黑子店公司。
燒屍爐啊!!那屋子裡充斥著的一股燒焦屍體的味道,就像是烤膠皮味兒!
晚飯一點沒吃不說,反倒吐了一頓胃酸。
接下來,到底還要烤多久才能把黃符紙逼出來呢?
可也顧不上多想了,洗漱過後,我換好衣服,朝著公交車位置出去。
除了黑子店起始站,路邊早早有工人在等待,是我白天買的建築材料,讓人在路邊等著,停車,將一批材料裝了上去。
墨鏡男也是個奇葩,非要在荒無人煙的鬼地方,建造房屋。
要知道,燒焦廠附近一片,還有幾座飛起的小廠呢!
遮風擋雨,根本不是問題。
在終點站的前一站,墨鏡男也在路邊等著了,停車卸貨,墨鏡男一個人忙著。
我累了一天,渾身乏力,坐在路邊牙子抽煙喘氣。
關於去殯儀館的事情,我沒有告訴墨鏡男,只是問一些其他的問題。
「墨鏡哥,燒焦廠那位老鏢師,也就是「看不見」的乘客,值得相信嗎?」
墨鏡男上下車子搬運東西,說道,「其他人不行,你或許可以。」
「為什麼?」
「如果不是144路末班車司機,是外人的話,三更半夜的時辰,一靠近燒焦廠,估計就會死於非命,在以前,廠子敢荒廢的時候,死過一些人,你應該有所耳聞吧?」
「是,聽說都是意外死亡的。」
「意外個屁,明顯是被故意殺死的,一切都跟老鏢師脫不開關係。」
「你上次說陰了老鏢師一招,沒有效果?」
「老傢伙太厲害了,我根本不是對手,打不過,只能撤退唄!」
「今晚我本想帶著慕千雪,去找老鏢師幫忙解煞的。」
「解煞個鎚子,你可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活膩歪了吧?」
「有什麼不對嗎?」
「問題大了去了,找一個鬼東西,接觸活人身上的邪煞,你不覺得很扯淡?」
「可我也沒有別的法子了,慕千雪還沒有恢復,我擔心她會變成行屍走肉。」
「這點應該不會,畢竟要害的認識你,正常人中邪的話,程度不深,緩個三五天時間,大概就能痊癒了,沒必要讓你的慕千雪,冒這麼大的危險,萬一惹怒了老鏢師,你們兩個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
今天晚上,我沒有帶慕千雪來,就是擔心出現意外。
我決定自己去走一趟,如果能見到老鏢師,能好好談談,再繼續接下來的計劃。
「進入燒焦廠,虧你能做出這等傻帽的蠢事。」墨鏡男很是氣憤。
這傢伙說話時,明顯帶著自己的怨氣。
沒辦法,他的老巢都被人佔了,無家可歸,哪能不氣憤?
「對了,墨鏡哥,你又不是本地人,為什麼還要建造屋子啊?」我疑惑問道。
「咋了?不是本地人,就能刀槍不入,就能水火不侵了?」
墨鏡男一肚子悶氣,我也懶得開口,免得自己找罵。
搬運完建築材料,我也上車,準備出發到達最後的終點站。
「你是命硬,可老鏢師的命更硬,奉勸你一句,別輕易涉險,否則絕沒有好果子吃。」墨鏡哥還在勸告。
權衡之後,我最終還是沒有進入燒焦廠,只是遠遠觀望了幾分鐘。
至於慕千雪的病症,在觀察觀察吧!
反正最近一段時間,慕千雪還算穩定,沒有什麼跳樓的危險舉動。
一天時間過去。
對於我而言,每天起床,能看到第二天的太陽,都有種劫後餘生的激動感。
下午時分,我依舊準時去那家殯儀館上班,來到門口不禁嚇了一跳,這裡圍著老大一群人,有男有女,哭天搶地的手裡還拉著一條長長的橫幅。
啥情況啊?
跑來殯儀館來鬧?這還是破天荒頭一次,絕對的新鮮事。
看了看那些標題,應該是什麼事故糾紛,最大的矛頭,並不是指向殯儀館,另有他人,之所以在這裡拉橫幅,主要是殯儀館有一點牽連關係。
這年頭,真是什麼都訛啊?
遇到點什麼事,簡直恨不得訛天訛地訛空氣。
繞開人群,進入殯儀館,這時候,碰到一個並不熟悉的白班燒屍工。
也就見過一面的人,大家都叫他白皮。
因為這人又高又白又瘦,皮膚常年都是白慘慘的,沒有一點血色,看著有些瘮人。
(本章完)